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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6点28分。
鸣海市学院区通学路上,李静带着学生打扮的一男一女,正踱步向这块区域最大的学校,鸣海市国防科技大学走去。在李静身后大约一米的距离,留着披肩长发的女学生微微低着头,整齐的刘海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她正默默地注视着李静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跟着李静的脚步。
”老师,到这里就好了。“
和嘈杂街道不相称的轻声细语从她的樱桃小口中传来,接着她微微抬起头来,水润的脸蛋在夕阳照射下有些泛红。
“水户有希小姐。”李静没有回头,他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向校门走去,“我不想再提一次,令尊要是知道您今天的所作所为,他恐怕会让您休学的。”
有希:“那是因为”。
有希有些着急,打算快步走向李静,这时。
“会长,还是别说了吧!!”之前在边上跟了一路沉默不语的男生终于开口。
有希:“长野君!”
有希一个急转身,秀丽的深蓝色长发在空中飞舞。
“这是我的独断,还有一会到了学校,你直接回去。”她就像是在对部下下达命令。
长野:“会长!今天的事情。”
这个时间点的通学路上,来往人的并不少,两个驻足吵架的学生立刻引来了目光。既然他们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么。
“闭嘴”。
李静已经停下了脚步,这让有希和长野顿时感到了紧张。两人的目光集中向前看去,只见到李静微微侧过身子,只露出左半边脸的一小部分,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二人。
李静:“水户小姐,我虽然不清楚令尊有没有对你提起过什么,但是如今的我,可不是几年前了。考虑到现如今我的立场,有些事你不要让我太为难。"
最后那半句话,有希感受到了李静眼中的凶光,她立马小退半步,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老师。”
这次有希的声音变得更轻了。而身旁的长野则是彻底不敢有所举动,乖乖的守在了队伍的最后。就这样三人回到了沉默无言的状态,李静刻意和二人保持距离,三人漫步走进学校。
原本李静打算把二人送到学生会后再离开,但前脚才踏入中庭,后脚就有一个老管家模样的老人出现在了远处的教学楼,边跑着边挥着手,还大声呼喊。
“大小姐!有希大小姐!”
“目暮?!”有希有些惊讶地看着上了年纪的老管家正一步一个踉跄地跑向自己。
从教学楼到中庭有几十米的距离,正值傍晚,留在中庭里的学生不在少数,对于穿着非本校的人物自然格外注意,结果这个叫目暮的老管家一喊,把本来就容易招人瞩目的李静一行人弄得更加显眼。
“喂喂,快瞧是学生会长,还有长野吧,边上那个黑西装的是?”“好帅啊,还有点危险的气息,要不要过去要个联络方式。”“讨厌,不过还是过去问问看。”
果然,只有短短几秒钟,已经有几个刚要离开的女学生慢慢开始包围李静等人了。
长野:“会长,怎么办?”他侧过头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有希。长野并非是首次遇到这种情况,作为学生会的一员,他早就习惯了被学生簇拥,但今天的情况是,这里有一位大人物。
被长野这么一提醒,还在惊讶于老管家突然出现的有希,也意识到了现在可不是自己的学院生活,站在自己边上的可是那位老师。有希用余光撇了撇李静纹丝不动的样子,脑子里开始快速编织词语,必须要赶在被学生包围前,找个法子支开她们,要不然的话。
“大小姐!”
这时,就在包围网即将收拢之前,管家不顾簇拥上前的女学生,终于挤到了有希身前。
“哈呼,哈呼,哈呼。“
这个头发一片白的老头子,喘着粗气拦在了学生身前。大概是因为他流的汗太多了,散发着令人不愉快的气味,于是乎,几个女学生捂着鼻子后撤了一步,其余的也乖乖的和李静等人保持着距离。
目暮:”大小姐,哈呼,老爷,老爷让您今天回家去住,哈呼,他有重要的话对您说。”
对有希说完话的目暮,调整着呼吸,这下他的精神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了,但下一秒,他的视线接触到了一个悄无声息的男人,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目暮:“李,李静大人!万分抱歉!在下没有看到您也在!!”
老管家的脸刷一下白了。虽然两人并不是陌生人,但侍奉水户家多年的目暮,对李静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早已如雷贯耳。李静身为南方局的行动处主任,在整个南九州布满了眼线,水户家的老爷之所以今天让他亲自前来通知,就是为了绕开可能的监听。结果目暮一个小时前就等在学校里,苦于没有有希去处的线索,正在发愁,刚巧不巧,因为有人眼神好发现有希大走进了学校,便急冲冲地上前,那时候他连人影都没看清。而簇拥上前的女学生还把本来就矮个子的目暮挡在了外围,于是并没能第一眼发现李静,等到了有希的面前,他也早已是气喘吁吁,根本不管了边上的人。
目暮从兜里摸出手帕擦着头上淌下的汗水,现在的他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静脸上的表情。他凭着多年的侍奉经验,直觉的意识到要想骗过面前这个冷酷的男人,简直就是在玩火自焚。接下来到底该说什么,才能摆脱这个局面呢?
