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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亡者”零零九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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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009出乎意料地击败了013,这所角斗场暗地里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按照剧本来说,不论如何009都应该是必败无疑的,然而为什么?
  旧王战败,新王上台,这才应该是董老板所计划的。当初的009也是成功击败了旧王081才名声大噪。
  他们投入了不少财力和精力在第二代人造人身上,在数值上来说,013都要更胜一筹。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董老板一时根本想不明白。
  如果能用一个词来描述这些角斗士生活的环境,那就是臭水沟。虽然这里长期有人打扫,然而监狱一般的生活让这里充斥着抹不去的汗臭和血腥味。哪怕是优秀的角斗士,除了更丰盛的食物以外,并没有任何特权。他们本就是这里的一条条犬,在一番拼死的厮杀之后换去更长的生存时间。
  在这些不能被称为“人”的角斗士眼中,男人看不到哪怕一点愤怒和不满,而是对于自己存活的一丝丝侥幸和对于下一次“盛宴”的迷茫。不过,更多是麻木,他们的灵魂已经产生了奴性,彻底成为了被驯化的畜生。
  而像009这种具有一点自我意识的个体,属于是极为罕见的一种,不过,像这样的存在本是不被允许的,若非是男人刻意隐瞒,恐怕009将会被带去进行非人的“矫正”。这里是人间的边缘,是世界的遗漏之地,是通往地狱的必经之路,是不应该存在的地方。生命在这里饱受摧残,他们都在为了生存而品尝恐惧,为了生存而出卖自我和灵魂。
  付诸生命,换取苟活的机会,再充满感激地进食畜生的食物,继续等待下一场博人眼球的“盛宴”,周而复始,从愤怒直到麻木,最后无情地被抹杀,成为下一个能够苟活之人的垫脚石。他们不再是“人”,而是替老板从富人手中捞钱的工具啊。
  “009,你害怕吗?”男人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在迟疑了许久之后他才如此问道。他一直都明白009的回答,一直都明白,只是他总会想办法搪塞过去。
  “怕,我随时都怕。”他的回答果然和男人料想的一样,不过,从铁栏杆的缝隙之中,009的手伸了出来,在触及到男人的衣角之后,他笑了笑,答道:“有大哥哥在,我就不会怕了。”他的眼睛是如此地透彻,明明只是个命中注定会消亡的人,明明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为什么他的灵魂却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清澈。
  男人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只需要知道,他们是这里唯一能够抱团取暖、互相安慰的人了。只有009的存在,只有这一小片净土,才能够抵御外界污浊不堪的气息和味道。只要有009的存在,男人的世界就不会被痛苦和扭曲所填满,他是这所臭水沟里自己唯一的慰藉。
  不过,经历了上一次与013的决斗,男人也发现了009在控制自己精神状态上的困难,另一个人格渐渐成型,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它会取代009自主的意识,将他变成这里最恐怖的怪物。同时,男人也发现了董老板所策划的一切,照这个势头下去,009恐怕活不了多久。
  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只有009,只有这个孩子,他绝对不能被杀死。009需要男人的帮助,他们需要逃离这里,走去哪?这不重要,越远越好!
  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有谁,有谁可以帮助他们离开这里。
  男人绞尽脑汁地思考,眼前正是与自己隔墙相望的009,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能够混进观众席,他们就有逃走的机会。男人跪坐在地上,大大的手掌如同慈父一般抚摸009的头。如果真的能逃出去,他一定要收养009,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抚养。
  他现在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够瞒天过海的计划。
  如果是为了这个孩子,他什么都愿意做。男人坚定地这么想着。
  自从013被009击败,在治疗好她的伤势之后,她被重新收容在最为独特的牢房之中,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早就没有了过去的那份高傲,取而代之的是对009的渴望以及绝对崇拜。
  男人来到了这间牢房不远处的角落,暗中窥探着门口守卫的一举一动,他之前顺手从医疗部那里偷走了一针强效麻醉剂,能够瞬间使用者麻醉昏迷,因此,男人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靠近守卫的机会。
  终于,在等待了半晌之后,男人利用守卫背过身的片刻时间,快步接近了守卫,并快速将针管里的药剂注射进守卫的体内。效果十分显著,仅仅是眨眼的刹那,守卫便趴在了地面,陷入了沉睡。
  很明显,里面的013也察觉到了这外面的动静,她语气冰冷带刺,指着男人的鼻子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男人开门见山地答道:“我是009的负责人,我有些事,想要替他拜托你。”
  听到009的名字,013一下子便兴奋起来,她的眼里放射出炙热的目光,眼睛周围深深地凹陷下去,动作也开始癫狂起来,对于这个她唯一认为的神,她作为神最为忠实狂热的信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准备带009离开这里,继续待在这,他会死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不知道013是否会答应帮助他,即便遭到了拒绝,只要她还活着,男人就可以利用她成功让009离开。
  “会死……神……会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低声喃喃道,同时双手抱头,做出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她重新冷静下来,“不可原谅……是谁……谁要杀他……”
  她的眼睛里牵满了血丝,鼓胀的眼珠几乎要蹦出来,即便是隔着一面铁门,男人也能感受到013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的怒火。“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013,我需要你的帮助。”男人仿照着009的声音请求道,或许这样子能够骗到她,男人如此想着。
  观察013的反应,她的眼中闪烁着欣喜,似乎是为能够帮助009而激动不已,连忙道:“我做,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命令我去死,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她反倒开始像男人祈求起来。
  也许是因为声音而误把他当做是009,她摇尾乞求的可怜模样被男人完完整整地看在眼中,对于这样一个似乎比畜生还下贱的013,男人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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