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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姐们正在享用早茶,爱丽丝享有片刻的休闲。他站在大厅里的门窗旁,看着这群同龄的少年少女们嬉戏打闹的场景。
他住在露米卡家时,也时常和街坊邻居的孩子们一起玩耍。
都是同样的年龄,却仿佛没有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爱丽丝穿着白丝的双腿互相交叉,身子靠在墙上,慢慢地回忆自己的生活与贵族们不同的细节。
茉莉来到他身旁,也靠在墙上稍微休息会。
她拿起盛着果汁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子放回了餐车上。
“这样做没关系吗?”爱丽丝问茉莉。
“你是指?”
“那些是小姐们的饮料吧...我们能喝吗。”
“反正她们从来不喝完的,放着也是浪费。”茉莉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被看到就行了。”
这样说着,她又偷偷摘下一颗樱桃塞进嘴里。
爱丽丝也去拿了块巧克力,含在口中。
女仆们卑微的身影穿梭在公子小姐之间,阿谀奉承的话语不绝于耳。此时窝在角落里偷闲的爱丽丝与茉莉仿佛格格不入。
“你羡慕她们吗。”茉莉突然问道。
“我?”爱丽丝诧异地看向她:“你是问我羡慕其她女仆吗。”
“不,是公主与王子殿下。”
“我为什么要。。。羡慕。”
犹豫证明了心虚,爱丽丝将视线瞥向一旁,回避了这个话题。
是呀,爱丽丝很羡慕,那样诱人的生活条件,奢靡的浪费。
但一想到自己的亲人与朋友仍然生活在苦难之中,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爱丽丝!”在小姐们的坐席之中,突然有一只手举起来,向他招手。
那是索菲公主的声音,她相比较其他贵族少女们要更显得温柔可亲一些。
“公主喊你呢。”茉莉用手肘碰了一下爱丽丝的腰。
“唔,马上。”
他赶紧把口中的巧克力嚼碎了咽下去,然后往公主那边走去。
“这个是枫糖吗。”索菲拿起一个棕黑色的瓶子,向爱丽丝问道。“这是我从你工作的咖啡厅买的,怎么打开呢,往咖啡里一次加多少比较合适?”
“我来吧,殿下。”爱丽丝小心翼翼地挤到索菲与戴丽娜的座位之间,接过公主殿下递来的枫糖瓶子。
“瓶子顶部有个小按钮,你得用力按下去才行...呀。”
似乎用力过大,枫糖溢出来了很多,顺着他的手滴在了桌子上。
“噗。”索菲公主笑出了声。
“抱...抱歉,殿下,枫糖装的太满了。这里面室内温度比较高,所以受热就更加膨胀了...”
爱丽丝有点慌张,正要去拿纸巾,却被索菲公主抢先一步。
索菲公主并不介意,而是温柔地为他擦干净了手指和桌子。
“感谢殿下。”爱丽丝弯腰举了个躬。
“这没什么,爱丽丝。”索菲摸了摸他金色的头发。“继续讲讲咖啡里加多少比较合适吧。”
“好的,公主殿下。”爱丽丝恢复工作状态,讲解道:“枫糖甜度没有那么高,品尝起来比较清甜,所以很适合泡茶里...当然咖啡也行,但...”
美丽的公主与少年女仆的互动还在继续,而角落里的银发少女却并未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
窗外的阳光和煦,石头壁炉里燃烧的木头噼里啪啦作响;佣人们挥洒着汗水,奋力地往炉火里加风;衣着华丽的少年少女,她们的嬉笑声如银铃,为这小小的伊甸园奏乐。
啊,就像泡沫般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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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8日,蕾西亚收到了一封从森普兹寄来的信。
爱丽丝不知道信上说了什么,但他那天见到的蕾西亚双眼泛红,仿佛哭过一场。
“不要去问她发生了什么。”这是周围的人们的共识,如果蕾西亚并不愿意诉说的话...
毕竟强行去询问,过度热切的关心反而会令女孩更加受伤。
“我们要记住他们。”然而蕾西亚却主动这样说道。
“记住他们的牺牲,他们就永远不会死。”
蕾西亚以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这句话,隐隐约约埋藏着哭腔。她的手中紧握着皱巴巴的照片,已经被泪水侵湿。
爱丽丝这才意识到,又有一名不知名的同伴消逝在了不知名的某处。
他往东北角的天边望去,这时他突然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里正在有火焰燃烧,就如同他曾经的家乡一样,有人死亡。
现在的安稳生活并不能持续到永恒,危险永远存在于这世界上的每一处角落。短暂的和平如镜花水月一般,随时都可能被打破。
【我还能穿着这身衣服到什么时候呢。】
爱丽丝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白女仆装。
习惯于现状的他不想再回到那段最痛苦的记忆里,那曾经遭受的苦难,是无法抹去的刻骨铭心。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圣诞节了。”茉莉说。
“今年最后一次,我们周末一起出去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