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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
在电话里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之后，埃莫森领着艾菲来到了公园靠近目标的那一侧。
特勤局作为国家机关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30多名全副武装的特工在15分钟内集结。
“米勒斯，好好带带她，给与她所需要的一切便利。”埃莫森对着为首的中年白人道。
特情局前线干员大致分为两类，调查员和战斗员，米勒斯属于前者，所以现在依然穿着整洁的制服，装备也不过是一把只能用来防身的手枪。
这个精壮的男人虽然对艾菲表现出特别的关注，但也明白任务拥有更高的优先级。
艾菲的情况他很清楚，无论是博物馆的那场大战，还是之后在秘密基地的事情，但能力这种东西可不只是战斗力，如果她能解决问题，也不会特地叫上特勤局了。
“需要枪吗？”米勒斯问道。
“嗯。”艾菲点点头。
米勒斯顺手把自己的武器递给了她，特勤局很少遇到暴力抗法的情况，给她武器反而是为了让她不要乱来，接着便带着她上了车。
两人单独坐在为首的车辆后排，这里距离研究大楼的正门还需要几分钟，他没有放过这短暂的空闲向艾菲搭话。
“你在西海岸学院就读对吧。”他侧着脑袋看向艾菲，脸上轻松写意，这样的任务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家常便饭一样，而艾菲的存在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压力。
如果他再年轻个十岁，他们应该很聊得来吧，艾菲心中不由自主地这样想到，这个人的亲和力让他在作为调查员的时候事半功倍。
“嗯。”她点回道。
“我也是，虽然我比你大了一轮。”
“那么我该叫你什么，学长吗？”
米勒斯耸耸肩：“什么都好，直接叫名字也无所谓，不过这学校还真是厉害啊，每一年都能源源不断地为联邦输送新鲜血液，大概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从维丹公爵的眼皮下独立吧。”
独立......
一个对她来说遥远而陌生的词。
她终究是一个外来者，以至于课本上那些内容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实感。
地球文明登上太空舞台是一段屈辱的历史。独立星系邦联用符合银河公约的方式从原始的地球上掠夺了大量的战略资源，那种被称为莱素气体的东西地球人尚且无法利用，与之相对的，他们带来了地球人梦寐以求的超空间引擎和可控核聚变技术。
接着统合战争在短短的三年内结束了，统一的地球政府以联合国为基本框架成立，也就是如今的地球联邦。
好景不长，离开了新手村的地球人再没有受到银河公约的庇护，正值强盛的达马斯帝国开疆拓土之时。
当帝国的舰队在轨道集结的时候，地球人陷入了绝望，每一名飞行员都满怀着一腔热血想要保家卫国，但即便是他们也不知道，只能在大气层作战的战斗机还没有敌人歼星舰多的仗该怎么打。战争尚未开始，地球联邦便屈服了。
舰队离开了，他们的目的地在更加遥远的地方，地球不过是刚好路过，而联邦却在那之后成为了维丹公爵领的附庸。
落后就要挨打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联邦甚至连挨打的资格都没有。
100年的休养生息让联邦科技和综合国力飞速发展，但想要跟帝国对着干，依然是螳臂当车。据艾菲所知，联邦至今都没有自己的歼星舰，并非造不出来，而是单纯的养不起，稍小一些的战巡舰虽然联邦非常出人意料地在银河系处于领先水平，但舰身所需的耐钢却需要从外环进口。总之，现在的联邦发展情况是非常畸形的，在某些方面已经达到了银河系先进的水平，基础建设却比100年前强不了多少，这是强行晋升的太空文明的通病。
艾菲突然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不过经验老道的米勒斯瞬间打破了僵局。
“我姑且问一下，这里面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你是指人体实验？”
“我是指我们可能面对的危险。”
如果坐在他身旁的不是艾菲，他会在更早的时候，在这方面花费更多的精力，新人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就算他也不可能预想到所有情况，他只会在关键的地方提点她。
“我进去的时候遇到了安保机器人，我避开了正面冲突所以不知道它们装备了什么武器。”
“这不是问题。”
“实验体中有觉醒了灵能的个体，他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大约...到什么程度......”
直到这时候，他终于表现出一丝犹豫。
特勤局的战斗员都接受过对抗灵能力者的训练，但灵能的特性本身因人而异，他们总是在面对不同的情况，每一次都充满了危险。
生命可不是儿戏，没人敢开玩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会拦住他。”
米勒斯点点头，他相信她的能力，但也会做相应的准备，在下车之前他已经扎了一针抑制剂。
就算无法免疫5级以上的灵能，却也能大幅减轻伤害，而战斗员们不止注射了抑制剂，其防护服本身也有阻断灵能的作用，在这样的多重防护之下，普通人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从车上下来，两人进入正门，战斗员们紧随其后，值班的人类保安挡在门前，要是平时他肯定会拿出电棍将这些不开眼跑来扰大爷清净的家伙一顿臭骂，但今天却被米勒斯一句话怼得没了脾气。
“E.F.S.S（联邦特勤局）执行公务，你们涉嫌进行人体实验，我们需要收集证据，这是搜查令。”
米勒斯将证件和搜查令在这个保安眼前晃了晃，语气严肃而冰冷，他冷汗直流，连大气都不敢喘。
“关停安保机器人和所有防护设备。”米勒斯接着指示道。
“是...是...”保安点头哈腰地符合着，生怕米勒斯一个不高兴让身后的人一枪把他崩了。他只是一个打工仔，哪怕联邦的保安都出自正规的公司，接受过专业的培训，但面对这些特工还是算了吧。里面干了什么事他根本不知道，犯不着为了一千多块的月薪去得罪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家伙。
当然，国有国法，公司也有着自己的规定，为了自己的饭碗，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能通知领导吗......”
“当然。”
米勒斯并不在意，今晚谁来都没用，当他们赶来的时候该做的也做得差不多了。
他扭头向着艾菲问道：“你来带路？”
“嗯。”
艾菲握紧手中的武器，一边观察着贴在墙上的平面图。
米勒斯随即下达了指令紧随其后。
“A组留下，B组C组保持间隔提高警惕，随时联系。”
大楼的内部如同迷宫一般，但艾菲很快找到了自己之前下来的那条路，只要走过一次便不会忘记。在经过一段长长的向下的螺旋梯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大楼的最下层，钢铁制成的大门上写着zero的特殊区域。
希乌IIIa的夏季有些炎热，大门打开的瞬间却有一股凉意扑面而来，一个个透明的罐头整齐地排列在这个地下空间的两侧，云雾缭绕中颇有一些超脱现实的意味。
就算是身经百战，战斗员们依然有些紧张，而寒冷则让他们挪动脚步的动作更显僵硬。但再怎么说也是专业人士，他们相互掩护，缓慢而有序地搜索着整个空间。
这里确实什么都没有，只要能量场依然存在，实验体们就会被困在梦中，但当机器停止的那一刻，会发生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艾菲之前只遇到了几个实验体，这上百个罐头里面到底觉醒了多少人她根本就不知道。
“主控电脑在这边，要关掉吗？”艾菲征求着他的意见。
“不，我们只负责压制这里，专业人士随后就到，也许还要他们的技术员配合。”
就在进入这里之前，值班的技术员已经被押送到隔壁的房间，一个都跑不掉。
艾菲走向深处，找到了装着芙兰的罐体，她轻轻触碰着冰冷的罐壁，看着罐中赤裸的胴体，轻声地自言自语。
“再忍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