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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码头
当迪恩·贾格尔警官和大卫·杜卡斯来到码头时,轮船已经靠岸了。
迪恩感到百无聊赖似的摇摇头,叹口气,站到了码头外围的铁丝网里面。
他的身后,是一群趴在铁丝网上,臭气熏天的白人劳工们。
这些暂时没有找到工作可干的男人们,正激情四射的大喊着:“中国佬,滚出去。中国佬。滚出去。”
大卫·杜卡斯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
看着人山人海,混乱不堪的码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于是便乖乖的站在迪恩·贾格尔的身旁。
迪恩·贾格尔今天心情可不好,昨晚输了钱,刚才又挨了骂。
本来就看大卫不顺眼,现在看着更来气。
于是咬牙问道:“你在干什么?”
一旁的大卫无辜的眨眨眼:“工作啊。”
迪恩咆哮道:“我问你站在我身边干什么,工作就是当个跟屁虫吗,大侦探。就你这样还想破凶杀案,滚一边去,离我远点,码头这么大呢,站我身边能看得住这么多混蛋吗。”
大卫·杜卡斯纳闷的看着吃了枪药似的迪恩,乖乖的站到远远的另一个角落。
突然,铁丝网后的一名白人男子在迪恩身后喊道:“迪恩警官,你他妈才是混蛋呢。”
迪恩翻个白眼,都懒得回头,说道:“杰克,我们各司其职好不好,你继续喊你的,我继续站我的,我们互不打扰。”
名叫杰克的白人故意对着迪恩耳朵用力喊道:“中国佬,滚回去,中国佬,滚回去。”
迪恩干脆闭上眼睛,就当傻逼在放屁。
·······
吴铮和王超站在码头内,看着被关在船舱里,和货物装在一起,一个多月不见阳光,在海上飘荡而来的中国劳工们,神情虚弱的排队走了进来。
那场面,吴铮就好像看到逃难的百姓一样,心生不忍。
就在他们的隔壁,从船上下来的白人男女们笑容满面,衣着华贵的走进码头。
他们的身后,成群结队的黑人仆人或搬运工,正在为他们搬运各种各样的行李和物品。
王超站在一个小木板凳上,看着劳工们全都走进码头后,便大声说道;
“诸位好,我叫王超,你们的新老板刘庭,欢迎你们来到旧金山,刘庭老板和美国人携手合作,为大家提供就业机会,你们要勤奋工作,不要闹事,就可以回去当有钱人了。”
被关在船舱里一个多月的中国人们,其中大部分都是年轻的男性,目光呆滞而迷茫的看着王超。
营养不良的他们身体瘦弱,颧骨突出,神情恍惚。
吴铮看到从船上下来了大约十来名中国女孩,她们大多都很年轻,其中甚至有一名十来岁的小孩子。
她们并没有站在男性劳工队伍中,而是被一名独眼龙船员单独带到白人移民官跟前。
然后提前走出了码头。
因为此时美国法律禁止中国女性进入美国,
所以,这些女孩是被光明正大偷偷带进来的。
只要把各方人员贿赂好了就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鬼也不开门。
此时王超伸手指向等候在一旁的三名白人移民官,大声说道:“把你们的文件交给移民官检查,诸位一定要好好配合。”
三名白人移民官正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厌恶的看着新来的劳工,根本没注意王超的手势。
而且王超说的是粤语,所以,三名移民官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该上前检查文件了。
吴铮见状对移民官说道:“警官,请检查文件吧。”
王超刚来码头时,已经带吴铮和三位移民官打过招呼了。
三位移民官对吴铮的流利英语感到差异,但还是对王超有了一名翻译助理表示了祝贺。
王超当即拿出了一踏钞票,对三位“朋友”的祝贺表示感谢。
三位移民官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感谢。
此时,移民官们听到吴铮的话后,立刻走向人群,开始一个一个检查文件。
王超继续发表他的演说:“诸位,因为刘庭老板承担了你们的路费,所以你们前四个月的工资用来还债。四个月后,你们就可以发财了。”
就在王超鹤立鸡群般发表演讲时,站在码头铁栅栏外的白人群体中,两种身材壮硕的白人男子,看到了引人注目的王超。
他们对视一眼,一个邪恶的计划,在脑海中浑然天成。
