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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润的回应,二阶堂花音也没有在顾前思后,开始了陈述:“两周之前,我很正常的从便利店下班骑着自行车回家,但是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受伤的雨之诗小姐,她当时……全身血污,身上还有不少伤口,我不能让自己放任一个受伤的人就这样倒在街头,就算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她。”
二阶堂花音扬起了脸,第一次看向润,看到得是…….一块粉红色的干毛巾,毛巾后是一个身着黑衣的高个青年,大概1.8左右高,长相俊秀,棕色的眸子平静的看着她。
青年平静的神态还有耐心的态度给了二阶堂花音很强的安全感,让她可以心平气和的把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
但是青年的右眼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铅灰色,无神的注视着虚空,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青年的右眼存在很严重的问题。
“先擦擦身上的水,还有那件大衣,我帮你挂起来先晾着,小心别感冒了。”
二阶堂花音连忙道谢,也没有扭捏,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和身上被雨水淋湿的地方,脱下身上的大衣,润接过大衣把它挂到了衣服架上。
“你见到了受伤的雨之诗,然后你打算帮她,之后呢?”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润坐到了二阶堂花音对面的沙发,开口说道。
“之后……也是正常生活离我远去的开始,雨之诗小姐告诉我我身处险境,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我生活在一个无法出逃的箱庭中,任何人都不可信任,我当时完全不相信雨之诗小姐的发言,只是以为她在说胡话。”
润静静听着二阶堂花音的叙述,这个女孩看起来似乎很冷静,但润感觉得出来,强装出来的镇静下是一碰就碎的理智。
“嗯…..”
润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对面的二阶堂花音听到。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南宫先生,我当时只是单纯的以为雨之诗小姐可能是脑袋有些模糊了,以至于她说了胡话,可是…….”
“可是后来的经历证明了她的话没错,你的生活也开始脱离常规,对吧?”
听到润的回应,仿佛得到莫大的肯定一样,二阶堂花音用力点了点头:“是的,我本来要送雨之诗小姐去医院,但是她对去医院很抗拒,我的常识告诉我,受这么重的伤,去医院是唯一的选择。”
“然而,那时候,我见到……”
“一开始只是一群面无表情的人围了过来,当中,我还见到了田口先生,我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样一群表情好像死尸一样的人整齐划一的围过来绝对不正常,就在我问他们要做什么的时候,他们就……就……”
二阶堂花音的身子微微发颤,仿佛勾起了极度痛苦的回忆,她目光多少有些躲闪。
“慢慢说,二阶堂小姐,你在这里很安全,继续说,我相信你。”
润的话如同强心剂一样,女孩点了点头,回忆着那段噩梦的开端:“他们就在我面前融化了,好像是蜡像融化一样,最后他们变成一滩黑色的好像焦油一样的东西,我被吓的愣在原地,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一样。”
“然后……那滩黑泥变成了,好像是狼一样的东西,它们大概有半个人那么高,全身都是黑色的,被黑色的浓烟裹住,我看不到它们的眼睛,脑袋的地方没有眼睛、鼻子,只有一张巨口,就算现在回忆起来,它们也还是那么…….”
润静静听着二阶堂花音的叙述,那种生物对于任何普通人来说都是极其可怖乃至可以留下心理阴影的存在,但是女孩还是努力地向润讲述着她的遭遇,好像压抑很久的人找到了倾诉口。
见润没有多少回应,女孩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润,问:“南宫先生,我说的东西一定很不可思议吧?你……一定不相信吧?”
“不,二阶堂小姐,作为雨之诗小姐的朋友,你所描述的可以称之为超自然现象的情景对我而言自然不会陌生,应该说是很熟悉才对,请继续说。”
“雨之诗小姐保护了我,就算是带着伤,她仍然保护了我,她只是用一把太刀,就把那些怪物全部斩杀了,那时候我才回过神来,也彻底意识到自己卷入了很可怕的事情当中。”
“我花了好长时间来让自己接受事实,因为当时在几小时前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现在却要面对这些,我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因为雨之诗小姐,那天晚上我就会死在那儿。”
“我扛起雨之诗小姐,既然她说过不可以去医院,那一定是有她的理由,所以我小心翼翼的把她带回家,简单的给她做了一下包扎。”
“第二天,雨之诗小姐就醒了过来,她的恢复速度很快,那么重的伤,只用一晚上就好了不少,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而且还告诉我,我是拯救世界的关键,可是就算到了现在我也不理解雨之诗小姐这句话的意思。”
“她说她要带我逃出这个城市,去到外面,只有外面才有机会,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想起,我从没有去过费米之外的任何地方,我脑子里甚至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一个正常人又怎么可能会从来没离开过自己的城市,不管再怎么想,这些情况都太出人意料了。”
“我很快接受了现实,我生活这么长时间的地方的确太不寻常了,但是我否决了雨之诗小姐的提议,因为我的父母都还在这儿,而且……所谓的外面,又究竟是什么情况都一无所知,我没法不管不顾的就跟着她逃出去。”
“雨之诗小姐对我当时的无理取闹表示了理解,表示会等待我考虑清楚之后带我离开这里。”
“但是,那晚的事情只是个开端,大概是考虑到不想引起太多注意,在嘱咐我注意安全,谁也不要相信之后,雨之诗小姐就离开了我家。”
“虽然说是给我时间考虑,但是对于那晚经历的事情,实在太难让人消化了,除了走一步看一步,我也没有更好的想法,于是我一如既往的去了学校,但是到了学校之后…….”
