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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山“憨态”饺子店里,李大憨正埋头在案板上剁着肉馅儿,挂在墙上的披着纱巾的“大头”电视机播放着本地早间新闻:
本台消息
卢氏旅游集团出面接手湖山南海旅游区之后,连夜携带专家组前往考察,目前认为在3月27日发生的“地震”与南海地质以及罗氏一族在祠堂下修建的地下工程有关,南海宝藏的美丽传说并非无据可考,考古专家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而卢氏集团新的负责人卢青崖表示,他们将第一时间完全公开考古专家组的成果。希望湖山市民一同见证这场在“时光隧道”相遇的奇迹!下面我们来看即时采访:
主持人给记者小麦打招呼:哈喽,小麦,你好!
主持人您好!
小麦直接进入正题,说:我正在专家组研究的溶洞现场,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多日,我们来采访一下专家组负责人顾渊,镜头一转,对准了小麦和顾渊两个人,屏幕上同时出现了他们的身份和名字。
您好,顾教授!小麦把话筒伸到顾渊面前,您可以给我们讲讲研究的进程吗?
大家好!我是顾渊。半个月前专家组刚从俄罗斯那边回来,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南海这边儿了,因为听闻这里将会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历史文物。但进程并不乐观。这个溶洞,之前被入侵者掘过,掳走了洞里的一些稍微值钱的东西,但面对这扇石门,想必他们也知难而退了。
顾教授身后人影晃动,镜头稍微拉近,可以看出是七八个人围着他所说的那道石门,但无法看到更准确的细节。顾教授继续讲道:
据我们多次试验推测,入侵者当时应该是想暴力拆除这扇门,甚至使用过炸药,但这只是促发了这座宏伟地下工程的防御机制——入口会自闭,这入口是在南海湖底的祠堂里。但我们意外地发现如果二次触发,这个入口又将会被打开,这可能是漫长的历史打下的一个补丁——出现了bug!顾教授摸着羊胡子笑道。
想要安全进入内室必须得拥有两把钥匙,请看这把锁。
屏幕上出现一个小图案,是石壁上的那扇圆盘。
这把锁很精巧,必须同时插入两把互补的钥匙才有可能打开这面石壁,就跟着追女孩一样,如果礼物少了或者采取暴力方法,都会被她拒绝。
那顾教授你们目前找到了开锁的钥匙吗?很明显老头子的的话把记者小麦逗笑了。
我们并没有这样的钥匙!但是有备而来的入侵者却有这样一把,而且还因为打开方式不对,钥匙卡在了石盘里,这才被我们的开锁专家捡了个漏。
与此同时,在另一台屏幕下面的李如斯气得攥紧了拳头。
这把钥匙是自己李家的祖传宝物,这样一丢,等于白白上交给了国家——不,等于白白送给了卢家,卢氏集团的总裁是自己的弟弟,不到最后他继父去世分遗产的时候,他不要对这份基业抱半点幻想。
那么顾教授,您可以给观众朋友们展示一下这个钥匙吗?
顾教授面露难色,我们现有的这把钥匙是晚清出现的,但其制作时间应该更早,原料是和田玉,成形的钥匙状如一尾小鱼……由于比较贵重,暂时已经由公司保管陈列于卢氏旅游大楼展览馆,感兴趣的朋友们可以先去一睹为快。我讲讲团队的想法,根据这面圆盘的构造,它外形是太极图,凹槽对称,应该还有另一尾鱼,同样为玉石打造,其颜色应该是黑色、至少也是墨绿一类,因为这样才符合中国太极阴阳结合的学说。民间把这种鱼称为阴阳鱼、风水鱼,这种玉佩就叫做双鱼佩,但我们团队更喜欢称它做“上帝之眼”,不难想象,当双鱼合璧之后,一黑一白,恰像人的眼仁和眼白,然后再轱辘转起来,像不像一只眼睛盯着你?
