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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食光餐馆内。
平日里顶热闹的餐馆此刻只有咀嚼声,筷子的碰撞声,毕竟谁也不想触了里面一位“贵人”的霉头。
只因菲利克斯正在享用着他难得的美餐。
肃穆的士兵们把守在各个要点,以至于每个洞口,哪怕是一只蚊子都有人去盯着它。
武藤诚带来的教训太惨重了,菲利克斯的部下们一直很自责,明明是自己的失职却让将军受伤,虽然最终菲利克斯活了下来,但依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将军同志是最爱惜他那张脸的,外加亲卫队同志们的全员阵亡,以上全部对于他的部下们来说,无疑是心头上挥之不去的阴霾。
菲利克斯倒是不在意有人偷袭了,因为他掌握了一种足以傲视群雄的力量,他有自信两米内任何物体都近不了身,无论是刺客还是飞翔的子弹——
它们都会被那道无形的力量弹开。
老板名为秦德川,是一名华侨,老家就住在与苏联滨海边疆区有一江之隔的东北,他何时见过这种情况啊!他就只好做饭,做出好吃的饭,即使害怕的浑身颤抖,他的手不曾晃动。
秦德川作为一个东北人,最擅长的菜自然也就是东北菜,不过一会,桌子上就摆满了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锅包肉、拔丝地瓜、地三鲜这些最经典的东北菜。
菲利克斯熟练的使用起了筷子,同时招呼着随同的人一起吃,但只有菲利克斯是真正的在吃饭,身旁坐的都是他的心腹与亲卫,比起温饱来讲,他们此时更注重菲利克斯的安全。
菲利克斯自顾自的吃着,满意极了,赞不绝口。
“味道不错,口味刚刚好,但就是差了点味道……”菲利克斯停顿了几秒,“差了血腥味,战争的味道,缺少了死亡的味道。”
“不过已经够了,我相信已经是你的极限了。”菲利克斯最后摇摇头,坐在他身旁的斯米尔诺夫刚要拔枪。
秦德川满头是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老弟,先别杀了他,让他再做一些菜。”
“老板,能再给我来点猪肉大葱饺子吗?还有蘸酱菜,大拉皮,排骨炖豆角……”
菲利克斯按住斯米尔诺夫握枪的手,将其按回了枪套,同时对老板报了一长串的菜名,接着费力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表面布满裂缝的钱包,随意地翻了翻,最终直接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一大沓的红票子,足以支付这顿饭有余,“老板是个实诚人,我不会欠你的,再来三箱啤酒!”
“好,好,一定让您满意!菜和酒马上就到!”
秦德川松了口气,有些意外,他已经做好被吃霸王餐的准备了,菲利克斯的举动实属意外之喜。
于是又跑回厨房,和伙计们操办起来。
二十分钟后,又一批酒菜全部上桌,菲利克斯再次动筷,浅尝了几道菜,不能说不好,只是吃的人或许缺少一个良好的心情,或者一个平静的精神状态。
“来,喝酒!”
菲利克斯用桌角一磕,起开了一瓶啤酒,示意旁坐的亲卫一同痛饮。
“将军,武藤诚的未婚妻抓来了。”
刚喝了一口,餐厅的大门突然走入一行士兵,一番交接过后,一名驻守在门边的士兵跑过来询问菲利克斯。
“……让她过来吧!”菲利克斯挑了挑眉,放下了酒,似乎在酝酿什么。
“……”
雾雨加奈子被送到了餐桌旁,她面孔消瘦,双目无神,衣服只是普通的农妇装扮,幸好在来之前洗去了那身长时间与排泄物呆在一起而沾染上的恶臭,不然菲利克斯可能见面就要毙了她。
老实说,菲利克斯很惊讶,她设想过这位大小姐可能会歇斯底里,可能会极力与武藤诚撇清关系,而不是就这样引颈就戮。
但细细琢磨,以武藤诚那样疯狂的性格,他的未婚妻要么和他一起疯,要么就只能是一种强迫的折磨。
“……”
菲利克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用酷刑在加奈子身上获得羞辱武藤诚的乐感,但显然,这个大小姐也是个苦命人,现在就像个死人一样,自己折磨她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终究也是一个被武藤诚荼害的苦命人。
“废话我也不就多说了,我只要一个亿。”
菲利克斯开口了,“一个亿的红票子,电子支付,我放你回家,连带武藤诚的尸体一起。”
雾雨加奈子愣了楞,抬起头来。
“您……”加奈子顿了顿,“谢谢。”
菲利克斯又喝了一口啤酒,没说什么了。
“我需要用你们的设备和家里联系……”加奈子说,“……无论如何,非常感谢您!”
