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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得有份工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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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利斯很早就被露米卡的动静吵醒了,他艰难地睁开睡眼,发现露米卡在换上出门的衣服。
  “你准备去哪里呀...”
  半睡半醒的伊利斯话都说不清楚,嗓子有些哑。
  “爸爸要带我去工作了。”露米卡说道,他比伊利斯有精神许多。
  “我现在每天都会跟着爸爸去他的车间,他会教我怎么切木头。”
  露米卡以自豪的语气说着。伊利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切割木材会让露米卡认为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情。
  但这样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伊利斯也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穿着睡衣坐在床边,胳膊搭在书桌上。
  书桌靠着窗户的那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昨晚露米卡整理好的人偶士兵,伊利斯将窗帘拉开,清晨的第一缕光芒照在上面投下影子。
  “一路小心!”
  门外传来露米卡妈妈的声音,她在向即将出门的父子两人道别。
  伊利斯的视野里,瑞克尔先生和露米卡的身影出现在窗户外面。瑞克尔先生手里夹着一长条面包,他掰开一半分给了露米卡。这是他们的早餐。
  露米卡穿着棕褐色的格子衫和马甲,头上顶着和爸爸很像的毡帽。
  “晚上见!爱丽丝姐姐!~”
  露米卡透过窗户,对屋子里正在看着外面的伊利斯打招呼。他灿烂的笑容在这早晨是最为耀眼的东西。
  随后父子两人便牵着手穿过街道与人流,消失在了街角路口的后面。
  家里又归于安静。
  伊利斯就这样坐在那儿,看着外面的街景看了很久。这儿不愧是卡沙尼亚王国的首都,哪怕刚刚经历战争的失败,街道上仍然车水马龙。
  早早起床上班的工人们,他们灰色褐色的衣裳组成了奔涌在这座城市血管中的河流。
  偶尔也会有衣着华丽的人路过,不过他们大多都在马车上,行于道路的正中间。
  “爱丽丝!你醒了吗。”
  那是露米卡妈妈叫自己的声音。他透过门缝看见已经起床的伊利斯。
  “早饭做的热粥给你放桌子上了,午饭自己去柜子里找点面包和黄油吃,我过会也得去上班了。”
  露米卡妈妈说道,她正在门口穿上靴子整理衣裳,也准备出门了。
  “晚饭等我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您也要去工作吗。”
  伊利斯问道。他没想到这一家三口全都有工作得去做。
  “是的呀,傻孩子,不然哪来的前给你们买鸡蛋和牛奶呢。”
  露米卡妈妈笑着摸了摸伊利斯的脑袋。
  “不过我的工作可比露米卡他爸爸轻松多了,我在一家报社当打字员。”
  伊利斯这才注意到,露米卡妈妈的手指的动作十分灵巧,但指尖已经磨起了许多茧。
  “一路小心,夫人。”
  伊利斯仍然变扭地不愿意称呼瑞克尔夫人为妈妈。瑞克尔夫人只是笑了笑,然后揉着伊利斯的头发说道:“那我出门啦,你自己在家要注意安全。”
  随着露米卡妈妈关上门的声音,这里彻底只剩下伊利斯一个人。
  伊利斯觉得有些无聊,他想去找些事情做。
  吃过豆子汤作为早饭后,伊利斯在家里走来走去。伊利斯并不想跑到外面去晃悠,在饥荒与战乱中死里逃生之后的他,迫切地只想呆在稳定的住所里体会这安宁的幸福时刻。
  风餐露宿什么的实在太可怕了。
  瑞克尔夫妇暂时没允许伊利斯进入他们夫妇的卧室,但除此之外的地方都可以去。于是伊利斯就在客厅和露米卡的卧室来回转悠,看能不能找点什么好玩的东西。
  一开始伊利斯想玩露米卡的人偶,但玩着玩着发现一个人好无聊,远不如和露米卡一起玩来的有趣。
  伊利斯又去找了找有什么好吃的,但除了面包就是黄油,奶酪,剩下的都是生东西吃不了。早上吃过豆子汤的他也不是很饿。
  这个房子除了和厨房共用的客厅,两间卧室与卫生间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储物间,在客厅的角落里。
  瑞克尔夫妇并未禁止伊利斯去那里,于是他跑去储物间看看有什么什么东西可以消磨时间。
  储物间没上锁,打开后伊利斯看到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比如瑞克尔先生工作用的锤子与螺丝扳手等。不过令伊利斯欣喜的是,这里面还放着一个大书架,占了储物间一大半的位置,上面摆着满当当的书。
  很多书上并没落下什么灰尘,似乎不久前才被人拿出来阅读过。
  伊利斯很喜欢看书,无论是什么类型的,这可比在外面跑来跑去要有意思多了。
  他找来之前露米卡妈妈给自己洗澡时用的那个板凳,站在上面踮起脚,从顶端开始一本本往下阅览书名。
  有许多是关于历史与科学之类的书,伊利斯对这类书抱有较大的兴趣。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伊利斯看不懂标题的书占据了中间两层,书皮的破损程度也比其他书要严重一些。
  《Capital论》、《经济哲学手稿-旧历1844年版》、《旧历19世纪工人状况概要》、《Karl·Marx》...
  光名字就让伊利斯读的脑袋大,并不明白书的内容是关于什么。于是伊利斯跳过了中间两层,继续往下搜寻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最终伊利斯从为数不多的儿童读物中找到了两本《格林童话》和《伊索寓言》,似乎是属于露米卡的。
  他兴奋地跳到自己和露米卡的床上,将两本书打开放在面前,趴在被子上津津有味地读起来,翘起两只脚一前一后地摇摆。
  卡沙尼亚与莱明特西部、也就是伊利斯家乡所在的地区使用同一种语言,只是发音和部分用词略有不同,所以对于伊利斯而言卡沙尼亚的书籍并没有阅读障碍。
  伊利斯在自己家的时候,父母并没有那么多钱弄来很多书籍,故事书更是少的可怜,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童话小册子可以看,还是从别人家里借来的。
  这两本又大又厚实、装订还十分精致的故事书让伊利斯如获至宝。他从早上看到中午,从橱柜里找了些面包和黄油,吃过午饭又继续回床上趴着看书了。
  一整天下来让他的眼睛发涩,胳膊也很酸,伊利斯终于忍不住合上书,趴在书桌前等瑞克尔一家回来。
  他无聊地往外面的街道望着,期盼能看见那个小小的粉色头发的身影。太阳逐渐往天边落下,半边天空的云朵已经被夕阳烧的通红。
  伊利斯数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马车,心里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自己寄宿在瑞克尔一家,身为他们亲生儿子的露米卡11岁就出去工作了,然而比露米卡年龄还要大的自己却无所事事地呆在这里白吃白喝,这让伊利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想有正经的事情去做,一切都依赖于别人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如果能用自己的收入来养活自己就更好了。
  “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去找份工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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