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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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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恶藏在天堂的彼岸花里,美丽的花朵盛放在世界的山巅,优美而迷人,仿佛要把所有东西都吸引过来。但凡有人企图触及到她的根须,就会发现这一切看起来近在咫尺,实际上却遥不可及。
  如果说罪恶是一帆小小的船只,那么一旦上了这座船,就会载着人渐渐离开家园温暖的怀抱,直至世间所唾弃、所遗忘之地。
  但一切慢慢随着岁月的消磨,就便如雪月风花,消散在无尽的深渊之下,也不曾有人记得。或许以后有人将这件事改成传说,做为传说被父母们提及。
  但是谁还能在名为记忆的**大海中找到它曾存在的痕迹。还有谁拾起帆船残余的破烂布条,诉说起曾经的故事?
  毕竟它已经迷失在记忆的海床,沉眠。
  ……
  雅伯·杜尔维森,奥斯哈国维森家族的次子,是有史以来最有潜力的孩子,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十分完美。他温柔、冷静、慎重、聪慧,爱好下棋,有十足的大局观。是个自傲又争强好胜的人。他简直就是上天赐予家族的杰作,应该是注定成为王者的男人。
  他在五岁展现出超人的数学天赋,十九岁岁通晓了各个领域,是举世闻名的天才。
  他热爱他的家族,他尊敬他的长辈,为了家族,他把自己雕刻得完美无瑕,每天都在努力,每天都在负重前行。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人,更是为了家族。
  在他二十岁的一天,雅伯留在家里,这可是难得的假期,一放假他就被父亲叫了回去。
  雅伯的朋友兼下属,同时也是族长司机的儿子——杰克,他正从后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神情慌张,脸上挂着冷汗。
  “你上哪去了,老兄。”有人从身后叫住了他,这个声音稳重而熟悉。杰克惊慌地扭过头,看起来有些许不自然。
  雅伯定睛一看,随即瞳孔一缩,“你受伤了!这么多血!”杰克衣服上沾满了血迹,空气中弥漫着腥味,这血似乎是才染上不久的。杰克眼神里布满了恐惧,这个比雅伯大上三岁的男子此刻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在雅伯面前没有一点威严可言。
  “少主,我……我没事,厨师长叫我去打理鱼,明早要用的。”
  “……好吧,你没事就好。”雅伯能看出杰克有点不对劲,他知道杰克是在撒谎,但是他还是很尊重朋友的想法的,他不愿意告诉自己,自己没必要追究下去。
  但是杰克也知道,雅伯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糊弄过去的,他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少主也是逃不掉的,“少主,请来我房间,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雅伯咬了咬嘴唇,他有股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坏事要降临在他身上。
  半晌后。
  杰克简单地清洗了身体,换了身衣服,“少主,听我说,家族不是我们看起来那样的,那样的……干净。”
  “……说吧。”雅伯明白接下来杰克要说的事一定很重要,他神情严肃,语气稳重。
  “族长,族长派我去杀了一个人……”说到这里,杰克情绪开始有点激动,看来杀人给他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我当时扣下来扳机,血溅到了我身上,脑袋开了花!他们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具尸体上,我逃走了,腿都在发抖!我丢了枪,我跑回来,我!”杰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谁都能看出他到底有多么慌张。
  “……”雅伯先是被这个失态的老友给惊愕到了,“我的天……老兄,你冷静点,现在你在家族里,没人能伤害你。”雅伯热爱的家族,可是为什么自己家族能做出这种事?他隐隐感觉家族仿佛有着某种隐藏起来的事情。
  ……
  “你告诉他了?”族长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起来很悠闲。他脸上没有一丝诧异,“这不是坏事,他迟早要接受这一切,他只能接受。世界可不总是光亮的,光是由背后的影子衬托出来的,我的孩子……”
  雅伯离开了家,继续在一座顶尖的学院里深造,在学院里他远离了家族,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萨娜。
  他学习了三年才回到那个家,但他不想沾染家族的血色产业。听说国家与康沃州有军事冲突,他决定参军,便背着家族在征兵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萨娜为了守护他,也到了南方去工作,战火并不怎么激烈,这一年是他十分美好的一段时间。
  然而,家族很快查到了雅伯的去向,族长用杰克威胁雅伯回家,同时与政府沟通取消了雅伯的军籍,雅伯被迫回到家族,同时也把萨娜带了回去。
  回到家族的他们正好赶上了五妹的婚礼,家族设宴,各大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到场,家族也借这个机会与各个家族交好、合作。由于维森家族是奥斯哈最大的几个家族之一,所以各个家族都不约而同选择了与之合作,毕竟谁不喜欢抱大腿呢?
