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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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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特走上大殿,奥西里斯早已到此迎接。
  “王兄,此次出征大胜。”赛特单膝下跪,低下头等待奥西里斯的答复。
  “起来吧,赛特,今晚我们兄弟庆祝一下如何?”
  “承蒙王恩。”
  从奥西里斯成为赫里奥波里斯的神王那一日起,赛特就知道自己和奥西里斯的关系不可能如之前一般亲近了,他们不只是兄弟,更是君臣。哪怕两人都有想和对方更加亲密的想法。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在王宫的走廊里,奥西里斯向赛特询问。
  “不,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兄弟之间没有以前的感情了,我还是挺想念之前你追着我的日子的。”
  “唉,没办法,毕竟我们都长大了,我现在不只是你的哥哥,更是赫里奥波里斯的王,这担子太重了。”奥西里斯摇着头说道。
  “可是他们并不理解,很多的神明。。。都不服你,他们不知道你为了凡间做过什么。”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想用自己的真心来坐这个王位,我得让埃及变得更好才行。”
  “嗯,我会支持你的,王兄。但是,今天的宴会我就不参加了,我不喜欢那种氛围。”
  “好吧。”奥西里斯拍了拍赛特的肩膀说道:“小妹一直担心你呢,去陪她玩会吧,对了,记得把你一身血洗干净哦。”
  赛特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染血的战甲被脱下,换上了白色的长衣,散开的头发被扎起,带上金色的头饰。
  赛特走到熟悉的花园,从葱郁的树丛中传来悠扬的旋律。穿过浓密的枝叶,吹着陶笛的少女坐在石阶上,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
  “咳咳!”赛特故意咳嗽了一声,少女随即转过头,看到来人是赛特,脸上立刻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老哥!你回来了!”少女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赛特。
  赛特摸摸少女的头说道:“好啦奈芙,我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又是大获全胜对吧!我就知道啦~老哥超强的!还有,现在该陪我玩了吧。大哥大姐已经好久没陪我了,就等你咯!”
  “当然,这不是陪你玩来了嘛。对了,老爹呢?”
  “他啊,在那边。”奈芙缇丝指向花园的深处。
  赛特牵住奈芙缇丝的手,一起前往花园小路的尽头。
  “唉?老爹你?”
  拉神洁白的衣服上,染满花花绿绿的颜料,不难看出,他正试图画出面前的那株植物,但很遗憾,作品并不尽如人意。
  “啊,赛特,你回来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好了好了,老爹我没事的,不要把颜料蹭我身上啊。”赛特赶紧往后退去,拉神也没有接着追上。
  “咳咳,赛特,奈芙缇丝,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谈谈。”
  “说吧,如果是战斗的话就免了,我想稍微歇一会。”赛特说道。
  “不是的,赛特,我是想确定下,你是不是喜欢奈芙缇丝?”
  “唉唉唉?老爹你别乱说啊。”赛特显得有些慌张,但拉神却一脸平静。
  “没什么东西是瞒得过我的,你们之间的事我都知道,说出你内心的想法吧。”
  赛特把头扭到一边,拉神的话确实没有说错,从小时候起,赛特就很喜欢自己这个可爱的妹妹,而且自己的兄弟姐妹中,和奈芙缇丝在一起才让他觉得最放松。
  “那,您的意思是?”
  “我没有任何意思,你们两个,顺其自然就好了,至于结婚什么的,我可没说反对哦。”拉神笑着重新拿起笔,继续自己那糟透了的作画,留下赛特和奈芙缇丝呆呆的站着。
  “果然赛特大人才是埃及的最强吧。”
  “我听说,要不是王是长子,王位就是赛特大人的呢。。。”
  赫里奥波里斯的风言风语,随着赛特一次次的胜利愈演愈烈。
  王宫内,王后伊西斯对着奥西里斯说道:“大家都在称颂赛特的强大与英勇,这对你的权力是一种威胁。”
  “没有关系的。”奥西里斯说道:“他是我的亲弟弟,我完全不担心。”
  “可你们之间除了是兄弟,更是君臣。即使他没这个打算,也不能肯定他不会因为别人的教唆而改变主意,不是吗?”
  奥西里斯没有说话,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也有这种顾虑。
  “唉。。。”伊西斯搂住奥西里斯:“如果你当初不犯傻,一意孤行耗光了自己的全部神力,也不至于如此了。好在拉神在,没人敢有什么动作。”
  “我们想的太多了,是时候改变下对事情的看法了。”
  “赛特!快过来啊!”奈芙缇丝挥动手臂,朝着不远处的赛特喊道。和预期的一样,赛特与奈芙缇丝,在拉神和诸神的祝福下成婚,赛特也借助着这件事,得到了难得的休假。此时,他不再需要面对刀枪,他需要注视的,只有自己美丽的妻子。
  奈芙缇丝摆脱了原来的稚气,长成了温和美丽的女子,但她最喜欢的,还是和赛特一起做着幼稚的游戏,那总能让她回忆起自己的童年,还有那个总是喜欢显摆自己的小赛特。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人们总是想展现自己最优秀的一面,神也是一样。
  赛特跑到奈芙缇丝的身旁,和以往一样,握住那等待着自己的手,在街道上散步。
  “赛特,凡间真的好有趣啊。”奈芙缇丝笑着说道,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凡界,对面前的一切都颇为好奇。
  赛特温柔地说:“既然是度假,我们就逛个够,等逛累了,再去找家旅店休息吧。”
  “嗯,好的。”奈芙缇丝的笑容,在赛特眼里是那样的美丽。
  这是祭祀拉神的祭典,夜月的照耀下,城市里火光通明,众人围在拉神的雕像前跳着舞蹈,供奉着水果和黄金。
  赛特和奈芙缇丝站在窗口,在夜色下观赏着不远处的祭典。
  “赛特,你说,为什么他们眼里父亲是个鹰头人啊?他不是一个憨憨的帅大叔吗?”