有希察觉到了老管家的反常表情,也意识到了某件事情可能要发生了。立刻对长野说道:
“长野君,上个在星期学生会我们不是已经决定了吗,为了减少校园安全事件发生,走读的同学在结束一天课程后,不得在学校里逗留,我让你发布的公告有没有好好执行!”
长野看了一眼有希,心领神会,马上对着人群喊道:“解散!解散!都听到了没有,学生会已经决定了,难道你们就没有好好看过公告吗?!还是要让风纪委员会来查查你们有没有携带什么违禁品。”
话音刚落,马上周围的学生就起了反应。
“哎,哪有啊,你见过没?”“喂,怎么这样,怕不是有什么事情啦?!”“算了,算了,走吧,走吧。”“不要啊,那个帅哥,我还没。”“走啦啊,没看到气氛不对吗,傻瓜!”
人群渐渐都远离了李静等人,老管家目暮趁着假装环顾四周的时候,也打算默默退下。
“目暮先生。”
李静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目暮倒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立马堆笑着看着李静。
目暮:“李静大人,有何吩咐呢?”
李静摘下眼镜,微微笑了一笑,漫步走到目暮面前。
李静:“方才在下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来,但既然周围无关的人群都走了。那便要劳烦老管家给政胜阁下带话了。”
目暮:“额?您说。”
李静两步走到有希边上,继续对老管家说道:“一会我和有希小姐打算去吃饭,稍晚我会送她回家的。麻烦您就这么告诉政胜大人。”
听到李静的话,目暮刚想要开口,却被有希的有力的眼神制止了。而边上的长野则脸完全不朝这边看,生怕卷进不该管的事情中。
有希:“目暮,你也听到了,先回去告诉父上吧。老师,容我先去打扮一下,您请到学生会坐一下吧。”说罢,有希向李静行了一个礼,慢慢地向远处走去。
见状长野也马上向原地的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拔腿就跑。
目暮看到两个小年轻都离开了,于是也准备告辞。
李静:“啊,我刚才忘了一句,目暮先生也劳烦给政胜大人带去。就说在下这两天公务繁忙,少了礼数,等过几天杂务处理完了,在下自当登门拜访,以叙旧恩。”
目暮呆呆地盯着李静眨了眨眼,“额啊,啊啊,自当把阁下的话,原句带回。在下先行告辞了,告辞了。”
李静目送老管家离开学校,接着从裤兜里拿出手机,迅速翻了翻记录,合上。随后慢悠悠地走到中庭广场边的饮料机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五百元硬币投入机器里,点了红豆汤和梅汁各一罐,拿在手上,便坐到了边上的长椅。翘起腿,盯着落日余晖,渐渐陷入沉思。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到底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铃声了,李静的注意力回到了现实中。也巧了,有希这时也来到了他面前。
“久等了,老师。”
李静抬起来头,眼前的有希身着一件浅蓝色的轻纱连衣裙,平日里的披肩长发也用几条发带固定,脸上也看得出有些许描红,下身则是以纯白色的过膝长筒袜搭配黑色皮鞋。她正在深情地注视眼前的他。
李静呆呆地注视几秒钟,直起身,拿起已经放了一会的梅汁,递到有希手里。
有希:“谢谢。”她接过罐头,捧在手心里。
李静打开了红豆汤的罐头,边喝边朝学校大门走去,有希紧紧跟在他的身边。两人走得并不快,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但却也免不了被路过的人感叹。
“我的天?那是学生会长吗?!”“我的妈呀,太美了!”“这这这,我不能接受啊,这男的是谁啊?”“喂,你盯着人家看了半天了,你到底喜欢谁啊!”
