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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屋大维与安东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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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小时以前……
  “说起来,我觉得有件事应该告诉你。”
  西法的通话器中传来柒敲打键盘的声音。
  “哦,是什么。”
  “反抗军的总部一直在调查你父亲的具体的死因,而且是有一些进展的,不过一直瞒着你。”
  “我知道了。”西法漠不关心的回应道。
  “额……”
  “怎么了,我应该表现得很吃惊吗。”
  “你这家伙可真是没心没肺啊,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大家要瞒着你吗,是因为……”
  “是怕我知道真相以后叛逃,没错吧,七号。”
  “没……没错,等等,都说了,别叫我七号!我叫柒!”
  通话器中柒大声抗议道。
  “如果我因为那种原因就会叛逃的话,就不会跟着路泽维尔那家伙来到反抗军,更不会成为预修生。”
  西法笑了笑,拿起身边的军刀挂在背上,开始朝着他的目的地走去。
  “喂,你真的不想知道原因吗。”
  “那种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
  穿着作为圣维尔尼卡高中春秋季校服,西法独自走在伯利克里区的街道上,四周安静得可怕,就像是有什么人刻意安排的一样,安排出了这样一座舞台。
  佐洛达官邸的大门敞开着,这座兴许是圣维尔尼卡防卫最严密的建筑中此刻看不到任何护卫,原本的武装女仆和执事都已经不见了,只有格罗斯.佐洛达一袭黑色西装,站在道路中央,恭候着到来的西法。
  “少爷,家主大人在夏洛特宫的竞技场已经等候多时了,需要我引导您过去吗。”格罗斯鞠躬后毕恭毕敬的说道。
  “不用了,谢谢。”西法笑了笑说道,“我对自己家还是有些记忆的。”
  “明白。”
  “哦对了,门口如果有个蹑手蹑脚的女生,不要赶走她,带她去夏洛特宫。”
  “属下明白。”格罗斯再次俯身应道。
  走过通往夏洛特宫的石头小路,西法已经可以看到那座坊古罗马风格的微型竞技场,七年前的那个阴雨天,西法在那里斩断了他的兄长强尼.佐洛达的右手,也斩断了自己与佐洛达家的联系。
  强尼佐洛达盘腿静坐在竞技场中央的地面上,摘去了眼镜的他身穿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衣,那只机械的右手放于腿面上。
  看到西法到来,强尼微笑着站起身来。
  “我还在想如果你没有来该怎么办,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睡不好觉,就是因为有件事还没有了结。”
  “那么今天是个好机会呢。”
  “嗯,希望今天过后我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其实上次也有这个机会,我也做好了准备。”
  “不过我可没做好准备,毕竟过去这么久了,多少还有些紧张。”
  “哈哈哈,紧张。”强尼爽朗地笑道,“这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词。”
  “被你这家伙看穿了啊。”
  “毕竟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强尼的语气中竟带有些许的自豪。
  “那么久不多说废话了,我们是直接开始还是走点程序?”西法说着,手就朝着背后的刀鞘伸去。
  “等等,你难道不想先听我解释吗。”
  “解释什么?”西法挑了挑眉毛,表现得有些惊讶。
  “就是,父亲的死。”强尼顿了一下说道。
  “那种事情,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哦?”这时轮到强尼惊讶了。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西法耸了耸肩,“毕竟,我可是你的亲弟弟。”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离开,一走就是七年。”
  “我怨恨你的懦弱,你选择服从,选择接受,选择屈服,我怨恨这个夺走了我父亲和坚强的哥哥的管制局,我觉得这些理由足够充分了。”
  西法是面带着笑容说出这些话的,就像是在聚会上更别人分享乐子一样,这倒是让强尼感到有些尴尬。
  “不过,我后来还是很高兴的,在知道你用佐洛达家的方法解决了一些问题的时候。”
  “佐洛达家的方法?”
  “你是说那些死得悄无声息的'元老院'的老家伙们吗?”
  “Bingo!”
