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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一 白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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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八十一白玲
  朝万历三年,黄山东侧焦村有一后生姓焦名璞,父母早逝,孤身一人,以狩猎为生。有一长,擅唱杂剧。每入山狩猎,休闲之时,于空旷山谷,引吭高唱杂剧,戏声悠扬,于山谷中荡,引群鸟闻而聚之,翩翩起舞于周围,焦璞如入仙境,心旷神怡,自得乐也。
  村忽来一迁户,一冯姓老翁携一年轻貌美女子落户于黄山脚下,乃父女二人也。搭三间茅舍而居之,陋居寡出,村民不以何为生,似隐居也。
  端午节至,江边举办龙舟赛会,乡八邻姓聚会于江边,人山人,万头钻动,青年男女对唱,热闹非凡。焦璞见景,兴唱出《厢记》张生唱词:“旅馆欹单枕,秋蛩鸣野,助人愁之乃纸窗儿风裂。乍孤眠儿薄又怯,冷清清几时温热!”众闻,掌声热烈,忽闻人群中响有崔莺莺对唱词:“走荒郊旷野,把不住心娇怯,喘吁吁难将两气。疾忙赶上,打草惊蛇。”戏声宛转悠扬,清脆入耳,焦闻之大惊,注目细视之,一靓丽美女引吭对唱之,顿觉赧色,问同村人:“女子何人?”曰:“乃本村入户,闻姓冯,名不,居村山之脚下,家中有一老父,无老母也。”
  当夜,美女靓丽之身影与嘹亮之戏声萦绕于焦璞之心,挥之不去,一夜难寐。亮,焦璞整装,身背弓箭,手持猎叉,骑马进山狩猎,无狩之,实欲再见美女,过山脚下冯家茅舍,于远处徘徊,整日不见柴门开,时至日落,扫兴而之。
  日晨,焦璞又至冯家茅舍侧,候之午后,不见美女出,遂引吭高唱《厢记》片段,唱至口干舌燥,不见美女出舍对唱,日落月出,无奈而归。疑冯家父女迁之,不敢贸敲门,恐食闭门羹遭拒也。
  焦璞气馁,一夜胡,熬至亮,骑马进山狩猎,绕冯家茅舍而行之,行至舍后山坡,忽闻杂剧戏声隐约传来,细辨之,乃美女之声也,惊喜,循声寻去,见美女于山涧小溪浣衣,策马疾行,欲上叙之。将至近之时,猛见一黑衣男子,从山涧闪出,厉声喝喊,从后突袭之,张牙舞爪扑美女,美女急首,惊叫躲闪,跳入溪水逃之,黑衣男子欲入水追之。焉能让心上人辱?焦拉弓搭箭,急射之,砰!箭中黑衣男子之臂,怪叫,噗倒地,于地滚之,速变一苍鹰,负伤振翅逃之,怪哉!
  溪水浅,女未溺,爬上岸,焦璞惊异,策马近,女见焦,惊喜跪谢曰:“谢恩人出手搭救,小女没齿难忘。”焦下马扶女子曰:“举手之劳,不足小姐施大礼,请问小姐贵姓芳名。”女曰:“免贵,小女姓冯,鄙名白玲。”焦疑问:“适才黑衣男子何袭之?中吾箭,突变鹰逃之,定乃妖孽,小姐可,何妖也?”
  白玲支吾不语,时,白玲之老父赶至,白玲述适才之险遇,冯翁曰:“勿言之,吾已喻。”遂焦璞拱手施礼曰:“谢恩人救吾小女,老朽感激涕零,请问壮士贵姓大名,贵居何处?”焦具答之,冯翁请曰:“同村居之,非言语之地,焦壮士若不嫌弃,请至寒舍叙之。”
  至茅舍,宾主坐定,冯翁父女详述实:冯家父女乃风头灵鸟,异族也,居泰山深处,经数年修炼成人,冯白玲有沉鱼落雁之仙姿玉貌,能歌善舞。泰山有一苍鹰,亦经千年修炼成人,鹰鼻鹞眼长颈鸟喙,貌极丑陋,见白玲貌美,垂涎三尺,欲娶为妻,白玲嫌丑陋,言行粗鲁,誓死不应。逼婚,于冯翁斥逐之下,数未得逞,恼羞成怒,扬言欲暴之。
  冯翁恐女儿遭难,携女避之,远走高飞,至千里黄山,于焦村落户,深居简出。端阳节日,白玲欲往江边聚欢,冯翁不允,冯翁拗不过女儿,勉允之。白玲善效仿伶之戏音,于江边兴与焦璞对唱之,不鹰妖闻之,追至黄山,寻查之,终发现冯家父女行踪,匿于山涧之侧,窥伺欲暴之。
  自从白玲与焦璞对唱后,遂起爱,郎君。两日,焦于门徘徊,引吭高唱,白玲闻之,几欲出屋与焦见,冯翁恐招灾惹祸而不允之,白玲甚郁闷。今日于溪边浣衣,唱杂剧以闷,鹰妖见之大喜,从背后突袭,恰焦进山狩猎巧遇之,危急之时,拉弓箭,射伤鹰妖,白玲得救而幸免之。
