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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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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尼娅打败了自己的哥哥们,第一回。
  每当回想起这个时候,古尼娅心悸的同时也会庆幸,自己终于可以逃出去了。
  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古尼娅那双猩红的眸子已经死死的盯住了自己的哥哥们和弟弟们。
  “赫罗德!!!!!!”古尼娅的喉咙中发出狂怒的嘶吼,她身边的腥红色丝线像是触手一般,伸长,断开,粗暴残忍的缠住了她兄弟们周身环绕着的绿色丝线,然后扯断,紧接着,那些人年长一些的还好只是七窍流出一些血丝出现与脑震荡类似的症状,年幼的却已经直接躺在地上陷入深度昏迷,有的甚至断绝了生命的气息。古尼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搅和的整个圣迹殿的城堡一个天翻地覆。
  然后,古尼娅逃跑了,更多的,古尼娅也记不清了,至于那个断人丝线的做法,古尼娅自从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施展出来过,至于原因,古尼娅也不记得了。按照她的大哥在昏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古尼娅应该是做到了只有神迹才能做到的事:“安抚之触!你为什么,你怎么会这个,这是只有神使者才能……”
  就在这一天,古尼娅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小提琴,但是她依然拉响了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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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提琴的琴弦颤动,发出了震人心魄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不禁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他们双手颤抖,却无法挪动半步。公主的琴声忽然被所有人看到,公主向前走去,她来到了台阶上,她奋力的向前方跳去,宫殿的台阶高极了,大极了,陡峭极了,从远处看去,简直是宛如一处陡峭的悬崖,但是公主没有落下去,她的脚踩在了一片柔软但是坚硬的彩虹桥上,那座桥晶莹且浑浊,遥远又在咫尺,寒冷但也温暖,在她的面前,巨大的树木组成的森林出现了,沙子做的平原也出现了,火焰做的河流,有寒冰做的大地……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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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外面活不了多久,这种女的我见过多的是,她们逃出去之后不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为生,就是受不了苦磕着头回来道歉让我们重新收留,再不就是死在街头,不用去管了,我们还有使命将要去完成。”古尼娅的父亲是这么说的,但是古尼娅不知道。
  古尼娅从家中逃出来之后,并没有因为那些事从而死去,她会读能写,她学写字与唯一能读到的书就是天主教的经典,经典上说:“要善待他人,不可以抢夺他人财产。”古尼娅就学会了抢劫。经典上说:“不要在半夜或者趁他人出门在外家中空无一人的时候,进入进行偷窃。”于是古尼娅学会了偷窃。经典上说:“不要对人凶恶,要在他人打你的右脸的时候让出你的左脸让他去打。”于是古尼娅学会了如何打人,尤其是对付那些“毫无信仰”的教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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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向前走啊走啊,鸟儿纷纷飞到她的身后,悄然无息的跟随在身旁,蝴蝶飞到她的肩头带给她以刚刚采集来的的花香,云朵环绕着她,形成了美丽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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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尼娅在外面的世界游荡,她越发的了解这个世界,随着时间尺度的拉长,她的身体还有心灵得到了成长,那一天,她终于学会了生存中必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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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她自由了。没有人再见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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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尼娅出现在了雅琳的面前,她也自由了。”
  ……
  中东地区,武周国南部,门届罗斯坦,哈拉绍尔半岛。
  这个T字形的半岛见证过无数的奇迹,无论是武周国历史上著名的游牧民族皇帝的四方征战还是,宗教联盟的五次远征,还是近代武周国最后一个王朝与世界上所有强大国家的数次海战……她看到过一切,就那样静静地在那里观望着人类的行动,在历史面前,人类是可笑的,也是可悲的。
  天空碧蓝,人们的声音喧嚣,有海鸟会在码头上找寻一点海鲜,或者能找到一些薯条是再耗不过的了,他们盘旋起舞,宛若精灵。
  “你不下船买一点这里的美食吗?”亚达尼斯对着铁面问道。
  “一千克油加一千克糖再加五百克面粉和五百克香料做成的东西你吃吗?”铁面反问道。
  “你来过这里?”亚达尼斯问。
  “没有,杂志上说的。”铁面说。
  “什么杂志。”
  “《异地风俗指南——旅行家的好助手》”
  “别老是看这些十五州合众国的那些娱乐杂志,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被那群傻子一样的政客们给弄得没有一点实话。”
  “那等战争打完了呢?”
