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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蒙我。?? w?w?w?.r?a?n?w?e?na`com”乔沐衍想起那三只昂贵的药剂,脸上的严肃和焦急被一种古怪的表情所代替。这表情很突兀,像是有人在用力揉他的脸,其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笑意和无法理解的困惑,更有一种猜到真相,但仍然不敢确定的狐疑。
所谓的“自然觉醒”是指肌体顺应已知谱系进化,觉醒出相应条件,进而充分利用构成对应能力。在这个过程中,诱导剂虽是作为一种不可或缺的调节剂,促使使用者达到特定要求,但这个引导过程对于常人也只是微小增幅而已。
即使是超能力,也得按照自然规则来。
黄奇赡笑了笑,说道:“当时不敢判断这是不是文件里记载的生体夺舍,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强行抹消意识,所以我就走了提升自身能力这条路子。”
“你这……”
“不用就得死,用了还说不定能活。”黄奇赡摸了摸鼻子道:“路子很野很疯狂,但我也成功了不是?”
“可你应该知道的,诱导剂只能起辅助作用,以前真正导致你觉醒能力的不是催眠和体能训练,也不是什么基因工程,更不是诱导配型!”乔沐衍发现了他言语中的漏洞,追问道:“所以你还要这个做什么?”
“老哥,你特么是在审讯犯人吗?我那天都说了,那时候是我太年轻,不懂这行的水深,更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该怎么用。”
黄奇赡摊手笑道:“但是知道诱导剂的成分作用就不一样了,问你要这玩意儿只是死马当活马医,重置一下我的能力适配性和身体素质而已。”
乔沐衍听到这番话后险些将那对秀眉给拧断,他强压下要掐死眼前这个混混的念头,重重地吐了口气。
过了半晌他闷声到:“恐怕还要借着药性催眠自己还活着,熬过精神侵占,把一型夺舍转化成二型夺舍吧?”
“没错!”黄奇赡像街边干了坏事的小孩一样咧嘴道:“就是用这种操作。”
“你明明道这样做你也可能死掉!”
“那能怎么办。”黄奇赡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道:“虽说用了有副作用,搞不好之后还可能会把自己整个半死,不过这种药能够改善身体机能,还可以当催眠药和兴奋剂用。”
他坦然地望向对方:“对那时的我来说,这就够了。”
乔沐衍指尖微动,紧皱的眉头稍有舒缓,算是接受这个答案。
像黄奇赡这种自然觉醒者他见多了,至于其觉醒过程他更是清楚到能复述每个细节
一具调剂好适应性的身体,加上与之匹配的精神强度,又刚好在适应的时间内接受了某件仿模因物质的间接反应,再加上一些引导、药剂强化和相关训练,最终就能让极少数人开发出所谓的异能。
这种进化手段说起来简单,但各方面要求极其苛刻,且不说造价高昂的可怕,只谈其中过程便能今知情者望而却步。配型完善之人不仅要接受基因药物接种,更需要跟相关模因的产物进行接触方可进行觉醒,这个环节毫无安全性可言,待觉醒者每前行一步都可能会就此死亡!
对于有幸亲历整个过程的人来说,能完好无损地觉醒出没有隐患的能力,恐怕无异于再投胎一遍。而黄奇赡就如同一个疯子,居然在这种无异于送死的小概率事件中成功地莽出了新的人生,即使是毁了自己最后一点异能,但他毕竟在这种极端的条件下撑了过来。这种狠劲儿,乔沐衍也只能佩服。
不过他并不对黄奇赡所解释的东西完全买帐。
“你绝对还有隐瞒!说!”乔沐衍没有松手,反而扣住了他的脉门继续逼问。
黄奇赡的鼻翼一抽,随后吐了口气说道:“好嘛,这回轮到你信不过我了。哎,你信不信?你再加点儿劲儿我会直接晕给你看。”
乔沐衍强忍着一指头戳死他的冲动,恶狠狠地问道:“别打岔!我是想问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给极光打工!你是傻吗?现在都被折腾成这样了,再不赶紧想办法脱身的话你真的会彻底被整死的!”
黄奇赡默默地看着他,目不转睛,好似要在乔沐衍眉眼间找出朵花儿来,这种动作有一个很恶俗的称呼:看傻。
乔沐衍觉得有点怪异,随后发现自己的提问不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显得是那么的没脑子。
失去了所有自保能力之后的黄奇赡无疑是一块砧板上的肉。想要对付他,只需要某些人往极光分部递上一张仲裁申请书,证实他是个“劣迹斑斑而且失去任何利用价值的负罪成员”便可轻易地将他秘密处决。
黄奇赡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继续虚与委蛇,尽可能显示出自己还有余力宰掉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而他一旦停止日常工作或是逃跑,迎接他的则将会是足以毁灭他的打击!