  焦璞闻罢,誓言曰:“吾誓除妖,以冯伯与小姐之安。”冯翁曰:“谢焦壮士之善,吾不敢连累壮士,决日再远走高飞,避妖之暴行而安也。”焦曰:“冯伯言差矣,若妖再寻至,何以安之?不如与血拼,除恶方能久安矣。”冯翁叹曰:“唉!除妖谈何易?武艺高,魔法深湛,恐吾等三合伙亦非对手,今壮士侥幸将射伤,实乃猝不防,吾定,不出日,伤愈,必来复仇,应速逃之。”白玲曰:“吾不避之,宁死与决战,吾等可设伏,将诱入圈内,突出手迅击之,可成也。”冯翁摇首否曰:“妖极狡猾,恐难成也。”
  焦璞寻除妖之策,紧皱双眉,苦冥,忽眼一亮,出一策,兴谓冯家父女曰:“吾有一策可除妖,日吾入城购火药数斤,制成地雷,埋于柴门,将导火引线置于屋内,待鹰妖至柴门处,吾点燃导火索,轰响之后,妖必死无疑也。”冯翁笑曰:“计虽妙,能除妖,轰响之后,吾等亦毁之,恐与妖同归于尽矣。”白玲附曰:“吾等可于屋内挖地窖,待妖至,吾等匿于地窖之中,可免损,将引线之未端置于地窖内,留小孔窥之,伺机而燃,定可成也。”焦与冯翁拍掌赞曰:“安置甚妙!照计行之。”
  计谋商定,始备之,焦璞暂居冯家,进城,寻至一家爆竹作坊,购火药余斤,将碎铁片与火药掺之,用布包之扎紧,埋于柴门。后助冯翁父女于屋内挖土,地窖成,将导火引线用布裹之,以防潮,埋之地下,引线末段置于地窖内,安排妥当,等鹰妖上钩,将灭之。
  不出冯翁所,时至日,鹰妖至,手持双锤,气势汹汹,登门叫阵,厉声喝曰:“暗箭小竖子,速出来送死!”见鹰妖至柴门叫骂,焦璞暗喜,忙入地窖,准备点火。白玲为稳住鹰妖,于屋内曰:“鹰兄息怒,待吾与父商议,刻出门请罪。”鹰妖闻白玲之娇声,顿怒消过半,仍喝曰:“暗箭速出,吾欲报一箭之仇!”
  趁时机,冯翁父女迅入地窖,焦璞点燃引线,瞬间,轰!地雷爆炸,轰隆巨响,震动地,烟火扬尘飞起十丈余,鹰妖顿时炸成碎片矣!距茅舍附近有一城隍庙,年久失修,震轰倒塌,三间茅舍亦震塌,冯翁、白玲与焦有防,皆安也。
  除掉鹰妖,白玲免去心头之患,虽茅舍震塌,心却悦。日,焦璞助冯家修茅舍之时,忽觉嗓剧痛,口不能发音,亦不能唱戏,成哑也。白玲觉蹊跷,遂闭目法问冥界,何也,城隍爷至,告曰:“焦璞施火药,震塌城隍庙,罚成哑,后半不得言语唱戏,罪该如也,”白玲曰:“焦璞施火药,为除妖救吾,乃义举也,若有罪,吾应罚,吾愿舍音替之。”城隍允之。
  焦璞忽觉嗓清亮,能言语,却发女声,音似白玲之声,白玲却哑矣,大惑不,急问何故?白玲苦笑不能言,冯翁告故。焦璞闻之,铭感内,痛哭涕,跪于坍塌之城隍庙,誓曰:“城隍庙坍塌,吾之罪也,吾愿倾家荡产之,塑城隍之金身而赎罪,城隍爷免去白玲失音之苦,有何罪责,吾愿尽负之。”
  焦璞许愿后,冯翁告,城隍爷已应允,必须城隍庙之后,罪罚之苦,方可免之。焦欲典卖家产,备之款,乃一猎户,家境贫寒,何来巨款?杯水车薪无济于也。冯翁称自有良策可聚资,不难也。
  冯翁至深山处,选一台,坐于之上施法,闭目掐诀念咒,施聚鸟术。短时,成千上万灵鸟飞聚上空,黑压压遮蔽日,一望无际。冯翁喝令,众鸟自今日起,叼一财物投至台之上,寻财物之时,不得抢劫,不得偷盗,限三日告成矣。
  众鸟得令而去,三日间,有叼人遗戒至、有叼人遗金簪至、有叼边珍珠至、尚有叼琥珀至也。三日后,堆积台之上,如小山般。焦璞见之大喜,惊呼:“莫言一城隍庙,十亦足矣!”。
  将所叼之物易之,换成银两,足有万两!焦璞刻聘请工匠,大兴土木,城隍庙。数月后竣工,城隍庙扩翻番,大堂雕梁画柱,檐牙仰啄,漆彩画,焕一,堂内城隍雕像塑金身。城隍爷得,大悦,遂免罪,焦与白玲获语声,高唱杂剧《厢记》张生与崔莺莺团圆之片段以庆之。
  毕,冯翁欲携女儿归泰山,白玲拒之曰:“吾与焦璞已投合,救之恩终生难报,吾愿伴终身而永不弃也。”冯翁女儿与焦璞已笃爱深,实难分之,无奈曰:“也罢,愿汝二人之爱地久长,永不分离,吾去也。”言罢,冯翁化作灵大鸟,振翅高飞,白玲依焦之怀,二人仰视,目送大鸟渐远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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