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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告辞了。”
冬青刚拉上书房门,就看见阿拉卡季的管家站在门边,直勾勾地盯着他。
“请这边走,我送您出去。”
似乎是早就卡好了时间,管家对冬青的反应毫不意外,把手一招就走在了前面,让冬青只能闭嘴跟上。
虽然嘴上还是惜字如金,但这次管家陪他走过了花园,一直送到大门口,待遇可比来的时候好得多。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冬青和司令谈得不错,对他稍微提高了一点评价?
“您和老爷谈成了?”
在前面带路的管家突然问了一句。
“您怎么知道?”
“您现在的表情比来时要愉悦。”
“有这么明显吗?”
冬青愣了一下,略有些诧异。
“不明显。”
管家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其实是因为您是空手出来的。如果不能帮到忙,老爷是绝不会收礼的。”
“原来如此。”
冬青也跟着笑了笑。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还是觉得管家的前一句话才是真的,此人的观察力很敏锐,不能大意。因此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位管家:乌萨斯族,六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己皆花白,不过还显得很精神,左边额头上有一道不显眼的浅疤……冬青悄悄将这些特征记下。
“对了,我还有一个疑问。”
管家同他走到大门处,又问了一句,
“您,是术士吗?”
!!!
话音未落,冬青顿时浑身一震,好悬才忍住没有去拿衣摆内的无刃之刃,勉强维持住了镇定,虽作出若无其事之态,但背上已是冷汗直出:
“什么术士?要是点个火之类的我倒是行,真的那种术法我可不会。您怎么突然这么说。”
“呵呵,没什么,大概只是错觉,请您不要在意。”
管家转头为他推开大门,
“不过,您倒是该去试一试的。幸许您会有成为术士的天赋呢?”
“那就借您吉言了。”
冬青略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慢慢抬脚迈出大门,此时他已是全神贯注,一旦发现管家有所异动,就立刻对他徒手释放几发贯穿法术。
不过也许是想多了,管家似乎只是纯粹的无心之问,这至关紧要的几步之间,他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动作。
“再见。”
冬青还不敢完全放松,敷衍地说了句就打算离开。
“等一下。”
这管家又好死不死地来了一句,差点把冬青给吓出心脏病来。
“怎,怎么了?”
冬青忍住破口大骂的欲望,转过身去。
“这盏提灯送给您,走夜路安全些。”
管家十分贴心将手中的那盏提灯递了过来。
冬青只能谢着接过,这提灯入手很沉,是用纯铜打制的,把手上刻着葡萄藤的雕饰,似乎还有调节亮度的功能,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再见,尼古拉先生。须知:长夜漫漫,处处险恶……请您多加小心。”
管家在后面对他恭敬地鞠了个躬,然后不待冬青有何反应,便将府邸的大门重重合上。
咣当一声,将冬青从迷蒙中震醒。
总感觉他知道些什么……而且意有所指。
但自己又不能赶回去问他,冬青摇了摇头,又是一个谜语人,不愧是“这片大地”的特产。目前还是不用去管他,只是做事得更谨慎些。刚才本来是想用洞悉之眼的,但是怕被发现……姑且先将他视作一名术士计入敌方战力。
就直觉来说,冬青认为这位管家的力量应该还不如自己,只是感觉敏锐了些,只要不是什么隐藏boss便好。实在不行,交给塔露拉来对付,他绝不会是龙女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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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罐,五十戈比。”
阴影中的家伙冷冷地说道。
“怎么又涨了?上次还是二十戈比一罐的。”
“切……这次到的货少,就是这个价。”
“可明明标价才十五的……”
她委屈地说道。
“标价?你想要标价是吧?去商店里买呀!”
“可……商店里不是没有嘛。”
“这不完了?”
阴影里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道,
“我告诉你,北边的道路被土匪给断了,能进来的货全都得涨。别人还卖三十一罐呢,我卖给你二十五一罐,我自己都没多少好赚的……一句话,你要不要吧?不要我就给别人了!”
“要!要!我买还不行吗?”
她被吓得连忙答应,从提包里摸出几张发皱的纸币,舒展开来,又夹上几个硬币,反复点了几回,直到阴影中的那那家伙不耐烦地一把夺了过去。
“啊?”
“啊什么啊?少不了你的。”
阴影笼罩下的小巷中抛出一个蓝布包,那声音也就消失不见了。她有些心虚地左顾右盼了一番,确认四下无人后便猛地将那蓝布包抓起,紧紧地抱在怀里。
“哈—啊~~今天已经晚了……得快点回去喂奶,不然宝宝又得饿哭了。”
她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如梦呓般呢喃了几句,下意识地拍了拍怀中的布包,这种沉甸甸的触感让她有股格外的安心感,仿佛抱着的是个孩子。
她抱着那个沉重的蓝布包,急匆匆地赶着路,不免走得有些踉跄。卡拉城的路政水平又烂得一塌糊涂,除了老爷们住的地方,路上的坑都阔得像池塘,再加上坏了大半的路灯,一不小心便有摔倒的风险。
好在这一路虽磕磕绊绊的,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赶完了大半段,穿过这个十字路口,再走两个街区就到家了。
只是,要走大路还是小路呢?
大路有路灯照着,看起来安全不少。而小路要进巷子里,黑灯瞎火的,望着让人心生不安。但,大路要绕得远些,走小路就快了许多。方迟疑着,她的眼前掠过孩子因为饥饿而哭喊的样子,一咬牙便决绝地踏进那条幽暗的小巷。
进去之前的那股子豪情壮志很快就被四周幽暗逼狭的环境给磨了个干净,虽然心中悔意已浓,但此时也不好再回去,只能一边给自己鼓劲一边心惊胆颤地往前走了。
寂静的黑夜里只剩下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声,她总觉得这脚步声和自己的步伐并不总能对得上,却不敢再往下细想。然而,人类这种生物,往往是越不敢想越要想,隐约中,她有了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预感:
自己仿佛在被什么东西窥视着。
毫无疑问,那绝不是什么友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