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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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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镶玉的嬉笑怒骂,让双方渐渐消停下来。
  店小二此时端了一坛酒,送到姜乐桌上。当面揭开封泥,扑面而来的便是浓郁的酒香。
  小二咽了口口水,说了声“慢用”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姜乐不去理会这坛酒,只是拿着刚刚金镶玉用过的酒杯把玩,看着大厅里的这出好戏。
  正在此时,客栈大门又被人重重推开,迈步进门的是几个身穿甲胄的边军,领头的是个长相凶恶的彪形大汉。
  金镶玉赶紧摇晃着腰肢迎接上去:“哎哟喂,我的千户大人,轻点轻点,别砸坏了我家大门。不知大人今日来此是有何贵干啊?”
  这千户瞧见金镶玉,凶恶的面容上挤出几分笑容,看上去有些滑稽:“老板娘,我等今日巡逻至此,一来是接到朝廷旨意,追查钦犯周淮安,二来也是想来看看你啊。”
  说罢,千户取出一张通缉告示,上面画了一张人脸,金镶玉仔细一看,却和大厅里坐着的周淮安有七分相似。她赶紧用手指在嘴唇上抹了一抹,又使法分散千户的注意力,将手指上沾染的胭脂点在画像人脸上,看上去有些像颗痣。
  千户领着人在厅里来回比对,准确的找到了周淮安。但他很随意的听了金镶玉说画上人有痣,这人脸上没有痣这番瞎话,也就借驴下坡,没有真个要抓他。反而是找了个理由吓唬了一番东厂番子,顺便说出没有指挥使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关这个重要消息。
  一番闹腾,千户领着人走了,周淮安等人知道出不了关,便又上楼商量对策。楼下这些番子见周淮安暂时离不开,便也放松了各自回到房间。
  黑衣人也悄无声息的上了楼,姜乐看清楚了他的去向,嘴唇嚅动了几下,也就没再关注。
  金镶玉长舒一口气,又一扭一扭的来到姜乐身旁坐下:“让姜公子见笑了。”
  姜乐笑笑说道:“玉老板好手段,在下刚刚都以为真要打起来,谁知玉老板一出手,几下便将事态控制住,好教在下佩服。”
  “公子不觉得奴家有些粗鲁么?”金镶玉美目盯着姜乐的眼睛,似乎想分辨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姜乐从酒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上,说道:“和读书人说诗文,和江湖人说粗话,和当兵的说荤话,自如转换,这本就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金镶玉吃吃笑道:“公子真会说话,说得人家很开心。”
  没人不喜欢受恭维,尤其是美人。只不过你夸奖美人相貌,她会开心,却也不会将你太过放在心上,因为她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但若你夸奖她的本事,她却会真的很开心,比你夸她相貌要开心一百倍。
  金镶玉起身去取酒坛,也不晓得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身上的薄纱滑下,落入姜乐怀中,露出光滑的肩膀。
  “啊呀!”金镶玉娇呼一声,赶紧回头俯身来取薄纱,胸口颤巍巍的停在姜乐鼻尖前一寸处,手指却顺着姜乐胸膛滑下,然后停在姜乐小腹上方,没能抓下去,因为姜乐刚刚还端着酒杯的右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金镶玉的手腕。
  “姜公子,你抓疼人家了。”
  姜乐右手轻轻托起金镶玉的手,同时小指一勾,将落在腿上的薄纱勾起,然后左手在金镶玉的腰上微一用力,便让金镶玉侧身坐入怀中,右手一抖,将薄纱抖开,轻轻的披在金镶玉的肩上,顺便搂住金镶玉的肩膀。
  “玉老板小心些,在下可不是什么好人,有的东西是宝贝,女人不能乱碰,碰了是要负责的。”姜乐贴着金镶玉的耳朵说道,喘出的热气让金镶玉耳朵都有些发红。
  金镶玉坐在姜乐怀里,像蛇一样扭了扭腰肢,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将脸贴在姜乐的胸膛上,美目盯着姜乐的下颚,咬着嘴唇说道:“姜公子的宝贝可以让奴家见识见识么?”
  姜乐道:“会有机会的。”
  金镶玉叹了口气,扭头着桌子,伸出手,将酒坛取了过来,往里面一瞧,便知道姜乐一口都未动。
  “姜公子为何不喝这坛好酒却一直喝那一壶劣酒?”
  “我喝酒是要分情况的。”
  金镶玉眼神一闪,问道:“比如?”
  “喝劣酒就像喝水,不过是为了解渴,随便怎么喝都可以。可是好酒却不能这么随便喝。”
  “好酒要怎么喝呢?”金镶玉轻轻咬着嘴唇,轻声问道。
  “喝好酒时,需有美景佳友,或有美食佐餐,或是壮志抒怀,也或是有舞乐助兴。然于我而言,最佳却是……”说道这里,姜乐定睛看向怀里忽然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金镶玉。
  “姜公子说话怎的只说一半?”金镶玉看见姜乐俊俏的面孔和眼神里的热切,只觉身子有些发烫,使不上力气。
  “哈哈哈,最佳自然是有美人喂酒。”姜乐取过酒杯,往坛子里一舀,端出满满的一杯酒,凑在鼻尖一闻:“二十年陈酿汾酒,果然是好酒。”
  金镶玉身子微微扭动,颤抖着说道:“在姜公子的眼中,我算是美人么?”
