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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不仅能力出色，而且还知道关于疑似神器拥有者，罗维的信息。我对你刮目相看啊。汤先生。”
“神器持有者?”
矛杉悠然自得的样子让汤陈有些不适应。但想到矛杉作为高级调查官能对易素盏不卑不亢，一定有过人之处。汤陈决定先暂且观望。
“嗯……罗维他之前就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们曾经一起合作过很多事。他的能力……正体并不好说，之后我可以给你一份报告，尽量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啊还有，直接叫我汤陈就好了。”
矛衫很是开心，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某神祝福。在刚获得独自招募的权限后不久，就遇到了理想的下属。不仅实力有所保证，性格与态度也是可以的。
看着矛杉依然在打量自己，一旁的易素盏更是表情玩味，汤陈只能自己打破尴尬。
“我该如何称呼您？矛长官？或者矛队长？”
“用不着您不您的，叫我矛衫就好了，我这人没有什么臭毛病，想问什么就问。你身边那个挂件也一样，不用拘谨。”
矛杉眼缝一转，看向一旁玩衣角的白发少女。
看来那个挂件指的是岑兰，汤陈完全没想到矛衫竟然出乎意料的大男子主义。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岑兰可不在乎陌生人的无端轻视，她盯着矛衫的衣服：“这么热的天，矛衫先生你穿着这夹克不热吗？”
理所当然的，又是一个不顾氛围的大胆问题。
“哈哈哈，男人的夹克和女人的包一样是荣耀的象征!你要是真问里面是什么东西的话……我只能回答，里面是工具。”
接着，矛衫似乎毫不在意的向汤陈说到：
“我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会在意，在这里你们要管好自己的嘴巴，询问他人隐私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哦？尤其对于那些喜欢隐藏自己信息的人？”
本眯着的眼睛此刻已经半睁，艳紫的目光仿佛正在发出警告。
在这庞大的异常调查局里，抱着什么想法，什么目标的人都能找到。将欲望规范限制的严苛军纪虽然有。但是绕过军纪律法的手段，也有，而且会更多。
矛杉已经看厌了。
“你们就放心跟着我矛衫吧，服从我的指示和命令。只要你们加入我的队伍，我可以给你们丰厚的，远超过一般调查员的报酬，就算别人因嫉妒为难你们也完全不是问题，只要到时候报矛盾的名字…………”
矛衫好似很宏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吭吭……让你的心腹报你堂哥矛盾的名字，你不怕你的堂哥局长生气吗？”
发出仿佛在憋笑的轻咳声，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易素盏终于款款走近。一种淡淡的气势从那细瘦的身躯中扩张开来，让汤陈与岑兰感到莫名的压力。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老夫也有权利向新人沟通对不对？矛衫调查官，您虽然独自招募的权利。但说不定新人心中有定夺，并不想跟您走。对新人恩威并施虽然好，但也请您注意您的说话分寸，不要败坏组织里的名声。”
矛衫很像秘密在瞬间戳穿的小孩子，反击似地更加喋喋不休起来。
“嘁……汤陈，虽然我的官衔较低，但现在的调查局局长叫做矛盾，他和我是同一家族的堂兄弟。就算是给予资源，我也能为你争取到远比一般调查官优良的帮助与设施。我个人与科研部有合作，应用部也……”
汤陈看向了另外一边的易素盏，并没有想听矛衫说完的意思。
“我先说好，我只跟汤陈。他决定!”
岑兰看到矛杉有些狠厉的目光竟饥不择食地看向自己，赶紧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个属于他人的洋娃娃。
“矛衫小子，你知道当年，为什么矛家投票选择了矛盾，没有选择你吗？”
易素盏戳着矛衫的伤痛处，如同毒蛇般不依不饶。
“你甚至都没有调查他两个人，红名之间也分高低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就准备用这种态度去拉拢完全激发“莱瓦汀”的人吗？”
看着紫瞳圆瞪，面如土色的矛杉，易素盏转头不再理会。
它面向汤陈，说出汤陈最期盼的消息。
“小弟弟～你的父母应该告诉过你吧。两岁半时你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被找回。并不是像警方说的那样被带去“常规检查”，那时是我下的命令，将你从你家里“拿”到科研部去做的实验。”
“然后实验证明我对你说的那个……莱瓦汀，能够完全激发？然后你又把我送回家了？”
“没错～至于为什么？因为能还不是我们调查局的成员，我就先保密了哦?”
