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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空袭结束刚过半个小时。
白泽就检测到了先头部队的信号，总共有八个信号源，移动速度都很快。
他们排着整齐的编队，向着两人逃跑的方向高速逼近着。
“飞行火装？他们不要命了？”可安看着信号叫道“万一附近有‘风灰’我们全都要完蛋。”
“很明显，我们的命比这些喽啰的要值钱。”
洛荞对于这种袭击并不奇怪。
他们值得对方冒这种风险。
白泽将算力分给了北极熊，所以电子帷幕并不能做到完全隐身。
事实上，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躲过先头部队的追击。
就是将北极熊关机，完全静默。白泽全力运行自身的电子帷幕，再花些时间将阿列克谢转移到白泽中。
只是，这样做有个前提。
那就是确保敌人没有锁定自己的手段。
如果是正常的战斗，洛荞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上述的方案。
这样可以保证之后战斗的效率，不用瞻前顾后，也更灵活。
但。
洛荞同样也知道。
这不是一般的敌人。
在这种时候停下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第一波攻击！来了！”
十几枚ASH空对地导弹在视距之外向两人咆哮着飞来。
这种导弹的速度是一般火箭弹的一点五倍，有着精确的激光及红外制导，同时，有一定的抗干扰能力。基本不可能打偏。
至于威力，要根据其搭载的弹头而定。一般来说，常规的高爆弹头可以将坚固的碉堡直接掀飞，对于除特化防御的重型火装之外的目标，几乎都是一击必杀。
要说缺点，那就是贵。这款海拉安保的地对空导弹光是保养就可以顶上一台顶级跑车的钱。每发射一枚，就相当于两台“苍”的造价。
对方为了杀掉三人，现在，已经不计成本了。
这种放在平时都舍不得挂载的装备，现在居然一次就是十几发。
“白泽！”
“了解。”
导弹在即将靠近白泽的时候，其轨迹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它们有的摇摆着，互相撞击；有的擦过白泽的身侧，向着空无一物的空地飞去；有的则直接在空中爆炸，让原本依靠惯性的其他导弹都发生了偏移。
在这一片混乱当中。
有两枚漏网之鱼，直飞向可安。
可安举起“艾奎斯”防御，洛荞则用剑翼保护住关键的位置。
随着爆炸的出现，剧烈的震动让“北极熊”驾驶室内的可安差点晕过去。碎片划过艾奎斯，发出尖锐的声响。
不断鸣响的警报让可安无比怀念白泽驾驶室中的温暖与安心。
她睁开眼，白泽的剑翼将“艾奎斯”的死角弥补得严严实实。
再看向仪表中的各项数据，仅仅只有些无关痛痒的损伤。
可安松了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面对如此可怕的情况。
每次都坐在副驾驶的她实际上对于这些恐惧是没有多少实感的。
或者说，是责任感。
那种对自己和其他人生命负责的巨大压力，让每一个看似理所当然的抉择都变得异常痛苦和艰难。
而这份艰难所带来的恐惧，也是成倍的。
其实，她和洛荞每一次经历危险的时候，她都是把命交给洛荞的。那种随波逐流的状态，让她忘记了大部分恐惧。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依靠洛荞。
“洛荞，每一次都要经历那么可怕的事吗······”她不禁想到。
“别发呆！”还没等可安缓一下，洛荞就将她拉走“待在原地是想吃子弹吗？”
“我，我······”
“我知道！很可怕！但是忍一忍！”洛荞没有时间听可安抱怨“还有，相信我。”
“·······嗯。”
洛荞很庆幸。
看来对面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如果刚刚的导弹中搭载的是核弹头，那······
这样的攻击，他们没有能力再承受一次。
如果下次的导弹中混的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者有什么诱导“神谕”的攻击，那后果都不堪设想。
“你继续向预定目标移动，我去拦下他们的空中小队。不能让那群秃鹫一直盯着我们。”
“可，万一惊动了‘风灰’。”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阿列克谢交给你了。”
“洛荞！”可安喊道“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再用‘刑天’系统。”
洛荞点了点头。
他也不确定可安是不是看到了，只是，现在洛荞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确认这些。
“两发导弹确认命中！正在观察杀伤效果！”袭击的飞行火装分队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在他们的印象里，ASH就没有打不中的目标。
即便快如北境烈狼，也不过是它眼下的小丑。
而现在，十几发ASH仅仅只命中了两发，这样的数据，海拉安保的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相信。
领头的人看了看导弹舱中最后的那一发ASH，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刚刚命中的那两发没有干掉目标，他就不得不化身恶鬼，将这里变成新的炼狱。
那是一发诱导弹，可以发射足以穿透黑雾的特殊信号。
他也不知道可以诱导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女人，实在太过毒辣，不，应该说是冷血。
所有人的生命在她看来都无关紧要，所有人，包括那个女人自己。
“有热源高速接近！”旁边的观察员打断了领头人的思绪“飞行速度很快！”
“是导弹吗？发射干扰弹！全员，分散机动······”
“不！不是导弹！”观察员的声音有些颤抖“光学探测器显示，是，是······”
“是什么！”
“是火装！”
“不可能！”
领头人几乎不敢相信观察员的结论“那可是亚音速！不可能有火装能飞那么快！”
然后，他就见识到了。他口中的不可能究竟是什么样。
一道蓝色的闪电划过，将观察员的火装一分为二。
切口整齐且漂亮。
没有喧嚣，没有轰鸣，只是原本还在正常飞行的火装化为了两半，向下坠去。
而他们，连攻击者都没有看清。
“散开！全员散开！”领头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当他回过头去，想要用火神炮的弹幕击落拿到蓝色的闪电之时，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完蛋了。”他心里一凉。
那种完全超过常识的机动能力让他认定了自己会失败。
他也是个经验丰富的机师，知道敌我的差距究竟有多少。
他将手放在了导弹的发射按钮上，准备召唤“恶魔”，降临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