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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羞臊得满脸通红。
亏他从小在街头混，连护食都忘了！
虞丽君低着头，但赵磊却几乎无颜面对她。
刚想走过去，又想起什么的，赵磊收住脚步，下意识地回头。
虞丽君坐在那里，继续做着记录。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赵磊讪讪地坐下了，“咳咳，水来土掩，先看看再说……”
看人下菜碟，他刚才真得是有点羞怒冲动了，幸亏悬崖勒马。
要真是冲上去，估计虞丽君更要笑话自己。
赵磊似乎有点明白虞丽君的行事风格了。
但他更加纳闷。
怎么这虞丽君一来，自己就一副事事依赖的态度，不行，得警惕。
赵磊偷偷掐了自己几下。
“你打算怎么办？”虞丽君看了赵磊一眼。
“嗯，让我先静一静。”
深呼吸几下，赵磊想了一会。
让自己镇定下来，立刻有了点主意。
赵磊打了电话给小弟。
叫来马成，给他几百块，让他去打听附近是谁的地盘，有没有佛主和拔份子的。（PS：佛主：指小偷。拔份子：想出头专门挑事的。）
让苏建民喊人，又花出去几千。
苏建民叫来的都是一帮半大小子。
这些人咋咋呼呼，下手最是没轻没重，给条烟没准就能给你卖命捅人。
要不是赵磊制止，他们连砍刀撬棍都准备拿过来。
赵磊挑了一些机灵的，“先把那些家伙都给我盯住了……”
剩下的都让马成带着，在公园外找地方休息等着。
他安排这些，也没问虞丽君。
这点事都处理不了，他就白混这些年，也根本没资格和虞丽君继续合作下去。
布置好了，让几个小弟护着虞丽君和钱袋子。
赵磊去找地方观察，同时思索整个事情。
要是以前，他多半已经带人上去了。
但现在再这么傻干，连他自己都脸红。
冷静下来，心里想如果是虞丽君这个冰山妞，她会怎么办。
渐渐地，赵磊的心思完全沉静下来，把自己的身份完全抛开。
地摊小贩之间的冲突，太司空见惯。
赵磊之前根本不会考虑，对手之外的其他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现在他却不由地想到这些。
其他摊贩都是什么反应？
围观者会怎样？
游玩休闲的会怎样？
公园管理员会怎样？
报警之后，警察会怎样？
如果被报道出来社会怎样？
还有……
等马成和苏建民他们过来，紧张又兴奋地问赵磊怎么打的时候，赵磊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让公园外的兄弟们撤了，今晚用不着他们！”
赵磊轻松地站起来。
自己实在是过于紧张，竟然把几个小混混看得这么严重。
小弟们已经打听清楚了，盯着他们的，不过是附近几个小流氓而已，连团伙都算不上。
人数可能不少，但他们不是一伙的。
有组织和没组织，完全不是一码事。这些人对赵磊他们，根本丝毫没有威胁。
赵磊有点明白了。
这才正常。
对河水变化最敏感的，肯定是成天泡在水里的鸭子，而不是皮糙肉厚的狮子。
难怪虞丽君说这事只能干一个月。
“马成，找几个年级小的，最好是小学的，这两天让他们放学了过来露个脸，拍个照，再把他们学生证借几天，让人给市报投稿……”赵磊思路越发清晰。
“写稿？”两个兄弟愣了。
赵磊自己也笑了，“就报道一下小学生勤工俭学……麻蛋，老子当年在小学，也是搞过黑板报的，人生头一次想给报社投稿，居然还得找抢手！”
苏建民若有所思。
马成却有点不明白，“那些小孩子顶什么用，大哥……那些人可都盯着咱们呢！”
赵磊拍拍马成肩膀，摇摇头就走。
马成稀里糊涂地还想问，却被苏建民扯过去。
……
赵磊买了两瓶果汁，坐到虞丽君身边，拧开一瓶递过去。
“怎么又回来了……谢谢。”虞丽君显然没有意外赵磊再回来。
“对付几个不入流的家伙，还不用这么紧张！”赵磊说着叹口气，“真是让你笑话了，外面的那帮小弟，我已经让他们先回去了。”
“哦？那打起来怎们办？”
“就凭今天那几块料，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以后呢？”虞丽君看了一眼远处，苏建民和马成在商量着什么，一边还打着电话。
“我让建民他俩找几个小学生充门面，再写篇勤工俭学的稿子给报社，估计能先对付几天……你笑什么？”赵磊说得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这种贱招他还是头一次用。
“书里自有黄金屋。”虞丽君轻轻说着。
赵磊脸红了，他昨晚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句话。
看他哼哧哼哧的样子，虞丽君正色对他说，“你能这么做，比之前只想着抡拳头强多了……再说，你能打得过一个，还能打得过十个？”
赵磊点点头，又摇摇头。
其实他有点不服气，过段时间，他没准就能打十个，但这话说着没意思，虞丽君说得没错。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难道就没有那种以一当十的牛人？”
“厉害的当然有，但就算有，那又如何？再厉害，还能厉害过三块二的步枪子弹吗？”
虞丽君秀气地喝了一口果汁。
“那……算了。”赵磊知道她说得没错，却仍然觉得不服气。
虞丽君瞅着气呼呼的赵磊，突然又来了一句，“不过，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一种人，或许能够无视子弹……”
“是吗，是什么人？”赵磊惊喜地看着她。
“不知道，我瞎猜的。”虞丽君淡淡地看着远处。
“你就蒙我吧！”
见她又是这样不肯说了，赵磊气得真想把她按在地上，把她小屁股打三百下。
有小弟不断把钱送来。
虞丽君订的规矩，小摊上赚的钱，过了三百就要拿过来报账。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十个摊子的人和钱都聚过来了。
那些围着小摊不怀好意的混混，看到居然这么多人都是一起的，尤其不乏一些熟悉的不好惹面孔，都吓得不敢再看，偷偷溜走。
赵磊宣布晚上庆功喝酒，小弟都欢呼起来。
一帮人怪叫呼啸，打车直奔振华路夜市。
找了个熟悉的大排档，哗啦啦地霸占了门口好几张桌子，一直推到马路牙子上。。
都不用赵磊招呼，大排档的老板已经热情地招呼着上啤酒小菜，又多架起几套炉子，转眼就烧的炙热熊熊。
几个小弟跑去帮忙，跟服务员小妹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