拿了钱就是好办事。
三名移民官好像想要尽快逃离一般,走马观花般检查文件。
五十多名新来的劳工,很快就检查了近一半。
劳工队伍内,一名年纪大概只有十岁的男孩子表情痛苦,身体扭捏。
检查完文件后,实在是憋不住了,跑出队伍,窜到一个无人的小角落,脱裤子撒尿。
现场人群众多,有些混乱,吴铮没有看到小男孩私自窜出了队伍。
但是却看到了几名白人男子偷偷摸摸的跑向一个角落。
吴铮一开始没当回事儿,但是转过头来总觉得不放心。
于是走了过去。
令人难以注意到的小角落中,一名中国男孩被脱了裤子,脸上鼻青脸肿,倒在地上抱着脑袋。
五名五大三粗的白人壮汉围在小男孩身边,一边大笑,一边对着小男孩的身上撒尿。
吴铮看到这一幕,气到眼睛暴红。
怒吼一声,飞起一脚,踹在一名正在撒尿的白人男子的后背上。
巨大的冲击力令白人男子握着还在滋尿的家伙事儿便飞了出去。然后砸倒了另一名白人男子。
其他的白人男子看到突然来者不善的吴铮。
还来不及把没有尿完的尿憋回去,就被吴铮打得晕头转向,满眼星星。
骚动引来了更多白人的男子。
吴铮把哭泣不止的男孩护在自己身后,他的身后是墙壁,已经退无可退了。
无数的白人壮汉怒喊着冲进了角落。
吴铮只能不停的用脚踹飞一个接一个,前仆后继而来的白人男子。
场面一顿混乱不堪,吴铮的脸上甚至挨了好几拳。
但是,目前还没有一个白人冲破吴铮的防御。
尽管如此,吴铮还是渐渐感觉到了体力不支。
而白人依然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直到被堵在人群外的迪恩·贾格尔愤怒的掏出配枪,朝天开了一枪后。
白人们的攻势才得到劝阻。
你有枪,你厉害。
白人们对警察行怒视礼。
大卫·杜卡斯也掏出左轮手枪,大喊一声:“都让开,要不然全都把你们抓起来。”
白人们吐口吐沫,但还是乖乖的让出了一条路。
迪恩一把扒拉开想要率先进走进角落的大卫,然后自己大步走了过去。
突然,一名白人从迪恩的眼前飞了过去。
迪恩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举起手枪,大喊一声:“法克,警察,都他妈别动。”
迪恩举枪等待了将近有一分钟,直到王超和三名移民官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迪恩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狭窄的小角落里。躺着堆成小山的白人男子。
角落最里面,吴铮的脑袋刚刚好露出白人身体堆成的小山头。
迪恩再次骂道一句法克:“又是你。”
白人男子欺负一名中国小男孩,向中国小男孩撒尿取乐。
还被一名中国佬打翻了几十名白人。
太丢人了,这样的新闻,白人们可没脸传出去。
于是只能自认倒霉,扶着受伤的同伴相继离去。
王超走上来查看吴铮的伤势。
吴铮的脑袋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
王超掏出手帕为吴铮擦拭脸上的鲜血。
大卫·杜卡斯看着躲在吴铮身后的小男孩,急忙低头找到小男孩的裤子,小心翼翼的递过去。
小男孩紧紧的缩在吴铮身后,不敢伸手去接。
吴铮接了过来,并且说声谢谢。
大卫看着吴铮说道;“不客气,哇,你可,不可思议,你可真厉害。”
迪恩·贾格尔白了大卫一眼,对吴铮严词厉色的警告道:“吴铮,我不管你有多厉害,也不管你一个人能打到多少个人,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取保候审,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我一定开枪打死你。”
吴铮还未说话,正义的大卫就反驳道:“长官,这不是他的错吧。”
迪恩立刻怒斥道:“你闭嘴,不是他的错那就是你的错,要是在码头打死人,你免不了失职罪。”
大卫·杜卡斯乖乖闭嘴,他也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谁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迪恩·贾格尔收起枪,抬头看看灰蒙蒙的苍天,感叹道:“我的天啊,这个中国佬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