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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十包显灵
宋开封府权包拯,其廉洁正,立朝刚毅,不附权贵,铁面无私,且英明决断,敢替姓申不平,故有包青天称也。其庐州肥东县人氏,后将其奉为神明而拜之。
传其乃奎星转,明朝弘年间,姓于其家乡肥东县建包祠以祭之。姓敬,非包莫属也,故而包祠香火旺,进香纷至沓来,络绎不绝也。
朝同十年,秋一日晨,肥东县突发命案,县刘德报案,言属下盐运司奚凡亡于包祠前,其闻之,大惊,慌然率衙役仵作等,趋而往视之。奚凡虽刘属下,然奚凡之兄奚晗乃庐州府,其上司也,府之弟身亡,焉能不慌慌然也?
刘德率众赶至包祠前,见奚凡尸首两分,亡于血泊之中,尸上盖一纸,上书其诸条罪行,其为盐运司事,实为恶霸,利用职权,贪赃枉法,牟暴利,鱼肉姓,条条罪恶,触目惊心。刘县见此罪状,倒吸冷气,上述罪行,有凭有,然也。
奚凡为何夜至此而杀之?刘县进包祠巡查,迈进殿,见大堂正中有一尊包泥塑,高丈余,面黑如墨,额显月牙,蟒袍玉带,端坐太师椅之上,一手扶桌案,一手捋胡须,面显威然正气,劲正如松,桌案置令筒,筒内插有令牌。包坐像两侧侍立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护卫,皆威严端庄,罩袍束带,腰挎兵刃,眈眈虎视,栩栩如生。大堂阶下一侧,有龙、虎、狗三口大铡刀,上罩幔布。殿内布局如当年开封府大堂般,甚同无异也。
众惊见虎头铡幔布已揭开,刀口之上,血迹斑斑,血迹犹鲜!众大惧,怪哉!莫非昨夜包显灵,夜审奚凡,将其开铡问斩?刘县沉:包已卒数年,焉能所为之?实属荒唐也,似杀人故设迷局惑众而畏罪潜逃之。正惊疑之时,奚府家丁抬一轿至,轿帘掀开,见一少妇瑟瑟然下轿,叩见刘县,女称奚凡之妾,刘县问女昨夜发生何事,女颤声叙之:
昨夜,奚凡与爱妾正寻欢作乐之时,忽床前闪出俩人影,黑夜难识面目,二人大惊,奚凡尚未问之,其一人影喝曰:“吾等乃开封府张龙赵虎,汝贪赃枉法,夜奉包大人之命,来缉捕归案!”言罢,亮铁链,不由分辨,将奚凡拉下床捕之。妾大骇昏厥,不省人事,晨时方苏醒,闻奚凡亡于包祠前,闻官府正查案,其不敢耽搁,心有余悸至此告之。
刘县问奚府诸家丁,可昨夜之事,皆摇首不,其无奈,令奚府尸查之。
奚晗得其弟惨死于包祠前,至肥东县衙,闻言乃包显灵而诛之,其焉能之?大发雷霆,限刘德一月破案,缉捕凶,为其弟报仇,若超未破,以怠政之罪上告朝廷,官职免之。
刘德焉敢怠慢,刻令巡检吴挺率众衙役明察暗访,然数日之后,未获丝毫线索。不仅此案未破,又添新案,县内又一人亡之,死状与奚凡同,亦身首异处,于包祠前亡之。
亡姓李侯,乃当地首富,一恶霸也。其尸体侧有一罪状,上书历年所犯罪行,其仗势欺人,抢男霸女,高利贷坑害姓,罪行恶劣,条条罪状,历历于目。包祠内狗头铡上,沾满污血,案与奚凡同,无异也。
至李府查之,李侯之妻所言,当夜李侯正阅账本之时,从外闯进二人,身着护卫官服,罩袍束带,手持铁链,横眉立目,称乃开封府王朝马汉也,奉包大人之命,缉捕李侯归案,李侯夫妇欲惊呼反抗,二人击昏,妻良久方醒,呼唤家丁,然已晚矣。
不出十日,连发疑案。姓闻之,欢呼雀跃,无不拍手称快。纷纷传言,包显灵矣!惩贪官,除恶霸,大快人心。包祠上香之众摩肩踵,如潮涌之,甚壮观也!
