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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管理者的高压统治下,生活在那里的人是看不见阳光,甚至不知道自由存在的。只有正义的记者的到来,用最真实的镜头,最可靠的文字才能为这座用鲜血铸成的罪城带来光明,人们才会拥有自由!无数无辜的人在等待着我们的救援,从邪恶的俄国巨熊手中,从狡猾的独(和谐)裁者手中,救出更多的无辜的人。”
战地情报局的单人房间里,黄发蓝瞳的美国记者托马斯.约翰逊正在撰写有关于苏军符拉迪沃斯托克大屠杀的新闻稿,这可是他将来再度成名,甚至再一举拿下普利策新闻奖的绝佳材料,他必然十分地重视。
实际上,自从他得知大名鼎鼎的凤凰师指挥官就是顿涅茨克大屠杀的幸存者的时候,他早就想去亲自“拜访”一下,用一些手段,威慑或者胁迫来取得第一手的资料,使自己新闻稿的内容更加完整。
或者说,一个曾经的,受过美国人折磨的屈辱的人,他的供诉会让一切更完美。
“凤凰师的指挥官,原名菲利克斯.阿格拉姆奇,现今25岁,出身于一个普通的苏联红军家庭。其父亲阿格拉姆.安塔瑞奇是克罗地亚裔苏联人,在军中曾任陆军少将一职。”
“母亲陈洁则来自东方大国(懂得都懂),是毕业于东北师大的高材生,两人婚后育有一女,取名为加莉娜,在加莉娜三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里领养了一个一岁的小男孩,并取名为菲利克斯……”
身为主编,这些最基本的资料自然都是如同吃饭喝水般手到擒来,作为二十年前与美欧太盟军一同前进到顿涅茨克的随军记者,很多事情他不仅了解过,甚至还亲自参与过到其中。
他并不因此而感到羞耻,反而引以为荣,经常拿出这样的经历来炫耀自己。
他的一些渠道收集到的消息:菲利克斯小时候在美军手中做过娈童,甚至成为药娘。
所以托马斯因此更想亲自见到他来询问,说不定还可以借此机会威胁,让菲利克斯重温那段在美军手里的日子。
他见过菲利克斯的照片,早就对其垂诞三尺,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但要知道,ANN的高层根本就没有授权给他采访菲利克斯的权利,甚至来到纳霍德卡都是他本人的自作主张,一切的后果ANN将不再提供任何庇护。
说到底,这次的采访就是他想赚取利益以及在主编上的位置更进一步,并且再谋取一点私心罢了。
笃笃笃。
这时,屋内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约翰逊拿起壶,抿了口茶,不由皱紧眉头,他总是喝不惯这些绿油油的叶子,他更习惯的是咖啡,偏偏这里不时兴咖啡这一类的饮品,为了工作,就只好喝这类提神的饮品,名为茶的冲泡物。
“门没锁,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名身穿黑西装,戴黑墨镜的年轻人,他名叫安迪,安迪.威廉姆斯,今年才二十三岁,是个相当有为的年轻人,同时也是约翰逊的助手。
但安迪此时的脸上挂满了愁绪,进屋后立即把门关上,锁好,对约翰逊急切地说道:“主编,距离我们来到这里已经将近一天的时间了,乔尔和蒂娜他们去采访,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情了?”
“嗯?”约翰逊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说道:“出事情?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可是联邦政府所钦点的普利策新闻奖记者团队,在整个新闻界都享有盛誉,就算是罗曼诺夫也要多给我们几分薄面,谁敢跟我们动手?活腻歪了吗?”
安迪依旧打着哆嗦,但一步也不退让,他的同事现在生死不明,约翰逊的解释实在无法让他安心。
看见安迪还是站在那里无动于衷,显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约翰逊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此时也没有了继续写稿子的心思,只好熄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
派出去的那些人还是没有归来,想起安迪的话,饶是约翰逊也有些慌了神,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绕着圈,连早餐都顾不上吃了。
他自是不相信有人敢对他们动手的,但现在的情况又超出了他的掌控,烦躁和不安侵袭着他,他有些坐不住了。
这时安迪提议道:“主编,不如我们向苏军求助怎么样?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也许可以通过他们找回乔尔……”
“不行!”约翰逊双眼一瞪,打断了安迪的话,“让苏军帮我们找人?开什么玩笑!且不说这有关声誉问题,就算我们真的拉下脸去求苏军帮忙,他们肯真心实意的帮助我们?我可不认为苏军有那么古道心肠。”
按照约翰逊的想法,把他说的话反过来听才是他真正所想,他不仅死要自己的面子,更不可能因为几个人,就把自己也置于危险之中,只能说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可是……”安迪一时语噎,本想再劝两句,但看到约翰逊来回踱步,满脸焦躁的样子后,他还是将这些都涌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对了!”约翰逊突然停下了脚步,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主编?”安迪疑惑地看着约翰逊。
“把大伙都叫上,我们这就去找菲利克斯要人!”
