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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陷入名为昏迷的黑暗,无力从中脱身,但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似乎有人正在检查,念出了许多我没有听过的名词,而其中有一个词汇却让我心错乱了一下——尼德霍格。仅仅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的恶意好似泉眼般涌现,但很快就消退,让我心中有了一个设想,难道在那门扉中看向我的,就是名为尼德霍格的存在?
但没容我多想,我的右臂忽地刺痛,接着一股清凉感顺着血管涌动,刺激着我尚未清醒的头脑,就好似拔萝卜似的,将我从昏迷的迷沼中拖出。
经过好似从溺水中脱离的诡异感觉后,我喘着粗气抬起头,却因为头顶的灯过于耀眼而不禁再次垂下头。而一个声音也随之传来。
醒过来了吗?这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好似刺入熔岩的坚冰般,让我从昏沉中清醒了些,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我所身处的,是一处洁白的有些妨碍视线的房间,自墙体到地面全都是蓬松的吸力砖块,像是用来关押危险人物的房间,房间里没有重力,我的椅子漂浮着,上面的拘束用具将我固定,不至于随着这无重的空间中漫无目的的漂浮。
声音的主人静默地坐着,充斥理性光辉的蔚蓝眼瞳凝视着我,好像想通过这一举动,看穿我外表下所潜藏的内在。她白色的发丝顺其自然的飘动着,吸引着我的视线,而她身旁漂浮的球形机械缓缓将机械臂收回,其上的针头倒是让我搞清楚了那清凉感从何而来。
而回首看向她,一个念头涌起,就像是艺术品呢,这是我的第一感觉,眼前的女子那种冷淡的美顺着瞳孔的放大,惊艳着我。她对我的反应没有意外,而是选择自顾自的开始了对话.
身旁的球形机械缓缓开始旋转,并且随着旋转而缓缓打开内部结构,好似叠加的音符环绕着一个黑色的球形装置。而球形装置所环绕的曲形的白色外壳其中好似穿过树冠的阳光般,闪烁着星星点点,宛若晶体般的光芒。而她伸出手,好似抚摸那光芒般。
然后她开口了,语调同她外表般,虽然冰冷得好似并不包涵任何情绪,但她的眼睛深处除了理性,我想还包涵着想要沟通的想法:你好,我是救世组织的执行官,亚尔薇特,你现在处于我们的监视和强制拘禁状态。
救世组织?强制拘禁?这几个词让我越发的不解,我试图挣脱椅子上的拘束器。而我这一举动却被发觉,墙体打开,将那种看上去能随意扫射开火的自动器械弹出,将我瞄准。
而名为亚尔薇特的女子见状拍了拍跟随在她身边的那球形机械,好似安慰般说道:没事的,他伤害不了我。而球体机械扭了扭,最终妥协,将枪械收起。
见笑了。她看着我,一板一眼地说道:眼下你被我们约束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你出现在污浊者出现的场所,有涉嫌感染的预兆。
她向着我的方向靠来,仔细端详着我:二是因为据赫萝克的汇报,敌对单位似乎将你称为使徒,我单方面觉得有观察必要,而赫萝克也要求,便暂时将你拘禁,没有第一时间抹杀。球形机械选择,而其笼罩的星点光芒也在旋转着,而好似随着那些星点与指尖的触碰,她的眼瞳也随即变得越发的深邃。
20岁,是刚踏上社会的年轻人啊。她与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她将手从光芒中抽出,将其搭在我的额头,一瞬间,我似乎被完全的窥探了,过往的记忆,身体的感官,甚至此刻的困惑不解带来的略微恼怒都被眼前这个人洞悉感受。
她向后退去,闭着双眼,好似在细细品味着,再度睁眼看向我时,那种冰冷感淡去了些许:我确认完了,你出现在那个位置的的确确只是个意外,既然机械也检查不出你的问题,那我们也没有继续将你拘禁在这里的理由了。一切好似随着她的意愿,我身上拘束得我难以喘气的装置忽地打开,而我也漂浮着飞离了凳子。
名为亚尔薇特的女子依旧坐着,对于她而言,我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正常人,接下来我只需要清除掉有关的记忆就可以放我回到原来的社会了,这也无疑是我所需要的,但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却不允许我这么离开。
我靠近亚尔薇特向着她伸出一只手:亚尔薇特小姐,你说我没有什么问题,那这个也在正常范围里面吗?我回忆着当初的感觉,去勾动着深藏心底的欲望,而恶意也随即涌出。
近乎实体化的恶意在我的掌心翻涌,最终凝结,随后碎裂,作为我手中的漆黑重刃现身。