“你听见没有?”苏台突然发问。
“听着呢。”李憨这咚咚咚地舞着刀,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是叫你看屏幕,李大憨,”苏台转过身子,“刚才屏幕上放出来的那块玉跟你送我的一模一样,除了颜色,你说我们这一块会不会就是他们在找的另一把钥匙?”
李憨脑袋里“轰”的一声,他把刀砍在了砧板上。
隔天,徐来吃了两天“公家饭”回来,李憨坐在离餐台最近的座位,换了苏台去厨房擀面皮,他调侃着徐来青天白日之下去卢家劫婚的新闻,徐来笑答如流,只说是自己旧情难了,三杯老白干下肚,酒壮怂人胆,去干了电影里一样的糊涂事,还自以为是英雄救美
“卢家没找你麻烦?”李憨不无担忧地问。
“应该不会的,卢家已经取消了原有诉讼,”徐来安慰他,“万一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连累你们一家三口的。”
然后李憨告诉了徐来自家传家玉可能是开启湖山宝藏的钥匙的消息。
徐来看着李憨,大喜过望,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问:“是月月在作文里提到的那块你送给苏姐做信物的玉,通体墨绿,鱼形状的?鱼头上有个小眼?”
李憨睁圆两只眼睛,问:“来弟,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一是月月描述的比较多,二是我其实见过另一半——在我一朋友手里,和你这份传家宝几无二致,颜色洁白,是不是很像顾渊那老家伙在电视里说的一样?”
“你见过另一半儿?”李憨挠着头说,“报道里讲,姓顾的他们是在南海发现的第二枚白色的鱼,莫非——南海里那枚就是你哥们儿的,或者是说你们有第三枚?”
“我们去过南海,憨哥,还把那把钥匙搞丢了……”徐来压低声音甚至不想让苏台听见。
“啧——真是毛手毛脚,”李憨凑近徐来耳旁,举起一只手捂着,“你们也是想去找宝贝吗?结果怎么样?”
好像一旦有了契机,连最憨厚的朋友也会心生异心,徐来带李如斯去南海一趟,差点把他害死在那里,回来已经后悔了。他跟李憨讲:“憨哥,你能不能仔细给我讲讲,你这把钥匙是怎么来的?”
“我只记得是我爷那一辈传给我爹的,我爹又传给我,再往上就不是很清楚了。”
“大伯是叫李大业?”
“不错。”
“那你爷爷叫什么?”
“李前进。”
“李什么?”
“前进啊!前进——大业,多好听呀,你说到我这辈为啥取个憨啊?”
“李前进!李前进!李前进!”徐来反复唠叨着这个名字,明明记得在哪里听过,就是想不起来。
李憨不依不挠,追问:“来弟,你还没告诉我你那个朋友的来历呢,他的玉也是祖传的吗?”
“他也跟你一样姓李,前一阵儿来这里吃过几顿饺子,他手里那块怎么来的我也不很清楚,但他是卢家的大公子,想必……”
说到这里徐来顿住了,他脑子里形成了另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猜测,毫无凭据,但联想卢家内部实际的分崩离析,想起茕茕孑立的李如斯,想起那位风流成性的罗夫人,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李憨还在问徐来能不能把手里的鱼高价丢给顾教授那群人,好生赚一笔。
徐来继续问道:“憨哥,你今年四十了?”
“四十有二。”李憨感叹自己老了,赚钱也没了那身力气。
“那大伯走了有多少年了?”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我那时应该有十岁的样子,”李憨卷起舌苔,眼神明显陷进了那记忆动荡的岁月,那时候的母亲总和父亲吵个不停,他总想靠近他们听清楚他们在吵什么,但总是母亲凌厉的一个眼神儿,把他给瞪了回去。第二年,自己父亲过世了,母亲特别忏悔,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说起这些的时候,李憨用手撑住了额头,似乎回忆和思考时的头颅最为沉重。
“那就对了,李如斯的祖父也叫李前进,”徐来似在自言自语,然后看向李憨,“我今年三十当立,李如斯小我一岁,根据你的回忆,大伯走是在三十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