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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厄运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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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勇经过几十年的打拼,已经是一家企业的老板。
  他名下的资产已经超过了几个亿。
  可是最近,他老感到身体不舒服。开始他想:或许是太累了,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过去经常发生这种现象,毕竟,创业的辛酸只有自己知道。外表光鲜的背后,除了血泪就是汗水。
  可是这次,他把工作交给了公司总经理,关掉手机在家里陪着妻儿过了一周的清闲生活。不适感依然没有减轻。
  他想过,去医院彻底检查一下。但他讨厌去医院。除非是万不得已。
  现在的医生,自从医疗改革后.....智勇对医生的医德还是有一定的看法。
  于是,他回到公司,把几个特别重要的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带着妻儿出门旅游去了。他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期,他好像突然醒悟了:身体不行了,即使有再辉煌的事业也是徒劳。
  在这半个月的旅游期间,智勇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当中。自结婚后自己从没有陪家人在风景优美的旅游胜地好好地享受过生活。
  但期间一次意外昏倒,几乎提前结束智勇预定的假期。在妻子的一再要求下,智勇终于答应,回家后一定去医院做个彻底的检查。
  回家后的第二天,智勇拨通了公司总经理的电话。
  “喂,你好。王总,我回来了。”
  “奥,老板好。旅途快乐。”电话那边传来王总的声音,“怎么样,玩的还好吧。”
  “公司那边,有没有紧急的事情需要我处理?没有的话,我想去医院做个检查。最近总感到身体不舒服。”
  “好的,老板。没有,你只管放心去好了。需不需要让徐秘书过去陪你?”
  “不用。”智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智勇系好了鞋带,站起身来。妻子关切地走了过来。“还是让我陪你去吧?
  “不用,好像我真的病了一样。”智勇笑着说。
  “那,结果一出来,第一时间通知我。”妻子一边帮智勇穿着西服的上衣,一边嘱咐着。
  “好的。不用担心,应该没什么大碍的。”智勇安慰着妻子,走出了家门。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智勇钻进车里。
  “去省四院。”智勇吩咐。
  省四院是全市最好的肿瘤科医院。智勇嘴上虽然安慰着妻子,但心里其实也不踏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可能出了问题。只是他不愿相信而已。
  在医院门口,智勇下了车。
  “你回公司吧,不用等我。”
  “老板,不用我陪你吗?”司机走出车门问道。
  “不用。”智勇说完走进了医院的大门。
  抽完血,做完相关的检查,标志物的结果要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出来。这还是智勇托同学提前打好了招呼,否则最快也要等到下午。
  他不想回家。因为结果出来前,一旦回到家里,妻子又要为未知的结果而提心吊胆。
  走出医院,智勇来到了离医院不远的一家星巴克咖啡厅。他打算在这里消磨掉等待结果的两个小时。
  年轻的女服务员,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您需要什么?”
  “来杯咖啡,不要加糖。”智勇来到一个靠近窗子的位子,坐下。
  “好的先生,请稍等。不加糖,是吗?”服务员礼貌地又确认了一遍。
  “对,不加糖。”
  智勇掏出手机,无奈心情无法平静。他只好点开搜索引擎,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内容,可以暂时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咖啡送上来之后,智勇啜了一口咖啡,没有了以往空闲时喝咖啡的悠闲自在的感觉。
  智勇只好点开手机上的游戏界面,玩起了手机游戏。
  两个小时很快在游戏中度过。
  智勇回到医院,一走进门诊室,医生就迎了上来。
  “你是程医生的同学?”
  智勇点了点头。从医生凝重的表情中,智勇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从结果来看,不是太好。”医生思索着最恰当的用词,“不过,最好再做个基因检测。”
  “医生您就直说了吧。我究竟得了什么病?”猜测一旦变成现实,智勇反而踏实下来。
  “现在还不能完全断定,只是从标志物的检测结果看……像是血癌。”
  “基因检测需要多长时间出结果?”
  “最快也要一周。”
  从医院出来后,智勇开始思考着日后的安排。
  妻子既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也不具备理财特质。儿子还小,日后他们的生活将怎样度过?