  姜乐胳膊用力,扶起金镶玉的头,将酒杯递到金镶玉的口边:“若是玉老板这样的人也不算美人,这世上其他人就都只是些丑八怪了。”
  金镶玉轻轻咬住酒杯边缘,吸了一口,就这样咬着杯子,盯着姜乐的眼睛,也不起身,在姜乐怀里慢慢扭动身体,然后抬起一条腿,缓缓自姜乐面前划过,宽松的裤腿自脚腕滑下,露出纤美的脚腕和笔直修长的小腿,令人只想拿在手上慢慢把玩。
  待到变成正面跨坐在姜乐腿上,姜乐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妖精实在是有些勾人。
  这样的场景,原本只应该出现在京城最好的青楼,在名画师细心描绘的精美屏风背后还有最好的乐师歌姬在浅弹低唱。可此时出现在这破旧粗犷的边荒客栈里,到处是脏污的酒桌,身下是胡乱拼凑的长条板凳,身上是火热奔放而且妖媚无双的美人,这种对比,却更凸显出她的魅力,让人只想粗鲁的将她按到在这桌子上肆意伤害。
  此时金镶玉的脸已比姜乐略微高了一点点,她咬着杯子,慢慢靠近姜乐的脸,将杯子另一侧凑到姜乐嘴边,然后缓缓起身,让杯中酒液向姜乐口中流去。
  姜乐看着金镶玉娇美的容貌,仰起头,自然而然的让美酒流入口中,只不过这个姿势是在是有些困难,还是有些酒液顺着姜乐口边流下,打湿了姜乐的胸口和金镶玉的裹胸。
  杯中酒空,金镶玉一松口,杯子悄无声息的落下,然后柔声说道:“自然是好酒,也只有姜公子这样的人才配喝这样的好酒。”
  姜乐一笑:“美人呢?不知道在下配不配得上?”
  金镶玉吃吃笑道:“难道姜公子没有这个自信?”
  姜乐环抱着金镶玉的腰,笑道:“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可是我也知道,美人往往都是贪心的。”
  金镶玉就这样坐在姜乐腿上,先是将停在胸口被夹住的酒杯取出,看着姜乐,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哪你还在等什么,难道姜公子是在等我邀请么?还是说姜公子怕了,怕喝醉了还是怕我偷了你的宝贝?”
  姜乐微微叹气,说道:“我是有些怕,但却不是怕丢了什么宝贝,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宝贝也比不上你这样的美人。”
  金镶玉双手搂着姜乐的脖子,低头额头碰着姜乐的额头,扭动着身躯,轻轻喘着气问道:“你这样的人也会害怕?”
  姜乐微笑着说道:“因为你实在是太美了。我曾听人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会骗人。但若是美人能再喂我些酒,我大约便不会害怕受骗了。”
  金镶玉娇嗔道:“奴家哪里会骗人,反而是公子你的嘴这么甜,也不晓得骗了多少女孩子。”
  姜乐搂着金镶玉的腰肢,笑道:“你又没尝过,怎么知道甜不甜呢?不若你试一试。”
  金镶玉“哈”了一声,道:“公子就会哄人。”然后她松开胳膊,如同跳舞一样转过身去,提着酒坛子喝了一大口酒,可是她的嘴小,还有很多酒水顺着她纤细的脖子流下,将她的裹胸全部打湿,贴着她不住起伏的胸口,将美好的曲线尽数展示在姜乐眼前。然后她就这么含着酒,撅起红唇,凑到姜乐嘴边,要喂他喝。
  姜乐毫不犹豫,迎上去便含住金镶玉的嘴,左手抱着她得后脑。
  良久,唇分,金镶玉瞪着美目,想要说些什么,却似乎被呛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想要起身,却又被姜乐按住腰身,怎么也挣扎不动。
  姜乐悠然说道:“离人醉,最迷人。这样好的迷药,用在这坛好酒里,也不算太糟蹋,勉强配得上我。”
  金镶玉这才慢慢缓过气来,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若是将这药放在菜里,我或许吃不出来。可你放在酒里,我若还闻不出来,那就枉费了我喝过的许多好酒。”
  离人醉见效奇快,金镶玉似乎已经觉得有些晕,但还是挤出笑容说道:“奴家就是想迷晕了你,贪些钱财,然后今晚再拖你洞房,哪晓得公子如此警觉,其实奴家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姜乐将金镶玉手中的酒坛拿下放好,又紧紧的搂住金镶玉纤细的腰肢,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若是你只想要我的金子,其实我是无所谓的。若你还想要我的身子,我也可以答应你。哪怕是你想要我的命,我都不会太在意。可我实在不想变成包子或者烤肉,然后被一群粗人吃下去。”
  说道这里,金镶玉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睁着眼睛,看着姜乐扭曲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露出的破绽都是故意的,他是在下饵。”金镶玉此时只能希望手下人能来救她。
  姜乐一手抱着已经有些半晕的金镶玉,一手将包裹穿在齐眉棍上,然后用蓑衣盖在金镶玉身上,戴上斗笠,扛起棍子,起身走向后院。
  店员不晓得去了哪里,原本热闹的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幽静得如同坟墓,让人不愿停留。
  时间还长,猎人可以肆意地享用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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