  “额,这个我好像没告诉你耶……”通话器中一直保持静默的柒忍不住插嘴道。
  佐洛达家族,在洗白自己步入政坛前,曾是西西里岛出身声名鹊起的黑手党大家族,他们曾经最擅长的事就是以最隐蔽的方式让敌对势力悄无声息的从世界上消失,这就是所谓佐洛达家的方法。
  而正是在强尼佐洛达继承家主半年后的一段时间内,原本佐洛达家族内的一些元老级人物相继暴毙,他们的死亡极为自然,从死状到验尸报告都让人无法将其与谋杀联系到一起,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无疑是一场清洗,曾经与芙兰.佐洛达对立的家族势力被彻底清除,强尼.佐洛达顺利掌控了佐洛达家族,而不是成为那些所谓元老的傀儡。
  “那些老家伙,自诩为古罗马的元老院一般,父亲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侵害到了元老院利益的凯撒,而我就是他们眼里的安东尼。”
  “真是符合你性格的形容,凯撒与安东尼……那我又是谁。”
  “屋大维吧。”
  “屋大维……”
  “那些老家伙,最让我无法容忍的是,在夺走了我的父亲之后,他们又想让我永远的失去我的弟弟,我最后的家人。”
  “我有个槽不知道当吐不当吐,你哥总感觉像个弟控耶。”这是柒此刻的吐槽,当然她没让西法听到。
  “你果然一直都没改变呢,兄长大人。”
  “你也一样啊,从上一次就能看出来,太容易情绪化了。”
  “过去我一直纠结于亲情和怨恨的矛盾,并且曾经一度走到了死胡同,多亏了一个同样自相矛盾的家伙,让我从中走了出来,甚至就在不久前,还是他开导了再次走进死胡同的我。”
  “如果有机会能见到他看来得好好感谢他呢。”
  “哈哈,没有机会了,他已经死了。”
  “抱歉。”
  “不过,这些年我一直想象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们这算是,了结了吗。”
  “不,还没有,有一件事还没有结果。”
  “不知道为何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七年前的那场决斗,还没有个结果呢,既然你选择在这里见面,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不是你赢了吗。”强尼笑着说道。
  “你可是那个无法对自己弟弟下狠手的男人啊。”
  “真拿你没办法,不过,继续这场决斗,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吧。”
  “如果我赢得了这场决斗,虽然可以大概猜出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但是那都无所谓,我希望你可以回来,并且成为佐洛达家的下一任家主。。”
  “那么如果我赢了呢?”
  “如果你赢了,我会不会干涉,更不会过问,随便你去哪里。”
  “成交。”西法从身后取下了那把黑白相间刀鞘的短太刀。
  “你是了解我的实力的,那么事先说好,这次我是不会放水的,这也就意味着,我不会输。”强尼自信地说道。
  “原话奉还,我不会输,你连武器都不准备好吗。”
  “武器的话,在这。”强尼抬起自己那只机械的右手,那只机械的右手神奇地在一瞬间完成了溶解与重组的过程,变成了一把锋利的西洋剑。
  “这可真是不一般的武器呢。”
  “SN机关为我制作的,虽然我很讨厌那些家伙,但是不得不说他们做的这东西,很好用。”
  强尼说着,挥舞着连在手腕上的西洋剑,一道凛冽的寒光闪过。
  西法也从刀鞘中抽出那把曾经将机骑的装甲硬生生砍开的军刀。
  “那么就老规矩吧。”强尼的左手,从口袋中摸出一枚管制局的第纳尔硬币,“就连这硬币都是七年前的那一枚。”
  “开始吧。”
  强尼用力将那枚硬币向天上抛起,同时,两人背对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此时,一脸懵逼的索兰也在格罗斯的引导下,来到夏洛特宫的阳台上,这座华丽的房屋如今并没有居住任何人,就像是专门为宫殿外那座竞技场准备的观众席一样。在阳台上俯瞰整个竞技场全景,竞技场中心地面上那朵象征着佐洛达家族的矢车菊纹章格外醒目。
  索兰自然也注意到了竞技场上已经呈决斗准备时刻的二人。
  “那个,他们是在决斗?”索兰试探性地对着格罗斯问道。
  “是的,家主大人和西法少爷是在继续多年前的那场决斗。”
  “那不是意味着他们要拼个你死我活吗,就像中世纪的骑士决斗那样?”
  “没错,这对佐洛达家的男人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第一代家主莱昂纳多先生也是为此修建了这座竞技场。”
  “果然还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大家族的想法,不过,既然都已经到决斗这个份上了,他们一定都赌上什么吧。”
  “他们是在践行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也是为了这个誓言画上一个句号,为此,他们都已经失去了太多了。”格罗斯望着竞技场上的二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硬币在空中持续翻转着,就在它与大理石地面接触发出声响的一刹那,两道疾驰的身影在一瞬间相交,两把冷兵器冲撞在一起摩擦出激烈的火花。两对包含着不同感情的目光也对视在了一起。
  这和七年前的阴雨天的那场决斗是一个相同的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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