  “你太低估了他们的傲慢,那些从政的事,搞科研的和学拳击的就别想了,更何况我们都不是十五州合众国的人。”
  “哦,好吧……对了,亚达尼斯,你为什么总是能说的过我?”
  “可能是我曾经被官场教育过一段时间的原因吧……对了,铁面,小心你的钱包,那个人跳船了。”
  “操!我下去追他!”
  亚达尼斯看着憨憨的随着那个扒手跳下海,然后游着泳,直接抓住了那个想要逃跑的扒手,不禁有些想要笑,等到铁面把那个拼命挣扎,四肢乱动的人提到自己面前来的时候,亚达尼斯看清楚了,这个扒手只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出头的少女。
  少女脏兮兮的,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是她又是那么的不起眼,很轻易的就可以融入船下与船上的人群,被饥饿折磨与病痛折磨的人不会美丽,那些得了肺结核之后皱着眉头,面色变得惨白无比,用手帕接住咳出来的点点殷红,虽然在过去被认为是美丽的象征,但是亚达尼斯看到过的却是一具具痛苦着死去的面庞狰狞的尸体。
  “你不把她交给警察,反而给带上来?”亚达尼斯问。
  “看她这个样子,如果不救的话,那些真的国际医生会的人说不定下一秒就来骂我们了。”铁面说完就扛着那个女孩去了船中的医务室。
  “这个世界上有这群有理想的圣母们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他们是现在这个残酷的世道中人类最后的良心了吧。”亚达尼斯念叨着,自己刚从流行小说中学到的一句看起来很帅的话。
  过了半天,铁面才整理着新换的衣服,走到了亚达尼斯的身边,“你就干站在这呆了半天?”铁面问。
  “天空是很美好的,看着她我能回想起很多事情,很多事情渐渐地也许会因为她而释然,你看她多蓝啊。”亚达尼斯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把这个世界揽入怀抱。
  “别这样,很奇怪的。”铁面说道。
  “爸爸,这个戴面具的大叔看起来好奇怪啊。”一个坐在父亲肩膀上的的小男孩指着铁面,说道。
  “嘘,出门在外别随便招惹陌生人。”小男孩的父亲说道。
  “哈·哈·哈·哈·哈……”亚达尼斯用棒读的笑声狠狠地二次讽刺了铁面一波。
  “咳咳,那个小女孩的情况问出来了,是个亚裔。”铁面将话题给拉了回来。
  “谁都看得出来,不会是从武周国那边来的吧。”亚达尼斯说。
  “不是,是门届罗斯坦东边的一个名叫诃松的岛国国家,那边之前是英姆提拉维特的殖民地,现在被瀛岛攻占,了一半,另一半现在正在武周国一个政党的指导下打游击,那个姑娘是个难民,不过挺好说话,也挺听话,让她接受治疗就接受治疗。”铁面说道,“他似乎知道医生是什么。”
  “你当英姆提拉维特的那群人,搞殖民地的时候都是傻子吗?还有,铁面,多了解一下外面吧,十五州合众国还有英姆提拉维特之类的国家,在杂志里面胡说八道,把好的说成坏的,把坏的说成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的东西还少吗?”亚达尼斯叹了口气说道。
  “行,知错了,那该怎么办?”铁面问。
  “多看,多学,多实践,虽然这么说很容易被认为与:‘工人组织接触,关系甚是紧密。’之类的评语。”亚达尼斯冷哼道,为了一己私利,为了守住自己的后花园而维护和平和的人,都是被亚达尼斯所鄙视的。
  “对了,忘了说了,武周国那边现在沿海的城市几乎全被瀛岛给打下来了,现在他们就差宣战了。”思索了一番,铁面说:“德伦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们那边的军队正在快速扩张,说不定再过不久就会打起来。”
  亚达尼斯点点头说:“我们的最终目的,可不是让这些人来干扰我们预想要建成的世界。”
  ……
  牙刻堡。
  “火焰的河流、有冰做的大地、有沙子做的平原、有万丈高的树木?”雅琳的声音微弱的响了起来。
  “没错火焰的河流、有冰做的大地、有沙子做的平原、有万丈高的树木。”古尼娅重复道。
  “我见过你,我想起来了。”与常理不同的是,雅琳的反应并没有太过于巨大的激动,她只是平静的说着,似乎只是释然的老人取出童年来之后的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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