然李德却不之,其暗:吾身为一县之长,平时曾亲友礼物,然属亲友礼尚往来之举,吾未有贪赃枉法之劣迹,吾虽非官,然亦非贪官也,使包显灵,吾不畏也。其疑行凶装神弄鬼而惑众,决意续查之,将案水落石出,查出凶,住乌纱帽,以向府衙之。
两案皆发夜间,其命巡检吴挺率众夜巡,不得怠慢,若见可疑,刻捕之。一连数日无,破案限日渐迫近,刘德似热锅内蚂蚁,焦急万分,慌慌然不可终日!
刘德正苦无良策,一筹莫之时,线索突至。入夜,吴挺领一人入衙,急禀报之,言此人报案,案发起因。刘德忙问此何人?报案叩曰:“小人姓胡支,城外财主康有之长工。”刘德审问:“汝如何案发之因?”胡支详述之:
财主康有趁华屋间,良田数亩,家虽雇十余长工,仍觉劳力不足。年大与种麦之时,淮凤阳府人氏王全与马健应雇为短工,二人原一黄梅戏团武生演员,后戏团经营不善散之,故二人暂栖身于此谋生。
二人为人仗义,嫉恶如仇,不多日与诸长工成友,二人夜寝于后院柴房,众长工眠于厢房。二人不忘本行,夜歇息之时,于柴房内唱包戏消遣,众长工无不喜听之。
一日,长工胡支家院盐运司奚凡拆,扩建为府邸,其不敢以理争,懦弱胆小,诉苦于众,众皆愤然,无不咒骂奚凡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王全马健闻奚凡贪赃枉法,豪抢夺之恶行,义愤填膺。此时有长工议,不如让王全马健演包戏,唱出铡奚凡,以解恨怨。此议出,众皆赞同,遂演唱之。
王全饰包,马健饰护卫,王全现编现演,将《铡案》包唱之,唱曰:“盐运司近前看端详,状写着条条罪状在纸上,状告汝欺压姓逞凶狂,贪赃贿,拆民居建宅房,罪恶累累……刽子手听令,开铡!”马健应一声,二长工持一草扎奚凡,用铡草刀铡之,众开怀大笑,痛快淋漓,解恨而大爽之。
殊不,日晨,奚凡铡身亡,尸首两分于包祠前,众皆称奇,莫非戏演过于,包感而显灵,将奚凡正法之?