加奈子的眼中有光,再次平静,理由却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自身的素养。
“嗯,去吧,让叶夫塞带你去,钱什么时候到,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是的将军,我们现在就带她去通讯所,那里的电台没问题。”
“嗯…去吧。”
叶夫塞一行人带着加奈子离开了,菲利克斯也安静了下来,继续吃饭喝酒,期间斯米尔诺夫的脸色一直不好,显得有心事:
“你在烦恼什么呢老弟?我不觉得你们最近还有事情需要烦恼,你不妨说出来,我给你出出主意。”
“不,将军,其实也没什么。”斯米尔诺夫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不应该放了那女人,她毕竟是武藤诚的妻子,这种行为太危险了,犹如放虎归山,我们不应该那么大意。”
“呵,就这事?”菲利克斯递给他一瓶酒,“放虎归山?有这种可能吗?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而已,跟她计较这些反而会显得我们很掉价,即使她是武藤诚的妻子,相信这战之后,日本那边也不会再敢有什么小动作了。”
“……将军所言极是。”斯米尔诺夫用起子撬开瓶盖,随后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不过……”菲利克斯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到时候让人把她扔到中苏边境,由我们的南方同志来做处置…至于能不能回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我们已经仁至义尽,能够做到这步也是行善积德了……”
1982年4月14日凌晨。
海城归还战彻底结束。
日军第六师团下属第二旅团第四加强装甲联队全军覆没,上至最高指挥官武藤诚大佐,下至炊事班厨子,无一人幸免,或被俘,或被歼灭,没有一人成功逃脱。
耀眼的红旗重新在海城上空飘扬起来。
从被迫放弃符拉迪沃斯托克,执行焦土政策再到重铸秩序,仅仅三天时间。
红色巨熊的阴影再一次笼罩在鄂霍茨克海上,对整个太平洋西北露出了自己的嗜血獠牙。
“我们已经彻底厌倦了太平洋阵线对苏维埃的权威挑衅,这一次,我们将会采用史无前例的雷霆手段,对他们进行复仇!”
“他们入侵我们的国家!杀害我们的人民!霸占我们的国土!掠夺我们的财富!从现在开始!我们便要摧毁他们的一切,给予他们最为痛苦的复仇!直到他们再也无人敢挑衅我们的权威!”
“这不是警告!也不是什么谈判的请求,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再束手就擒!复仇就此开始!要让苏维埃的所有敌人血债血偿!”
这时趁着美苏激战趁虚而入,全力出兵入侵攻占苏联远东领土的日本终于慌了神,在亲眼看到他们所谓“悍勇无畏”的大和民族战士在滨海边疆区对阿尔乔姆乃至乌苏里斯克一带的猛烈攻势彻底被苏军摧枯拉朽的粉碎后,立马就意识到这场被他们全国上下寄予厚望的“东乡乃木”行动本身就是镜花水月!痴心妄想!
如果再不及时停止战争,及时止损,包括日本本土都会遭到苏军的入侵威胁,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首相岸信介立刻致电罗曼诺夫,言辞恳切,语气卑微地请求停战,承认自己的一切错误,愿意让犯下大错的军官接受国际法庭的审判,并且愿意赔偿苏联四千万美元的战争赔款,以及归还一直饱受争议的领土北方四岛来弥补苏联的损失,同时公开土下座道歉,发誓永生永世不会再入侵苏联的任何一寸土地,最后又重提1940年斯大林政府与日本签订的《苏日中立条约》,反复强调往昔的苏日友好合作关系,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过日本,饶过自己……
但罗曼诺夫的回应很快就到了。
只有短短的四个字——
“我不同意!”
