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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来自一百年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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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后,厨房中。
  索兰清洗着手中的餐盘,其实这种清洗并没有必要,厨房里的自动洗消机可以很轻松的完成这项工作。
  西法则在仔细擦试着那把索兰平时基本用不到的菜刀。
  绫一个人在客厅中读着几本索兰从电子图书馆中检索来的有关『日本』的电子书。
  索兰和她的『敌人』此刻离得非常近,近到西法拿起菜刀一伸手就可以轻松袭击到索兰的要害,但是索兰并不担心,因为在午饭时西法说过。
  “在厨房中打斗是对这个神圣的场所的亵渎。”
  他在这个方面还真是意外的执念。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西法最先打破了沉默。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哦。”索兰的反应也比较平静,此时谈话的氛围很好,两个人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没错,我是一名反抗军,我来到主要目的是与你接触并取得联系。”
  “你来接触我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执行我这次的任务。”
  “什么任务,和我有关吗。”
  两人的交谈很随意,就像在谈论琐事一样。
  西法放下了手中的刀具,挽起起了自己左手的袖口,露出了被渗出的鲜血染红的绷带包裹着的手腕。
  “这伤你有印象吗。”西法问道。
  索兰摇了摇头。
  “那如果我说,这是在加拉加斯你的杰作,你会相信吗。”
  “你说什么,这是我造成的?”索兰也放下了手中的餐盘,睁大眼睛看着西法的眼睛。
  “这是你造成的,不过和现在的你完全不同。”西法抬起头,想了想说道,“那个时候的你,像个失去理性的野兽,可真难对付……”
  “你还知道些什么,全都告诉我!”
  “绫,就是那个小丫头,她应该也有什么瞒着你的。”
  “你跟我过来!”索兰一把抓住西法的手腕,拉着她走进了客厅。
  绫已经读完了那些检索出的书籍,而她的表情此刻也变得愈发沉重,毫无之前享用咖喱时的幸福模样可言。
  “你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了吧。”西法直截了当的问道。
  “嗯”,绫点了点头,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绫这个名字,你多少应该会有些印象吧”
  “绫?你是说……。”
  “对不起,索兰姐姐,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我只是不敢确定,直到我读完了这几本书。”
  索兰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在熬夜读书时脑海中曾闪过的一个荒诞的想法。
  现在看来,正印证了在管制区的学生中很流行的一部上世纪的漫画中的台词:
  “除去所有的不可能,不管现实多么不合理,但那就是真相。”
  “雨川是你父亲的姓氏对吧。”西法这时突然提出了一个莫名奇妙的问题。
  幽点了点头,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管制局和反抗军的老家伙们似乎是闹出了了同样的乌龙呢。”
  “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川崎绫,不过那个时候她还跟着父亲姓雨川,是个只有十三岁的初中生。”
  西法双手抱在胸前,慢条斯理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人类总是在不断地重复过去犯下的错!』
  2045年4月15日,比利时,布鲁塞尔。
  硕大的会场中坐满了人,然而此刻却鸦雀无声长达半分钟之久。一个多世纪前,最著名的第五届索尔维会议曾在这里召开。
  讲台上的亚裔女性缓缓的合上了自己的讲义,然后走到台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全场鸦雀无声,空气都仿佛凝滞住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带头鼓的掌终于打破了这宁静,紧接着,如狂风暴雨般热烈的掌声响彻了整个会场。
  这一天,日裔女科学家川崎绫,发表了震惊世界的《SN概论》,推动了世界的发展的进程。这是从二十一世纪中叶至今,所有人从小都能在课本中学到的知识,其影响力比肩于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
  “接下来换一个人来解释吧。”西法扣动了右手手腕上的手环,一道视频被全息投影了出来。
  紧接着,视频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灰色西装的衣领上戴着一个蓝色的领结,带给索兰的感觉就像那种在路边随处可见的老爷爷。
