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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呼唤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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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安是父亲最喜欢的皇子,皇子里长得最好看的也是连安,九公主也曾经告诉过我,连安喜欢我。
  天时地利人和,一心想要嫁给他不是我过分。
  神游归定,连安已经停了他的碎碎念。我再转头看向那恩人的时候,发现原地只剩了允萱一人。
  允萱直直看着那红色的背影,一贯淡然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名为温柔的神色。
  允萱喜欢他……允萱喜欢我的小叔叔……那她以后岂不是我的小婶婶?
  我倒吸了一口气,觉得辈分有点算不明白,我算是允萱的姐姐,然后我小叔叔的妻子是我的妹妹,我的小婶婶叫我姐姐,我叫我的妹妹小婶婶……
  我掰指头算到允萱的孙子辈,脑袋里跟进了糨糊一样。允萱柔柔地问我:「迢安,你在想什么?」
  我脱口而出:「在想到底要不要你当我小婶婶……」
  我第二次见到裴子瑜,是在及芨那年。
  那年,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朝廷要安国寺迁寺。
  丞相,也就是我爹,领着一大批官员反对。除却劳民伤财这一理由,最大的理由就是安国寺是祖宗定的,不能改。
  而主张迁寺庙的,则是先帝遗旨定下的摄政王,裴子瑜。
  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的弟子,要如此与父亲唱反调。
  直到我在丞相府后院见到那个一身黑衣的摄政王。
  父亲捏着虫子喂他的鸟儿,摄政王则在一旁拿了剪子修父亲的盆栽。
  父亲说:「杀鸡儆猴,懂不懂哦。」
  裴子瑜一剪子把那盆栽剪秃了顶,然后慌里慌张道:「老师是要做鸡吗?」
  父亲:「……鸡……老子的盆栽!你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我忍了笑,躲在回廊柱子下看热闹,却不想对上了那少年不经意的回眸。
  17
  安国寺迁寺一事,最后拍板定下。父亲用他的威望,帮年轻的摄政王在朝中立住了脚。
  父亲说,他若是正统血脉,天下定然又有一个盛世。
  我这才明白,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将满朝文武耍得团团转。安国寺从一开始就是一定要挪个地方的。安国寺横在两座大山间,阻碍交通已久,挪个屁股就能让山路贯彻南北,惠及往来商户。
  奈何一群迂腐的老头就是不同意。其中叫板最甚的就是太后娘家,八皇子一派。原因很简单,他们不关心谁是谁非。只是新皇登基,根基不稳,想换个人扶持而已。
  摄政王空有名头,手中虽然有实权,但是顶不住一群老臣懈怠。父亲佯装败给摄政王,到底是给这后起之秀推了一把助力。
  我问他这样会不会觉得丢脸,他戳了我的脑门,说:
  「我输给一个后辈,换来南北行商交通之捷,多划算,你啊……你才是不明白的那个哟。」
  八皇子连安问,为什么父皇让大哥坐上那位置?是我不好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眉目间的执拗是我从未见过的,那似乎是我第一次见他流露出那样疯魔的情绪。
  我同父亲讲,父亲不是喜欢连安吗?为什么不帮他?
  父亲笑着说,喜欢他可不代表他会是个好皇帝。
  摄政王逐渐实权在握,父亲也慢慢将一个摄政王该有的权力交给了裴子瑜。
  父亲爱才之心溢于言表,十分乐衷于朝堂之上同裴子瑜拌嘴。
  他说,子瑜做了我们这些老臣不敢做的事情,只要是对的,我就要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先帝打下的天下,定会是太平盛世。
  安国寺迁寺之前,太后要出宫去拜最后一拜,可谓是为自己的儿子八皇子做足了面子。
  我也被太后一道懿旨点名陪同,我爹说,你去了就是代表我去的,太后是用你给裴子瑜施压呢。
  父亲又说,去就行!妇人家的小把戏,怕她做甚!
  我好笑地看着父亲吹胡子瞪眼,最终收拾细软去了安国寺。
  与太后同去的,除却我还有九公主,我们的小团体三缺一,允萱不在。
  因为允萱在服侍抱病的庆太妃。
  九公主在安国寺为病倒的庆太妃祈福。看着九公主天真的侧脸,我暗想,允萱是不能来的,她站在裴子瑜那边,庆太妃这个时候,就只能生病了。
  嗤笑一声,觉得这前朝后宫关系密切,精明算计里养出一个不知忧愁的公主。
  至于皇子,大概早就要在算计中变得面目全非了。
  我已经许久未见八皇子连安了,自从大皇子登基以来,他就变得很忙。
  每次见我,他都会送一些女儿家喜欢的小玩物逗我开心,随后便开始打探我父亲的一举一动。
  我看着连安好看的眉目一点一点攀附上算计,心里遗憾自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
  寻常人家的女儿,虽然没有这泼天的富贵,但总是更容易找到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我以为连安是我的幸运,可是他不是。
  这次在安国寺,我见了许久未见的八皇子,连安。哦,不,此时他应该是安阳王了。
  连安从马上下来,陪我走了没几步就开始问我,为何丞相同意了安国寺迁寺?
  我摇摇头,目光澄澈地回复他,这是政事,我一个女儿家如何懂得?