并且号令全体苏军继续猛攻太平洋阵线联合军在滨海边疆区硕果仅存的两块阵地——纳霍德卡与弗兰格尔!
一句不同意就足够了,罗曼诺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来教自己怎么做,也很少有人敢跟他提条件,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无情碾压和碾碎太平洋阵线的所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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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和谐,具体私聊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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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跟苏联争夺领土!也得看看自己是否有这么做的资本才行!
1982年4月14日下午一点。
经过休整的凤凰师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出发,由西向东发起进攻,一路扫荡着日韩联军。
而一直战况不利,并处于补给困难,弹尽粮绝中的日韩联军,此时已没有多少斗志了。
毕竟他们不是勇悍的一线部队,出身千奇百怪,留有案底的罪犯比比皆是,其中还有大量被强征入伍,对作战一窍不通的学生、无缚鸡之力的知识青年,他们的能力极其有限,却占了这支队伍人数的九成以上,他们又怎么可能对抗的了已经化作修罗厉鬼的苏联红军?
饥饿、忧虑、伤病、恐惧……
各种负面情绪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他们的肉体与精神,这支部队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但是出乎意料的,苏军却并不着急彻底歼灭这支日韩联军,依旧不紧不慢的在背后追赶着他们,并且对于投降的日韩联军尽数接纳。
大部分日韩联军虽然不知道苏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们更不想糊里糊涂的死在军中,久而久之,来苏军这里投降的部队越来越多,而日韩联军只能被迫放弃了他们得之不易的游击队城,继续向海岸退却。
但苏军这种怪异的举动,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不对劲,柳时镇准将的副官,为数不多的傻子中的聪明人,徐大荣少校发现了不对劲。
“将军,苏联人好像在有意的将我们赶向海岸线。”
柳时镇眉头一皱,不过他并没有打断徐大荣。
“我们的粮食不多了,将军,请明确我们的目标,我们不能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虽然我们还不明白苏联人在预谋什么,但我们再不做行动的话,我们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柳时镇也彻底认清了现实,不再对部下们开空头支票和高丽帝国的远大理想,而是向部下们承诺,只要能退回纳霍德卡,就一定会有粮食了。
“大不了,我们就去找日本人求援,让我们并入他们的战斗序列,不论如何,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回去!”
一听到有粮食与支援,所有的韩军将士都眼冒金光。
当然,这是饿的。
下午五点,身心俱疲,崩溃边缘的韩军终于回到了纳霍德卡,但是和他们所想的不同,迎接他们的不是热情的战友,香喷喷的大米饭和爽口的泡菜,而是满城的废墟!
所有的粮仓被游击队和民兵组织烧毁,留守的部队几乎被尽数消灭,司令部门口血流成河,人头堆积如山,唯一一块干净的地方,被鲜血在墙上写了一段字。
“韩国人!我们来过这里!”
——复仇之火留
已经没有任何的粮食和补给了……
所有的粮仓,所有的粮食都被苏联人给烧的干干净净……
一粒谷子,一点面粉,一点玉米都没有!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将军,我们不想死在这里啊!我们家里还有家人老小呢!”
“将军,让我们抢一些粮食吧!”
陆陆续续从前线退下,赶回纳霍德卡的韩军,看见这一幕,都傻了眼。
他们强撑着逃了回来,就为了获得纳霍德卡的补给,士气低落,战意全无,说是散兵游勇那都是抬举他们,不如说是逃难的难民,没有一丝一毫军队的模样。
可现在就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他们犹如疯魔了一般,咆哮,咒骂,哭泣,自责,怨恨,恐慌,他们已经彻底陷入绝望,不用苏军来剿灭他们,他们就会自我毁灭。
“不行,绝对不行,大家都听我说!”
柳时镇这些天也显然没有吃饱过,这时的他面容憔悴消瘦,脸色也比以往苍白了许多,但他还是坚定地说道:
“我们是来解放这里的,将远东沃土与人民从苏联RED专制的暴政下解放出来,不是来这里烧杀抢掠的!如果那样做,我们还和那些残暴的苏联人、日本人有什么两样?我们绝不能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们是代表正义与自由的王师,是代表全人类和平的使徒,我们绝对不能做出那样违背良心的事情。”
不能抢?