事隔数日,又一长工之妻因貌,恶霸李侯相中,掳之,此长工无处诉怨,众恨李侯早死,遂王全马健唱出铡李侯以验其灵。王全马健允众所,当日晚,与众合演除恶霸,将《陈州粮》戏词之。王全唱曰:“陈州粮转京,途闻恶霸李侯抢民女,遇见姓告冤状,擒拿恶霸至堂前,李侯恶行不可恕……刽子手听令,狗头铡伺候,开铡!”马健应声,二长工持一草扎李侯,用铡草刀又铡之,众拍手欢呼,解恨而悦然也。
当夜戏散,众屋寝之。胡支因近日患腹泻难眠,半夜起床至茅厕,忽闻柴房有声,隔门缝窥之,月之下,见王全马健身穿护卫戏服,腰挎利刃,手持铁链,蹑手蹑脚,出后院远去矣。胡支甚异之,不二人夜半有何为。
日晨,闻李侯诛,亡于包祠前,胡支方喻,非包显灵,原王全马健所为也。其暗:人命关天,非同小可,若官府查出相,吾难逃干,不如报案立功,尚能获赏之。然其犹豫不决,恐众责骂其忘恩负义,遂忍不敢报之。
不意数日一晚,于众鼓励之下,王全马健又唱出铡尤泰,尤泰乃刘县师爷,其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欺上瞒下,敲诈姓,众恨之入骨,欲铡之而后快也。
待戏散后,胡支实难忍之,恐师爷杀,官府定倍加严查,终会破案,其责难逃之。其熬至众上床酣睡,溜出康府将案报之。
刘德闻罢,喜出望外,析之曰:“不出吾所,王全马健装神弄鬼,制假,欺惑众,夜,二人定至尤师爷府邸,欲擒尤而杀之,吴巡检,夜兵分两,本官亲自出马,率一队衙役埋伏于包祠两侧,汝带一队衙役埋伏于尤师爷府外,待王全马健至,切莫草惊蛇,长线,钓大鱼,观其行,尾随其后,待二人至包祠前,欲动手杀尤师爷之时,擒之不迟。吾疑二人来不明,或许长毛之余孽也,或许有同党助之,可一捕获,吾等立奇功一也。现刻不容缓,刻按计行之!”吴挺遵令,部署行之。
吴挺率一队衙役埋伏于尤府两侧,不多时,见有二人至府外,其大喜,朦胧月下细视,见此二人身高丈余,身穿宋朝护卫服,罩袍束带,腰挎钢刀,手持铁链,与包祠张龙赵虎泥塑同。吴挺暗:王全马健装扮逼矣,吾却观汝等如何行之。其屏气细视,见二人至府外,竟穿墙而入,其大惊,不此二人有神功,能奇门遁甲之!
稍候,见二人押尤师爷跳出院外,吴挺挥手,招呼诸衙役尾随之。至包祠前,其与刘德人马会合,续观之,见二人置尤泰于祠外,入祠,祠门大开,祠内忽灯火齐明,辉煌耀目,见从祠内出一人,此人高丈余,面黑如墨,额显月牙,蟒袍玉带,劲正如松,面显威然正气,此人正乃包也!众大惊失色,骇然不敢动之。包身后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护卫,皆显浩然正气!闻包问曰:“尤泰之罪可属实?”四护卫曰:“属实。”包喝曰:“不用画押,天理昭彰,罪责难逃!虎头铡伺候,开铡斩之!”
虎头铡抬至祠外,护卫将尤泰置于铡下,包一声令下,咔嚓一声,尤泰尸首两分!忽亮一闪,包与四护卫无踪矣!祠内灯尽熄,恢复往,祠外惨淡月之下,只见尤泰尸首,亡于血泊之中!众大骇,胆战心惊,目睹包显灵矣!刘德首视胡支,见其已吓破苦胆,一命归矣!
刘德与众衙役无不胆战心惊,不敢动弹,熬至天亮,方兵衙,余悸未消,喘息不定。半晌方醒,不王全马健昨夜何往?派吴挺带人前往康府缉捕,然二人早已逃之夭夭,不去向矣。。
昨夜王全马健欲擒尤泰,踏月色疾行,行至途中,见有二人一将尤泰押获,二人顿觉诧异,又见官府诸衙役尾随其后,二人避侧观之,觉诧异,为解疑而尾随诸衙役后。至包祠前,见两队衙役会合,二人益不解其因,伏暗处远视之,目睹包怒铡尤泰一幕,方己之假引出也,包显灵矣!二人喻矣,若非包显灵,则命休矣!二人慌然康府,拾行李,远走高飞,远去也。
刘德上报府衙,有众衙役目睹为,府奚晗不得不之。其骇然告诫属下曰:“包显灵,然也,吾弟贪赃枉法,咎由自,吾亦有责也。日后,众应凭此为警,以此为戒,官不贪;为民分;行商勿诈;盗贼洗手;呈莫霸,则天下太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