  “谁知道呢?”赛特耸耸肩:“可能他们的印象就是这样子咯。”
  “噗。”奈芙缇丝低下了头。
  “你笑我干嘛?”
  “你刚刚耸肩的样子,像那个街上的小坏蛋一样。”奈芙缇丝指向旅馆楼下的顽童。
  “哦?”赛特靠近奈芙缇丝,让她的心跳逐步加速。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小坏蛋』”
  赫里奥波里斯的花园,赛特和奈芙缇丝在凡间度假后回到了拉神的身边。
  “什么?!”拉神擦掉脸上的颜料,从桌子旁站起,脸上满是惊喜。
  “你的意思是,这次旅行,给我带了个孙子回来?”
  “呃,老爹,是这样的。”赛特红着脸磕磕巴巴说道。奈芙缇丝也用手遮住脸把头低下。
  “真是个值得庆贺的事情,等孩子出生,我一定要给你们画一副全家福,对,把奥西里斯他们俩也叫来!”
  “画画就不用劳烦了,只是王兄他们,似乎未必有时间。”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姐姐伊西斯的态度开始越来越差,甚至很长时间内都难以相见,而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战争后,赛特已经不再是那个容易害羞的青年,他成为了战神和风暴之神,是赫里奥波里斯的最强者,他的双手,沾满了神明和凡人的鲜血。
  “呀,你回来了?”奈芙缇丝抚摸着怀里的阿努比斯——赛特的儿子说道:“轻点声哦,孩子刚睡着。”
  “来让我看看。”赛特凑到阿努比斯的脸庞,看着这个熟睡的孩子。
  “嗨,长得真像他爹哦,我小时候也这么可爱。”
  “好了啦你,把身子洗干净再过来,满身臭烘烘的。”
  “抱歉,今天可能没什么时间,我要去陪老爹走一趟。”
  “嗯?什么时候需要你一起巡航了啊?不应该啊。”
  赛特调整好身上的护甲,说道:“不清楚,但是老爹今天突然病了,如果这个状态去巡航,会出事的。”
  “嗯,我懂了,早去早回哦!”
  赛特告别了自己的妻子,前往太阳神船。
  在每个夜晚,拉神都会乘着太阳神船到『奈落』,一个神明也不敢触及的领域,去和最深最暗的邪恶『阿佩普』战斗,直至第二天清晨,在日光下回到世间。
  拉神的突然生病,让赛特不得不做他的护卫,来守护太阳神船,正面应对那个连拉神都无法打败的巨蛇『阿佩普』。
  “赛特,一路小心。”在神船边,奥西里斯给自己的弟弟和父亲践行,说实话,他真的很不放心。
  “王兄,不用说了。在天下大旱时,你耗尽了全部神力让凡间土地恢复生机,你是个英明的君主,但是你也是个愚钝的君主,父亲是不会患病的,等我们回来,这笔账是要算的。”
  奥西里斯显然没有明白赛特的意思,站在原地看着太阳神船离开。
  “奈芙,最近过得如何?”在奈芙缇丝身旁,伊西斯突然显现。
  “姐姐?除了赛特陪我的时间少了些以外,都很好啊。”
  “赛特是个很优秀的家伙,但他未必做得好一个好丈夫,也未必做得好一个好的领导者。”
  “我知道他很爱我,这就够了。即使他很长时间都和我见不到面,但每次听到他胜利的消息都会由衷的高兴。你也是吧,姐姐?”
  伊西斯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对不起你。”
  “唉?什么意思?”
  奈芙缇丝感到很疑惑,但伊西斯已经离开了赛特和奈芙缇丝的住所。
  这一次的巡航,是赫里奥波里斯建立以来最为艰苦的一役,赛特不敢想象那个又呆又慈爱的父亲需要每天面对这种怪物,也明白了父亲拼死训练自己的原因。
  大蛇张开血盆大口,一层层的皮肤剥裂,长着尖刺和眼睛的触手在口中蠕动着。赛特拉起自己曾经无法拉开的太阳神弓,如流星般的火焰灼烧着阿佩普。
  “只要等太阳神船驶过『奈落』,我们就得救了。”赛特这样想着。在与阿佩普战斗时,神船却突然停滞,在『奈落』再也无法动弹。浓郁的恐惧感爬上心头,但赛特没得选,他必须要击败阿佩普,否则,自己和父亲都会永远陨落在这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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