你说的倒是容易,上下嘴唇一张一合就做到了。
可如果不抢粮食,难道要我们所有人都饿死在这里吗?
尽管军官们告诉大家这只是暂时的困难,最终悍勇正义的高丽猛虎必将战胜邪恶臃肿的俄国棕熊,但是只要是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话简直比他们国内政客的竞选宣言还不可信。
“不如我们投降吧!”
“是啊,听说已经有兄弟投降了苏军,苏军还好好的招待了他们,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投降,就算遭些罪,也值了!”
“还听说他们顿顿都吃大米饭配肉汤,比我们平时过得都好,我们还等什么,直接投了算了!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原本这些韩军就都是罪犯,而罪犯被抓住了,最惨也就是拉出去枪毙,或者回到监狱里继续蹲着,横竖都再也得不到自由,再惨还能惨到哪里去?
至于重建高丽帝国的远大理想?
得了吧!
现在还是填饱肚子更为重要!
没吃没喝没补给,这人心哪里还能稳的住?
命都要没了,谁还跟你谈那什么远大理想?
绝对脑子有坑!
面对涣散的军心,毫无斗志的士兵,柳时镇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
不得已,他只能跑去自己未婚妻姜暮烟那里寻求安慰。
姜暮烟只是一个小医生,哪里懂得这些,只能口头安慰着柳时镇,轻轻拥抱着他,说着“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之类的鸡汤话。
可实际上没有一丁点的作用。
自欺欺人罢了。
1982年4月15日,凤凰师与来自阿尔谢尼耶夫方面的援军会师,共同抵达纳霍德卡。
在经历了惨烈的战斗后,苏军以近百人的代价,几乎全歼了韩国军队,如若不是韩军将最后的装甲部队集中在一处——由河童悬浮坦克、西风自行火炮、暴风雪坦克还有玄武战斗要塞所组成的精锐与苏军血战到了最后一刻,这个战绩还要更好。
即使这样,苏军的重型坦克部队还是受损严重,焦灼混乱的战斗仍是将整个纳霍德卡城给破坏殆尽。
到处都是尸体,在许多熊熊燃烧的坦克残骸、残垣断壁里,伤员的惨嚎和呼救犹如鬼哭神嚎一般。鲜血和油污混在一起流淌进纳霍德卡海湾,海上到处可见漂浮的残肢断臂,船舶碎片,以及在水里挣扎的水兵伤员,形成一副可怕的地狱绘卷。
天启坦克如入无人之境,冒着浓浓的黑烟,冲破了韩军临时布置的围墙,粉碎了韩军最后的抵抗。
下午两点,烈阳当空。
韩军的抵抗基本被镇压,大部分的装甲部队要么被击毁,要么重创报废。
在韩军的战斗序列中,饶是最为坚固的玄武战斗要塞的火力强悍到了极致,也依然不能改变它只是一台步兵支援车的事实,当场就被天启坦克的一双125mm磁能增幅加农炮给轰得支离破碎……
天空中横飞的随处可见的黑鹰战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时掠过头顶的,带有镰刀铁锤金翼徽章的苏军猎狼犬直升机与狐步舞者,纳霍德卡的每一条路上都能看见巡逻的武装士兵,他们正在有条不紊的对纳霍德卡的大街小巷进行戒严。
一些不甘心战败,试图进行反抗的韩军被当场俘获,被士兵用枪口顶住后背,排成一排跪在角落里。
他们的四周是弹痕累累,全身沐浴了战场硝烟的猛虎装甲车,配合穿戴重甲的磁暴步兵与辐射工兵,警戒着整条街道。
地面上还有一些黑色的灰烬,以及大量橘黄色的脓水,也只有前者勉强还能分辨出这过去是一个人的模样……
但谁知道这群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快!快!我们只要逃到海边,与海军兄弟们汇合,就可以获救了!”
