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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Friedrich der Gro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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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造的灯光,就此全部陨灭。
  透过人体的白昼炫目短暂,一扫而过的冲击波席卷城市大街小巷,精密的电子设备全部烧毁,昂贵的火控计算机当场暴毙,空军,彻底崩溃。
  滞留天空的燃烧火球见证黎明的到来。
  空中的蘑菇云依旧是那么震撼。
  核武,空爆,十万吨以下,几乎没有造成平民死亡。
  干净的让人难以想象。
  那笼罩在深海舰附近的该死烟尘,终于被冲击波送走了!
  但卫星的图像,再也不可能反馈给围剿舰队了。
  皇帝会战即将迎来她的终点。
  强圧通风,超载的凯撒级战列舰开始超载自己的舰装。
  不安全射击模式切换,当已经确认损毁是必然,对火炮的保养毫无意义。
  在迷茫中的法系战列舰分队率先接敌,势大力沉的撞击掀翻法兰西的胸甲骑兵。穿透舰装与胸膛的细剑崩断,抽离时鲜血喷涌。
  细长的炮管抵住弗兰德尔的炮塔,与对方同时开炮。
  一边是弹药库的毁灭性殉爆,一边是半截舷侧与一座炮塔的完全消失。
  粘稠的血液裹挟肮脏的黑色颗粒洒落大街,站立不稳的深海舰的嗜血目光投向了紧急校炮的德系战列舰。
  支离破碎的舰装承载巨大的蒸气压,然后将澎湃的动力注入还能运转的一切。充血的瞳孔逐渐扩散,溢出眼眶缓慢下滑
  ,形成那熟悉的红色泪痕。
  “!”
  再度的冲锋被同样的庞然大物拦截,看着眼前攥着军刀刀刃,还在尝试把自己往回推的深海领主,胡腾的愤恨油然而生。
  军刀崩裂,碎片甩落大地,420毫米的火炮群全弹发射,将尝试瞄准俾斯麦的两座炮塔完全覆盖。
  硝烟散去,残刃插在麦子的腹部,带出血液。提着这条俾斯麦级战列舰,腓特烈大帝以受伤的舰娘作为自己的盾牌,挡在了胡腾的射击线上。
  “卑鄙的玩意!”
  “这是战争,”凝视这个比自己晚三十年的超级战舰,腓特烈大帝对同系舰娘阐述这简单又残酷的事实。
  “我们的…全面战争。”
  胡腾的视野定格在抵近射击的炮口火焰之上。
  没有理会已经彻底丧失战斗力的L20,腓特烈大帝扫视了一遍战场。
  城市,在燃烧。
  很好!
  主炮组,剩余两座,副炮组全毁,主要火力下降33%。能继续作战。
  装甲带严重损伤,舷侧的缺口已经无法堵上,无法在水面航行。反正战场在陆地,普鲁士向来只在陆地上无往不利。
  人形部分……充血的双眼的视野,已经蒙上了淡淡的红色,它们像跗骨之蛆一样,逐渐扩散。
  超载就像嗑药,在药效过去之前,这幅身体将会不断战斗。
  哪怕,不成人形。
  药效过了呢?
  不,不会的。
  四根炮管缓缓上抬,短暂沉寂的炮声再度回荡在城市中央。行将就木的皇帝向这座城市,这个国家,这片大陆宣示自己的存在。
  黎明,没有驱散黑暗。
  缓慢的传统铁路网能够承载大型货运列车的碾压,却没有超高的速度,从海港征调的援军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向这座饱受苦难的城市,哪怕一切为时已晚。
  恐慌的人群彼此推搡,用各种手段逃离这座恶魔入侵的首都。死亡的平等面前,阶层区分的高贵不复存在,跑的慢的会被大火吞噬,运气差的将会领略三百八十毫米高爆弹究竟有多大威能。
  佣兵死活不肯靠近这里,之前还在维持秩序的人早已逃之大吉,他们的薪水并不值得堵上性命,即便有职业不可回避性。
  西伯利亚的列车重新调度,深海的大规模舰队在北大西洋规模移动,那些支援大西洋的舰队全部调回。
  [187运输机报告,035舰,距离76KM,首发。]
  [035舰报告,确认发射,请注意落点。]
  [187明白。]
  仍在持续轰炸的深海舰敏锐的直觉报警,在没有任何规避动作下,一座炮塔从上到下被砸中,巨大的动能将腓特烈大帝压在大地,她能感受到破碎的钢芯在自己的炮塔里来回碰撞,而随即,两门火炮就彻底与自己失去了联系。
  [187报告,命中目标炮塔,目标并未移动]
  [035舰报告,第二发确认发射]
  塞纳河,一条涂着白色漆层的庞大战舰在不怎么宽阔的河流里激起波纹,粗略估计二百多米的战舰就此停泊,舰艏上一门炮管被层层红蓝相见的塑料袋包裹的怪异火炮直指天空。这条不知道是驱逐舰还是巡洋舰的船没有在为空中马奇诺贡献反导力量,因为它不属于欧洲的战舰。
  C区的船,开始对巴黎支援。
  “什么!”
