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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遗忘3
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过了晌午,只觉得浑身酸疼,没有力气。我停了一会儿,便起身到厨房里,熬了燕麦粥,做了煎蛋,又拿出面包加热。期间认真的洗漱完毕后,便细致的吃完了自己做的所有食物。我坐在餐桌前又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打开陈若兮的微博:
“习惯了长期一个人前行,恰恰忽视了生活中的许多的美好,原来与自己所爱慕的人一道,开车行驶在家附近的林荫道上,也别有一番风情。
---------倩兮,此刻春意盎然!”
陈倩兮终于更新的一行字,让我有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心情突然间多了几许失落,流浪的心似流动的光阴,要停止流浪难道是要停止时间吗?我好疑惑。
我开车正准备出门,刚来到了小区的门口,看见一位刚做妈妈不久的女人,正用婴儿车推着一个大概三个月大的宝贝,身后还跟着一只尾巴染成红色的小比熊,在门口慢慢缓行。小孩很胖很白像是刚从牛奶里泡出来的一个小精灵,睁大眼睛双手不停的在身前划动着,小嘴里还不停的泛着泡沫。那女人皮肤也极好,微笑的面颊,与此刻拂面的温暖春风一样的诱人。宽松的抓绒衣,裹着傲人的胸脯,感觉只要用手轻轻一触摸就能嗞出奶水出来。女人冲我微笑的点头,脸上洋溢出了世间最幸福的表情。我脑袋里突然有一个镜头闪过:那女人轻轻的打开我的车门,笑容满面的坐进副驾驶座上,拉开她那粉色抓绒衣的拉链,露出一只胀满奶水的**,然后双手按着我的头,**对准我的嘴,像给婴儿喂奶似的,一边扶摸着我的脸,一边让我轻轻的吮吸。
身后突然一声喇叭声,打破了我的沉思。
我来到一家超市里,细心的挑了些荤素菜、水果、牛奶、餐巾纸、垃圾袋。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便飞速坐到车里,一路驶到儿子的学校门口。
离放学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接孩子的家长此刻还不是很多,我找了一处直对着大门的车位停了车,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着对面伸拉门与两个站着像木桩似的保安。他们让我想起了,老家麦子快要成熟时,麦田里的用来吓走麻雀的稻草人,任凭风吹雨打,手持着芭蕉扇,直立着脑袋站在田里岿然不动。
突然天空开始落下零星的雨滴,车窗玻璃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我打开刮雨器,透过前档风玻璃,定眼望去,看见操场东面的小山上飞过来几架军用飞机。飞得低得都快要擦到长满植被的小山头了,因为太低了,发出轰隆隆的雷鸣般的声响,快到头顶时,很多人便拿起手机对着它们拍照。机身的颜色,甚致连机徽都能清晰可见。我坐在车里只恨手上没有一根过去支蚊帐用的竹杆,不然必定冲到对面的山顶上,向上猛力一戮,相信定能扎下一只来,晚上就着石库门老酒。
伸拉门终于打开,孩子们手上撑着五彩缤纷的伞,伞下罩着洋溢的笑容,他们陆续从门里走了出来,像色彩鲜艳的花朵,一束束向门外的家长们涌来。此刻门外已不知不觉被人群塞满。我儿子上六年级了,今天礼拜五又是他做值日生,估计他会稍晚点出来,所以我此时没有像那些奋勇争先的家长们焦急。只见家长们一个个都堵在通往校门口的路上,翘首以盼的不停的向着门里张望。
五分钟后,我走下车子,随着家长们的人流,缓缓的淌到大门口,还有零星的雨打在我的身上。我掏出手机,在如此吵杂声里又下起象棋来,一边低头走着棋,一边又一刻不停的瞄着从校门里走出的孩子们。一位交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了进来,一边吹响警哨,一边大声的叫大家不要挤。本来基本水泄不通的车流,在他的警哨声下开始缓慢的懦动着,一辆辆小车像一条条在雨天出来觅食的肉虫。喇叭声拌着孩子们的欢笑声,家长们焦急的神情混合着雨滴落在已经积水的路面上沾起了水花,显得既混乱又带有某种秩序。
大概十分钟后,人流一下子便少了近一半,道路也开始慢慢变得畅通。此刻我老远便看见儿子走了出来,他没有打伞,头发被雨淋湿了,一根根倔强的站立起来,老远看去像一只准备要随时战斗的小公鸡似的。
“飞飞”
“老爸,你来了,”只见他露出腼腆的笑。
“快进车里,头发都淋湿了。”
“没事,小雨。”
我飞快的领着他坐进车,又从手套箱里拿出一条毛巾递给他。
“擦擦头上的水。”
“这什么啊,不是你用来擦车的?”他一脸嫌弃,睁大眼睛盯着那条干涩的毛巾说道。
“瞎说,是老爸的个人专用毛巾,很干净,香着呢。”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嗅了嗅,又快速放回手套箱里,“咦,好臭。”
“胡说八道!”
