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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天旋地转,只感觉身体在黑暗中急速下坠,接着就是“嗡”一声。阿来的脑袋与水面做了个亲密接触,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拍晕了。当阿来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排紧密排列的栅栏,转头再看,四面都是如出一辙。准确来讲,阿来被关进了一个牢笼里。
而他的周围十分空旷,也不见有其他牢笼,更不知道大伙是生是死。
阿来身处的牢笼并不大,约莫只有四五平方米的样子,牢笼之内,除了阿来身下铺着一层稻草,便再无他物了。
当阿来来到牢笼旁边时,突然发现自己所处的牢笼下面竟然是一片平静的湖水,由于所处位置的原因,他看不清这牢笼是被吊在空中还是立在高台上的,反正他知道自己此刻是插翅难逃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牢笼周围的光线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而无论阿来在牢笼里怎样移动,那牢笼都很平稳。通过水面上的倒影,阿来发现了一根模糊的柱子形状的东西。
期间阿来还朝下面吐了一口痰,结果并没看到任何动静,他又用稻草团了一个结实的小球,用力抛了下去,好几秒钟之后才看到水面泛起一圈很小的涟漪。
观察了半天,百无聊赖的阿来最终得出了几个关键信息:
1,这里不是室外。
2,牢笼的底部被固定在柱子上。
3,牢笼距离水面有几十米的高度。
虽然得到了这些信息,可是阿来对于目前的状况仍是一筹莫展。
那些手臂粗细的栅栏虽然不是金属的,但硬度却丝毫不逊色于金属。
怎奈阿来身上的东西已经被搜走了,只能用牙咬了咬,结果这一咬之下差点把牙齿给崩坏了,再看那栅栏上面却连个牙印都没留下。
一想到下落不明的其他人,气急败坏的阿来发疯似地怒吼了一声,没想到,不一会儿竟然听到有回声传来。
他一会儿痛骂孔天成,一会儿又咒骂金银兄弟,最后干脆骂起了整个玄水门。
然而,除了空荡荡的回音,再无其他回应了。
骂人也是需要体力的,先不说阿来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单单这口干舌燥就让人受不了了。
面对残酷的现实,阿来只能选择躺下来保存体力,想着最起码能保存身体里仅有的水分。
由于这里的光线并未发生什么变化,阿来已经没什么时间概念了。好在他心态还算不错,感觉实在太累,便倒头呼呼大睡了一觉。
等阿来再次醒来,周围的一切还是老样子。
逼仄的牢笼,空旷的环境,平静的水面,当周遭的一切参照物过于静止,会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压力。
对于普通人来讲,或许很难适应这种状况,不过,阿来却是个例外,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孤独,最起码习惯了独处。
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经历过多少孤独的时刻,可是他却很容易地融入了这种静谧。
不知从何时起,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远离人群,习惯了我行我素。
不知从何时起,他忘记了来路,忘记了将要去向何方,忘记了曾经的自己。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片支离破碎的明天,是一个个可以看见却不能改变的未来,他向前方看得越远,便离过去的自己越远。
一路走来,除了模糊的过去,除了模糊的自己,再也找不到想要追寻的方向。
他曾向天上的星星许愿,希望能够找到丢失的东西,他曾向冰冷的雪花祈祷,希望能够找到曾经的温暖,他曾一次又一次和绝望作伴,一次又一次和黑夜为伍。
在他的脑海里,关于以前的一切,都化作了一颗颗缀满天空的星星,看得见却摸不着,有方向却没通途,除了孤独只有寂寞。
直到他遇见了赵岐山父子三人,他知道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到来了。赵岐山父子的到来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阿来,竟然破天荒地和赵氏父子形成了某种默契。
就像一个暗夜里摸黑行路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盏若隐若现的灯火,虽然不知道火光后面是什么样的脸谱,但却依然向往着火光照亮的前路。
而他们彼此都是对方的灯火。
从那一刻开始,阿来就知道自己和赵岐山父子的命运绑在了一起,是福是祸不知道,只懂得必须携手前行。
自从和赵岐山父子待在一起之后,阿来的记忆力好像又恢复了,十分明显的是,此后发生的事情,他几乎能想起每一个细节,而此前发生的事情,依旧是一片漆黑。
以前的阿来仿佛走在一条没有出发点的道路上,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身前是可见的光明,身后却是紧逼而来的黑暗。现在,在和赵岐山父子一起走过的道路上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后背,虽然很短暂,却很踏实。
沉静的时光里,阿来忍不住打捞起那些和赵岐山父子在一起经历过的,十分宝贵的记忆。
此刻的他,竟然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替赵岐山父子担心起来,这种担心和此前的不同,有种难以言说的依赖掺杂其中,仿佛他们几个就是那在漫漫夜路上结伴而行的“陌生的亲人”。
那种感觉,外人不能体会。
当阿来再次把思绪投向未来时,一个个散碎的图像出现了,它们盘旋飞舞着组成了一个东西,细看之下,却是一张古怪的脸浮现了出来,青面獠牙,赤目凸额,头上长角……
当那张鬼脸越来越清晰的时候,阿来却被一个荷叶包砸回了现实。
气急败坏的阿来抓起荷叶包就打算扔出去,可是触手之下,却感觉到一丝温热。
打开一看,荷叶包里面包裹着一团白米饭,还有几根咸菜。这是给送饭来了?
“这光送饭不送水,是想要渴死人啊?”阿来喊道。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身处这么高的牢笼里,对方是怎样将食物送上来的,但既然这食物刚刚送到,那么对方一定没有走远。
阿来一边喊话,一边起身想要一探究竟。
当他刚刚靠近栅栏时,一个绿色的棍状物十分准确地从栅栏缝隙里飞了进来,“啪!”地一声砸到了阿来的脸上。
阿来“哎呦!”叫了一声,却仍未停止搜寻的目光。
终于,他看到了目标。
就在下方的水面之上,多了一艘小船,船上好像站着一个身穿绿衣的人,那人戴着一个斗笠,由于离得太远也看不清具体是男是女,是高是矮。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阿来怎么能轻易放对方走,要想从这里出去,最起码得多获得一些信息。
阿来再次破口大骂起来,虽然他知道这样激怒对方很可能不是好事,但他也知道人只有在愤怒的时候才容易在不经意间讲出真话。
可是对方好像并不想搭理阿来,任凭阿来怎样叫骂,那人仍是无动于衷,反而回身抄起桨准备划船离开。
阿来越骂越凶,开口叫道:“玄水门上下都是胆小如鼠的家伙,一个个跟没出息的老娘们一样!”
听到这句叫骂,那人顿时停下了动作,接着就有一物从其手中飞射而来,在空中划了一个美妙的弧度,准确地穿过牢笼的栅栏砸在了阿来的脑袋上面。
这一手功夫相当了得,无论是目力、准头、分寸,都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阿来伸手一挡,却是一枚带刺的黑色菱角,顿时他的手掌被扎破了,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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