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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巨龙与少女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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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久以前,巨龙袭击了村庄,村庄的村民们十分害怕,派了一位勇士来到王都,去寻求庇护。
  国王并没有兴趣和精力去换那种小事,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着今晚的赛马怎样才能获胜。在王宫中的公主
  听到了勇士的话,向往冒险的她决定亲自去村庄驱赶巨龙。
  没有士兵也没有保镖,公主并没有将行程告知国王,在某个夜晚,趁着卫兵酣睡时离开了王都。如果公主能打败巨龙,王国内的各种矛盾就能解决了吧,自己和妹妹也不用作为和谈的筹码送往敌国,启程后的公主这样想着。
  公主骑着她的爱马,来到了巨龙曾袭击过的村庄。这里的景象和想象中不同,人们欢声笑语,饮酒高歌。公主很好奇,找来村长询问巨龙的去向。村长闪烁其词,始终没有说明。
  在村庄徘徊了一段时间后,公主见到了那个曾去往王都的勇士,只不过,是在村庄的角落里。那间房子是那样的破败,被铁栏杆围住,简直像一座监狱。
  公主很好奇,勇士告诉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巨龙,也没有什么袭击,自己没能为村庄骗来王都的补助,就被惩罚关押在此。
  听了勇士的话后,公主很伤心,在深夜里暗自哭泣着。正是这个夜晚,村民们袭击了公主,他们把公主抓起来,准备向敌国邀功。王国怎么样,他们才不管,他们想要的只有敌国的奖赏,那金灿灿的金币。
  村民们大声唱着歌,继续饮着酒,继续在山林上砍伐狩猎,继续日复一日的生活。而公主则被关在最深最黑的房间里,她失去了昔日的光彩,这时的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骑士梦有多么可笑。
  敌国的使者很久没有来,可能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村民们。失去耐心的村民侮辱着,玷污着,日复一日,公主早已麻木。恐怕真的等到敌国使者来的那一天,自己也会因为肮脏而被嫌弃杀死吧
  直到有一天,震慑天地的怒吼在村庄里响彻,遮蔽天空的翅膀让村庄仿佛堕入黑夜。那是来自山里的龙,它可能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看不惯村民们在山上的砍伐。
  龙烧毁了村庄,将那间黑屋拍碎,公主在角落瑟瑟发抖,她害怕面前的这只龙。自己的肮脏肯定会让龙觉得愤怒。
  龙并没有伤害她,相反,它认为公主比村民们更纯洁,将她带到了山里。
  在山中的生活,是公主最开心的时光,她与巨龙成了最亲密的朋友。巨龙告诉她,龙石是每个龙强大力量的核心,失去了龙石,龙就会很虚弱。龙说,为了朋友,龙石没那么重要。公主很开心,为巨龙真正把自己当成朋友而开心。
  一批冒险者来到了山林,不远处的公主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王国已经大旱了三年,只有龙的龙石才能天降甘霖。巫师蛊惑国王,只要有猎杀到龙的勇者,国王就会大加奖赏,即使龙石会被掉包。
  公主有些闷闷不乐,她忧心国家的百姓,巨龙温柔地询问着,但公主并没有回答。
  一个乌云密布的黑夜,公主盗走了龙石,虚弱的巨龙很快被冒险者们抓住送往王都。巨龙不敢相信自己的朋友背叛了自己,在囚车上低鸣。
  公主将龙石带回,接待她的却是巫师,巫师想杀了她,毕竟三年前他告诉国王公主已死。
  巨龙从囚车上站起,撕碎锁链,用身体保护公主,让她逃跑。公主只是笑笑,把龙石归还给了巨龙,她对这个世界已经不再留恋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这么一个传说,一个曾背叛过巨龙的公主,将自己的生命献祭,让巨龙的龙石更加闪烁。巨龙在天际翱翔,用霹雳惩戒了那些恶人,用甘霖救济百姓。没人知道公主最后怎么想的,更多人认为,她是在赎罪。
  “巨龙之后怎么样了呢?”青妍问道。
  青霞喝了一口水,刚刚讲的故事让她口干舌燥。
  “应该是回到那座山了吧,那里有它和公主的回忆。”
  “那为什么公主要背叛巨龙啊,她们明明是朋友。”
  “可能。。。因为公主也有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吧,她的妹妹,还有王国的百姓。”
  青霞摸了摸妹妹的头。干枯的发丝让青霞非常心疼。她痛恨自己的家庭,母亲早早的因车祸去世,赔偿款都被父亲用来赌博,她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考上离家乡甚远的大学,凭借自己的能力维持生活。当然,她更痛恨的是自己的无能。
  辗转周折无数个店铺,无数条街道,在超市打零工,做酒吧的服务生,卖画,甚至是出卖自己的身体。青霞想过了一切方法来赚钱,但她终究没有办法给予妹妹更好的医疗条件。青霞只在阳光明媚的日子前往塞纳河寻求一些心灵上的慰藉,只有这时她才能感到自己还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孩。
  雨蓉的出现,为青霞灰暗的人生带去了一丝光彩,她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人,在弗朗索瓦,她所遇到的,没有一个不歧视她这个贫穷的东方人。那些为她出钱的浪荡子,不过也只是想体验下异域风情而已。
  “姐姐,你没事吧,咳咳!!”青妍一边咳嗽着,一边询问道。青霞刚刚的神情,肉眼可见的落寞。
  “没事,没事的,姐姐刚刚走神了而已。”青霞连忙用纸巾擦去青妍嘴角的血渍,在干枯的头发遮掩下,青妍的脸上,长着几块青紫色的瘀斑。
  青霞的手微微颤抖,刚刚看到的景象让她的精神仿佛五雷轰顶,精神瞬间恍惚。
  “布雷森医生和我说,这是毒素将要排出体外的征兆,姐姐,我马上就可以出院了对吧?”