“哈哈……”
“快擦擦。”
“不擦,太臭了。”
“………”
“明天还上课吗?”我发动车子。
“这个笼子是不用进了,但明天十点却要跳进另一个火坑,”儿子边打开收音机,一边有些失落的说道。
“还要补课?”
“对头。”
“你要不想补,我跟你妈说,以后就别让你补了。”
“省省吧,她会听你的?别白费力气了,我没事!两个小时忍一忍就过去了”儿子有点垂头丧气的说着。
“还有你怎么老是流鼻血,你们老师前两天都给我发信息了,我明天送你去补习,早一点先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我凝视着他还未消失的稚气脸颊,也非常认同他所讲的关于他妈妈我的前妻的事,她所作所为一贯都非常的固执,的确不会轻易听取我的意见,长期以来我与儿子似乎也习惯了。我无奈不知道怎样用言语来安慰此刻的他,忽想到两天前他班主任给我发的他在学校流鼻血的信息便问道。
“没什么大事,你上次不是带我去看过了,就是毛细血管破裂,”他扭动着收音机的按扭,在一个播放着外国歌曲的频道停下,同时跟着音乐哼唱起来,显然把我与流鼻血都丢在一旁。
“那也不能大意”我又调了一下刮雨器,打开转向灯,缓缓的驱车上了正道。
只见儿子,一边随着《rollinginthedeep》的节奏不停点着头,一边打着响指,又时不时的侧过脑袋来,仔细的看一下我的脸,然后便哈哈的笑。三四秒钟后,又看一下我的脸,又大声的笑着。
“干嘛!像个小傻瓜似的,有什么好笑的?”在一个等交通灯的路口,我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有一件很搞笑的事,是关于你的,不知道你要不要听?”儿子故意露出调皮的神情。
“关于我的,听,必须听!我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是经常爱臭美,喜欢照镜子,还常常说自己多年轻,多帅吗,今天你知道我的一个同学看见你,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我着急的想知道答案。
“我的那个同学刚才在校门口看见你,竟然说你不像我老爸,更像我爷爷,哈哈,笑死我了。”儿子又一下子大声的笑了起来。
“是哪个?眼睛也太拙了吧!怎么看我也不像你爷爷啦,他见过这么一个年轻帅气的,还有一个与他一般高的孙子的爷爷吗?莫名其妙的小傻瓜!”我提高嗓门。
“估计没见过,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哈哈……”。
来到前妻的住所,我拿出电吹风,用了一分钟的时间便吹干了儿子的头发。
“老林,手机借用一下,查一下老师布置的作业。”
“干嘛用手机查,你在学校没有记录吗?”我有些疑惑,但还是拿出手机,递了过去。我们一个班级的家长都在儿子的班主任建得班级QQ群里,孩子们在学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事,老师们便第一时间发到群里,平时都发一些告家长书,给家长布置任务,最主要的是督促孩子完成作业,所以群里每天的家庭作业发的特别的细,书写的、口头的、默写的、背诵的、应有尽有。几天前就是儿子的班主任在群里私信我,告诉我儿子在学校流鼻血的事,我真的好欣慰,竟由衷的萌生出一股,要感激互联网时代到来的情感。
儿子接过手机,便走进了自己的小屋里,随手关上了门。
我系上围裙,来到厨房,开始认真的拣菜,煲米饭,把酱牛肉切成薄薄的片,再用少许蒜泥,香油,盐,糖,味精,香醋等调料拌匀,最后撒上一些切得很细的香菜沫。又把洗净的几条鲜活昂刺鱼,放到黄灿灿的菜油锅里煸一下,而后加入适当的水,开始熬鱼汤。等到鱼汤与米饭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厨房时,便开始炒菜。把洗净去籽的青椒切碎,打入几只草鸡蛋,加入少许肉酱,加入料酒,盐,味精等搅拌均匀,缓缓的倒入留有底油热锅里,等一面凝固的差不多对,便把鸡蛋整个翻过来,用文火再把另一面煎成浅褐色,不一会儿便成了一只漂亮的蛋饼。生菜放入几片蒜片与几滴蚝油,猛火迅速翻炒,香喷喷的蔬菜也出锅了。
“儿子,吃饭!”
