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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其实我们的联络员，一直以来都是教廷的间谍。是这样吗，队长。”
琼玛背着手，掐着手心，平静地转头看向正在处理善后的亚瑟。
“对，但我们误判了局势，”亚瑟的声音听不出来波动，“我们犯了个愚不可及的错误。”
……
……
残破的会议室里。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子弹壳落了一地，墙壁上满是粘稠的人体组织与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液。
在亚历山大被当场揭穿为教廷的间谍后，密闭空间内爆发了一场极为血腥的战斗。前一秒还是正常人类的快反部队指挥官在给自己注射了过量的病毒强化剂之后，身体皮肤上骤然炸开，露出了大片密密麻麻的乳白色冬青孢子。
就好比G3形态之前的威廉·柏金都还有人类的意识，给自己注射了病毒的亚历山大并没有失去理性地攻击所有人。在咬断了最初几名拔出手枪的BDCU文职人员的脖子后，被感染的他选择直接奔向坐在长桌中部的亚瑟。
千钧一发之际，如果不是亚瑟本人及时拿起桌上的军规平板打中了丧尸的头，BDCU也许就会遭遇成立以来最严重的行动失败。
“这就是会议上禁止携带枪械带来的不便，”肖雨翎抬起头，从变成丧尸的BDCU士兵身上抽下还未被使用的弹匣，“当然，如果给带的话，这家伙说不定就直接朝你开枪了。”
“当下最紧要的任务还是组织起剩下的人手进攻码头，阻止他们把研发出来的样品运出黎博雷，”亚瑟斩钉截铁，“必须马上开始行动。蒙泰。”
“在的，队长。”
“清点武器弹药人手，按原定计划执行镇压任务，”他拉下突击步枪的拉机柄，将防尘窗盖按了回去，“给我终端。”
琼玛扭过头，把桌上沾了血的平板递了过去。
“还在据点内待命的BDCU队员注意，”亚瑟站起身，开始通过通讯网络广播，“本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亚历山大·威斯克因遭遇病毒感染不能参与指挥。我是亚瑟·博尔顿，根据条例现在由我接过指挥权。现在所有人听我的命令，按原定计划执行镇压行动，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教廷在此地的非法行动。完毕。”
“好雷厉风行的指挥官！”奥列翁在耳机里头笑道，“现在是要准备去挑战所谓的关底boss了吗？”
“少说两句吧您，”肖雨翎动了动嘴唇，“一天不说话闷不死的。”
“你这人？”奥列翁继续嘴贫，“那刚刚把我当电灯泡跟你那青梅竹马聊了那么久，我还没来得及评价你呢！”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肖雨翎看四周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我先出去。”
确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奥列翁。主要是，这样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于独特，如果现在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说辞来圆上，确实有些难度。
不过说实话，要说让肖雨翎感到有些不舒服的，也许还是奥列翁在目睹他与教廷的那位少女交谈后还能无动于衷地继续找他吐槽的行为……还好，现在这个AI主动提了这个事情，倒还是说明，也许对方还算有所在意。
“队长，还有队副，”他拿上步枪，“我先去车里待命了。”
“去吧，我们稍后就来。”亚瑟点了点头。
肖雨翎这才松了口气，起身离开了房间。
“这小伙子也很厉害……”蒙泰抱着胳膊笑了笑，“竟然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现了间谍。”
“他们单位就是搞这个的，理应如此，”亚瑟耸了耸肩，“只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他们派这么一个年轻人千里迢迢往南方赶呢？”
……
……
当肖雨翎拉开车门的时候，副驾驶上已经坐着一位BDCU的士兵了。
没有上车，他按着车门，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是你？”
对方轻轻笑了一下，摘下头盔的时候顺手扯下头套：“怎么看出来的？”
“她还真是跟你一边的……”奥列翁冷笑了一下，“身为AI，看来我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当电灯泡不习惯？憋着。”肖雨翎毫不客气。
“奥列翁吗？”洛珂指了指他的耳机。
“对，他说我们打扰他的私人空间了。”
“让他自己待着，”洛珂也笑，“回头让他找阿蒂米斯去。”
“太过分了……”奥列翁的控诉被两人抛在了脑后。
硝烟的味道依然很重。肖雨翎看着少女精致的侧脸，下意识地与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比对起来。
“怎么了？”洛珂突然转过头来笑问道。
“我始终觉得这种事情很魔幻……”肖雨翎叹了口气，看着她苦笑道，“你是因为什么……？”
洛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再说，我现在有点不想说这件事。”她笑了笑，重新拿起头套。
肖雨翎语塞了片刻，轻松的神情僵了一下。
“嗯？怎么了？”
洛珂戴好头套，露出黑玛瑙般的眸子。
“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他换了个话题，看着少女重新戴上头盔。
“刚刚出去的时候看到一只丧尸追着你们一个女兵咬……”洛珂回忆了一下，“我把丧尸和女兵都杀了。”
“是对方要求的？可是怎么不开枪呢？”
“她希望死得体面一点。至少死前还是个人，”洛珂戳着脸颊看向他，“就是说她……没有武器来着，这把步枪是我从另外一个倒霉鬼身上找来的。”
“可以理解的想法。可是你怎么这么确定不会被认出来？”
“有你担保啊，怕什么。”
肖雨翎愣了一下：“这么相信我？”
“之后我被他们抓走了，你还得来救我呢，”洛珂斜了他一眼，“不相信你相信谁，我命都搭给你了，要好好拿着啊。”
“这是要我准备英雄救美吗？”
“美肯定是，英雄嘛……”洛珂顿了一下，“有待商榷。”
奥列翁：“如果我有罪，请让教廷的人来抓我回去……而不是在这里坐大牢，谢谢。”
“想得太美，”肖雨翎不屑，“你的剩余价值还没有被榨取干净呢，哪轮得到教廷来回收你？”
“肖恩……你……”
“我什么我？别装死，准备开工了，”少年冷笑着发动了越野车，“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