“啊?找菲利克斯要人?可是主编你刚才的意思不是说,我们不需要找苏军的帮助吗?”
“笨,谁说我要找苏军帮忙了?我现在就是怀疑苏军扣押了乔尔他们!”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我们办事,从来都不需要什么证据,赶紧收拾一下,叫大伙出发,我们的人在纳霍德卡失踪,菲利克斯也有直接责任!”
安迪愣了半天,他以为约翰逊脑袋出问题了,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作死!在苏军的雷池跳哥萨克舞!
约翰逊这个贵物,分明就是想借此来勒索菲利克斯,甚至还要以菲利克斯过去的经历和伪娘的身份来诬陷要挟他。
如果菲利克斯识趣,就乖乖破财免灾,答应他的一切条件,告诉他所有的秘密。
并且,最好能自己亲自探索一下这具身体到底是男是女,如果菲利克斯不从,就不能怪他不文明了。
要知道,他干起这种事情来可谓是轻车熟路,在东欧的那些前华约国家,波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阿尔巴尼亚,这种方法屡试不爽,敲诈过不少红军家属,得到了大量金钱,睡了不少女人,但是像菲利克斯这种伪娘将军,他还是第一次,所以才显得这样急不可耐。
但看见约翰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安迪的心里也打起了鼓。
“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呢?”
就这样,不明就里的安迪就跟着约翰逊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于是在16日的早八点,约翰逊带着团队里剩余的七个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纳霍德卡城外菲利克斯的临时基地。
一看到约翰逊和他身后的这群鹰犬,负责保卫建造场安全的新任亲卫队队长——阿图尔.诺维赫夫上尉就不由头皮发麻……
“列宁在上,这群美国佬一定不安好心,我敢赌一年的工资,现在美国与苏联依旧处于战争状态,双方在各大方面都很紧张,希望这群美国佬能安分一点儿,至少在将军这里时别惹出麻烦……”
他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士兵,一旁的士兵紧紧地握住了枪,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是ANN的主编记者托马斯.约翰逊,让你们的指挥官菲利克斯.阿格拉姆奇出来,这是来自我们总部授权的采访,他还想不想干了?”约翰逊一副标准的白人老爷的傲慢模样,脖子高高地往后扬起,恨不得用鼻孔示人,随即旁若无人地使唤着诺维赫夫,指名道姓地要让菲利克斯出来。
“该死!这下可糟了!”诺维赫夫暗暗叫苦,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们的将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还是说你们需要再验证一下我的身份?”约翰逊阴阳怪气地说道,就从裤兜里取出了证件。
诺维赫夫接过证件,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这才对身边的动员兵说:“去通知将军。”
“是!”动员兵收起了枪,立即跑进了建造场。
建造厂内部,指挥官卧室。
菲利克斯的卧室。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显然住在这里的人并不喜欢光明,他潜藏在黑暗中,依稀借助一些微弱的光,菲利克斯就这样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
伤疤似乎消失了,一切的悲剧都没有发生,他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菲利克斯尤为宝贵的这张脸,并不是因为虚荣心,而是童年的经历使他的心中出现一些畸形,导致他现在既痛恨又珍惜这张脸。
而不久前,一切都毁了。
只有借着黑暗的遮蔽,菲利克斯才能回想起那段平静的日子,那段他意气风发的指挥。
笃笃笃……
门被敲响了。
“将军,外面来了一队自称是ANN记者的美国人想要采访您,我们该怎么办?”
士兵在门外问道。
“……”
可恶,该死的,这帮阴魂不散的美国狗!老子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需要蛰伏!去积蓄力量!
“就说我被领导叫去开会了,目前还在达利涅戈尔斯克,现在赶不回来,让他们回去,晚上六点,我请他们吃饭。”
菲利克斯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士兵退了下去,忠实的去履行他的职责。
许久,菲利克斯拉开了窗帘,光充满了整个房间。
洁白的床单,一路延伸到镜子前,或多或少地都留有血迹,顺着菲利克斯的身体向上看去,你会发现隔了这几天,菲利克斯的脸居然没有疤!
