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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聊的热切的两个人一下静了下来,听到门外那个威严冷酷的机械男声,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离开的警巡又回来了?没办法不去开门——警巡要进来都不用破门,电子锁被统一管理了,只要警巡愿意,给后台发指令就能打开,这一点也不违背居民调查法案。
涂安然往门口走去,冷夏天仰头眯眼,表情古怪,一只手在轻轻拍着椅子。门开了,只有一位警巡,是先前那位高个子警巡,正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不待涂安然说话,跨着大步进来房间,径自走到餐桌边上,看着冷夏天。
冷夏天显得不慌不忙,半仰起着脸看向警巡,一脸的嬉笑:“有事?”
“找你。”警巡回答依旧是冷冰冰的,警巡接着问到:“刚才是你驾驶的穿梭艇?”涂安然站在一边又紧张起来。
“你猜?”冷夏天依然嬉皮笑脸,不正面回答。
“请你正面回答问题。”警巡得声音严肃认真。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问?”
“根据居民调查法案,现在也可以问!”警巡不依不饶。
“那我一会再回答。”冷夏天这简直是在挑衅警巡,涂安然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奇怪的是,警巡似乎也没有发作的意思。
“你不怕我带你走?”警巡声音提高一点。
“我怕。”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深夜闯入两个女人的房间,你想干什么?”冷夏天反唇相讥。
“我在履行我的职责,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另外一个警巡呢,怎么不一起来?非特定环境下,你们本来必须成组行动对不对?”冷夏天发出一连串诘问,涂安然一想还真是这样,便又把目光转向警巡。
这回警巡没有咄咄逼人,嗓门降了下来,眼神落在冷夏天的左手上:“你那只海鸥,很漂亮。”
涂安然顺着警巡的目光看去,发现冷夏天的左手手腕处果然纹了个小小的图案,看上去像是只飞翔的海鸥。
“你知道这个?”冷夏天突然脸色大变,从餐桌边跳了起来,神情紧张如临大敌,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紧盯着警巡,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
涂安然这下被冷夏天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后退了一步。
看到冷夏天的反应,警巡的严肃神色反而淡然下来,微微笑意挂在嘴角,他试图降低冷夏天的敌意:“黑色外套还在卫生间里,换了浴袍也不把衣服收起来?”
涂安然这下明白过来,这高个警巡早就发现了嫌疑人就是冷夏天,但他没有当场把冷夏天带走,这次再回来肯定就没有恶意。聪明机智的冷夏天早就看出来了,她见高个警巡没带同伴过来就想到,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你怎么知道这个?”冷夏天盯着警巡问到,涂安然也很好奇这个小小的纹身会有什么样的含义。
“来不及解释,你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警巡摘下头盔,是个中年男子,圆圆的胖乎脸上胡子拉杂,显得疲倦憔悴,有那么一点沧桑。
“怎么了?刚检查过呀!”冷夏天觉得好运气不该用完了。
“刚才我只是重点找了几个楼层,就发现了你,没带走你,楼下摔碎的穿梭艇里找不到遗骸,很快就是全楼检查,你肯定没有进入大楼的画面。”警巡急急说到,又跟着补了一句:“放心吧,我支持你。”
转过头来对涂安然说到:“你最好说是她被胁迫的。”他指指旁边的冷夏天。
只能选择相信面前这位有着一张圆脸还配着拉杂胡子的警巡大哥了,涂安然和冷夏天碰了一下眼神,心有灵犀。
“那我先走,姐姐你小心点。”冷夏天说完就要往门口冲去。
“等等,你就这样出去?”警巡叫住冷夏天,指指她身上。冷夏天这才发觉身上还穿着浴袍,确实没法出门,掉过头跑进淋浴间换上自己的外套。
“我也马上走,一会来询问你,你要惊慌失措一些。”警巡叮嘱涂安然。
涂安然点点头,向警巡致谢:“常警官,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她看到警巡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常水过三个字。
“跟换体有关系,以后再说。”常水过一边戴上头盔。这时候冷夏天换了衣服从淋浴间跑了出来。
她抱了抱涂安然,又去抱了抱常水过,说了声谢谢便又向门口冲去。
“站住!”常水过突然轻声喝道。
冷夏天收住脚步,转过身来,一脸探询:“又怎么了?不是你让我走的吗?后悔了?”
“正常出不去了,你要试试?”常水过恢复了严肃的口吻。
“那怎么办?你让我跳窗吗?”冷夏天仰着脸看着常水过,常水过的脸隐藏在头盔里,看不清表情。
“对,跳窗!”常水过肯定。
“你疯了?现在我怎么跳?连双万用磁吸手套都没有一双。”冷夏天反唇相讥。用万用磁吸手套脚套倒是能沿着大楼直直爬下去,不过这装备是特种作业用,没经过批注,不允许使用。
“我也没有。”常水过点点头。
冷夏天一听有点犯冲,她觉得面前这个警巡不是来帮她的,是在找乐子,就像猫抓老鼠一样,刚想张口,涂安然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冷静一下。
连涂安然一会怎么应对,常水过都想到了,怎么可能把冷夏天逼上绝路,无非这个高个警巡跟冷夏天老是一次不把话说完。
看着冷夏天安静下来,常水过从背后解下一个不大的包,扔给冷夏天。
冷夏天接过一看,明白了,是降落伞。
“我想你应该会用。”常水过冷冷说到。
“当然,能刺激肾上腺激素的,都会,谢谢啦。”冷夏天脸色阴转晴,这次她先抱了抱常水过,再抱了抱涂安然,背上降落伞包,往落地窗边走去。涂安然指令电动窗户打开,冷夏天一把攀上窗沿,动作利落干脆。
冷夏天没回头,向后摆了摆手,纵身跃入黑黑的夜色,转瞬不见。常水过看看涂安然,点点头,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涂安然关上窗户,向外看了半天,窗外灯火不到之处,夜色沉黑,哪里能看得见冷夏天的影子。
放心和担心的两种感觉交错在一起,放心是冷夏天能够避免被抓,担心冷夏天在黑夜里用降落伞的安全。
涂安然坐到餐桌边,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这一个多小时的经历简直跟一场梦境一样,惊险刺激,过程中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心里竟然涌起一阵愉悦,很像坐完过山车后,经历剧烈刺激后平复下来产生了欣快感。
这是一种应激反应,压力经过积聚再释放,血液中的内啡肽水平升高,幸福感上升,重归平静时会出现欣快感。
难道我骨子里是个爱冒险的人?涂安然似笑非笑地自嘲了一下。她不知道的是,这之后她经历的冒险,比她写的惊悚小说还要惊险的多。
手腕上的讯通器有了提醒,是联合国对换体的动员会要开始了。联合国在地球的另一头,时差还在,那边是白天。
反正一时半会睡不着了,不如打开直播看看,再没有比这更大的事情了,已经大过天了。来自深空恒星的碰撞,从物理学上来说,早就大过眼力能及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