  “味道怎么样?”为了避开人们的视线,雅伯和萨娜正坐在一个角落里吃着面条。花园中间人们歌舞升平,西装革履的人们面带假笑互相交谈着什么。“很美味……亲爱的,那些人是杂志上的人吗?我指的是那个。”萨娜指向某一位帅气的消瘦男子,男子身边簇拥着很多女人,“还有那些电影明星,天哪,我都没想过我能见到这些人物。”
  “是他,康夫坦迪。是家父朋友的儿子,他能有今天多亏了家父帮忙。”雅伯面不改色地说着,他完全不嫉妒这个人,他知道萨娜不会背叛自己,这出自他对女友的信任,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他们干脆分开好了。更何况,他可不觉得那个人比自己英俊。
  康夫坦迪开始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跳舞,“我超喜欢看他的电影的,亲爱的,令尊怎么帮他的。”萨娜翠绿的大眼睛眨了眨,向雅伯这里靠了靠,金色的头发荡了起来。
  雅伯能看出萨娜眼里的好奇和期待,雅伯若有所思地吃着食物,抿着笑看向女友,“先不管这个,宝贝。”
  “你现在就告诉我,就现在。”
  雅伯无奈地扶额,只好顺着她的意说了出来:“他出道时和一家不入流的公司签了为期十年的合同,但没想到三年后走红了,另一个更大的公司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但是他们哪里会放过康夫坦迪这个摇钱树,如果他敢解除合同,就要背负巨额违约金,于是康夫坦迪的父亲便找家父帮忙。”
  “然后呢?”她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家父和杰克给了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那么这个条件是什么?”
  “这……”雅伯犹豫了,他不敢告诉萨娜,但他不想什么事都瞒着她,这正是考验萨娜的一个好机会。
  “杰克用枪抵着老总的头,要么签字,要么开花……”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萨娜微笑的脸瞬间呆滞了。
  雅伯双手搭在萨娜肩上,用极为诚恳的语气说道:“宝贝,那是家族,不是我……你信任我吗?”
  “嗯……”她依偎在雅伯怀里,默默地点点头。
  ……
  与此同时,花园边缘的高塔阁楼间里,两个老男人正在谈话,其中一个俨然就是维森家族族长,另一个人看起来有点忧虑,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安,“伽兰家族最近似乎发了什么横财,我们罗森家族现在只能被他们排挤、欺压,我的老朋友,我现在顶不住了,听说你们在卡勒森有一股矿石产业,求你帮帮我们。”
  维森族长不失威严地笑了笑,“我亲爱的朋友,如你所言,我们确实有那个产业。但这也是我们家族这几年的热头啊。要不这样吧,我把其他产业的利润分你几成,伽兰家族那边我会出面去交涉。我也顶多只能帮到这里了。”他从暗红色的沙发上站了起来,伸出布满老茧的手。罗森家族族长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战战兢兢地握住对方的手,每个动作里都可以透露出他的喜悦。
  人们载歌载舞,在拍完全家福之后,场面开始变得十分混乱,但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婚礼的新郎官却被一个未知的男子叫去……
  ……
  族长明白,雅伯虽然有继承家业的能力和潜力,但却没有继承家业的心。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他决定准备让长子雅图继位。
  雅图继位前日,因事务而外出的族长在家族宅邸门前的林荫小道里遇袭,数名持枪人员仿佛群聚的蜜蜂,突然从树林冒出来,不由分说便开始疯狂扫射。狂风骤雨般的子弹席卷整个脆弱的车身,在本就不大的车上留下了上百个密密麻麻的弹孔。所幸司机用身体护住了老爷,加之车身挡下了很多子弹,族长才得以勉强幸存下来,但是也身负重伤,陷入昏迷,不得不在病床上静养。
  翌日,有人送来一个箱子,箱子里端正地盛放着三个矿石样本,淡紫色的光芒在盒子里跃动,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军师比尔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三颗……还真是不吉利呢。看来是伽兰家族的警告,他们想要所有的利润。但是……是和罗森家族一起下的套么。”族长静静躺在病床上,呼吸机有规律地响着声音。大家围绕在族长身边,眼神里满是愧疚。
  “我们没有能力和他们开战,何况我们还不能被政府抓到把柄,否则最终只会是个落败的下场。”
  “难道我们就要默不作声吗!”长子雅图火冒三丈,一记重拳砸在桌上,额头上的青筋几近都要爆出来,“比尔叔叔,请立刻准备和罗森家族开战!”