原来他撕掉了这些疤,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像自己的名字一样让自己重生,但这只是幻想,和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追求罢了。
“很抱歉,我们将军昨晚被领导叫去开会了,目前还在达利涅戈尔斯克,要晚上六点钟之后才能回来。”
诺维赫夫忐忑不安地说道,作为军中堪比珍稀动物一般的老实人,这可是他第一次撒谎,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些了,赶紧把眼前的这些记者糊弄过去,别出岔子,等自己攒足了资历和充足的资金,就宣布退伍,回家照顾好自己的老婆孩子。
“被领导叫去开会了?目前还在达利涅戈尔斯克?!”
约翰逊被气笑了,这种明摆着就是拿来糊弄傻子的话,显然他不是傻子,这可糊弄不了他!
“是的,就是这样。”诺维赫夫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
“好!好!很好!”约翰逊指着诺维赫夫的鼻子,抖着手指破口大骂道,“你们如此目中无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回去告诉你们将军,如果不想身败名裂,那就赶紧滚到我的面前给我赔礼道歉,这件事兴许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就算了,否则有他后悔的时候!”
诺维赫夫无奈,只能尴尬地陪笑。
紧接着,约翰逊沉下脸来,高高举起自己的记者证,冲着周围的苏军大喊道:“你们这帮有眼无珠的家伙,瞪大你们的狗眼给我看好了,我可是ANN特别派遣的记者,我的团队成员在纳霍德卡执行任务时失踪,现在我怀疑这件事和你们,还有你们的将军菲利克斯有关,所以让你们的将军立刻出来见我,否则我将采取包括但不限于军事行动在内的举措,来捍卫我们美国公民,以及ANN的尊严!”
“所以现在开始,我要搜查这座基地!”
话音刚落,约翰逊就朝着安迪努了努嘴。
安迪会意,立即带着身边的三人要往建造场内闯。
诺维赫夫这下可真是慌了神,这帮不知死活的记者瞎胡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闯菲利克斯的卧室,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一定要拦住他,要不然他死不死事小,菲利克斯将军要是迁怒下来,方圆十公里之内是个活物都逃不了干系!
为此他急忙制止住身边要抬枪的士兵,拦在了安迪面前:“记者先生,这座基地你们想搜查哪里都可以,但惟独建造场不可以!我们……”
“滚开!”
“滚远点!”
“我们记者办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丘八说三道四了!”
安迪一把推开了诺维赫夫,带着团队的三个人上了二楼。
二楼很黑,十分安静,地上凌乱散落着杂七杂八的东西,甚至还有血迹,刚刚嚣张跋扈的几人看到这一幕免不了打起了退堂鼓,但是刚刚的威风都出尽了,现在退出去怕不是要被外面的士兵笑话一辈子,几人如是想着,咬咬牙,推开了里面那扇门。
门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安迪等人虽然疑惑,但还是走了进去,想探查一下情况……
死寂……
此时,楼下的约翰逊等了好几分钟,也不见安迪他们有什么动静,也不见他们下来,正奇怪着,突然,他注意到建造场二楼上流淌下来的血液,滴落在他的头顶,黏糊糊的,令他感到一阵恶寒。
“该不会安迪他们…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约翰逊刚要进去看,只不过他刚一抬腿……
嗖——
砰!!!
两声巨响,只见建造场的二楼上突然飞出了一个人,还撞坏了护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个脑袋就像是被卡玛兹重型卡车压爆的西瓜,脑浆和鲜血淌了一地,红的黄的白的,令人作呕……
定睛一看,竟然是安迪!
刚刚还是正在活蹦乱跳的人,此时就像一条死鱼被摔在案板子上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面目全非。
如若不是身上的衣服依稀可见,很难想象这是刚刚的安迪。
强烈的反差,血腥的场面,即使是经历过二战的约翰逊也呆立在原地,随后,大约是两三秒后,他的身体本能做出了反应——
“呕!!!”
约翰逊吐了,将自己今早吃下的三明治和清茶全都吐了出来,丑态百出。
“主编,你没事吧?”
“主编,快喝水。”
“主编……”
约翰逊身边的几人急忙上前扶住约翰逊,擦拭的擦拭,倒水的倒水,也顾不得安迪他们了,在约翰逊周围忙的不亦乐乎。
“他妈的!王八蛋!不知好歹的狗东西!!老子要把你们全杀了!!!”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只见在二楼护栏的缺口处,菲利克斯跳了下来,用披风裹着下身,赤着脚走在满是玻璃碴的地上,毫无阻碍。手里还提着三个死不瞑目的人头,愤怒的情绪占满了菲利克斯的脸,人头面部扭曲的神情将约翰逊所有要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你们这群混蛋!是不是都不想活了?说!是哪个苏卡布列让你们放这帮杂种进来的?啊?!”
