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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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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了目的地,两人一前一后上到二楼,进入袁婷的办公室。靠墙并排摆着两把沙发,两人也纷纷坐定了。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周可怡不耐烦道,“别以为你们作生意的时间宝贵,我的时间也有限。”
  袁婷不慌不忙,又抽出一支烟来,正想点上,不料周可怡却一把将烟从袁婷的手中夺走,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中。
  “有话快说,不说我就走人。”周可怡向袁婷怒目而视,表示抗议,同时站起身子,做离开状。
  袁婷还是不生气,像她这种商场上的女强人,是惯于应付各色人等,各种场面的。
  “那好,我就先问你一个问题吧,”说时,袁婷安抚周可怡重新坐了下来,“你一定很喜欢李仁翔吧?”
  周可怡道:“不是喜欢,是敬重,还有一点崇拜。不懂这些词语的差别的话,最好去查一下词典。”
  袁婷道:“原来是敬重和崇拜啊,听起来好像比‘喜欢’要来得高大上是吗?”
  周可怡的耐心看来是耗尽了,什么话都不接,愤而起身,拍拍衣服就往办公室外走。
  然而袁婷却没站起来,只是提高嗓音,冲着周可怡的背影说道:“我是喜欢李仁翔的,这个你知道吧?”
  周可怡站住了,没回头,也没说话。
  袁婷仍冲着她的背影说道:“但那是曾经了,曾经疯狂地爱过他,也追求过他,毫无顾忌地向全世界证明我对他的喜欢。然而现在却不会了,虽然在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点对他的眷恋,但也只是像大火烧过之后的灰烬,随时可能熄灭。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周可怡见袁婷的态度变得庄重了,她也愿意转过身来与她对话了。
  “还不是因为你当初太狂热了,不顾伦理道德,不顾他人感受,不惜打乱李总正常的工作生活,不惜破坏李总幸福的家庭。李总忍无可忍之下报了警,面对警方的施压,你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妥协,这些事李总已经跟我说过了。”
  袁婷笑得前仰后合,笑够了才捋捋散乱的头发说道:“也许吧,我对李仁翔停止追求,确实是在警方找我谈话之后,所以难免给外人留下一个错觉,那就是我不再追求李仁翔,是出于对警方,对法律的惧怕。看来李仁翔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他们偏偏都错了。”
  周可怡慢慢对这次谈话发生了兴趣,她预感到,袁婷可能会对她说出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来。于是,她又走回到原来的位子前,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那你说,你为什么不追求李总了?”她问。
  袁婷将前倾的身子收了回来,后背靠在了沙发垫上:“想必你那敬爱的李总已经跟你说起过了,我当年爱得不可自拔时,不但会去公司找他,而且会直接打电话,发信息给他的妻子屠艳玲。因为我把屠艳玲视作我幸福道路上的第一号拦路虎。我说自己怎么年轻,怎么漂亮,怎么有钱,怎么样地与李仁翔般配,要么就讽刺屠艳玲人老珠黄,长相平庸,不懂艺术,根本配不上李仁翔,想让她趁早知趣地放手。这类的信息每天狂轰烂炸般地发到屠艳玲的手机上。结果怎么样?我现在吧,还真是佩服屠艳玲这个女人,佩服她的度量,她的大气,她的沉稳。我的信息不说发了一千条,估计四五百条是有了,可她愣是一条都没回我。她就是这么沉得住气。”
  这回轮到周可怡笑了:“本来我以为你这个人盲目自大,嚣张狂妄,没想到你也会反省自己,能看到别人的长处。这下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李总与他夫人才是一对了吧,李夫人既然能俘获李总的心,当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岂是你想代替就能代替的。”
  袁婷道:“我当时虽然已经意识到屠艳玲这个人不简单,不好对付,但那时的我,完全是走火入魔的妖精,我见屠艳玲不理会我的信息,我就打听到了她的工作单位,并开始去她的下班路上堵她。”
  周可怡向袁婷投来鄙夷的眼神:“你这种人没抓进去坐牢真是便宜你了。你应该庆幸我们国家没有道德法庭,要是有的话,你早该伏法了。”
  袁婷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又拿出一根烟,放在嘴上,这回周可怡倒没有阻拦她。袁婷就这样把烟点上了。
  “我这个人从小就泼辣,”袁婷继续往下说,“连最调皮捣蛋的男生都怕我,连最凶的老师也拿我没辙。好了,不说这些了,接着讲我去堵屠艳玲的事吧。其实近距离看到屠艳玲之后,你会发现她的长相其实也并不平庸,她是属于耐看型的,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不张扬,很端庄,带着点新闻联播女主持人的味道。
  我们俩狭路相逢之后,我就挑衅地看着她,跟她说‘我就是袁婷,你现在好好看看,看我是不是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有钱,比你更配得上李仁翔’。
  到这份上了,屠艳玲还是没生气,至少我没看出她生气的痕迹来。
  ‘袁婷啊,能说说你之所以喜欢李仁翔的理由吗?’,屠艳玲这样问我。
  我不假思索地说,‘我喜欢他的斯文儒雅,喜欢他的多才多艺,喜欢他绘画上的优秀造诣,而且我跟他都喜欢松溪道人的画,我跟他不仅男才女貌,而且情投意合,有共同语言。不知道这些理由够不够,您听着满不满意’?