  “容我拒绝,大少爷,臣希望等族长痊愈后再商议。”比尔果断回绝了雅图鲁莽的决定,这无异于是玩火自焚。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就等着两家族到骑到我们脸上吗!”雅图恶狠狠地说着,他说的没错,这样只会让对方的气焰越来越猖狂,但是眼下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兄长,我也同意军师的观点。”雅伯发话了,他虽然不是家族里的长子,但却是家族里除了族长和比尔最有说服力的人。
  听到弟弟的态度,雅图熊熊燃烧的怒火一下子被浇灭,支支吾吾的嗫嚅道:“雅伯……你知道,我只是,只是感觉咽不下这口气。”雅图一向还是很同意雅伯的观点的,一直以来,他在雅伯面前根本不像个兄长,优秀的雅伯总能压他一头,隐隐之中,他开始对自己的弟弟产生了尊敬。即便在家规来说“家父以外,兄长至上”,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怀恨在心。
  “我们现在不确定两家族的具体目的,他们可能只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有可能是真的想要杀死族长。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军师分析道。
  ……
  “什么?老维森没有死!你们干什么吃的!嘁!这下糟了。”罗森族长脸色布满了慌张,老维森可是出了名的狡猾,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报复自己,更何况,只要他还在,自己在全国的处境就越危险。“现在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杀死老维森。也或许我们可以从老维森的老伙计下手……”
  下午三点,维森家族宅邸。
  “现在的局势这么乱,雅伯,你怎么看。”雅图和雅伯两人站在走廊的窗前,在他们面前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的风景。
  庭院里的树木茁壮生长着,粗壮的树干和翠绿的树叶看起来充满了活力,“风平浪静。”树上的一片绿叶似乎被什么切断了一样,摇晃着身子掉落了下去,“……暗流涌动。但这些都和我没关系,兄长,你才是一家之主。”
  雅图当然不太理解雅伯的话,但是浅层意思他还是明白的,“雅伯,你知道,你才是最适合坐这个位置的。我这个兄长真的不称职。”
  “但无论如何,按照家族惯例,长子才是家族继承人,让我来当家主岂不是违背了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么。”雅伯不想担任家主,他知道一旦沾染了血色产业,他是再也无法摆脱了,那样的话,萨娜还会……
  雅图说不过雅伯,对着窗户叹了口气,瞥了雅伯一眼,转身离开了。
  雅伯知道这样做是不孝的,他很尊敬家里的长辈,但是他不想萨娜离开他。这样的矛盾心理交织在他的心里,让他特别难受,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他注视着那片掉落在地上的树叶,女仆路过的时候顺手将那片绿叶捡了起来。雅伯眉头微蹙,扭身向父亲的房间走去。
  噔噔噔,雅伯沉稳的脚步踩在大理石上,一声声地敲击在司机的耳膜,他伫立在族长房间的门前,整个人冒着冷汗,他咽了口唾沫,直到雅伯渐渐走近。
  “你是……家里的司机?你在这里做什么。”雅伯警惕地看着他的脸庞,他发现他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二少爷,我,是族长说想要出去散散心。少爷应该知道吧。”司机猥琐地笑着,这显然是不自然的动作导致的。
  雅伯轻轻咬了咬嘴唇,“老杰克呢?”
  “他今天身体不适,就由我来代替他的了。”
  雅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眼神、动作、神情都很不自然。他的眼神无比犀利,似乎随时都能将司机贯穿。司机顿时毛骨悚然,他感觉到了来自雅伯的气息,立刻变脸,从身后迅速掏出一把黑色手枪。
  “雅伯少爷,你不管这么多的话还能捡一条命。”司机面目狰狞,咧嘴大笑着,因为他手里有枪,他说了算!
  雅伯明白他的危险性,但是身为二少爷,岂能认怂,他额间冒了冷汗,心跳加快。“就算你杀了我和父亲,你照样也不能活着走出去!你想清楚,把枪放下的话我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砰!雅伯的左肩膀中了一枪,鲜血汩汩地流出来,雅伯的表情很难看,但是他只是右手捂住伤口,喘着粗气,坚强地站着。
  雅伯虽然在军队里待过,但也只是否则后勤罢了,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当然也没有受过枪伤,“那还真疼……”雅伯倔强地说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种把戏鬼才信!就算你真的会放过我,罗森家族和伽兰家族也不会放过我!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拉个垫背的!”他咆哮着,眼珠突出,里面布满了血丝。
  雅伯咬了咬牙,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看来还是个不好搞定的对象呢。“你不想积点阴德么。”雅伯在司机看来完全都是在嘴硬了,什么天才,什么二少爷,是死是活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这种支配别人生死的感觉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呢!
  “去他妈的阴德!想拖时间等人过来从背后毙了老子?你先去死吧!”司机大笑着,枪口对准了雅伯的胸口,冰冷的枪膛时刻准备燃烧着火焰。
  “完了!”
  就当雅伯在心里怒吼的一刻,“住手!”这一声尖叫并没有让司机转过头,现在先毙了这家伙再说,但是突然出现的叫声让他吓了一跳,这一枪没有击中雅伯的心脏,而是擦过他的皮肤。
  雅伯没有选择去在意那是谁的声音,他拼命向前冲去,他和司机间的距离被很快拉近。司机见状不妙,正准备再补一枪,但是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雅伯让他感觉十分不妙。
  硝烟的气味冲进雅伯的鼻腔,他双手钳住司机的手腕,试图从他手里夺过武器。司机当然也不傻,他死死握住武器,他知道雅伯一旦夺过手枪自己就已经完了。他大叫并挣扎着,死咬着牙,手里的力气丝毫没小。
  雅伯见状不妙,抬腿用膝盖狠狠地击中了对方的腹部。
  一股恶心感顿时涌上了司机的脑袋,雅伯一把夺过司机手里的武器,费劲力气将他推开。司机发了狂般扑倒了雅伯,试图再次夺回来。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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