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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他要……不行,这太疯狂了!机体测试终止,发送强制关机指令!”
如此突然的事态转变让温彻斯特身边的伊织诚慌乱起来,急忙让控制台前的操作员尝试发送针对奥德萨尔的关机指令。与之相比,温彻斯特的眼神虽在事发之初有一丝紊乱,但立马便恢复了镇静。
“虽然我觉得外部指令会变成徒劳,但先试试看吧。”
“明白,马上启动关机指令!”
操作员飞速敲击按键,输入了奥德萨尔的关机指令。然而不知是温彻斯特乌鸦嘴还是真有先知天赋,奥德萨尔果然还维持在启动状态,强制关机一点作用也没有。从机体表面溢出的光辉也比刚才更加耀眼,近乎化作了对视觉刺激最强烈的白色。与此同时,一道溢出电弧的巨大白色光环开始在奥德萨尔头顶浮现。
“那是……”
看到此种异象的温彻斯特还没来得及惊讶,面前便彻底被耀眼白光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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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又是这片不认识的空间么……”
展现在安格萨德眼前的,是之前在市区协助高盖伽抵消次元震时所看到的漆黑色。
当时他曾怀疑,自己是因劳累过度才产生了看到莫名其妙景象的幻觉。但此时此刻,这种想法正以不可言喻的速度消褪中。
这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不论这片存在近乎为无的空间,还是那些曾在眼前现形的战舰和金属巨人。
一切咋听似乎充满前后矛盾和不可理喻般的疯狂,甚至会被误解为精神失常,但此刻的安格萨德有一种近乎百分百的坚定,坚信自己所目睹事物的真实性。即使这所谓的真实毫无缘由,但依然能够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经历过的。全部从他刚才启动弥赛亚时开始。
作为一名出生于N.D.0070年、活在当下这个动荡时期的青年,他的阅历和同龄人相比已算相当丰富了。但自从开始驾驶这台名为奥德萨尔的钢天使后,他便时不时地产生一种“仿佛活了不止20年”的错觉。哪怕是发生在自己出生前的历史事件,他都有种仿佛亲身经历过的感觉。
他并未告诉任何人这种感觉,心中仿佛有某种声音告诫他不要这样做,要等知晓一切后才可以。在因这种想法心生纠结的同时,他发现坐在驾驶舱内、启动弥赛亚系统时会使相应感觉愈发强烈。不愿被蒙蔽、想要得知真相的欲望驱使他想知晓一切,就在此刻。
一道光芒出现在远方,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中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屹立在波涛汹涌的海岸边的灯塔,为勇敢水手们指引船只前进的方向。
“原来如此,是在指引我么……”
注视着光芒,安格萨德感到一丝源于心头的激动。仿佛置身于茫茫深海,在无意间发现了来自远古沉船宝藏般的惊讶和喜悦。
“就让我来看看,光的另一端究竟隐藏了何种奥秘吧。”
喜悦转化为了行动的动力,驱使安格萨德双手将操纵杆向前推去——此刻的他依旧坐在奥德萨尔驾驶舱内,弥赛亚系统也维持在开机状态。
开启推进器并提升运作功率的同时,奥德萨尔机体表面闪烁起了耀眼的赤色光辉。光辉向机体背后的推进翼聚集,形成了先前帮助高盖伽时的鲜红色光翼。区别在于,此刻从一对光翼变成了六对。
一切并没有结束。随着能量聚集,光之翼从鲜红色逐渐转化为了更加耀眼的白色,连安装在机体额头、前胸和各关节处的宝玉状电容器也因不断发出强光而变成了白色。紧接着,数道巨大的白色光环从机体涌出,并如行星运行轨迹般环绕在机体周围。直到奥德萨尔彻底化作一个生长出六对光翼的光球后,机体便如耀眼的彗星般冲向那道黑暗中的光芒。
“这速度有些超乎预料啊……”
虽然已有预感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因加速度而产生的巨大反作用力依旧让他即使隔着驾驶服,都能感到一股身体上的压迫感。不过也仅是一点点罢了。
