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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熹,好久不见,我还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两年前吧。”门前的男子一袭青衣,高挑笔直的身躯,干练的头发搭配上清秀的容貌,若是放在山下好歹也是明星级别的。
没错,现在的缪熹和东阳正位于青山的山腰部位。自从他们击退无垢教会夺回碎片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但是自从009第一次占据东阳的身体出现后,东阳的精神状况每日俱下,照这个势头下去,009将会再次占据主导位置,到时候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拾了。
其实早在父亲死后,缪熹被涯收为徒弟,涯就将缪霖过去的身世告诉过她,包括缪霖曾经被封锁的里人格——009。
早在缪霖跟随涯学习的期间,涯就曾经成功帮助缪霖封锁他的里人格,既然这个里人格借助缪霖的记忆在东阳身上重生,那么也许只有师父才能……
“大师兄,嗯,好久不见。”缪熹在面对这个被她称为大师兄的男人时,却表现得一如反常,平时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明显地浅了许多,虽然脸上依旧没有女孩子应有的笑容,不过至少相处起来并没有那么困难了。
“修组织那边一直都很忙吧,缪熹,这次回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大师兄虽然早就注意到了东阳,但是并没有向缪熹询问,只是给了东阳一个和善的微笑。
“师父在吗?”她仅仅是简单地问了一句,没有过多解释。
“那你运气不太好,师父他老人家刚刚走。”大师兄双手抱胸,可以看出他也很无奈。
“要不你先进去坐坐,兴许他老人家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阵微风悄然拂过,随即从三人身后的台阶处响起一道年轻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不知何时,一名同样身着青衣的小个子突然出现。“哟,这不是缪熹吗?”
“您老人家不是刚走吗,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大师兄调侃道。
“这不,看到缪熹酱久违地回来一趟青山,我岂能错过?”少年笑吟吟地答道,银铃般的声音清脆悦耳,不论是从外貌还是声音来说,眼前的这个人都不可能算得上是‘老人家’。
即便如此,看到两人对待少年的态度,东阳自然也不可能失礼,有模有样地照着缪熹的样子鞠了一躬。
“师父,徒儿这次有事相求。”缪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失落,涯也相当精准地捕捉到这个信息,领着缪熹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古典的红色大门上雕刻着奇怪的纹路,当门移动时产生的声音宛如一口发锈的古钟,甚至连东阳能感受到一股久远的气息。
“跟我来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不太好。”涯瞥了一眼走在最后的东阳,问道,“是因为他么?罢了,等到了大厅再说。”上山的路十分的长,几百级阶梯走得东阳脚跟发麻,一路上塞满东阳视线的,除了树和灌木,就只有两人越来越远的身影。
等到他们接近山顶,一阵又一阵的富有节奏的呼喊声从头顶处传来,一直到东阳登顶,这呼喊声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直到他扶着墙喘了好大一口气才缓过劲来,睁开眼的第一印象就是——宏伟。
无论是排成数个方阵的学徒,还是这云雾缭绕的山头,给东阳一种说不出的震撼感。穿刺云层而过,如同一尊高高矗立的长剑……
穿过人群,在正对面的一所大殿就是涯所说的大厅,同时,东阳也发现了,不仅门口的那个人,连这些练武的学徒在看到涯的第一眼都会主动行抱拳礼。然而即便如此,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实在是难以让人承认他大师的身份。
待到三人静坐于大殿大厅,涯才挥手示意缪熹开口。“师父,您可曾听说过修组织的萨麦尔计划。”
“萨麦尔计划?”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涯清秀的眉头明显地皱了一皱。“我记得是议会为了迅速培养高能力执行者而制定的。当初你的契合度也很低,据说还从来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契合度达标的实验体出现。”随即,涯的目光很快落在了东阳身上。
缪熹也心领神会,“您想的没错,东阳他就是唯一一个成功继承了记忆的人。并且,他继承的是我父亲的记忆。”此言一出,涯的脸色可谓是相当复杂,既有四分喜悦,又有四分焦愁,同时还有两分失落。
“……所以,你这次来是发现了什么吗,有关于你父亲的死因。”涯在打量了一番东阳之后说道,即便他继承了缪霖的记忆,但是涯完全不能从东阳身上看到半点自己爱徒的影子。
“师父您曾经说过有关009的事情。”涯瞬间反应过来,小个子直接蹦了起来。他一直以为009已经随着缪霖的死而消失了,没想到他居然能够以这种方式继续存活。009是当初为了赢得“盛宴”所诞生的产物,而非是后天出现的,他伴随着缪霖的出现而出现,也应该随着缪熹的死亡而消失。
当初自己也是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协助缪霖将封锁009,如今卷土重来的009不可能再次被轻易压制,对比起缪霖的强大意志和决心,意志薄弱犹豫不决的东阳迟早会败下阵来。更何况009已经出现过一次了,放任他继续成长下去,东阳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涯长呼一口气,他也发现了东阳的状况并不是很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把他交给我,我会帮他控制住009。”
“劳烦您老了。”涯和缪熹一样,在这个有着缪霖记忆的人面前,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就好像会下意识地认为,缪霖他并没有死去。
“你叫做东阳是吧,我是涯,是缪霖的师父。”涯收起哀怨的表情,向东阳递出自己小一圈的手。这个举动对于东阳来说无比的熟悉,曾经的那个时候,涯也是同样地拉住了缪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