更何况黄奇赡天生就不是个安分的家伙,这次有人让他栽了个大跟头,他若是不想着报复的话,那只能说明乔沐衍跟他白认识了那么久。
“所以说,确定我废了,你是不是该赶紧走了?”
黄奇赡对混血小子不合时宜的沉默表示了鄙夷,并且起身打算走人:“一脸阳痿像,要知道我特么才是受害者啊。”
“哦……嗯?去你的!说什么呢。”
粗鲁的吐槽拉回了乔沐衍偏移的视线,他看着这个勉强算是自己发小的家伙,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他对黄奇赡的悲惨遭遇既同情又觉得蹊跷,像以前一样,他依然不擅长安慰,只能想到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件事我再帮你查查吧,如果有相关资料或是治疗办法我会告诉你的。”
“知道了,没事儿的话,咱俩也用不着再见了极光盯我盯的越来越紧了。”黄奇赡摆手说道:“看在以前是朋友份儿上,对你说句真话。”
“什么?”
“你们协会想找的那份清单我确实知道,但我没有相关执行者名单。那次跟不灭之火交易的是个新兴组织,名字我不好透露。”黄奇赡说着,从耳后撕开一层假皮,取出里面藏着的存储芯片递给乔沐衍道:“你一直跟我保持联系,也不就是为了这些吗?拿走。”
乔沐衍看了看手里米粒大小的存储单元,嗤道:“也就是我愿意帮你,真正明智的人谁会惹这么大麻烦……”
他深吸了口气,愤愤地道:“要真是没有私人情感的话,我现在应该干掉你,然后回去报告有关当局极光的不法分子已经伏诛!”
“查不查下去是你的事,现在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黄奇赡耸了耸肩。
混血青年咬牙指着他道:“按照中国的俗语来说,你这是不近人情。”
无赖摊开双手,想到某人还亲口说过“干这种工作没有人情可言”呢,不由感叹当年那个二百五如今也算懂了人情世故。不过这终归不是好事,因为他们并不是普通人。
“之后我要是被人抓了,我求你尽量能出手给我个痛快,可以的话,最好把我的尸体烧了。”黄奇赡慢慢地道:“这次老子可能要折在这个坎儿上,有些东西我得事先安排下。”
他突然笑了,笑的很洒脱:“你知道的,我不想死了之后还被那些畜生搞七搞八做实验!”
乔沐衍惊道:“你是想跟那些人鱼死网破?可你现在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啊!”
黄奇赡闻言神色微黯,旋即说道:“那不然呢?我这条命还能干什么?继续装孙子,等着他们杀?老子宁可先让他流点血。”
“可是......”
“行了不扯这个,说多了影响胃口。”黄奇赡摆了摆手打断他,说道:“对了你还有钱吗,友爱路旁边有个牙医诊所,麻烦代我补偿他们一下,你也知道老哥我手头紧。
乔沐衍再没有说什么,重重地点了点头,消失不见。
他明白,就算是极光停止对黄奇赡的追杀,给他机会让他做狗,可他对极光的仇恨会就此了却吗?
哪怕是重新做个普通人好好学习努力工作,黄奇赡这辈子也无法还上他欠的钱。连那些高级别的执行者都扛不住信昌的利滚利,何况是失去了异能的他呢?
他本就没有退路。
目送金毛小子离开,黄奇赡关好窗子,从墙根处杂乱堆放的跳绳中挑出了一盒与其他无异的,拆开包装后,拧断了积灰的握把。
一根边缘已经有些生锈的金属物件掉了出来,这是一把保险柜钥匙,两侧被人用电火花多打了两排小坑。
这把钥匙对应着学校f2地下室的某个修缮柜,那里面藏着一套专业工具。现在,他需要用它来杀一个人。
“是时候该去复仇了,有能力和权限给我安排这个局的,只有你了吧?灰隼小姐。”
黄奇赡冷笑着将备用手机用电工胶带缠严实,把附近所有安装监控设备的地区在心底重画了一遍,翻窗离去。
............
“我有去的地方,你不用赶我。”二叔将扫帚放到保洁车上,转身看着黄奇赡说道。
刚刚赶回的小区值班室的黄奇赡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再次确定没有行人和监控后,焦急地道:“我时间不多,这次的仇家很厉害,没办法护你周全!”