随着不断接近那道光芒,投射在显示器上的强光影像近乎填满了整个空间。但他并未感到刺眼,脚底的踏板被更重的力度向下踩去,机体也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或许早已突破了光速,却分毫没有到达加速极限的样子。
就这样在刹那间,同样闪烁耀眼光辉的奥德萨尔冲入了那道光芒,与其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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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阔无垠的宇宙,遍地都是光辉闪耀的星系。但由于空间庞大的缘故,纵使太虚间布满繁星,也不足以让光填满全部。因此形成了这片亘古不变的景象。
但硬要说亘古不变,其实也不尽然。对那些还未涉足星空的文明来说,仅通过肉眼所见的世界太过有限;穿梭于星河间的文明在亲眼见识了宇宙的千奇百怪与鬼斧神工后,便否认了曾经盲目且不成熟的认知。因此,眼下这片由呈现不同色彩的怪异星云所构成的世界,早已见怪不怪了。
一颗闪烁着耀眼白光、周边包围着一层六角形金属支架的恒星旁,一座金属构成的巨大岛状人工物体正浮在宇宙之间。在“岛”的表面,大小各异、不计其数的炮台在恒星光芒的照耀下反射着阵阵寒光,彰显着它身为巨大要塞的身份。
几道如同闸门的存在从外壁展开,露出了跑道般的道路并亮起了引导灯光。一艘又一艘身形如同飞梭、尾部上下左右四方如十字架般凸起的太空战舰从闸门内出现,接连不断地从跑道上飞起。仅仅三分钟,一支集结了各式舰船的庞大舰队便聚集在了岛旁。其中既有庞大到令人震撼的战列巡洋舰,还有游走在战巡旁的各式小型护航舰。
待它们集合完毕并列成有序的战斗编队后,便向前方星域的一个发出耀眼光辉的漩涡——一个虫洞飞去。在这片交织着红、绿、蓝等不同颜色星云的世界,虫洞显得格外瞩目。接近它的舰船则在瞬间隐去身形,不知前往了何处。
舰队完全进入虫洞后,新的舰船再度从岛内飞出并在上空聚集,没过多久便再度集结了一支新舰队。新舰队完成编队后也飞向了虫洞,和前一支同样消失在虫洞中。随后又是第三支、第四支和第五支舰队,相继做出了同样行动。
离岛不远处的宙域,闪烁光辉的赤色金属巨人正在此处观察它。这正是先前穿梭进光影间的奥德萨尔。
“戴森球框架和恒星要塞……真是太壮观了!竟然实现了这种还在构想中的技术么?!”
眼前一切在奥德萨尔周围光芒散去后呈现在了安格萨德眼前。这片奇异景象让他有些愣神,但建在恒星上的巨型框架和浮在恒星庞的岛型要塞更抢眼,令他倍受震撼。更别提从岛中不断飞出、光看外表便知技术先进的战舰了。
机体雷达响起了有物体正在高速接近的提示音,安格萨德也在同一时刻通过主显示器发现了四个高速接近的光点。
出于本能,他将手指扣在了操纵杆的扳机上。虽然身为科技爱好者,他对这些仅存在于理论和幻想中的技术倍感兴趣,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被感性压过理性。面对这些来历不明的存在,保持相应的谨慎态度必不可少。
光点眨眼间便飞至奥德萨尔面前,萦绕的光辉也随之减弱。
安格萨德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四尊身体由寒光凛凛的银灰色装甲打造而成、体型大小和奥德萨尔接近的金属巨人。如同动力管的部件连接在它们的肢体关节处,持续不断地闪烁着幽蓝色光辉;双肩前方装有两面形同盾牌的外装甲,上面都刻有一个剑刃朝下的十字剑浮雕;它们的前胸和奥德萨尔一样,装有如同特摄英雄般的的圆形蓝色闪光灯装置;头部厚重的面甲下,一双同样散发着幽蓝光辉的眼睛正注视着奥德萨尔,或者说注视着他本人。
这正是先前进入的那片神秘战场空间出现的巨人,只不过现在是近距离和对方相互注视。对方似乎也能发现他的存在,并在短暂矗立观察后做出了新举动——双眼同时射出一道蓝色光束照射在奥德萨尔机体表面。
以为是攻击的安格萨德想启动念动力场进行防御,但在系统提示下才明白只是普通的激光扫描。待它们自上而下扫描了奥德萨尔全身后,接下来的举动再度让安格萨德感到惊讶——右手握拳置于胸前,上身微微前倾向他所在的方向。
“……在向我行礼?为什么?”