“等一下,一会就好!”
我看了一眼,已经浓稠的鱼汤,便关上火。我从厨柜下拿出一只大的马甲袋。
在与前妻离婚的三年前,大概是2012年的春天,我与前妻的两家人开始四处筹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凑足了首付款,终于在舒城的郊区买了房子,也就是现在前妻与儿子的住处。装修完成后,我们一起搬进来,似乎要进入了一个平淡又漫长的还款路了,可是还没过三年我们便离婚了,是妻子主动提出的,说是对我的不负责已经忍无可忍了,我无法只有默默的接受。房子归了前妻,并协议我每月帮忙还房款养儿子,所以除了我又在外面租了一间房,每个星期少见他们几眼外,生活好像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我每月的薪水大部分还是继续交给我前妻。她告诉我这种日子还得持续15年,到时儿子工作了,房贷也还清了,我也彻底自由了。天啊!15年好漫长啊,到时我都50多了,还能游历人间吗。这个协议是我的父亲给我定的,说我们还是名义上的一家人,当我每个星期有那么一两天与儿子面面相对时,我总能把那15年远远抛在脑后,既不会觉得辛苦,反而会觉得很欣慰。
可是两年来我却养成了一个极不好的陋习,每到妻子的住处,趁妻子不在我便很喜欢的翻找她的垃圾筒。此刻我拿着大马甲袋,走进了她的卧室,我找出一根细长又坚硬的铁丝,在她的卧室垃圾筒里不停的搜索着,希望能找出一件能让我大吃一惊的物件来。一支烟屁股、几根男人的短发、甚至一只用过的避孕套。这也许既能满足我无限的好奇心,又可以让我一直悬的心,稳稳的放回地面。长期的飘忽不定很痛苦,很累!是生?是死?是分?是合?让我明白,或许也可以让我彻底放弃。也许我们就这样早点结束,我的心真的可以恢复平静了,今后的日子也完全不会再激起什么波澜了,那样甚好,如一湖静水般的活着。
我不停的翻找,几遍下来还是一无所获,只有几张用过的餐巾纸,一张发干的面膜,两个苹果核,和一些饼干点心的小包装袋。还是没有一件让我感到震惊的物件,我此刻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有些沮丧,也有些欣慰。我把所有的垃圾都塞到马甲袋里,并细致的清理干净,又把客厅与卫生间的垃圾筒清理了,并仔细的检查了所有的垃圾。我总觉得要想完完全全的了解一个人,就要定期的去给她清理生活垃圾,检查她的垃圾筒,里面的任何一件小物件都会与她息息相关,喜欢吃什么,荤菜、素菜、饮料、主食、零食。喜欢用什么,包括什么牌子化妆品,洗发水、沐浴露,包括什么牌子的手纸、卫生巾、面膜、避孕套等。甚至与她接触的来家里的是什么样的人都会一清二楚。
我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一个真人秀节目,一帮网红在拼命行走,周围总有一大群像打了鸡血的热情粉丝,跟着拼命的呼喊,几个摄像喘着气跟拍着,好几十个五大三粗的保安,粗鲁的维持着秩序。至于如此吗,这帮人就算花钱请我去看他们,我都会拒绝,有什么好呼喊的,疯了吧。
几分钟后见儿子还没有出来,我便站起身走到他门口,敲了几下门,走了进去。见儿子正躺在床上,手机横放在左手上,右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乱划着。
“你打游戏?”我忍不住的问道。
“啊,不是明后天不用上课吗,放松一下。”
“那也不能,躺在床上不吃饭打!”我上前从他手里拿过手机,“也不怕伤了眼睛,吃饭!”我大声的说道。
儿子很不情愿的起身,慢悠悠的走到餐桌前,眼睛里立刻射出亮光说道:“老林,虽然你人不是很靠谱,但菜做的真不错,很有外面饭店的水准。”
“快吃吧,我给你盛碗汤。”
“汤等一下,先盛一碗饭。”
“不是在桌上吗?”我有些诧异。
“这么小一碗,你把我当猫咪吗,我要满满的一大碗。”儿子很不服气的说道。
“你确定能吃得下?”