二叔摘下污黑不堪的劳保手套,从上衣兜儿里取出来包皱巴巴的软盒哈德门,想要点燃之时却看到黄奇赡递过来的黑兰州,不由得怒哼了一声:“出息了你!都会抽烟了?”
黄奇赡脸上挂着难掩的疲惫,摇着头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得赶紧去新市区。那里有个新的疗养中心,还有个直属常理局的执行队坐镇,你拿着我的电子权限过去,应该可以申请家属庇护。”
“他们可没那个胆子接纳我,有什么事你自己尽管去做,别顾及我。”
二叔闷闷地抽了口烟,许久后问到:“你进去以后到底在干什?那些人虽然没给我做记忆清洗,但是关于你的事情我可从来没有听过。怎么?这次又惹上哪路瘟神了?”
“跟你说了咱俩都没好处,何况组织里规定不能对已退休人员透露任何消息。你知道的,组织里一直有人定期检查你的记忆,我可不想被关进收容室当实验人员。”黄奇赡如过去一般,还是没有对自己唯一的家人和长辈诉说自己的窘境,即使这里面面有一些报喜不报忧的成分。
二叔听罢掐灭烟卷,那张比他实际年龄更显苍老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奈:“那我先回去了,今天我做饭。”
黄奇赡挠了挠头,怒道:“你想要实话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赶紧走!”
“有人对我出手的话,我能应付。”
“难到你忘了有人搁咱家门口扔炭疽盒的事儿了?”黄奇赡阴沉着脸哼哼道:“我可没忘,幸好那只是个警告,当时要是液体炸弹我可觉得你没那个能耐处理。”
“我记不住很多事情了......楠楠,你千万要答应我,别把自己折腾死了!”
二叔突然很情绪化地叫着黄奇赡的小名道:“你要知道,入了这个圈子,没几个人能有好下场,明哲保身才是正道,其余别的都他妈是扯淡!”
“我知道,你把药吃了赶紧走,我答应你。”黄奇赡说完从衬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板药片,递给已经快步入老年的叔叔。
对于二叔突如其来的变化,黄奇赡已经习以为常。
打他记事起二叔的精神状况就是这样,动不动一惊一乍的,过一会儿又好了。二叔不犯病的时候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言谈举止简直令电视上那些主持人都自惭形秽,然而大多数时候,二叔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傻子。
以黄奇赡所得的经验,这很可能是受到了精神系能力者的伤害遗留的永久创伤,当然也可能是接触了非传染性摸因,或是接受过a级以上记忆清洗才会有的后遗症。
言而总之,这也是极光所欠下的一笔恶账!
亲自将二叔送上出租车,再三叮嘱司机师傅一定要送到门口后,黄奇赡终于松了口气,摘掉了头上的发套。这头假发已经贴了两三周了,以前为了掩饰自己头顶处的那道恐怖疤痕,又为了不被同学怀疑,他一直在定期更换发套。不过,以后这东西可能就再也用不上了。
黄奇赡的头顶上原本有一处横连双耳的狭长缝合创疤,这道缝合是觉醒前一次医疗事故所导致的,愈合之后一直长不出头发,对此黄奇赡也很苦恼。
然而经过几天前那次离奇的变故之后,黄奇赡身上的疤痕随着一身致命伤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是有次出任务时被子弹刮掉的一小块皮肤也重新长了出来。
更离奇的是,黄奇赡感知能力丧失后一直处于分状态之下,如同瞎子一般浑浑噩噩。前些天跟同学打架时,黄奇赡并没有没躲过砸向他的椅子,只是凭借多年来的实战经验及时挡住了而已,等到他发现自己已经连背后的危险都无法察觉之时,愤怒和失落充斥了他的大脑,令他下了杀手。当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对方也下了死手的缘故,那一记铁椅子把他的手心刮出了一道几乎见骨的伤口。
看起来伤势很厉害,然而愈合速度却更恐怖,那道伤口仅仅过了五六天便连道疤都不剩了,黄奇赡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圣斗士,挨了打喘上几口气就能活蹦乱跳的那种。
这一切的代价可能是寿命减少很多年,以及永久性的能力丧失,所以黄奇赡觉得十分他娘的不划算,即使当初他没得选择。
“连绝了根儿的毛都能长出来,一个小小的近视和感知能力就他娘的没法复原?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黄奇赡苦着脸想着,拉紧了衣领里面穿着的东西,让人看到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