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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下班时间,陈君毅果然接到了李仁翔打来的电话。李仁翔说他已经在广电中心附近的“塞纳河”法国餐厅订了座,就等陈君毅下班与其碰面了。
“你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兴致了。”陈君毅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李仁翔是这样回答的。
一到下班时间,陈君毅便开车到了“塞纳河”餐厅,身穿欧式礼服的服务生将陈君毅带到了指定的座位前,李仁翔满面春风地坐着,他的身边,是青春动人的周可怡。
他们坐得很近,几乎要挨到一起,看见陈君毅来了,两人双双起身。李仁翔指着餐桌道:“坐吧。你来了,我们就开动了。”
“陈老师请坐。”周可怡有些害羞地对陈君毅说。
就这一句话,陈君毅什么都明白了。“陈老师请坐”,这是主人对客人发出的邀请啊。
以前,周可怡以李仁翔员工身份出现在宴席上时,她只有被动接受指令的份,哪像今天,他竟主动地以东道主的口气跟陈君毅说话了。
他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他只怪自己的眼睛还不够毒辣,没能在以往的岁月中,看出李仁翔与周可怡之间的真实关系来,甚至还傻到一次次地替李、周二人做媒,其实这两人哪里需要他这个媒人了?人家早就情投意合,你情我愿,暗自成双了。
想到这儿,陈君毅苦笑着坐下了。三人全部坐定后,李仁翔和周可怡都还没有开口,陈君毅先劈头盖脸来了一句:“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符合他洒脱不羁的个性。李仁翔也不是傻瓜,当然听得出陈君毅话里的含义。他看了看身边的周可怡,周可怡的脸又绯红了。
李仁翔腼腆道,“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的,接触多了,日久生情呗。”
“好,很好,一直瞒着我,拿我当猴耍,看我出丑,看我自作多情,李仁翔,有你的,就这我还拿你当兄弟。赶紧的,自己罚酒。”
旁边的服务员似乎也听懂了,闭着嘴唇,笑着。李仁翔被陈君毅“骂”了,但一点不生气,反而更乐了。
他把服务生叫到近旁,让他开了两瓶红酒,又核对了一遍菜单,就让他走开了。
李仁翔也很爽快,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二话不说,一干而尽,算是认罚了。但陈君毅还不罢休,这次,他把戏谑的矛头又对准了周可怡。
“你也不厚道,你也很会演戏,”陈君毅还是假装生气,“你说你演得多像,演得多无辜,害我一度产生了负罪感。我怕我的鲁莽会伤害了你的清纯,我怕我一次次地乱点鸳鸯谱,会毁了你的人生。可没想到你俩早就珠联璧合,就差拜堂成亲了。罚,你也得罚。”
周可怡这回也放开了,她既然承认了与李仁翔之间的关系,那么,她与陈君毅也就是同辈了,不存在长幼之分了。她不须要再有什么忌讳和顾虑,也可以打闹了,也可以说笑了。
“罚酒可以的,陈老师,但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的,”说着,周可怡也大方地拿起红酒,往自己杯中倒上了,“我呢,确实没有存心想欺骗你,更不可能存心想玩弄你,耍你,我也知道你是仁翔最好的朋友,但我还是对你隐瞒了我的感情,这主要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未来一直很迷茫,尤其是对我和仁翔的爱情能否变成婚姻,一直充满疑问。我的父母都是很传统的农村人,我总觉得他们会激烈反对我的这份选择,最终会活活拆散我和仁翔。如果我和仁翔成不了夫妻,那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提前公开我们的感情,白白被人家说三道四呢?所以说,在前途还不十分明朗之前,我们只能隐瞒,包括在你面前。”
陈君毅道:“那现在怎么又不隐瞒了?”
周可怡答:“现在我父母那边已经没有问题了,虽然一开始他们还是反对,但最后还是同意我跟仁翔结合了。另外,我也马上要毕业,走向社会了,我们想来想去,觉得其他亲友那儿可以接着再隐瞒一段时间,而你这儿却不能再瞒了,必须得跟你说明了,再瞒怕您真的会生气啊。”
“你比仁翔会说话,”陈君毅被周可怡说服了,“你的话条理很清晰,逻辑很严密,我没什么可挑剔的,也绝对不可能生气。但是,你的酒还是要罚。”
“君毅啊,可怡就算了吧,我还指望她开车送我们回去呢。”李仁翔来替她的准未婚妻求饶了。
陈君毅果断向李仁翔挥手示意,让他闭嘴。
“没用,谁说都不好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们夫妻俩合伙玩弄了我的感情,这是事实,我可以理解你们,可以不生气,但并不表示我一点不在意。怎么办呢?就是你们夫妻俩各罚一杯酒,这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我这就把这杯酒干了。”周可怡话音刚落,手已举起酒杯,对准嘴巴,把头一仰,一口一口,艰难地把这杯酒给喝下去了。
“好!”陈君毅大声喝彩,鼓起掌来。
“君毅啊,你的面子真的比可怡她娘舅都大,你问她,她从小到大喝过酒没?”李仁翔心疼地注视着周可怡。
“那不一样,”周可怡道,“我舅舅可没为我的婚事操过心,陈老师可不同啊,这么多日子以来,他可一直关心着我跟你的终生大事呢,为他喝杯酒,感谢他的一片热心,不应该吗?”