菲利克斯无视了站在那里不上不下犹如跳梁小丑一般的约翰逊一行人,指着周围的苏军破口大骂道。此时的他极为愤怒,不只是被打扰的愤怒,更是对于来人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行为,以及手下这帮人对自己命令的执行而感到格外的愤怒。
“诺维赫夫!阿图尔.诺维赫夫!你他娘的死哪去了!给老子滚过来!!!”
菲利克斯骂了一阵,便叫到自己新任亲卫队队长诺维赫夫的名字。
诺维赫夫纵使冷汗直流,心里发虚,还是急忙从人群里小跑到菲利克斯面前,低着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菲利克斯狠狠一脚踹在了肚子上,像一个破娃娃一样,当场就被踢飞了十几米。
“啊!!!”
诺维赫夫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痛呼出来,差点使他晕厥过去。可他不敢就此躺下,他在地上挣扎着就要起身,因为现在不起身待会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但菲利克斯暴怒的全力的一脚也不是吃素的,他绷红了脸上的青筋也还是没有再站起来。
“狗杂种,找死是吧?几天前老子是怎么嘱咐你的?当初是谁在伏龙芝军校里给了你庇护,让你不再受那群畜生的霸凌?当初又是谁出钱助你结婚,娶了文工团的团花柳茨科娃?甚至在你儿子的满月宴上包了三十万卢布的礼金给你庆祝?现在在这里给老子丢人现眼?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赶走几条臭虫就这么难为你吗?!”
诺维赫夫此时什么话也不敢反驳,翻过身,在地上只是不断的磕头,求饶。什么学长,恩人都叫上了,只希望菲利克斯可以饶过他这一次。
菲利克斯依旧冷漠着,不为所动,木然地着看他求饶的样子,忽然又暴起:“来人!把这个废物拖到一边去,抽他六百鞭!我看今后在凤凰师,谁还敢把老子的话当做耳旁风!!!”
“将军!不…学长!菲利克斯大人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看在我跟了您这么长时间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
诺维赫夫强忍着剧痛,嘴上仍旧不停的向菲利克斯磕头求饶,可菲利克斯目光如铁,这一幕虽然让周围的士兵们都于心不忍,但出于对命令的服从以及对菲利克斯的畏惧,他们还是照做……
因为他们心里都知道,如果现在还敢违抗菲利克斯的命令,那绝对会比被杀鸡儆猴的诺维赫夫的下场还要惨上一万倍!
啪!啪!啪!
鞭子挥舞着。
“啊!啊!啊!……”
两条带有倒钩的皮鞭对准诺维赫夫的后背狠狠抽打下去,足力抽下,每一鞭都是皮开肉绽,每一鞭都是血肉横飞,每一鞭都伴随着看者的心惊肉跳。
诺维赫夫在不断的鞭打中惨叫着,哀嚎着。而还没有到一百鞭,他的后背就已经露出了森然的骨头,血流满地。
再看诺维赫夫本人,早就歪过头昏死过去,看他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想来已经凶多吉少了。
“将军,这……”行刑的两名动员兵犹豫地看向了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继续打!老子说过了!老子才是你们唯一的上司,天无二日,老子的话就是命令!就是神谕!就是圣旨!你们必须服从!让你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要是完不成命令!老子就把你们全家都剁碎了丢去喂狗!!!”
“是!将军!”两名动员兵互相对视了一眼,咬了咬牙,继续挥动鞭子。
恶魔!
约翰逊脑中突然浮现出这个词,且只有这个词回荡在脑海中。
这时的他不由为自己的草率的行动感到害怕,他虽然也亲眼见证过无数死亡,但今天属于是大开眼界,菲利克斯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顾往日的恩情,对跟了自己多年的部下学弟动用私刑,看这个样子下来估计要将他活活打死……
回想起自己刚才还大言不惭,信誓旦旦地要狠狠敲一笔菲利克斯的竹杠,薅一把这个顿涅茨克大屠杀幸存者的羊毛。
可现在,他的嘴巴像是冻住了,一句话,一个词,一个字都不敢发声,他也一动都不敢动,像稻草人一样,生怕被菲利克斯注意。
终于在所有人的煎熬中,鞭子打完了。
可怜的诺维赫夫上尉早已咽了气。
享年二十四岁,死在了自己的恩人手里。
“呸,这么不经打?几鞭子就死了?果然是个废物!老子当初可真是瞎了眼!在一个废物身上投资了那么多!”