那座神秘要塞和不断从中飞出的战舰还不至于让安格萨德太惊讶,但四尊巨人飞到面前还恭敬地行礼,这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自己连这里是何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宏伟的太空建筑和巨舰是谁造的,究竟何德何能值得对方这样?
向他行礼过后,正前方头上长着类似古罗马百夫长头盔冠缨物体的巨人伸手向岛的方向做出“请”的手势,似乎在示意让他过去。来历不明但没表现出攻击性的它们邀请他去疑似对方基地的举动,让安格萨德内心不禁犯起了嘀咕。
(难不成是看出了奥德萨尔的实力,想把我引到陷阱里干掉?但我和它们素不相识,就算针对我也该有个理由吧?看他们像人工制造的机械,这毕恭毕敬的举动也不像那种会算计我的样子,毕竟不是红色独眼机而且没有角……)
进行了一系列心理活动后,安格萨德还是决定过去看看。本身也对这些感兴趣,错过或许就没下次机会了。对方实力虽说是个未知数,但凭自己座机的性能,想逃跑还是没压力的。
就这样,奥德萨尔展开双翼,向巨人示意的方向飞去。为了试探对方的反应,安格萨德故意提升了推进器的出力。闪耀光辉的奥德萨尔就像一道赤色火流星,用足以超过30倍音速的速度向岛飞去。
四尊巨人在奥德萨尔飞出一段距离后跟了上来,并在安格萨德略显惊讶的目光中瞬间加速,转眼便达到了和奥德萨尔相近的速度。但在驶近后,它们便像护航的僚机般以箭头形队列排列在奥德萨尔两侧,完全没有分毫多余举动。
随着距离不断接近,安格萨德得以更清晰的观察岛的外貌。
从远处看,这只是一座朴实无华、漂浮在太空中的巨大金属。但随着距离接近,安格萨德发现其表面刻有不少形态各异的纹路。从中能够发现类似于十字架、发出光辉的太阳和眼形图腾等一系列宗教和神秘学爱用的符号,就像古代神官为举行仪式、将内心信仰具现化所造就的图腾。那些还在持续不断地从通道内飞出的舰船,经仔细观察也有类似的浮雕图案。
“至少有2公里长……太壮观了,地球战舰和它们比简直就是鲫鱼和鲸鱼的区别。”
通过来自弥赛亚系统的量子测算,安格萨德算出了一艘从他右侧方不远处经过的战舰尺寸。对当今地球各势力而言,1公里之巨的舰船只有进行木星开采活动之类的移民船才能达到,超过500米便能算作战列舰尺寸了。面前这艘却足足达到了2公里,似乎还是量产舰。因为同型号的舰船,在远处至少还有不下百艘!
究竟要有何等天文数字的资源,才能造出如此巨舰组成的舰队?而且这舰船的“出货”速度简直堪比玩具车间流水线上不断生产的模型,这真是货真价实的战舰而不只是大号模型么?