陈君毅笑道:“可怡就是比你会说话,比你通情达理。但我有一个意见啊,往后见面就别叫陈老师了,跟仁翔一样,都叫君毅。”
“君毅。”周可怡试着叫了一声,倒把她自己乐够呛。
“好,就这么叫,”说着,陈君子毅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你们都干过了,现在轮到我了。我为什么要主动干这杯酒,不用说你们也知道,那当然是为了你们的爱情。你俩既有缘分,但也不容易,以后更是考验多多,希望你们不忘初心,幸福一生。我干了。”陈君毅举起满满一杯酒,一口解决了。
李仁翔笑道:“完了,今天我们三个都喝上了,回不去了。”
陈君毅道:“有什么回不去的,车就停在这儿会死啊,该吃吃,该喝喝,等会儿打车回去,酒劲过了再回来取车不就完了,那么多废话。”
“喝,那就不管了。”李仁翔也被激起兴致来了。
周可怡劝道:“也别喝太多了,差不多就行了,喝多了也难受,自己朋友,还是随意点好。”
陈君毅道:“可怡的话句句在理,你挑不出任何毛病。仁翔啊,你有福气啊,你要好好珍惜啊。”
李仁翔道:“放心,我会的。我不仅会在生活上照顾她,在感情上体贴她,而且我还要在精神上帮助她继续成长。”
陈君毅道:“说得好啊,以我们的年纪来论,可怡无疑是晚辈了,你在生活上照顾她,在感情上体贴她,在人生道路上引导她,帮助她继续成长,这是应该的,也是必然的。所以说,从这一角度来讲,可怡啊,你选择仁翔作为你的伴侣也是明智的。”
“谢谢,谢谢你对我们的肯定,你的话让我们更加充满信心了。”周可怡递过她的杯子,轻轻与陈君毅的杯子碰了一下。
陈君毅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地举行婚礼啊?”
周可怡看看李仁翔,示意他来拿主意。李仁翔说:“春节期间,我们先分别拜访两边的父母、亲戚,然后我们再务色一套房子当婚房,等房子的事解决了,我再定出一个黄道吉日,就可以安排婚礼的事了。”
陈君毅道:“我看顺利的话,明年就差不多了。”
李仁翔道:“争取明年吧,到时你来做我们婚礼的司仪。”
“现在司仪不都有专业人士吗,还用得着我上台吗,还嫌我为你们俩操心操得不够啊?”
“你是我市的大记者,家喻户晓的名人,跟婚庆公司的司仪能一样吗?行了,你就别推脱了,都知道你能,你还客气什么?”
李仁翔都把话给说满了,加上周可怡又从旁帮腔,陈君毅只好投降。
“行,那我就尽力而为吧。”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一起再干一杯吧。”李仁翔举起酒杯,又提了一句。陈、周二人也不推让,都纷纷附和,一时间,欢声笑语,气氛大好。
酒过三巡之后,周可怡起身说要上洗手间,于是,陈君毅就借着这与李仁翔单独相处的时机,对李仁翔说:“这样才像原来的你,乐呵呵的,笑嘻嘻的,终于把前阵子的不快一扫而空了。”
李仁翔喝了一口酒,又叹了一口气:“君毅啊,我这都是面上的,为了可怡开心,不想扫她的兴,其实我内在还是老样子。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又作恶梦了。”
陈君毅惊道:“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还没完没了?你的画就放在我的床底,我也没作恶梦啊。”
“那你儿子不是有事了吗?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儿子有事以后,我的心里还多少好受了些,因为这让我知道,这画里的脏东西好像也不是专门冲我而来,这样一想,心里的压力才减轻了一些。”
陈君毅的眼睛瞪得像扇贝似的:“你说什么?你真的认为我儿子身上莫名出现的乌青,是因为你画上的脏东西在作怪?”
李仁翔点点头:“不然还有什么原因呢?你不也怀疑过吧?该想的原因你跟晓梅不是都已经想过了吗?小孩子气血不足,抵抗力差,邪物容易上身。我当年在寺庙、道观里作漆匠时,这种事听得多,也见得多了。当地百姓的孩子,无故起病,各大医院没辙,都往寺庙、道观里送,寺里、观里的和尚道士,说是中邪,沾了脏东西,作一通法事就好了。”
陈君毅正欲反驳,周可怡却回来了,也就只好作罢了。三个人继续谈婚礼的事儿,直到酒足饭饱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