“肯定能,我中午在学校也吃一大碗。”
是啊,儿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个子已经与我一般高了,很瘦但很结实,嗓音已开始变粗,嘴角上已长出细细的小胡须,像每年春回大地时,地面上刚冲破泥土,冒出头的小草。
我给他重新盛满一大碗米饭,又把鱼汤热了一下,盛在一只深碗里,端上餐桌。他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此刻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刚才那一支烟,似乎已经填满了我的胃,我又坐回沙发上,继续盯着电视上无聊的节目。
“老林,你不吃吗?”
“暂时吃不下,没胃口。”
“你不会,也减肥吧,不过减肥也好,瘦一点显得年轻,我敢说你要是瘦二十斤,就可以与明星一样的身材了,到时肯定没人说你是我爷爷。”儿子一边呼哧呼哧的吃着,一边调侃我说道。
“是啊,我以后为了看上去年轻一点,每天只吃两顿,三天吃六顿,行了吧!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食不言,睡不语。”
我又转过脸来,看着电视,节目中正插播着一个汽车的广告,这个品牌的车在网上的口碑极差,可是广告里把它吹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
“把汤给喝了”我见儿子吃得差不多时,便提醒他道。
“不想喝,太油了,我喝开水。”
“喝开水有什么营养?”
“我不需要太多营养,别到时长得与你一样壮。”
我愣了一下,苦涩的笑道:“那好吧,汤可以不喝,鱼必须得吃掉!”
儿子无奈的把鱼汤碗,拉到身前,捞出鱼来。
“慢一点,小心刺!”
几分钟后,电视里还在播放着一则国产手机的广告。我拿出自己最最普通的合资手机开始翻看,先删掉刚才儿子下载的游戏,又偶然看到QQ聊天里有一个新网友,不过名字让我大吃一惊,“跟着班长逛窑子”。本来嘛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新朋友点击加入是很正常的件事。我看了看聊天记录,断定是我儿子的一个同学,肯定是儿子刚才用我的号与这个同学在聊天,因为看他们的聊天记录,聊得很自由很开放。主要是我儿子跟他做关于家庭作业方面的交流,还问了一些有关那小孩房间光线明与暗,最后还聊一些关于班里的女同学撒娇与臭美的问题。
儿子也有手机,因为我们家长听取了学校班主任的建议,不能让孩子随便上网,所以他的手机一直被我前妻收藏着。有什么必须要在网上交流的,小孩就用我们家长的QQ与另外的同学交流,一般也是小孩家长的QQ。关键是儿子的那个同学起得网名,我看一眼后,瞬间面临崩溃,让我开始怀疑人生,对爱情观与世界观都立即产生了怀疑。一个小小年纪起了个非常任性且十足,个性的网名,“跟着班长逛窑子”。
我看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想当面责问一下他,这倒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可仔细想了想,完全没有必要,谁没有个春春判叛逆期,记得我在与他们一般的年龄时,用一块特别新的橡皮,刻出自己私人的印章,署名“上官性交”,与另一个要好的男生形成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位男生的印章署名为“司马做爱”。
我思绪了很久,也纠结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删除了我儿子那个同学的QQ号,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没同我儿子讲什么,或许关于此种事件,我根本讲不出一个字的大道理。但在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担忧我儿子哪天的网名变成“跟着老爸逛窑子”,那才叫人笑掉大牙,叫我百口莫辩了。
“我刚才在你的书桌上,发现小包手巾纸,花色还带有香味,不会是你买的吧?”
“干嘛,你问这个干嘛,”儿子脸上露出诧异,“是我上次流鼻血时,一同学送我的。”
“女同学?”我露出不怀好意微笑。
“是阿,怎么啦,一小包手巾纸有什么大惊小怪?”
“是没什么大惊小怪,不过我要是你,就舍不得用这纸,把它永远保留着,等过个二十年再拿出来,到时就显得非常有意义了。”
“不靠谱,一包纸有什么意义可讲,你想什么呢?”儿子大声的说道,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
他回到沙发前坐下,同我一起看起了电视节目,电视里还是有一帮人在傻跑,时不时又穿插几个谎话连篇的广告。
“嗳,老林,你们小时候都看什么电视节目,有偶像吗?”
“有啊,圣斗士星矢啊!”
“漫画里的人物?”