  “你好,索兰维基小姐,我的名字叫海德里希.索朗克斯,也就是阿特拉斯联合的副总议长,也是西法的直属上司,你也可以叫我博士。”视频中的老年人用着平缓的语气说道。
  “副总议长?”索兰印象里对于反抗军的职务没有任何概念,但这绝对是个听上去就不小的职务。
  “想必你已经从西法那里知道了很多,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希望你能认真听,因为无论对于管制局还是反抗军来说,我们的这次谈话所涉及的内容都是绝密——绝非一般人能够知道的秘密。”
  索兰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您们的目的是什……”
  “这是视频,不是实时对讲,你没有发问的权利。”西法冷漠地打断了索兰。
  “西历2047年,川崎绫在委内瑞拉共和国首都加拉加斯郊外的枫叶研究所的爆炸事故中下落不明,那次事件后,世界各国对委内瑞拉百般指责,但是这个指责并不是毫无原因的,事后证明,委内瑞拉在搜救中获取到了川崎绫留下的大量加密研究资料和几乎被完全损毁的摇篮原型机。”
  “枫叶研究所?摇篮原型机?”索兰听着这些陌生的词汇一头雾水。
  “然而以委内瑞拉的科技水平,始终未能完成对川崎绫留下的加密资料的破解,直到十年后,为了对抗强大的西方大国联盟,包括委内瑞拉在内的数十个国家联合成立了共同体泛南大洋防卫同盟(SouthOceanAssociation),也就是SOA,而那份加密资料也作为成员国共享资料流传了出去。”
  索朗克斯此刻就像一个正在给孙儿讲述故事的老爷爷一样。
  “最终,这份加密资料落到了尤尔尼达.尼奥手里,作为川崎绫曾经的同事与合作伙伴,他轻松的完成了那些加密资料的初期破解工作,掌握到了更深层次的SN粒子技术,并以此为基础,建立了诺亚科技,也就是管制局SN机关的前身。”
  “尤尔尼达.尼奥”这对索兰而言是一个还算熟悉的名字,这是管制局三大最高统率贵族其中的尼奥家族的初代家主的名字。
  “如果说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毕竟我曾是其中的一员。诺亚科技利用掌握的深层次SN粒子可控核聚变技术,几乎垄断了全球所有的相关项目开发,并因此积累了巨大的财富,但是川崎绫留下的文件中有一些内容,其中关于【摇篮】和【支配者】这两个部分内容的解密却毫无进展,可以说,在二十一世纪最后的几十年里,诺亚科技都在致力于攻克这最后两道难关,在这期间,尤尔尼达.尼奥与其他两个大家族合作,建立了管制局。”
  “首先是关于【摇篮】,2103年,管制局彻底在击败SOA后,获得了委内瑞拉从枫树叶研究所的废墟中找到的【摇篮】原型机,【摇篮】的原理和构想因此浮出了水面。”
  【摇篮】听起来还真是个浪漫的名字,索兰心里这样想的。
  “SN粒子作为原子变化的起点,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而当这股力量达到一个临界值的时候,就可以撕裂时空,形成时空虫洞,并通过虫洞实现时空穿梭,这听起来的确很荒谬然而,在这期间,管制局偶然发现,在管制局成立的数十年间,每当对于川崎绫资料的研究出现瓶颈时,就会出现一个名字里带【中岛】的女研究员,第一次是2104年,第二次则是2128年。”
  视频中的索朗克斯目光投向远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当时我在管制局科研本部,也就是现在的SN机关工作,当时我和我的研究小组面对着那台从SOA获取的残存机器毫无头绪,直到那个名叫『中岛樱』的研究员出现,那是一名很有魅力的亚洲女性,和她共事一同的那段时光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正是在她的引导下,我们一步一步的复原了那台机器,并根据她提出的想法,完成并递交了研究报告,当时我们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直到……”
  视频中的索朗克斯顿了一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直到什么?”索兰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即使她已经知道面前的是已经录好的视频影像。
  “直到那个名叫中岛樱的女人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启动了复原的【摇篮】,消失在了我们眼前,后来我们从SN机关总部获悉,本部根本没有一个叫做中岛樱的研究员,至于她怎么混进戒备森严的研究所的,这已经是未解之谜了。”
  说到这里索朗克斯像个孩子一样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她大概就是川崎绫博士了吧,博士已经验证了她提出的理论中关于所谓【摇篮】的构思,她就是那个验证者,并且已经完成了两次成功的时空穿梭,从那之后我们也尝试过再次启动那台机器,但是一无所获,而上级对我们递交的看似天方夜谭的研究报告居然也没有提出任何疑问,我们甚至获得了更多的研究经费。当然博士她也不是一声不响的就离开的,她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不要被人类的大脑束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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