尽管议论声此起彼伏,但两人如入无人之境,任凭校园里的风从身边擦过。不一会两人离开了学校,漫步到了大街上。这时虽然天还未黑,但路旁的街灯已经点亮。把学院路整个照亮,而另一条通往商业街的大道此时已经被车流堵住。
李静把喝空了的罐子好好地扔进垃圾桶里,走到有希身边,拿起她手里的梅汁,替她打开,让她好好拿着。
“你就喜欢拖着,拖着你喜欢的,好像它们就会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老师,您不也喜欢吗,拖着不放,一点点蚕食,等别人回过神来,已经晚了。”
李静看了看有希,她的脸上流露着些许生气。
李静:“我们去《卡恰》拉吃饭吧,你想点什么我今天都不会干涉你,不过路上你最好还是把梅汁喝掉。这就能让我明白,你已经不生气了。”
有希:“啊啊,该怎么办呢?好想多留一会再喝,不过老师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李静对着有希摊了摊手,自顾自地走了。有希一边喝着梅汁,一边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离开学校二百米外的一个拐角处,有一家西餐厅,招牌名字是卡恰拉,起初李静带有希来的时候,她一脸迷惑。只从名字看完全体会不到能和美食扯上关系,但当享用了里面的招牌牛肉套餐之后,有希才发觉,原来天底下好吃的东西,不完全停留在上层。这犄角旮旯的小餐馆,也有令人垂涎欲滴的人间美味。同样是牛排,在搭配了独有秘方的调味料,配合精心料理的时令蔬菜,使得吃惯了牛排的有希如同在一片茂密的丛林里发现了新的奇幻景色。不过,要是放开肚子去吃,大概体重就会难以控制了。所以在第一次尝试过这间餐厅之后,李静出于某些考虑,禁止有希食用第二份牛排。
两人一前一后,推开了餐馆的大门,今天餐馆里人似乎不多,老板看起来也挺闲的。于是李静走到了站在一旁的侍从面前询问了一下,是否还有空余的包房,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位置能够偏僻些。侍从想也没想,就把二人领进了角落里的一间屋子。这屋子的朝向在平时看起来,一定不会有人选。也没有玻璃幕墙,能给人观察路上行人的可能。只剩下装修的有些朴素的墙壁和整洁的地板。
李静和有希落座。接着李静连菜单都没翻看,就点了四份经典牛肉套餐,外加一小瓶白葡萄酒,随后还特意嘱咐把牛肉煮到八分熟。点餐完毕,李静又拿出手机翻看了这一小时内收到的信息,他的目光停留了在了某条信息上。有希注意到了,他的脸色瞬间变了,而从手指快速滑动输入的位置来推测的话,有希开始在脑海里模拟着可能输入的信息。
“就这样,让他她?等着,晚上我亲自来过问,不要让别人看到他她?”
李静合上手机,他看了眼对面的有希正嘟着嘴盯着自己。
李静:“你今天是不是很兴奋,从白天就开始,现在也是完全感受不到疲倦吗?”
有希:“啊,好像就是老师教我的,每时每刻都该保持精力充沛,不可以因为条件变了就松懈,必须坚持到安全的地方才可以休息。”
李静:“那我也对你说过,在正式接受命令之前,绝对不可以自行行动。可你今天白天都干了什么!”
有希:“好啊,你不是想跟我道歉是吗?你还是觉得我是在拖你后腿!”
李静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白开水,见状有希也有样学样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
“你也看到了,当时要让那伙人拿到易燃品是什么后果,大半个厂区都得烧没了,得死掉多少人。”
李静白了她一眼说道:“你是觉得,损失太大,还是觉得我肯定能想出办法把你救出来?!”
有希:“就算你当时不出现,我也准备制服那两个人了。”
李静摇了摇头,说道:“我之前对你说过两遍了,你要是肆意妄为,你爸真的会让你休学的。你以为我只是在吓吓你,你跟着我学了点皮毛,就已经把自己当王牌了是吧。”
有希:“皮毛?老师你把在别人脑袋开个洞的本事,叫做皮毛吗?”
李静眉头一紧,微微摇了摇头。“我一会要吃饭。”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往杯子里倒满了水,喝了一口,“我教过你的,在什么地方该说什么话。你今天的种种表现,我要考虑取消你的实习期了。”
有希:“你!不可理喻!”