“是啊,天马流星拳,青铜圣斗士,白银圣斗士,黄金圣斗士……”
“你们小时候好无聊啊。”
“没有啊,比你的现在快活多了,每个小伙伴都学星矢燃烧小宇宙,跟别村的小伙伴打架,被别人打倒十次,第十一次依然能站起来,以坚强的意志继续战斗,超级厉害。”我激动的跟他大声解释道。
“圣斗士星矢,我以前也听同学们说过,真不敢相信你们小时候居然崇拜这样的人物,”儿子不屑一顾的摇着头。
“怎么啦,在星矢的内心,至始至终有一种信仰,那就是永远保护美丽的沙织小姐,雅典娜,即使遇上再多的困难也不放弃,难道不值得人们去学习,去赞扬吗?不正是你们老师嘴里口口声声所说的正能量吗?”我喃喃的说着,以为此刻我所表达得便是人间正义。
“有什么,被人家干倒十次,又站起来,最后把敌人打倒,不就是吊丝逆袭吗?太假了!谁信啊?”
“吊丝逆袭?”我哑口无言的静坐在沙发上,哪来的词,不过说的倒很贴切。每一个英雄故事的内容都很精采,可结尾不都是千篇一律,完完全全的一个吊丝逆袭,想到这儿我确实感到那些我原本喜欢的故事好无趣。
儿子随手拿起遥控器,调了一个脱口秀的节目,一帮不知名的名人,对着一个更不出名的人,不停的轮番调侃,戏弄。用一些比较恶意、刻薄的语言,与一些夸张、滑稽的动作,逗得台上台下的观众大声哄笑。
我此刻与儿子同坐在沙发上,也笑得前俯后仰,暂时放下心里的种种不快,毫无保留的放声大笑,放低自己的笑点,不去探究其笑得原由,让自己从不惑的年龄重新回到洋溢青春的时刻。
我们不知笑了多久,直到前妻已悄无声息的站到我们身前,甚致连她什么时候开门,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笑的忘乎了所以。只见她身着灰色的工作服,与河滩上的泥巴同样的颜色,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眼袋略显松弛。上帝啊,这么多年我到底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昔日那个纯真的小女生,站在榕树下,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让我心潮澎湃的小女人去哪里了?不知何时,竟成了一个积满生活印迹的女人,我此时有一种罪孽深重的负罪感由然而生。
“两个人像傻子似的,笑什么笑,我在门外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妈妈,你回来了,冰箱里爸爸做的菜,你吃饭了吗?”儿子忙站起身来问道。
“没胃口,看到你们两个,我什么山珍海味都吃不下了。”前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怒火中烧的发泄着她心里的不悦。
“飞飞,你作业做完吗,在这看电视?”前妻突然转过头来问。
“明后天不是不上课嘛,让儿子放松一下也是好事啊!”见儿子默不吱声,我站起身来,用轻松的表情解释道。
“放松?学得跟你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到处丢人现眼!”前妻瞪起双目,冲着我大声说道。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一下子掀翻在地,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是呆呆的站着,看着她的脸,一动不动。
“回屋做作业去!”前妻又冲着儿子喝道。
儿子无奈的低下头,走进自己的小屋里,重重的关上了门。看到那扇贴着卡通画的门,像一只精美的鸟笼似的。
我仍站在沙发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看见前妻生气的走进卧室,我也跟了进去。她所有的不愉快应该都因我而起,平时正常的情况下前妻只是不愿意与我多说话而已,很少发如此雷霆万钧的火。
我走进房间,看见前妻已退下工作服,露出露肩的背心,她同与我结婚时一样,在我面前仍然不用避讳,她知道我只会在暗地里眼馋的多看她几眼,在她不默认许可的情况下我不敢硬上手,否则我便是强奸犯。
感谢上帝,终于又见到她细长而白皙的胳膊,成熟女性特有的丰腴的双乳,在我眼前一览无遗,紧身的牛仔裤裹着健硕又纤长的双腿,宽阔的盆骨每次都要忍不住多看上两眼,再情不自禁的咽一次口水。我傻傻的站在她身后,似从敞开的窗户外吹进来的一股微风,她此时对我视而不见,只顾默不吱声的换上睡衣,挽起头发。
她坐在床沿上轻轻的揉起了,因为站了一整天而疲惫的脚,我再一次的咽下口水,看见她侧身坐着,那一双细长的双足,脑袋里立即闪出一幕邪念,管她说不说话,先冲上去将她扑倒,扯开她所有的衣服,亲她的额头,面颊,脖子,再把舌头快速伸进她的口腔里。双手不停的抚摸她的RF,再滑到她平滑的小腹上,最后再到她圆滑的大腿,只听到她撩人的呻吟,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她的身体……。
“怎么呢,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我在她的身旁坐下,左手轻抚着她的肩膀,用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问道。此刻如此温柔的声音,与山野乡间月圆之夜时,孤独的狼的嚎叫声,有着极其相似的意义。
“别碰我!”前妻推开我,把身体移到床的另一边坐下。见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内心燃烧的火焰一下子熄灭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感到窗外的风变得有些阴冷,汽车的喇叭声混着大狗的狂吠声,显得越发的清晰。
“你被单位给辞退了?”前妻突然冒出一句。
“噢,是啊,也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满怀疑,停顿了一下,又突然放松表情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此处不留爷,至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回去卖豆腐,你还不知道吧,咱祖上是磨豆腐的。”我故作出笑脸。
“活该,丢人现眼,我也跟着眼人现眼。”前妻也在我们的单位厂区里工作,如此大规模的厂里,像我被辞退这类小事,一般不会进入她耳朵里,不过她在单位了工作已经快十年了,不仅对她们厂房里的人与事了如指掌,我周围的一些人与事她也是门清。
“丢人?有什么丢人的,老子不偷不抢有什么好丢人的?”