作为在AW工科学院毕业的理科生,安格萨德纵使经历了无数光怪陆离的事也仍旧是位坚定的理性和唯物主义者,“万物皆有原理,只是人类还没学懂”是他的人生信条(注1)。所以面前景象让他惊叹的缘故并非是“不科学”,而是想要解析原理太难了。除非这些战舰立刻开几炮或让自己飞进去亲眼看看,否则很难接受这些是货真价实的战舰。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想一探究竟的求知欲得到了满足:
奥德萨尔的空间波动记录装置突然发出了警告音,一个空间裂缝生成点瞬间被标记在雷达显示器上。突如其来的异象让安格萨德来了个紧急骤停,机体迅速转向空间裂缝即将生成的区域。只见一个不断迸发出狂躁电弧、规模和那个舰队不断穿过的虫洞一样大的裂缝出现在远方。灰黑色的物体群从那裂缝中涌出,向他们所在,或者说岛所在的位置高速飞来。
“那是……利维坦级的次元兽?!”
随着目标不断接近,奥德萨尔的观测影像也将对方真面目投射在了显示器上。对方的身躯如同两块上下横面拼接的灰黑色“长板”,位于中央的拼接物则是一块左右两面长有满口獠牙的巨颚的古怪形状;一块闪耀着怪异彩光的六角水晶镶在这些异形的前方,使其显得更加怪异。
利维坦级次元兽,曾于格利普斯战争末期的大裂缝事件(注2)中首次出现。当时的联邦军、吉翁军和扎夫特因刚经历完惨烈混战,被从突然发生的异次元裂缝中钻出、以利维坦级的新型母舰级次元兽组成的兽群打得措手不及。幸运的是,安格萨德所在的隆德贝尔是一支由各方志同道合的人组成、聚集了当时地球所有顶级战力、历经无数战斗考验的强大部队。经过一番浴血奋战,所有利维坦级次元兽相继被消灭,异次元裂缝也用当时尚未判明拥有空间支配力量的奥德萨尔在集合其他五台钢天使的能量后,释放出空间波动强行抵消。
但即使如此,利维坦级的强大实力依旧烙印在所有见证者们的的心上。威力巨大的等离子炮和铺天盖地的半机械半有机体攻击机,成了无数士兵的噩梦。同时也让安格萨德深感和宇宙中蕴藏的无数危险相比,人类还是太弱小了。想要继续生存,人类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否则连谈和平的资格都没有。
从现今理论来看,安格萨德明白这种明显不是现实宇宙的地方会有次元兽游荡不算奇怪,但实际遭遇后多少还会有些惊讶。原本已经处在解锁状态的武器程序开始运作,赤辉圣铳在一阵赤光过后出现在奥德萨尔手中。
但就在安格萨德想要前去迎击时,那尊“百夫长”巨人飞到面前拦住了他。对方向他身后指了指,那里是正准备继续向虫洞飞去的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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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主角是理科生,而作者是文科生;主角是学霸,而作者是学渣。所以作者此举是一种强撑门面和装腔作势之举,事实如此就只能坦率承认了。但由于这是在写小说而不是科学论文,因此文笔和故事构思更重要,这个是作者相对而言的长处,所以这本小说就这样诞生了。
以上为作者叙述创作背景的p话,大家闲着无聊看看就好。而且必须声明的是,虽然故事中充斥着各种如同p社游戏般的魔幻背景和玄学科技,但作者依旧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而不是唯心主义。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也是唯物的一部分不是么?
注2:大裂缝事件,是发生在N.D.0088年格利普斯战争末期的一场时空震动事件。巨大的异次元裂缝出现在普兰特所在的L5宙域,从裂缝中溢出的异次元风暴近乎席卷了半个普兰特和双方刚刚停战的舰队,之后又出现了由母舰级次元兽——利维坦级所组成的次元兽舰队。最终经过隆德贝尔一番血战,终于消灭了这支可能威胁到地球的庞大次元兽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