正当两人的吵架愈演愈烈的时候。
咚咚咚咚。
是服务员的敲门声,门开了,两个托着四个餐盘的服务员走了进来,他们把手里的餐食好好的摆放在了两人桌前。一共整整四份的经典牛肉套餐,顿时不大的包间里已经充满了肉汁的香味。
服务员:“您的白葡萄酒,都齐了,二位慢用。”
李静把手里已经准备好的万元纸钞放到了服务员送餐的盘子里。
服务员:“谢谢阁下您的好意,祝二位用餐愉快。”
说完门被关上了,包间里又只剩下了李静和有希。李静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合上。
“不早了,吃完还要送你回家,我的大小姐。”
有希:“不着急,反正老师刚才说了今天可以让我吃到饱。”说完她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顿时鲜美的汁水让她的脸颊鼓了起来。
“好好,你愿意吃多少都随你的便好了。”
李静也动起了刀叉,但他的眼神开始弥散,即便是眼前摆满了美食都无法让他集中精神,他又变得沉默不语了。
有希正大快朵颐地享用着美食。由于平日里住在军事化的学校里,和美食并没有什么缘分,而即便是回到老家,那令人觉得厌烦的规矩,也会使得被精心烹饪的美食,吃起来变得难吃。只有少数几次和同伴或者是老师出门的时候,能够有机会享受难得的人间美味。一块又一块的牛肉在有希熟练地节奏下,被轻松分割,然后送入口中。一会功夫,一大盘已经吃完了,有希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又提起装了小半杯的白葡萄酒,微微品上一口。
“阿呼呼呼。”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虽然脸上并没有因为那丁点葡萄酒产生醉意,但她的心却因为许久未和李静一起用餐而涌上一股久别重逢的喜悦。
“老,师。”
有希拿起酒杯伸向前方,就和方才在学校里那样,她再度深情地注视着面无表情的李静。
气氛变了。
李静原本散乱的目光也注意到了眼前这个女孩的举动。他放下刀叉,右手提起酒杯,轻轻地碰了碰有希的酒杯。在缓缓收回酒杯的时候,他看着有希高兴地捧着酒杯,尽情畅饮着杯中美酒,而他自己只是一口气倒进了嘴里,一口吞没。
“我要结婚了。”
什么?有希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急忙看了看李静。
结果她发现,李静的脸上没有笑容。
有希手中的杯子停在了空中,杯中的酒还未被饮完,她从嘴边挪开了酒杯,小心翼翼地摆放到了餐桌上。也就是此时,她才注意到口中还有些发酸的液体。她用力咽了下去。
有希:“老师。您说结婚,是跟谁吗?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
李静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有希,有希则是把头扭向边上那面并没有玻璃窗的墙。她的眼眶里有几滴晶莹剔透的玉珠在打转,但有希非常地努力绝不让它掉下来。
李静:“对方只是一个偶像。马路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不是什么大小姐。”
“为什么?!”
几乎是在李静说完的刹那,有希用力地逼问着面前的男人。以至于她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有些颤动,但她依然含着眼泪,绝不让它掉下来。
李静:“我呢,已经是LORD了。”
有希脸上划过一丝惊讶。刚才伤心的表情,也渐渐退去,变成了一种猜疑。
“和父上一样了吗?老师现在也是LORD了?!”
李静:“恩,一周前才决定的,等下个月俱乐部上就会正式公布。”
“那么,老师是打算背弃和父上的约定了吗?!”有希双手用力地锤了下桌子,“不再打算借助水户家的力量?!”
未曾料到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李静赶紧起身把耳朵贴在包间的门边上,静静地感受着外面的动静,而有希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趁着李静侦察的时间,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在确认了服务员不会中途冲进包间之后,李静重新坐回座椅上,他往杯子里倒了些清水,喝上一小口,继续对已经不怎么激动的女孩说道:
“刚才目暮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父亲已经收到了消息,不管他是从哪条通道上获得消息。于是乎,他一定会有所准备,急着让你回去,大概就是要让你心里清楚,我和你父亲之间的那层关系,可能要破裂了。所以呢,你以后就不应该再和我走得那么近。”
有希盯着李静的眼睛,现在的她也变得面无表情,看起来异常冷静。在略作思考之后,说道:
“那么既然老师决定了,那何必要顾及我还有我父亲的感受呢,您喜欢谁就和谁结婚,您不愿意再履行之前的约定,直接离我远远的就是了。”
李静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我有我的难处,我现在既不能履行我和你父亲的约定,也不打算结束我们之间的合作。”
“老师您疯了吗?难道您忘了,是您一直在教导我那些大人之间的利益关系,都是交换过来的,但是您现在竟然想让我们水户家平白为您付出?!愚弄别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希说话的方式彻底变了,变得和她的身份一样。
李静一口喝空了酒杯里的水,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一脸轻松地对有希说道:“你今天只需要回去跟你的父亲说,只需要几日,我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至于我和那位小姐结婚的事,你以后会明白的。”
说完,不等有希反应,李静拿起账单,想要夺门而出。不过手还是停留在了,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他转过身有些愧疚地看着一脸失落的她。
“吃完了吗?我送你回去吧。”
有希一言不语,缓慢起身,接着对着身上的衣物略作整理,然后朝着李静轻轻的鞠了一躬。
李静打开了门,让有希先走。
两人沉默不语地离开了餐厅,走在大街上。
李静依然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带着路,有希也回到了下午跟随李静时候的样子,只是默默地跟随着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