菲利克斯又骂了一句,随后对站在一旁惊魂未定的尤尔金少尉说道:“你,尤尔金!限你三十秒内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啊?是!将军!请指示!”尤尔金微微一愣,但还是尽快从兜里掏出了纸笔,得亏自己今早有所准备,不然……
“公元1982年4月16日早八点,纳霍德卡城中残存的韩军部队,向凤凰师的城外基地发起了最后进攻,亲卫队队长阿图尔.诺维赫夫上尉主动请缨,带领亲卫队同志们勇敢的抗击韩军,并且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总共击毙了十名韩军士兵,虽然战斗胜利,但由于战中受伤严重,抢救无效而亡,凤凰师上下全体官兵,予以最沉痛的哀悼,送别我们的英雄!”
尤尔金唰唰地写好,接着问道:“可是将军,抚恤金我们该……”
“再给诺维赫夫的老婆孩子打五十万卢布,让他们离开苏联到瑞士去,这么多年我已经对他们家仁至义尽,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一个活生生的人!
从军校就一直追随自己到现在的部下!其中的恩情,其中的感情更是想都不敢想。
现在他的尸体就扔在那,死不瞑目!
甚至颠倒了黑白,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活活打死,这还是一名军官啊!!!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约翰逊在之前就有了解过菲利克斯一手操办的纽约暴行与海城大火……
对,全世界都知道菲利克斯是一个霸道专权到极致的疯子!
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凶残滥权到这种程度!!!
如此一来,他究竟是不是顿涅茨克大屠杀幸存者的这档子事,已经根本不重要了,自己在他的眼中何尝不是待宰的羔羊呢?
此外还有在海城燃起的大火,在周边村镇比日军还要凶残的征粮行动,在纳霍德卡失踪的团队成员……
恐怕,已经没命了吧?
不,不,先不想那么多,先活下来吧!
现在就是给约翰逊一万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朝菲利克斯发难啊,这个疯批此时此刻想必已经杀红眼了,要是再像刚才那般对他发难,自己和刚刚的亲卫只有一个下场,甚至都没人收尸!
可他的不动作并没有什么用,菲利克斯还是说到了他们,就像是死神挥舞起了镰刀,宣判约翰逊等人的死刑。
“对了,还有你们这群杂碎……”菲利克斯把手中提着的人头扔掉,平淡地看向了约翰逊等人,“你们这群美国狗是哪来的?竟敢无视军队警告强闯军事禁区!难道你们想要窃取纳霍德卡基地的军事机密吗?!”
无视军队警告!
强闯军事禁区!
窃取军事机密!
三口大黑锅直接爆扣了下来,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约翰逊知道,如果再不说些什么就真的死无完肤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
“菲利克斯将军,很荣幸见到您,我是ANN的主编托马斯.约翰逊,这是我的证件……”
“啥?!什么是ANN?南极的新国家吗?我从来都没听过这是个什么玩意!难道是在哪个山旮旯里成立的新型诈骗组织?尤尔金,你听说过吗?”
“报告将军,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尤尔金当即摇了摇头。
“我们也没听说过!”顿时又有一大票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来火上浇油,急于表忠心的他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这群狗娘养的混蛋!”约翰逊咬牙切齿,眼前的这群兵痞明摆着就是串通好了要搞他,心中痛恨无比,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否则他和他的团队根本无法完整地离开纳霍德卡。
“经过ANN本台记者团队的专访,菲利克斯.阿格拉姆奇将军绝非二十年前顿涅茨克大屠杀的幸存者,而且身家清白为人正直,善待人民体恤部下,是接受了正统红色主义教育洗礼的优秀红军战士。”
“同时,苏军部队在美国战场、远东战场上开展的屠杀、征粮行动,完全与菲利克斯将军无关。”
说完,约翰逊便看向了菲利克斯:“菲利克斯将军,请问这样可以了吗?”
约翰逊这句话看似是妥协,但实际是以退为进,暗示菲利克斯不要太过分。
“苏卡布列特!你在跟老子鬼扯什么?不过就是死了几头孽畜,你们竟然敢强加在老子头上?是不是你娘多人运动难产死了?还要让老子给你们这群杂种擦屁股?!”
约翰逊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搬出自己的身份来压人——
“菲利克斯将军,您说的太过分了,我可是ANN的普利策新闻奖主编托马斯.约翰逊,我的身份在全世界都得到了公认,国际法授予了我神圣不可…唔唔唔!!!”
约翰逊还没把话说完,菲利克斯就已经抢先动手,一手卸掉了他的下巴,同时对尤尔金说道:“把这条该死的美国狗和他带来的狗崽子,全都赶到工地干活,接受我们世界苏维埃联盟最伟大的劳动教育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