  没有丝毫犹豫,用仅剩的一座火炮,腓特烈大帝将它作为大盾,挡在了炮弹与自己之间。
  痛苦凄厉的惨叫……
  走在这座两天前繁荣的欧洲明珠破损的街道,穿着熨烫整齐洁白衣装的男人掸了掸落在帽子上的余灰。
  在他的面前,是舰装已经严重破坏,半跪在地面,渗出的血液已经蔓延到自己的皮鞋之下的深海领主。
  “是电磁炮吗?”
  听到有物体靠近,缓缓抬头的腓特烈大帝望向声源的方向。
  男人看着那双放大到极限的瞳孔,赤红的虹膜内,暗淡无光。这条深海领主瞎了,不知道是持续过载对人形的损伤,还是舰装破坏的具象化,识别名为腓特烈大帝的深海舰,失去了她绷带之下的双眼。
  “对,我们的驱逐舰,她有一门电磁炮,从塞纳河开几个小时,在侦察机的协助下可以对巴黎进行精确炮击,只要你乖乖地不乱动。”
  “……”
  “满意吗?”
  “什么?”已经做好被处决或是被谩骂指责的腓特烈大帝对人类出乎意料的提问
  “上次对城市的大规模破坏还是二十多年前,而且还不是首都城市,你把海军所建立起来的威望打得稀烂,想必很快总督府前就是抗议他们不作为的大量人群吧。”
  “对你这样的一战旧船,确实是值得称道的成就。比压码头无限制仰卧起坐激进多了。”
  “有话快说!”
  “有个老朋友想留你一命,所有我们将一条大型海军驱逐舰部署在大西洋,还修改了她的预定访问航行。顺便我们这些一线海军让我给你带个话:只要你乖乖投降,留一命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杀了你们的平民!摧毁了你们的城市!将你们的舰娘的肠子掏了出来!你现在跟我说什么投降?”
  “杀伐并不会结束战争。”
  “只有战争才能终结战争!”扯动伤口的腓特烈大帝咬了咬牙。在这期间,人类的气息陡然接近。
  “啊啊啊啊啊!”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将三根手指戳进深海舰大腿的伤口,缓缓搅动,“就像这发电磁炮发射的钢芯弹,即便摧毁了你的移动能力,你也在尝试杀我。”
  “没用的,十二分钟前,我在运输机上看到了泄压,对你这种老船,发现对方战舰突然喷射大量蒸汽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不过幸好,这只是崩裂的碎片。否则你就可以跟这条腿说再见了。”
  “你到底想从我这获得什么?!”抽离自己身体的手指让发麻的痛感神经得到了休息,失血严重的腓特烈大帝越发难以冷静思考。
  意识,即将绷断。
  “一个新的敌人即将露出她的獠牙,届时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捧起深海舰的脸,沾着血的手指擦过对方的泪痕,与红色痕迹融为一体,无力反抗的深海舰没有办法拒绝男人的索取。
  “味道不错,作为回礼,”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男人望着好不容易找到停泊位置的运输机,凑在腓特烈大帝耳边轻声说道,“把你的力量借给我,我以C区基层最优秀的提督之名,0号港区为誓,让你们生活在这碧海蓝天之下,不再与海底的黑暗为伍。”
  “!”
  “很熟悉吧,你们的总旗舰说的。”
  [035舰报告,发现一架正在抵达的运输机]
  “用磁轨炮,击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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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的英雄
  伟大的胜利
  人民海军击沉深海领主,不可一世的深海战舰殒命巴黎首都,我们的提督力挽狂澜,在时间树立起强大海域控制能力的海上强权形象,港区一直致力于保护人类,捍卫领海,是守护公民最直接、同时也是最前线的强制力!……]
  [巴黎之殇
  近三万人失明,阵亡舰娘三十四人,平民死亡1432人,十二架运输机坠毁,三架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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