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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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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只有乖乖服从我,你才能离开这里……”一个苍老而诡异的声音,就像老头在捏着鼻子讲话。
  “我已经能做的都做了……”另一个声音很无力,很无奈,很不情愿。
  “是吗?你们不是有信号枪吗?明天,我希望能看到你的信号……”
  杂音声变大,两边应该挂断了。
  ……
  第二天半夜,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基地顶上,掏出信号枪,准备出卖与自己同甘共苦的战友。
  连续数次扣动扳机,却什么都没发生。
  废话,都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了,怎么还会留给你有用的信号枪?
  总算见到内鬼动手,赶紧拍照取证。威廉姆斯夫妇和托尼一拥而上,抓住对方。
  我扶着旁边栏杆,颤颤巍巍站起来,一瘸一拐赶上去帮忙。
  在阴影里蹲半天,腿都麻了,总算逮住内鬼。
  “内德?怎么会是你?”艾米莉不可思议地问。
  内德在大家心目中,一直是老实善良的形象,很难把他和内鬼这个身份挂钩。
  诺亚一手拎对方领子,另一手持枪抵住他脑门,怒吼:“快说,你和那群怪物到底想做什么?”
  “好了好了,冷静冷静……”我劝住诺亚。
  “你,你们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啊……”内德不敢直视我们。
  “你还要演吗”,托尼扶额摇头,“我们截到你和幕后黑手的对话了,要不要听听。”
  证据确凿,内德终于还是伏法。
  “好了,一件件来。”临时腾出的审讯室内,我翘着二郎腿,按笔记本上提前写下的问题,一个个审问。
  桌子对面,内德被绑在椅子上,双手也被手铐锁住。此刻,他有气无力地低头,用劲扣手。
  “怎么联系上幕后黑手的?”
  “我的宿舍里,有些通讯工具……之前我每天都会试试,能不能联系上外面。结果,就联系上了那个怪物。”
  “那个怪物答应你什么,让你连同生共死的同类都能出卖?”
  “答应……放我离开这里……”
  “它是不是要杀了我们所有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
  ……
  看得出来,他知道的真不多,就这样吧。
  我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说:“讲个笑话:以前我们国家出了个毒贩,自称只卖毒品给外国人,被大家成为‘爱国毒贩’,还想给他争取他减刑。我就很奇怪,为什么有的人宁愿相信一个毒贩的鬼话,也不相信反诈民警的劝说呢?你说怎么回事啊?”
  内德捂住自己的脸,哭了起来,哽咽到:“我只是,我只是想回去啊……”
  比知道他是真想家,还是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愧疚。或者,只是悔恨自己被抓住。
  可怜之人定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我回头最后瞟他一眼,叹口气,离开房间。
  我们把内德出卖大家的事公之于众,大家先是震惊,然后又乱做一团,讨论该如何惩罚他。
  不过,最终决定权在我们手上。
  “该怎么惩罚他,各位说说看吧。”诺亚叉着手,语气完全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诺亚,算了吧”,妻子摇晃他的手臂,“就把他监禁起来就好。”
  “杀了他也于事无补,倒不如留下,还可以……‘利用利用’。”托尼说。
  “也没闹出什么大事,当然,以后他也没机会闹出大事”,我附和到,“一个人的生死,也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决定的,不是吗?”
  想起内德最后说的话,我又问:“你们就真的没人试着逃出去吗?”
  “有,但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诺亚还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回答。
  “好”,我走出控制室,靠在外面栏杆,正对追猎者,“我和追猎者会带你们逃出去的。”
  “喂,你吹牛别带上我啊。”追猎者赶忙和我撇清关系。
  “我也会,帮你成为这片怪兽国度的王者。”我小声说,只有和我神经连接的追猎者能听见,其他人听不见。
  “什么,那你逃出去以后呢?”它又追问。
  “我会帮你尽可能掌握武器的,最好能利用你的能力反向追踪敌人,然后嘛……真到这一步,我们也逃出去了。我会尽量争取,不要让人类来干扰这里——实话实说,人类一时半会也搞不定这里。最后的最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就这样?”
  “就这样。”我点头。
  奇怪,我怎么感觉它有一点失落……
  回到宿舍,有人敲响房门,是杰克父母。两人递上一个盒子,打开,一瓶高档伏特加——绝对牌。
  事实上,俄国人并不喜欢对瓶吹这种喝法,毕竟度数高。他们还是更倾向于把酒倒在小杯里,配下酒菜,慢慢喝。
  这种高度酒略经蒸馏,就能当医用酒精,现在却被拿来当礼物。不用说,被诺亚抓住绝对要出事。
  我不喝酒,但盛情难却,更不可能举报人家,只好收下。
  我也没想到,不久后,它会以这样的方式派上用场……
  我们在这片地狱的故事,也将迎来终章。
  第二天,一切如托尼的预测,两只怪兽一起入城,我与威廉姆斯夫妇迎战。
  怪兽见到我们,开始撤退。
  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看到捍卫者追上去,我也没多想,跟了上去。
  捍卫者飞扑,抓住一只怪兽的尾巴,将它拖了回来。见逃不走,终于反击。
  “速战速决!”我提醒追猎者。
  “收到!”追猎者怪兽化,我们追上另一只。一套堪称残忍的连招,追猎者开饭。
  诺亚和艾米莉二人,也几发地对空导弹将怪兽打得脑袋开花,结束战斗。
  吃着吃着,追猎者突然停下。
  “怎么了?”我问它。
  “这两只身上都没什么肉……”追猎者有些不高兴。
  “不是有两只吗?你都吃了……”直到这时,我才发现问题。
  这两只怪兽,跟本不是主力军。它们就是饿的不行,被小型怪兽引来。敌人真正的目标,是基地!
  背后基地处,红色刺眼的信号弹升空,是求救信号。
  情况危机,追猎者机动性优于捍卫者,我顾不上另外两人,向基地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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