  屠艳玲微微一笑,轻松潇洒地来了一句,‘袁婷啊,你所喜欢的李仁翔只是一个梦。你看到的所谓斯文儒雅,只是他披的人皮,撕掉这层人皮,他就是一头变态的以虐待女人为乐的畜生。我实话告诉你,他不仅是个虐待狂,而且有一天还可能会杀了我。因为他需要换新的女人供他施虐,以满足其野兽的快感。等他杀了我之后,你自然就可以上位了。别急,他总有一天会是你的’。
  屠艳玲笑嘻嘻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飘然远去了。而我却傻了,彻底傻了。我在去堵屠艳玲之前,曾经预想过成百上千种我跟她之间的对战场面。我想我会跟她唇枪舌剑,我想我会跟她当街对骂,甚至可能会动手打架,我也想过她也许会找来她的同事一起来骂我,一起来打我,我也想过她可能也会像李仁翔那样气得报警……总之,各种可能发生的场面我都想过了,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我跟她之间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交锋,仅仅各说了两句话,就宣告结束了。
  因为我被屠艳玲最后那段话给吓住了。我不怕破口大骂,也不怕吐口水,抓头发,踢肚子地殴打,但是这句看似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却令我毛骨悚然了。因为,我总感觉屠艳玲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深深的战栗与恐惧,我自认为我是读出了这份战栗与恐惧,所以我也被无形地感染了,害怕了。也正因如此,我眼巴巴地看着屠艳玲走远,从我眼前消失,我也没有追上去,继续挑战她,骚扰她。
  我也不再给屠艳玲打电话,发信息,当然就更没想再去她下班路上堵她,她身上那种阴森的气质使我望而却步了。
  一个月后,我得知一个消息,屠艳玲死了。
  ‘袁婷啊,你所喜欢的李仁翔只是一个梦。你看到的所谓斯文儒雅,只是他披的人皮,撕掉这层人皮,他就是一头变态的以虐待女人为乐的畜生。我实话告诉你,他不仅是个虐待狂,而且有一天还可能会杀了我……’
  在那段恐怖的日子里,我的头脑没办法思考,没办法做事,因为我的头脑不断循环着屠艳玲的这段话,我被冰冷、恐惧所包围,也就在那段时间,我认清了我自己,原来我也不过是个柔弱的,胆小的女人而已。
  而从此,我追求李仁翔的气焰减退了,我对他的爱收敛了。我不知道屠艳玲的死,到底与李仁翔有没有关系,但我决定不去冒这个险,不去采摘这危险的悬崖上的花朵。其实,要是屠艳玲再早点跟我说那些话,我连湖山胜苑的房子都可能不会买,真的。
  这就是我之所以不再疯狂追求李仁翔的原因,也是我几次对你说‘小心点’这三个字的真实含义。”
  袁婷的话说完了,烟也抽完了,她静静地看着周可怡,想听听周可怡的反馈。但周可怡的头低垂着,想必也是深受震惊吧。
  良久,周可怡突然把头发一甩,抬头说道:“因为你是李总的追求者,也因为你把我也当成是李总的追求者,所以你刚才的话可信度有多少呢?我会想,你是不是故意编出这段谎话来吓唬我,让我主动离开李总呢?反正李夫人已经不在了,死无对证,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让我‘小心点’,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李总会杀了我?一个知名大画家,一个知名企业家,会无缘无故地杀死自己的粉丝,自已的员工?你搞笑呢?”
  周可怡的话说得比烟还呛,袁婷虽说是伶牙俐齿,但面对周可怡层层反驳,她竟找不出还击的言辞来。
  周可怡见她理屈词穷,更觉得没有再干耗下去的必要,便道:“以后你没事,别老缠着我和李总,那么多生意要做,多么家店要照顾,你管好你自己吧。还有,少犯红眼病,嫉妒病,对女人有好处。”
  说完,周可怡便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昂首阔步地走下楼去了。
  而李仁翔的家里,李仁翔还在一个劲地埋怨陈君毅。
  “你在新闻部供职那么多年,怎么作风还是如此轻浮油滑,不严谨,不稳重?”
  陈君毅道:“我哪里不严谨,不稳重了?我这叫快人快语,雷厉风行。”
  “你快省省吧,”李仁翔还在气头上:“周可怡虽说是研究生,而且也快毕业了,但本质上还是学生嘛。以后凡是带个‘生’字的,你都悠着点,嘴巴把好门,别乱放炮。就算她研究生毕业了,那也还是我公司的实习生,仍然带个‘生’字,没转正,非正式员工,你少乱来。”
  陈君毅仔细琢磨一下,好像李仁翔的话也挺有理,就没跟他争了,只把话锋一转,谈起李仁翔去见警察的事来。
  “你跟彭坚他们谈得怎么样?”陈君毅问。
  李仁翔如实地跟陈君毅谈了与彭坚会面的情况,他个人认为彭坚与欧阳松对他所说的内容是存疑的。
  “不过他们把我的画给拿走了,说要回去研究,”李仁翔接着说,“我想他们一定会就此举行会议,对我所说的话进行专项讨论吧,也不知道讨论得怎么样了。”
  “我看够呛,这案子太玄了。”
  李仁翔长叹一声,道:“那就太糟糕了。反正这案子只要一天不破,我的心就一天不踏实,我总感觉是我或者说是我的画,害了德照法师。要不然这时间也太巧了,怎么我的画一到,德照法师就失踪呢?这世界上是很少有巧合的事的,看似巧合,其实背后都有因果,我个人的看法,现在还是倾向于黄大师的意见,德照法师可能真的怨灵上身,成为游魂了。”
  “你明天再去趟公安局问问进展吧,我的压力也很大,毕竟送画那天我也在场,我也已经不堪重负了。”
  “那好吧,明天再去问问。我的画也得要回来,他们既然已经看过,留在那儿也没什么用了,几百万的文物,万一丢了,偷了,脏了,损了,那就是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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