此时的柳时镇正带领残部仓皇逃窜,想通过军港中停靠的三艘驱逐舰撤退,他不得不一直重整士气,给他们不断许诺,才能让这些惊弓之鸟们动起来。
至于那些还困守在城里的大批兄弟部队,现在已经没空再管他们了!小命要紧!
柳时镇还让部下不断给世宗大王号驱逐舰的舰长刘贤秀发报,让他的驱逐舰开进纳霍德卡军港救援他们,并且给刘贤秀许诺了一大堆好处,才让他冒着没有制海制空权的情况下开进军港。
但等他们到了军港后才绝望的发现,接应他们的世宗大王号驱逐舰因为狐步舞者与猎狼犬的反复轰炸下受创严重,狼狈不堪,多处起火进水,舰桥上全是弹孔和破损,舰长刘贤秀的通讯已经无法接通,生死不明,别说靠近军港救援他们,就连独善其身都是个问题。
不仅仅是世宗大王号,就连栗谷李珥号和西厓柳成龙号也都难以为继,世宗大王号虽然舰体起火,但是战舰大多部件还能继续工作,可以勉强的进行防空支援和对城中的苏军部队进行炮击,但另外两艘船却被直接打成瘫痪,不说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就差点弃船而逃了。
柳时镇此时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救星根本无法靠岸来救自己,他的部队也大多都彻底崩溃,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十几分钟后,柳时镇陷入了犹如掉进冰窟窿般的极度绝望中。
一方面是因为他看到那三艘该死的驱逐舰居然在又中了几次狐步舞者的燃烧弹轰炸后便毫无斗志地掉头逃跑了!
现在,他的救命稻草已经彻底没有了!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听到身后的硝烟中响起了犹如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俄语喊杀声。
要知道那背水一战那可是主动技能,还得自身实力过硬,现在让柳时镇带着一堆散兵游勇,士气全无,去抵抗装备精良,士气高涨的苏军,那无异于一场屠杀,只不过柳时镇他自己就是被屠杀的那一方。
“保护将军!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挡住苏联人!”
虽然柳时镇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的部下也大多被这一幕彻底吓傻,不是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就是蹲在地上抱头哭喊。但他的亲卫兵们和这些散兵游勇不同,尽忠职守地坚守到了最后一刻,紧跟在徐大荣少校的背后发起了冲锋。
身为太白部队的莫乌鲁副中队长,徐大荣少校可是特种兵出身,单兵作战能力极强,虽然他的指挥能力相较别人有些呆板守旧,但是他的忠心与作战能力是不言而喻的,对他而言,军装是最适合自己的服装,无论何时他的内心都无比炽热。
身为军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逃避!
也绝不会再让明珠看扁我了!
当看到苏军气势如虹地杀来后,徐大荣压根就没有想过退缩,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亲自端着一支K2突击步枪,并且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刺,安在了枪前,神色坚毅如铁,大步流星般地迎向恶鬼般咆哮而来的苏军部队,而他身边的十几名参谋军官也都整齐划一地从勤务兵手里接过步枪,上好了刺刀,簇拥在徐大荣身边,紧随着徐大荣一起义无返顾地奔向战场发起冲锋!
奔腾卷起的尘雾中,徐大荣大声嘶吼:“为了高丽祖国!为了我们终究一统世界的梦想!让苏联人好好看看!我们大韩男儿的英雄本色!”
说罢,徐大荣一咬牙,锋利的军刺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忍痛将鲜血涂抹在刺刃上。
红色的血痕和时刻的疼痛会激励他们,忘却此次冲锋必死的结局,抛弃自身的胆怯,勇武地背水一战。
“杀!!!”