  他擒了我的手:「迢安,我以为你会站在我这边?」
  五月总是多雨的,天空中传来春雷第一响。
  细雨纷纷,他发间落上细小的水珠,我被他擒了手审视地看。
  我说,连安,陪我游湖吧,你许久没有陪过我了。
  他一失神,手松开,我抽回手腕,手腕上被握出的青紫分外扎人眼。
  他说,迢安,对不起。
  我踏上画舫没有回头,而他没有跟上来。
  我跟他都明白,青梅竹马的情谊,在皇家根本算不上什么。我大概是喜欢他的,可是时光蹉跎,我喜欢的可能永远留在了皇宫深处的秋千上。
  18
  深吸一口气,我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入眼是大牢破旧的房顶。
  身边的兰月还在睡着,天也就不过比我睡前亮了一点而已。我这一觉大概只睡了两刻,可我却觉得自己睡了一辈子那么长。
  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十分鲜活地在我脑海走过一遍,心中尽是那些记忆带来的尚未退却的伤情。
  太真实了,真实到犹如我看自己掌心的纹路,原来我也曾像九公主那样,满怀期待地想要嫁给一个人。
  肚子里的肉团子像是故意一般踢了我一脚,我摸了摸隆起的肚皮,咧了咧嘴角。
  你是在担心你父亲吗……
  好巧啊,娘亲也在担心……
  裴子瑜,我记起那些以后再想到裴子瑜,心中竟然是一阵又一阵的疼。
  记忆里的他还很单薄,他的目光从未因我停留,而我也从未想过我与他会走到今天。
  原来我与他,曾经离得那么远。
  牢房里一阵躁动,我听得一群人又往我这边来了。
  牢房门被打开,我抬眼看去,心中顿时酸涩一片。
  安阳王,裴连安。
  兰月被惊醒,她惊慌失措地挡在我前边,我安抚地对她摇摇头,叫了他的名字:「连安,好久不见。」
  我看着面前锦衣华服的男子,努力寻找他眉目里当年的影子。可能是贵人多变,我只觉得如今的他,陌生得很,不及当年半分鲜活。
  他盯着我隆起的肚子看了许久,最后释然一般,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字眼:「逆贼裴子瑜涉嫌逼宫造反,率两万禁军抵死不降。」
  不降……他还活着。
  心中一块大石忽然落了地,感觉像是失去支撑,我竟有些坐不住,身旁的兰月急忙扶住我。
  安阳王的眼神变了变,声音沙哑地开口:「迢安,你可愿帮我。」
  这句话真是耳熟,当年在安国寺,我在画舫上,他则站在岸边淋雨。
  我撑了伞伸出手去摸那绵密的雨丝,身后的小婢女说,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八皇子等了许久了。
  我叹了口气,默允了画舫奔他而去。
  他伸手拉我上岸,我撑伞给他挡雨。
  他一张尚且稚气的脸上尽是雨水,我有些心疼地拿了帕子给他擦脸。
  他握住我的手问我:「迢安,你可愿帮我。」
  记忆里的场景跟大牢里的重合,我惊奇地发现,他要我帮他的时候,表情一如既往地深情。
  裴连安忽然伸手想摸摸我的头,我下意识地躲开,他尴尬地收手,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我身边就好。」
  随后他身后两人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准备带我离开。我挣脱他们的押运,我说,我自己走。
  裴连安看我的眼神暗了暗,随后转身离开,我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我说,我想起你了。
  他怔了一下,脚下没有停,出了大牢看到太阳的时候,他说,我宁愿你忘了我。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真是好天气。
  我心想,我也好想再也不记得你。
  ……
  当年那天,那也是个好天气,我在安国寺的后山找到了好大一片桑椹树。
  太后决定在安国寺迁寺动工前,再在寺里吃最后一次斋,所以她准备在这里住几天。
  我闲得无聊,就在安国寺闲逛,寺里的小沙弥说,后山桑椹快熟了,可以去看看。
  我等不及让人带路,径直带了我的小婢女自己去了。
  结果桑葚树找是找到了,但是我跟小婢女走散,迷路了。
  祸不单行,我崴了脚。
  眼看太阳西下,没有等到人来找我,我开始着急了,拖着瘸腿在林子里转来转去。
  然后看见了一群人在打打杀杀,一群人以多欺少,围着打一个人,中间那被围攻的,虽然形单影只,但是气势分毫不差。
  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群人围攻他,他竟然半点没落了下风。
  杀到最后,他竟然赢了。
  只是手段过于残忍,他手里拿了剑,对着地上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人,挨个补刀灭口。
  最后,他瘫倒在地上不动了。
  按理说,我应该是害怕的,毕竟看样子死了好多人。杀鸡都没见过的我,那一次竟然没有害怕。
  我忘了我也该逃跑,免得被他一并杀了灭口,但是当时我就是想过去,大概是少女怀春总是诗,是我碰见了这种戏文里才有的事情,所以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吧。
  我畏畏缩缩,拖着那条崴了的腿凑过去,小心避开地上的尸体,想看看这厉害的人物还活着没有。
  刚刚靠近,鼻尖就被一把剑指上了。
  我吓得闭了眼,可是就在这时,我听了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在唤我。
  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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