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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偏不耻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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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imus使用者:雷电芽衣
  记忆时间:1866年3月10日
  记忆地点:日本山城国
  “庆祝萨长同盟的缔结!”
  已过夜半,伏见寺田屋里的酒杯碰撞、高声谈话的声音仍旧清晰可辨。
  “哟,伊三郎……不得不说,你谈判还真有一手啊。”三吉慎藏高举着自己的酒杯,他的脸因为微醺而染上了红晕,身体也有些摇晃,阶段性胜利带来的由衷喜悦让他今晚多喝了一点酒。
  而房间的另一头是略显拘谨的坂本龙马。她现在对外的身份是名为“西乡伊三郎”的萨摩藩武士,前一天才顺利结束与长州藩代表的谈判。面前这位三吉慎藏是长府藩的藩士,有着从师父那里获得宝藏院流枪术免许皆传这一地位的战斗实力,陪同坂本龙马也是奉上级的命令,主要目的还是观察京都的情况。
  他对坂本龙马背后的真相一无所知。
  眼下尊皇攘夷的行动才刚刚有了起色,虽然缔结同盟是件喜事,但幕府对整个国家的掌控仍旧难以如同沉重的枷锁,阻碍着倒幕派的一举一动。就连欧美列强,也站在幕府一侧三番五次的进犯主张攘夷的各藩。
  每当想起这些事情,她刚要露出笑容的脸就凝重下来,庆祝时杯中的酒也少了些滋味。
  但三吉慎藏全然没有察觉坂本龙马的心思,只是一直大声夸奖着她,然后与她碰杯饮酒。此时此刻,坂本龙马也有了几分酒意,但愁在心头,容不得她顺着自己的性子放开。
  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站在门后的是应该在一楼洗澡的楢崎龙,她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连滚带爬地赶上楼来。
  坂本龙马见到她这样,腾地站起身来,一手拿着自己的佩刀,一手拿着高杉晋作送给她的手枪,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三吉慎藏也意识到情况不妙,放下酒杯,凑到窗边,向外瞥了一眼。
  “快逃,有人来抓你了!”楢崎龙叫了出声。
  随着房间里安静下来,寺田屋外的脚步声、对话声终于传进了他们耳中。
  “是伏见奉行所的人。”三吉慎藏回过头来对坂本龙马说道,“咱们暴露了。”
  他刚说完,就从楼下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开门,伏见奉行所,受命抓人!”门外传来捕吏的暴喝。
  “在这里下榻的是萨摩藩的武士!”坂本龙马让楢崎龙先在房间里等着,自己压低了自己的脚步声,摸到了楼梯口,“不怕我们去萨摩藩邸告状?”
  只听得外面砸门声停,然后便是“咔嚓”一声,多半是捕吏直接破门而入了。
  “狗屁!”捕吏的声音越来越近。坂本龙马右手的拇指压下击锤,手枪的容弹量只有六发,这是面对捕吏时的杀手锏。而他左手的小太刀,也是料到自己可能遭到袭击,为室内战斗而准备的。寺田屋天花板较为低矮,假如奉行所捕吏拿着普通的刀是很难施展开的。
  在此之上,他是北辰一刀流传人,得到过免许皆传的许可。单论刀术,这些捕吏不是他的对手。
  他往后看了一眼,三吉慎藏拿上了长枪,也做好了应战的架势。
  “你们几个,往楼上去,其他人先分散开来把一楼搜一遍。”捕吏的头子正对手下发号施令。
  坂本龙马从墙角后探出头去。捕吏人数多得有些夸张,眼下尚未散开,将走道挤得水泄不通。于是坂本龙马缩回去,推了推三吉慎藏,让他先回楼上去。
  刚回到二楼的房间不久,楼梯上就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这边好像已经没有人了,阿龙,你先走,去萨摩藩邸报信。”坂本龙马打开窗户,连推带拉地让楢崎龙从窗外的架子上逃出去。她知道,误将她当做男子追求的楢崎龙一定会完成她交付的任务。
  “找到人了!”房间的门再次被猛然推开。
  “哟,别来无恙?”几乎与开口同时,坂本龙马抬手开枪。打头的捕吏避让不及,当场一命呜呼。推开尸体冲进房间的捕吏又被三吉慎藏打了个猝不及防,顿时门口处一片混乱。
  三吉慎藏一边用长枪阻碍着敌人的进攻,一边对着坂本龙马大喊:“伊三郎,你先走,他们多半是冲我来的。到了萨摩藩邸,你就安全了!”“别想逃!”他的动作还是在前赴后继的捕吏面前出现了疏漏,有两个捕吏径直朝着坂本龙马杀了过去。
  又一声枪响,一个捕吏应声倒下,另一个则挥刀砍下,刀刃捅进了天花板。见状,坂本龙马一脚踢在他胸口,又紧接着砍上一刀,在捕吏的胸口上留下了伤口。
  “你若是在此落命,我就辜负了自己承担的长府藩的使命,就算是剖腹自杀,也难以弥补这样的错误。”三吉慎藏喊着,故意卖了个破绽,把冒进的捕吏掀翻在地。房间虽然狭小,但他手里的长枪却如同上下翻飞的长蛇般,丝毫不受墙壁和天花板的影响。
  双拳难敌四手,坂本龙马看到陷入混战的境地,想起了这句汉语里的谚语。手枪的子弹已经打完,金属制的枪身被他当作短刀辅助防御,左手的小太刀抵挡着四面八方的进攻,伺机反击捕吏。
  经过一番血战,捕吏似乎放弃了进攻,准备先行重整态势。房间里横七竖八地布满了尸体。
  坂本龙马这才注意到,自己双手都被砍伤了。钻心的疼痛在意识到的瞬间就再也挥之不去。“快走吧,伊三郎,奉行所不会善罢甘休的。”三吉慎藏丢下长枪。“不行,如果他们沿着到萨摩藩邸去的路搜查的话,我们同行只有暴露身份这一种结果。”坂本龙马用刀从自己的大衣上切下三两布片,简单地包扎了自己的伤口,“这里附近有木材场,我先在那里藏身。你就扮成旅行者,去萨摩藩邸通报情况。”
  她看着三吉慎藏担忧的表情,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只要你尽快赶到萨摩藩邸搬来救兵就无妨。”
  随后两人从窗口翻出,消失在了寺田屋外茫茫的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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