  面对青妍天真无邪的笑,青霞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她点点头,握住青妍的手说:“放心吧,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等你的病好了,姐姐就带你去游乐场。给你买最好看的衣服,让你看起来就像个小公主。”
  “嗯,姐姐最好了!”
  青霞将妹妹搂在怀里,生怕这是最后一次相拥。
  “楚小姐,患者该用药了,请您离开吧。”故事拿着药瓶走进病房。
  “知道了。”青霞轻吻妹妹的额头,说道:“等着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
  青霞快步走出房间,她不想妹妹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
  “布雷森医生,我妹妹她,还有多长时间。”医生办公室里,青霞扶额说道,现在的她只觉得头晕。
  “楚小姐,别太难过了,您妹妹她。。。”
  “无论是药还是什么,请您救救她,哪怕,是让她多活一段时间,我,我会抓紧弄到钱的。”
  “放心吧楚小姐。”布雷森医生叹着气说道:“我也是一位牧师,不管是为了主,还是为了您,我都会尽力的。虽然医院很难拿出昂贵的特效药,但我会用手头的资源尽可能治疗的。”
  “谢谢,真的非常谢谢您。”青霞对着医生鞠躬,她实在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吹着青霞憔悴的面容,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样的日子,或许只有在阳光明媚的塞纳河畔,自己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吧。
  青霞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一打开门,就瘫倒在了床上。公寓楼的旧门吱吱呀呀,可能没等楼房拆迁,它自己就先碎了。
  青霞拿起那个相框,看着妹妹曾经阳光开朗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即使现在青妍依然阳光,但每次看到妹妹都开心不起来,她的状况,青霞比谁都清楚。
  “唔?这是?”相框的背面,夹了一叠钞票,不用想都知道那会是谁做的。
  “雨蓉小姐,我和你,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啊。”在青霞眼里,雨蓉是那样的高贵,而自己却是那样的贫穷与卑微。
  内心深处那可悲的自尊让她拒绝了雨蓉的帮助,仔细想想,真是相当可笑啊。自己在维护着已经被践踏无数次的自尊是为了什么?青霞自己也在问着自己。可能只是为了追求一份平等的友情吧。
  “嗡——嗡——”青霞的手机振动了几声,那是社交软件发出的提示音。
  青霞打开信息记录,那是雨蓉对她的几句祝福,并且告诉青霞自己明天会在拜伦斯再待上一天,后天才会离开,前往弗朗索瓦边境的阿尔卑斯。
  青霞笑笑,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但对于妹妹的事却是只字不提,她并不想把自己的痛苦带给别人。
  拜伦斯的诺富特酒店内,雨蓉乘着通往所住楼层的电梯,整个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让她可以轻松地哼着曲。
  电梯在六层突然停下,电梯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不会吧?这可是高级酒店,不至于年久失修啊,剩下的只能走楼梯了。”
  雨蓉带着些许疑惑走出电梯,整个走廊的灯全部在瞬间变得昏暗,整个酒店大楼的电力系统停止工作,走廊中只有尽头的灯在一闪一闪。灯光闪烁中,雨蓉的前方伫立着一个漆黑的身影。
  “嚯,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利迪蒙教团』(Lesdé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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