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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怀山照例拿着做好的几十个肉饼来到时府,今日却不见侍卫聚众打牌,门口只剩下一个人满脸严肃地站岗,不太像平常的作风。
时怀山还没走到他面前,就见他冲自己使眼色,会意地将肉饼藏在路旁,小跑过去。
“你先别过来,等里面的大人物走了,再把肉饼拿过来。”侍卫压低声音交代。
“官大人,这是怎么了?”时怀山试探道。
“这事说来话长,你不要多问。我们明日就不在这里了,正好今日有人会给里边的人送餐食过来,你闲着没事,就把肉饼给兄弟四个分好。”
侍卫舔了舔嘴唇,“家里住得远,以后大概没机会过来这边买你的肉饼了。”
时怀山闻言一惊,这是要把面首送进宫了!为何如此突然?之前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他依着侍卫的要求,躲在路边分肉饼,脑子里极速转动,思考着如何混进去,与李怀山来个偷梁换柱。
昨晚上跟做贼的矮汉学了半宿铁丝开锁,时怀山困倦不已,但仍旧不得不打起精神,紧紧盯着时府门口,生怕错过机会。
……
福安带着一大群人从房间里出来,站在院子里对着侍卫大骂一通,问他们为什么要把里面弄得如此腌臜,臭气熏天……
侍卫低着头喏喏,一句都不敢反驳。
然而他内心却在想:若不是你给我的银子就这么点儿,哪用得着从办事的银子里扣?剩下的银子能每人买个夜壶就不错了。
福安骂得口水都干了,最后抛下一句话:“明日卯时,必须把人送到宫门前!”
说罢拂袖而去,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离开了。
等到四周寂静无人,时怀山才提着肉饼向时府走去。
“几位爷,小的给您送肉饼来了。”
侍卫长叹一声,这几天时怀山帮他们无偿做事,算是混了个脸熟,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便说给时怀山听。
听完事情经过,时怀山胸有成竹地道:“这件事情就包在小的身上,保管让几位大人满意!”
话说福安接到闫温茂命令后,自然片刻都不敢耽搁,立刻出宫去找那群面首。
来到时府,看到的却是一副臭气熏天的景象。
即使已经洗过澡了,终日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身上的气味能好闻到哪里去?
福安因此大发雷霆,他这次来是有任务的。
本想着给面首们送顿饭,换好入宫时穿的衣裳,把不需要的人遣散后,其余就可以直接带进宫给闫温茂看。
但他们现在的模样连他一个太监都嫌弃不已,怎么能入得了闫温茂和女帝的眼?不结仇就不错了。
福安忍着气,给了点银钱把闫温茂没有选中的人打发走,再让人给面首们送过饭后,对侍卫又发了一通脾气,把装衣服的大箱子堆在空地上,含怒离去。
四名侍卫对着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一筹莫展,这时时怀山主动要求帮忙,不啻于雪中送炭。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侍卫如蒙大赫,连忙道。
时怀山表现得非常镇定,不慌不忙,让面首们再洗了一次澡,但不让他们回房间里去,而是都带到空地上。
空地上搭了个棚子,外边罩了层防风的布,地上随便铺了点粗布,找了些坐垫。
这就是面首们今天晚上要待的地方,由四名侍卫看守。
福安已经生气了,他们不敢再玩忽职守,老老实实看着这群人,不敢挪动半步,生怕一疏忽有人逃走,惹出祸来承担不起。
若是有人想上茅厕,就单独带他去,晚饭也下血本让他们好好吃了一顿。
洗过澡穿上新衣服,中午和晚上都吃得很好,面首们看起来有精神多了,与之前简直是两个人。
深夜时分,最后一个人也洗好澡,至此,所有的预备面首都焕然一新。
李怀山是其中最着急的一个,其他人或许觉得好日子就要来了,但时怀山跟他交流后,坚定了他逃离太监的掌控,做出一番大事业,当个大官的想法。
明日就要入宫,若是今天晚上还逃不出去,他的梦想就会化作泡影!
李怀山频频往时怀山的方向看,急切之色溢于言表。
时怀山同样恨不得立刻交换过来,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果然不出所料,等到寅时(凌晨三到五点),侍卫都守不住了,昏昏欲睡。
然而又不能提前出发,因为宫门不会因为他们而打开,必须等到规定的时间。
见四人精神头明显不足,时怀山给同样快要支撑不住的李怀山打了个信号。
揪着自己的袖子扯了两下,在别人看来只是在整理衣服,实际上是告诉李怀山稍等便可以实施计划了。
李怀山精神一振。
时怀山假装看了看天色,跟侍卫告辞道:“官大人,离卯时还有一个时辰,小的便先行离开了。官家的事情,要是被哪位大人看到小的掺和进去,似乎不太好。”
侍卫想想也是,道:“行,那你就先走吧。这几日辛苦你了,来,这点钱拿着。”
时怀山接过一吊铜钱,千恩万谢,小心翼翼把铜钱放进怀里,又开始整理衣服。
看到他的袖子被扯了三下,李怀山突然站起身走到棚子门口,对侍卫道:“这位大人,小生内急,想去出恭。”
半夜三更天寒地冻,只有棚子口还有点温度,侍卫不太乐意陪他去,然而又不能让他憋着,怕坏了好衣服没多余的可换。
“官大人,不如就让小的带他去吧,免得劳动您大晚上辛苦。反正出恭用不了多长时间,小的便再跑一趟。”
时怀山等了一会儿,才“善解人意”地道。
侍卫习惯让他做事,没有丝毫怀疑,道:“那你带他去。”
时怀山点点头道:“等带他回来,小的再走。”
李怀山跟在时怀山后面,亦步亦趋,怀揣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心脏,走路的时候姿势有些僵硬。
幸好深更半夜外面太黑了,侍卫根本不看也看不清他的动作,只往火盆旁凑,想要暖暖冻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