  回到家,妻子紧张地迎了上来。
  “怎么样?医生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大碍,说好好休息一阵就会没事的。”智勇故作如释重负地拍了妻子一下。
  “啊呀,吓死我了。”妻子握着胸口,长吁了口气。
  第二天,一起床,智勇发现自己的鼻子在流血。他赶紧来到卫生间,偷偷擦干净鼻血,然后用冷水不停地在自己的额头拍打。小时候,每次自己鼻子不小心被碰破,姥姥总是这样处理,不一会鼻血真的不流了。
  智勇来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开始思索遗嘱应该怎样来写。
  桌子上放着的财务报表,引起了智勇的主意。
  公司的发展正处在爆发阶段,本来智勇打算明年追加经营规模。前期两个亿的追加资金已经就位。
  可是眼下……智勇不得不考虑取消自己原先的打算。
  不知道是病情发展迅速,还是内心终于崩溃;智勇没等到一周后结果出来,就昏倒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了。
  妻子急忙拨打120,把智勇送进了市三院——因为那是120的关联医院。
  智勇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天。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同学程医生的电话。
  “喂,老程。你给你省四院的朋友打个电话,估计我的基因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你问一下……然后告诉我结果。”
  “好的,问完接过,我马上给他打电话。”电话那边程医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之后,智勇的手机开始震动。
  智勇拿起手机。
  “喂,老程。咋样?”
  “你在哪了?我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程医生火急火燎地说。
  “有啥说不清的。是不是血癌确诊了?”
  电话那边片刻的沉默。
  “总之,你现在在哪了?我过去一下。”
  “我在市三医院住院部。”
  “我靠,你去哪干啥。那地方看不了这种病。”程医生大叫了起来。
  半小时之后,程医生和同学老徐推门走进了智勇的病房。
  “你小子,终于想开了,知道找清闲了。”一进门老徐故作轻松地和智勇开着玩笑。
  其实他们几个同学都有点二虎劲,一旦灾难降临,反而会出乎意料的平静。人吗,终归是一死。只是迟早的事,一旦看开也就无所谓了。
  智勇指了指床边的凳子示意他们坐下。
  “嫂子呐?”程医生顾忌地在病房内寻找着。
  “去楼下买东西去了。”
  “那我就直说了,”程医生终于狠下心来说道,“是血癌。”
  智勇点了下头。然后微笑起来,他想尽量表现得轻松一点,无奈他的笑容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更多的凄凉。
  “不过,现在医疗水平越来越好了,治愈不是没有希望。”程医生安慰着智勇,“明天,我让朋友把省四院最好的肿瘤科医生叫到一起给你会诊一下,制定一个最佳的治疗方案。”
  经过一段时间的化疗治疗后,智勇的病情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一个下午,他叫来了律师立好了遗嘱。他把公司属于自己的股份,平分成了三份:儿子、大哥还有小妹每人一份。然后,他把准备扩大经营规模的启动资金,留出了一个亿划到了妻子的名下。
  “如果将来公司经营不善,无论再怎么需要资金都不要动用这一个亿。”他喘息着交代,“拿它做稳健型投资,买国债、大额存款或者结构性存款都行。总之,一定要保本。我想利息应该能保证你以后的生活。”
  妻子早哭成了泪人。
  “我决定放弃治疗,让我尽早静静地离开吧。”
  大哥,小妹还有儿子终于围在智勇身边哭成一团。
  他们知道智勇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任何人都无法劝阻。就像当年他上大学时退学一样,连山东的小舅都跑来做他的工作,但智勇就是坚持把大学退了。
  “我决不能让你把我一个人扔下。就算死,我们也要一起去死。”妻子大哭着扑到了智勇的身上。
  “你们都先冷静一下,”小妹擦着眼泪最先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咨询一下,看看能不能采取生命暂停冷冻术。”
  她在媒体上看到过类似的报道。
  “对,”大哥也赞成地说,“我去找专业人员了解一下,看看流程该怎么走。等将来医疗水平达到了,再把你解冻治疗。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好好的生活了。”
  妻子也终于收起了眼泪。
  虽然,智勇并不太热心,走到这一步,他早已把生死看淡。但无奈,除了喘息,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干涉其他的事情。
  毕竟一家人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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