二阶堂花音的表情多少有些悲伤,润也对她接下来的遭遇有了大致的猜测,当然,这是建立在她没有说谎的前提上。
“我的同学还有朋友们让我感觉到……很陌生,特别是我的朋友宋艺瑟,平常也许我不会在意,但是在经历了昨晚的事情,还有雨之诗小姐警告我的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开始觉得她有点……过于在乎我昨晚的经历,一直在向我提问昨晚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周围同学也有意无意的在问有关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像他们都知道一样……”
“一联想到昨晚上那些由人转化来的怪物我就一阵害怕,而现在,连我最好的朋友都这样了,她也许被那些怪物同化了,或者说,她一开始就是怪物?我一点也不敢多思考,只希望赶快回家。”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白天,我拒绝了宋艺瑟一起回家的邀请,我一秒也不想待在学校,只希望可以快点回家,但是,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我的父母?他们还好吗?他们会不会也变成宋艺瑟那副只关注我昨晚经历了什么的样子?”
“我往家赶去,一出校门就撞上了早就在那儿等待的雨之诗小姐,见到雨之诗小姐让我安心了不少,至少她是真实的,她也很快猜到了我在担忧什么,但是雨之诗小姐建议我不要抱太大希望,可他们都是我的父母,我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回家的路上有了雨之诗我安心了不少,回去的路上我们也没有多少交流,但是路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少,当时的我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感觉雨之诗小姐的脸色有点差,但是实际上是昨晚袭击我们的那些怪物又盯上我们了。”
“在经过一片空地的时候,雨之诗小姐停了下来,我刚准备问她发生了什么,我就看到我们身后走过来了一个人---那是一个自称‘黄昏’的金发男子,他长得很英俊,甚至给我一些熟悉感,而且他手里拿着几条狗链,狗链拴着的不是狗或者其他动物什么的,而是一个又一个的人,有男有女,甚至有几个是知名的艺人,但是他们都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那个男人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还亲切的问:‘代我向令堂令尊问好哦,花音小姐。’,我刚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被雨之诗小姐叫住了她塞给我了一张纸条,让我跑,跑得越远越好,我知道现在情况危急,不容我耽搁,我听从雨之诗小姐的安排,往家的方向跑。”
“我知道我不能回头,雨之诗小姐在战斗,我不能托她的后腿,只能一直跑下去,但还是有一只怪物一直跟在我身后,它明明可以很轻易的抓到我,但是它没有,就好像是在玩弄猎物一样,我只能继续跑下去。”
“但是等我到家之后,那些怪物都没有追过来,我打开了雨之诗小姐留下的纸条,上面是先生你的名字还有你的电话,还有一句话。”
说着,花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张纸条,她小心翼翼的把纸条从里面拿出来,递给坐在她对面的润。
润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纸条,打开看了看,的确是雨之诗的字样,上面还有她特有的能量气息,纸条上除了自己的名字和来到现代世界机关拟定的固定号码之外,还有一句话:“2天没见到我,每天拨打一次这个电话,打通为止。”
言简意赅,很有雨之诗的风格。
想着,润放下了手中的纸条,对花音的遭遇有了个大概的认知,“继续说吧,二阶堂小姐。”
花音点了点头,继续了她的讲述。
…………
二阶堂花音的讲述完了,她回到家中,发现父母对待她的态度出现了巨大的变化,透露着不同于以往的偏执与怪异,对于她的行踪格外的在意,甚至在后来的有一晚,她看到她的母亲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了她一夜。
花音很快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父母已经变成那些怪物中的一员了,而且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雨之诗。
彼时的二阶堂花音几乎崩溃,曾经熟悉的一切在现在的她眼中是那么怪异与可怕,若有若无的视线,成为怪物的父母与朋友。
让她支撑下去的是一个倔强的念头:她绝对不能对这些夺走了她父母、朋友、生活的怪物低头,以及雨之诗留给她的——润的联系方式。
她想不通那些怪物为什么没有继续追她,只是单纯的监视她,她也没有多余的精神去思考,光是让她像之前一样正正常常的生活就已经让她很疲倦了。
万幸的是,她现在总算联系上了润。
再说,事情也没可能更糟了。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小口抿着咖啡等待自己回应的女孩,润细细思索起来。
他算是明白过来这个城市给他的不协调感还有那邪神特有的气息是怎么了。
这就是一个人类牧场,由某某个极其强大的邪神把这么多人类圈养起来,而“羊群”中则混入了伪装成“羊”的“狼”,为的可能是获得圈养的人身上的某些东西,而更重要的是圈养眼前的女孩,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子,带有登神与救世特性的世界之子,也可以说是幼年的世界意识。
二阶堂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