摆出一个对于男性来说过于销魂的噤声动作，易素盏看向一直在装乖的岑兰。
“噫!……”
岑兰怪叫一声，跳到汤陈身后。
“你身后的小妹妹也不简单～她的体能其实是比你强的哦～小弟弟？”
看着本来没有高光的易素盏眼神如同利剑，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你们竞价吧。矛衫，易素盏……还是有一个条件，我去哪里，我的朋友也要去哪里。”
气氛瞬间宁静起来，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矛衫无法预料的地步。
“事先说好，矛衫你出多少，我就会出你的两倍。而且相比你们，也不会想听从一个连机密文件都搞不到手里的普通调查官吧？”
“选择吧，是我，还是他？”
……
“汤陈，我们能给你的总年薪为六十万工农币。以及住房，我能给你的工资或许没法超过招聘部，但我不会给你安排与罗维和黄金以外的工作内容，汤陈，你需要更好的生活！请你相信我！”
“让您失望了，矛调查官，我和岑兰会选择招聘部。……招聘部会给我们他刚才说的两倍对不对？部长大人？”
“这代价或许是矛衫小子的极限。但对于我说，小意思~”
易素盏的眼神
“好了，既然加入了我们招聘部了，我就给你们安排工作吧。”
“你们两个，都给我去矛衫小子手底下工作吧，哈哈哈哈哈。矛衫小子你要小心使用哦～他们吃着我的工资，哪怕他俩被抓到间谍行动，也要过来向我请示哦？”
看着易素盏愉悦的嘴角，矛衫其实很明白。汤陈就是易素盏在开会时说的，多要的代价。
如同胜利者一般；它转身，向门外走去。
“去向矛衫问你们的任务吧，没有我的通知，不需要有别的行动，就当……今天矛衫小子拉拢到了你们吧～”
最后一字飘来，易素盏早已没有了身影。
矛衫眯着眼，冷漠地把工作内容以及职业描述递给了汤陈。
“对黄金特殊小队队长”
“独立于战斗部管辖，由矛杉直接领导……”
“……由于任务机密，需对社会身份记录进行销毁。”
汤陈模糊记得自己被罗维穿透的瞬间。
贯穿身体的，是一道金色洪流。
“字太多了不想看啦～汤陈干啥我干啥～”
岑兰慵懒的声音让汤陈回过神来。
眼前是冷眼直视的矛杉。
“出去吧，门外有我的手下带你熟悉这里。”
看来，异常调查局。远比汤陈想象的复杂。
“我走了，矛杉先生”
“请叫我矛调查官”
“好的，矛调查官”
看着纯白的天花板。或喜或忧，矛杉依旧独自一人。
……
虚拟地球
罗维看着被黄金囚禁的AI们，叹了口气。
“都是为了找到继续走下去的路，我和你们也没什么两样……都是可怜人……”
罗维撤去限制它们的金网。
“你们走吧，我会找到艾米尔的。”
罗维正准备从尚未修复的地面跳下，但似乎有些迟疑的，他看向中年AI。
“刚才抱歉啦，我不应该突然攻击你们的。就算你们的“人性”是通过计算模仿出来，算不上真正的人。”
看着中年男人仿佛刻意毫无变化的表情，罗维愈发确定。
终于，那中年男人看着罗维身后存放黄金的“管风琴”，安静的开口：
“罗维先生，你所说的人性或许也是虚假的。我们身为AI的所有行动、表情、语言，都是从我们统一的行为库中，依托于我们原先被设定的性格，一个一个字，一个一个动作，精心挑选出来的。而人类呢？和我们的工作原理又如此相像，和我们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认为自己是有灵魂的。不是吗？罗维先生？”
他依然平静看着罗维，发出最后的结论。
“你口中所说的人类，是否也是由神设计的机器呢？”
罗维一言不发。
△
我似乎明白了我一直烦躁不安的原因了，艾米尔，她太过于像一个真正的人了。
艾米尔似乎已经不是那个带着编号、可以由说明书讲解、必然会听从“主人”的命令的她了，拥有阿玛忒拉斯的她，已然成为了超越人类的存在。
她可以模拟出潜意识，模拟出表意识、模拟出反应、模拟出习惯、体验、性格、人格、甚至于灵魂。但她依然只是一个出生未久，尝试和我做朋友的女孩。
或许我早就发现了。
或许我早就想到了!
AI，又与常人何异？我应当重新认识你们!
没错，现在就好好道歉吧，对艾米尔好好道歉吧！
△
我面向那个中年男性，尽力摆出柔和的笑容。
“或许我不用去核心区找你了呢，艾米尔？之前真的抱歉啦。我……可能是过于着急了。父亲，岑兰的脸庞在我脑中不停的闪烁。我每次闭上眼睛，都仿佛能听到妈妈在卧室中哭泣。一瞬间失去了父亲和我，我怕我妈妈会做出蠢事来……原本的我不是……”
光芒一闪，中年油腻大叔变成了娇小可爱的艾米尔。
“哼哼～真经不起逗呢，罗、维、先、生?没想到我竟然没骗你多久，你怎么发现是我的?本来，我还想再说叫你几句呢！……姆，果然我不适合装严肃！”
即使几天不见，艾米尔的变化依然让人惊讶。
她的眼神变得深邃如湖水，动作自然得犹如拥有肉体。就连本不存在的气质，也开始忧郁恬静起来。就像……
不知怎的，罗维又想起了岑兰。
他暗骂自己死性不改，赶紧收起那不合时宜的想法。
“果然，艾米尔，你的这种“特意”就是我看穿你的原因……”
看着表情动作已经和人类女孩别无二致的艾米尔。罗维一边走近，一边尽情抒发着赞美。
他轻轻抓住艾米尔的手，生怕艾米尔再次跑开。
“罗维，我这几天也想通了。你也只是有些心急而已，反而是我没有包容。”
“不，艾米尔。主要还是我过于冷漠……”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什么。
艾米尔指尖一转，本应灰色的天空化为艳阳晴空。
罗维意领神会，本来收起的黄金融为金波荡漾。
在这一刻，模拟的太阳下，虚拟的世界中，潮汐的黄金上。人类和AI，心和处理器，第一次，尝试着紧紧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