而这,似乎并不在亚尔薇特的认知和所知之中。她有些出神地抚摸上漆黑的刀刃,喃喃说道:我在你的记忆中没有见到这刀刃,而且基地里的对恶意探测没有对你起反应,这到底是...但短暂失态后,亚尔薇特也很快地恢复了过来,在简单思索了下,对我说道:你很有意思,东方原晴,你的身上应该有着我也无法窥探到的存在,你向我表达了你的诚意,那么我也答应你,救世组织不会肃清你的存在,而你需要在我们的监督下继续生活,并且定期接受我们的检测。
我没有多余的选择,眼下也只能答应亚尔薇特的提案,比起那出场就以恶意造成那么大破坏的短袍男人,眼下向着这个对恶意有所研究的所谓的救世组织达成合作关系说不定才是明智的选择。
而在亚尔薇特背后的墙壁缓缓打开,显露出其后的通道。球形装置也恢复原先的洁白厚实模样,安静悬浮于亚尔薇特身边。而亚尔薇特闭着眼,好似睡着般,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她小小的呼吸声。而我自觉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便向她身后的通道走去,在我走进通道后,来时的门缓缓关上,而消失的重力也渐渐恢复,我顺着通道向另一边走去,也思索着救世组织这种肆意杀害那些被称为污浊者的人,这种事情为何社会上其他人并不知情,甚至连相关的人员失踪的新闻都没有。
思索中,我走到通道的尽头,而尽头的门扉也感应到有人靠近,缓缓打开,其后的景象却让我实打实的开了眼界。
莹白石砖搭建的大厅中,金色的丝线自圆形的穹顶洒下,而照亮大厅的灯光从这些丝线中放出,温和的白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忙碌的人从我的身边走过,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制服,但和我记忆中见到过的少女不同,他们的衣领竖起,且在额头位置有着不知名的装置。
他们忙碌着在大厅中走动着,在其他球形装置的指示进行各种情报和报告的总结和对下次事态的预备。
你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起,我随即回头,便看到了那一日同我在车站的少女,她靠着墙,发丝简单的束成了双马尾,如果把身上的战斗制服换成学生的制服说不定就没有什么违和感了。
或许是察觉我的无礼,她神色一直都保持着严肃的神色,指了指旁边的房间,示意要和我单独谈谈。
进入房间,我原本还以为是会议室什么的地方,却发现这里其实是没有多余杂物,仅有组织配备必需品的个人房间,这里想必属于那位少女,但却一点少女意味都没感觉到。我正如此想着,便发现这白色简约风格的房间有着一件异物,在床铺叠好的被褥旁,有着一只棕色的毛绒熊,系着红色的蝴蝶结,而头部的位置似乎缝上了一朵花朵的模样。成为这单调房间内最为鲜艳的存在。
别看那个。她冷着脸坐下,但微微鼓起的脸庞却给我一种她没有真正生气的感觉。她倒是单手托着脸,语调中带着懊恼和后悔:你的那场事件,我带着的士兵损失惨重,我的问题很大,就和上面申请了降级处理。
她将视线投向我:但是被驳回,而且给我分配了一项新任务。她注视着我,眼神中有着困惑不解:你是怎么跟上面的人达成交易的,让我这个女武神来保护你?
我尴尬的笑着,对于这个组织,或者说这个世界的真实样貌了解不多,我也不太清楚到底要怎样回答最为恰当,如果说我也能调动那名为恶意的力量,说不准这人就一刀给我透心凉了吧。见我回答不上来,她也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老老实实地完成任务就行。
那啥,我叫东方原晴,你的名字是?我提问道。而我的提问倒也让她稍微愣了下,她也回答道:啊,对哦,你叫我栗子就行,我的代号是赫萝克。
那栗子。对着她,我提问道:救世机构到底是什么?
她倒是很快理解了我提问的原因:也是,对于你们而言,信息是封锁的。她身体坐正,认真说道:还记得车站里那个异变成怪物的男人吧。现在人们在恶意抵达一种程度的时候会被恶意侵蚀,变成对人和事物伤害巨大的怪物,救世机构就是对这种情况进行灭杀和维持人们日常秩序的存在。
车站...我忽地想起什么,立刻夺门而出,而赫萝克,或者说名为栗子的少女见状也立马跟上,叫喊着:你这是去哪里啊?我回头说道:你忘记了?我答应了人家要帮忙照顾猫的啊。少女见状则是跑到我前面,给我带路。
而我所不知的,在亚尔薇特的房间中,她平静地望着屏幕上,我和赫萝克冒冒失失地离开机构的模样。
怎么样?询问的声音传来。亚尔薇特看着屏幕,仿佛在说一件小事般平淡:第四位使徒,也就是第十三位罪人已经出现,那么对方也会想办法弄出些大动静吧。她抬起头,看向那个一步步走出房间的身影:如果赫萝克解决不掉的麻烦,就拜托给你了,布伦希尔德。黑暗中,红色眼瞳闪烁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