仅剩的有骨气的韩军冲了上去,想要和苏军近距离绞杀在一起,让苏军的火力优势无法体现。
“隆隆隆……”
他们本以为会与苏军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肉搏战,未必没有翻盘的可能。但很不幸的是,他们迎面撞上了苏军三台打头一字排开的犀牛重型坦克。黑黝黝的炮口让他们傻了眼,宽大的两人宽履带让他们透心寒。
犀牛坦克内的驾驶员甚至没有什么感觉,履带就已经从他们身上碾压过去了。
后面跟进的苏军步兵七踩八脚地从他们血肉模糊的身体上走过,队伍中不时有笑声传来。
本以为是一场悲怆的反冲锋,最后的决斗。可靠的犀牛坦克碾碎了一切牛鬼蛇神,人生最可悲的事就是自己的雄心壮志,被人看都看不见,乃至于自己的一生只是一串数字里的个位。
何其荒唐的结局!何其潦草的命运!
“活捉柳时镇!”
“活捉柳时镇!”
“上面要活的!别让他死了!”
苏军官兵们愤怒地大吼着,发疯地冲上来。
柳时镇脸都吓成了煞白色,浑身哆哆嗦嗦的不听使唤,无比惊恐地握着他的配枪,还有怀里的小医生姜暮烟,眼睁睁看着保护他们的部下犹如洋葱般被一片一片地剥开。
现在别说是活捉他……
就是杀了他,他也不敢反抗了!
最后,遍地的鲜血和尸体间,只剩下他和自己的小医生姜暮烟两个人还站在军港边,他们两人被黑压压、密密麻麻的苏军团团围住,坦克,装甲车,直升机,更是将其围成了一个铁桶,密不透风。
“啊!大韩民国万岁!自由万岁!”
柳时镇狠狠一咬牙,将手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姜暮烟吃惊的瞪圆了眼,捂住嘴巴不敢说话。
冰冷的枪口抵在自己的头上,但就要扣下扳机的那一刻,面如死灰的柳时镇竟然怯懦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自杀,他为自己的轻敌而忏悔,但却不敢面对自己失败的事实,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死亡的恐惧前一下子烟消云散……
他的经验主义使他过分的轻视他的敌人,他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以苏军以往糟糕的战争表现,跟他过去在巴尔干地区进行的维和任务所清理的叛军水平差不多。
除了那些狗屁正规军转化的游击队之外的其他所有部队都弱的很,只要拿出火炮来开上几炮,他们就会吓得举起双手向自己投降,而那些正规军也没强到哪里去,拉过坦克来他们就手足无措了,这帮家伙连反坦克炮都没有,真是可怜。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借此机会一战成名,重创苏军,并为祖国开疆扩土,一手建立起他从小便梦寐以求的高丽帝国,日后说不定还可以成为总统,甚至是皇帝,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
结果自己输了,输得很彻底,以至于代价是赔上自己的性命,和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
“哈哈哈哈哈!!!……”
所有的苏军将士们看着这一幕,一齐发出讥讽和得意的大笑声,嘲笑这个所谓的韩国军旅欧巴,陆军准将的懦弱和无能。
斯米尔诺夫跳下坦克,走上前,一把夺去柳时镇手中的配枪,同时掰开他的手,将小医生姜暮烟粗暴扯进自己怀里,用看蝼蚁小丑的眼神看着这条丧魂落魄的韩国败犬,然后转过身,高举起右拳,充满狂喜地大喊道:
“同志们!敌人在我们强大的攻势下,已经被尽数消灭,敌人的将军也已经被我们抓获,我们已经取得了纳霍德卡最终的胜利!”
“现在,就让我们尽情欢呼吧!让我们庆祝这一刻!铭记这一刻!这将被写进历史!伟大的苏维埃祖国万岁!!!”
“万岁!!!”
“万岁!!!”
“万岁!!!”
“我们胜利啦!!!”
热烈至极的欢呼声霎时响彻了纳霍德卡城!响彻了鄂霍茨克海!在整个滨海边疆区上空不断回荡!
自此一役,苏军成功会师,夺回纳霍德卡,俘虏了纳霍德卡城剩余的韩国志愿军。
不到一个星期,从撤退到剿灭,太平洋阵线联合军完成了他出道即巅峰的第一场仗,从低端局屠幼,到高端局被爆杀,不管是韩军还是日军,都逃不过被歼灭的命运。
但他们对整个滨海边疆区的破坏是真实且难以修复的,而根据不完全统计,太平洋阵线联合军造成的总损失已经超过了五千万美元。
战争,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