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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公主降生就可以获得封号,所以,唐忆被赐为定西公主并不奇怪。然后皇帝随后补了一句长公主,这就值得玩味了。
能被赐长公主称号的,非皇帝姐妹与嫡长女不可,这是高于嫔妃,仅次于皇后的皇族女眷地位,诸侯王比肩,群臣皆要叩拜。
这样的身份,无疑变成了一种暗示,唐忆如果是嫡长女,那唐雀儿岂不是就是下一个皇后?!
光武帝宠爱昭然,连太子都颇为意外,不过转瞬,他看着那些试图难为娘亲和忆儿的女人的强撑着假笑,便觉得十分痛快。
太后做了一辈子聪明人,自然不好再与皇帝心尖上的人太过为难,便给唐雀儿赐了座,训了句:“往后就是长公主生母了,你要可要自尊自重,不要再像从前小丫头性子,不识抬举。”
唐雀儿低眉顺眼,只道了声是。
光武帝见太后松口,也铺了台阶出来:“太后训得是。唯有唐氏深得我意,也唯有她最不识抬举。”
太后瞪了皇帝一眼,笑骂道:“太子和忆儿都在,你这父皇也没个正经。”
确实,如今的光武帝宠个女人都已经要把她举过头顶了,萧嫔与嘉嫔咬碎了牙也要赔笑太后与皇帝,可心里却不忿到了顶点:眼看着自己的男人爱一个女人连造反都能一笔勾销,那往后,这后宫,岂不是又变成了唐氏天下。
而且,她名义上是不仅是长公主之母,实际上还是太子之母,如此两层尊贵加身,怎能不叫与她为敌的人心头颤颤。
唐鸥儿虽然被禁足,但也听说了永乐宫里的事,她卧在榻上,贫病加身已经两年,斯麟只来看过几回,身边都跟着梁嬷嬷,口中说得都是客气话。
她知道太子已经不在她手,可当得知自己养育了一场的儿子重投亲娘怀抱时,心头就像被剜了一块肉似的。
她剧烈咳嗽起来,团丫细心扶她,“娘娘保重,皇上和太子殿下还是念着娘娘的情谊的,而且,柏大人马上就要还朝了,还有他替您撑腰,这日子咱们还要好好往下过啊。”
唐鸥儿摆手,径自躺下不再说话,眼巴巴望着帐子盯上,满心绝望。
当年,唐雀儿逃走,光武帝就把两岁半的斯麟夺走亲自抚养了,他气势汹汹地来抢孩子,临走还丢下话:“唐雀儿她娘你都能动手毒死,朕怕朕的太子也死在你的手上!后半生你就在披芳阁好好静思己过吧!唐贵嫔!”
从此,她的境遇斗转直下,被萧贵嫔把她彻底踩在加下,这后宫再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再加上,唐雀儿回来了,她还不知道苏娘是谁杀的,柏斌也要回来了,他也不知道柏鸣是谁害死的……唐鸥儿笑了笑,一张枯干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丁点青春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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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已至,中午时间正是各种主子娘娘们午睡的时辰,可唐忆却是个精力充沛的,她想找娘玩的,走到后罩房的花厅门口就让小江给拦了下来。
“哎呦呦,我的长公主,您怎么来了,玉宁姑姑呢?”
唐忆是趁着玉宁打瞌睡跑出来的,段姑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宫里的日子无聊,哪里比西北天高地阔,她想找娘带她出去玩。
“我娘呢?”
小江望了望东厢内寝,里头拉着层层帘子,偶有男女之声传来,他可不敢让长公主往离闯,坏了陛下好事,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长公主,您可不能进去,那个……唐夫人她……正休息呢……”
“休息?我分明听见娘的声音了,爹爹也在吗?”
小江的脸唰了一阵红白交错,这怎么跟这位小祖宗解释啊,就算是亲爹娘在行那事,这毕竟也是个四岁女孩子……他长臂一伸,死活不让唐忆过去。而且他还使眼色又调来了几个御前行走的大宫女,以身体堵在内寝门口。
“长公主,求您了,一会再过来,唐夫人她真的在休息,您心疼心疼您的娘亲。”也心疼心疼我们奴才。
唐忆也是个任性的,越拦越起劲,后退了几步,竟要拿头撞开人墙。可她刚一发力,后颈就叫人给拎了起来。
满皇宫敢这么对长公主的除了段姑姑,再没别人。
“大中午不睡觉,原来您在这呢!”。
唐忆挣扎着要下地,就让段姑姑给拎到了院子里,随着人声渐远,小江这才擦了擦满头大汗,然后回头看内室里面声音又大了几分,咿咿呀呀的,听着实在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