“与你一同进厂的,哪个不是升职加薪,你呢,做了两年了,不升职没加薪,还被人家给炒了,还不够丢人?”
“我说嘛,你要是为这事不高兴,大可不必,老子大不了到外面的工厂里找个生产线上的工作,只要能干活还不是一样生活,”我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得了吧,就你,懒虫一条,你在生活区里,如此轻松的活都干不了,还想上线,别做梦了!”她瞪起双眼,目光冷冷的射到我的脸上。“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撞邪了,怎么会跟了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个耳光似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的难受,“嘿嘿,你也不错,懂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了,你不是已经开始弥补这一切了,不是吗,弥补曾经青春年少时犯下的错了,现在与我离婚了,你完全自由了,老凯子、小白脸、高富帅应有尽有,你可以尽情选择了,”我故意用一种嘲笑的口气讽刺道。
“滚,滚出我的房间,现在!”前妻突然站起身来,侧过脸用手指着房门大声叫道。
我听到她的叫声,感觉与我们经理助理一样的口气,“1分钟就过来,立刻,马上!”,我站起身盯着前妻那张更加苍白的脸,让人既生怜悯又生恐惧,我默默的停了一会,便缓缓的走出了她的卧室。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有一股极强的气流冲了出来,将我的魂魄也一起掀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一下子跌倒在阴暗的犄角旮旯处。我完全没有恢复过来,艰难的寻找,寻找我魂魄母体,我一动不动冷冰冰的躯体。
我在黑暗里沉静了好一会儿,似乎忘了所有时间与空间,渐渐的我勉强的又听到阳台外的汽笛声,与高架上的微弱的灯光,透过卫生间窗户。我拖着沉重的双腿,来到儿子的房间,看到儿子正在准备写作文,标题是:一件让你印象深到的物品,并附于真情实感。要求:真实,感人,有故事,800字以上。只见儿子不停的咬着笔头,一只手一动不动的支着圆滑的小脑袋。
“天啊,什么真情实感,什么印象深刻,都是些什么东东,好纠结,好难啊。”只见他不停的抱怨道。
我上前去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像一匹骏马背上的鬃毛似的,非常的坚硬。“随便写啦,自信一点,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件东西,如小伙伴一件玩具,同学的一本书,一支笔,甚致可以是女同学的一小包爱心手巾纸都可以。”
“走开啦,”儿子忽然推开我的手,“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妈妈又不理你了吧!叫你老没个正形。”
“要不你帮老爸劝劝她,叫她别生气了。”
“ON,谁的女人谁负责,我才不要掺和你们的事呢。”
“好吧,谁的事谁负责,你也早点睡吧。”我叹了一口气,“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先去医院,帮你找个专挂个专家号去好好看看,再送你去补习好吗?”。
“知道了,听你们安排吧,谁叫我还未满十八岁了,到那时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我看着一本正经说话的儿子,微笑着退出房间,转过头再看看妻子那严密的卧室,里面没有一丝的光透露出来,海棠色的实木门显得那么的昏暗,金属的门把手,像降了魔咒的符,让我不敢轻易的去触碰,稍不留神便可以将我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