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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言双眼直直的盯着那瓶酒,不自主的喉咙涌动,他那双眼就跟色狼看到美女一般。
幽黑的液体在空中倒出一条鬼魅的弧线,酒液在酒言的玻璃杯中留下浅浅的一层,他的酒杯却像被寒冰冻住一般直冒寒气。
“你俩也算是从小长大,怎么就不能沟通沟通呢?”
斯德哥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液,取过另一只空酒杯,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看的酒言心里发毛。
“咳,年轻人的事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和你家总管没什么关系。”
果然上了年纪的人都爱瞎操心,就连这诡计多端的老家伙也不例外,如果说他有软肋,那一定就是安尔娜。
在酒言的记忆中,他小时候刚加入流浪者公会的时候,安儿娜就总跟在斯哥德身后。那时候的酒言还在圣殿学院读书,但已经遇到了斯哥德并且成为了他公会年龄最小的成员。
酒言小时候会经常拽上雷泽来流浪者公会,那时安儿娜也小,但发育的却像是个大姐姐,比酒言和雷泽高了半头。
虽然三人年龄相仿,但安儿娜却总有一股大姐头的气势,小时候总会抓着酒言和雷泽胖揍,总是能把雷泽这个“小少爷”给打的鼻青脸肿无力还手。
安尔娜的脾气酒言是知道的,从小就是个小魔女,长大后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变得温顺起来。性格的变化应该是职业所导致,毕竟这位可是大神一尊。
不过她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总是会让魔女暴躁的性格出来,那恐怖的脾气可比之前强了不少。但安儿娜温顺起来却真的吸引人,犹如神灵转世。
斯哥德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撇撇嘴道:“你消失的这些年,雷泽那小家伙也经常来,他可能对安儿娜有些意思。”
“啧啧,德鲁商盟少主,那可是有钱的大家族。”
斯哥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但眼神余光却在看酒言的表情。
可他万万没想到酒言非但没有表现的不高兴,而且还笑着说:“挺好的啊,雷泽那家伙也该找个老婆了管管他了,要不然他得祸害多少好女孩。”
这时的斯哥德已经喝完了第一杯酒,但还没有给酒言倒,只有香甜的酒香在房间内飘荡让酒言十分清醒。
酒言早就已经等不及了,他馋的要死。在家帝倾管着不让他喝酒,在外面终于能喝酒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对斯哥德的话也不感冒,只是漫不经心道:“雷泽那家伙我不知道,反正我对安儿娜小姐没什么想法。”
酒言讲完看到斯哥德还紧紧握住酒瓶,没有半点想给他倒酒的意思,就想伸手去抢。
手指刚碰到酒瓶就被斯哥德一瓶底砸在头上,道:“你这家伙,不开窍!”
“哎呦,我真对您那宝贝女儿没什么感觉,快给我吧!”
听到酒言说到“宝贝女儿”,斯哥德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的表情跟菊花绽放一样灿烂看的酒言一阵反胃。
平日里的斯哥德威严稳重,身为诺尔城上层人物的他表现的十分稳重。只有熟络的朋友才会看到他面具下的一面。
斯哥德并没有在意酒言的表情,而是在兴奋的思考:“可不是吗,自己真的把安儿娜当做女儿了。”
原本安儿娜是他捡来的孩子。
在心脏之战前阿素就死了,斯哥德没有妻子也没孩子,在安尔娜两岁时就被斯哥德收养,这一养就是20年。
安儿娜在他面前从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自己居然已经开始为她的婚事担忧了。
“哈哈哈,是,是我的宝贝女儿!”
斯哥德居然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他笑着对酒言说:“你小子,油嘴滑舌,来!”
看自己把斯哥德逗笑了,酒言也是心中欢喜。
他怎么看不出来老爷子的想法,斯哥德一直把安儿娜当做女儿照料,对她是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已经50岁了,最多再有十年大限就到了。
斯哥德想用这最后十年看到安儿娜结婚生子,让他自己也过一次爷爷瘾。然而让他最放心的人选就是酒言。
虽然酒言消失了八年之久,职业不知因为什么发生了变化,实力也不算强。
但这回来的三年,酒言对斯哥德和公会的贡献很大,而且斯哥德很看中酒言的人性。
而另一个人选就是雷泽,这家伙可这不让人省心。
虽然说是德鲁商盟少主,但整天吊儿郎当四处游玩,而且还爆出过不少绯闻。
斯哥德可怕安儿娜到了他们家受欺负啊。
所以最好的人选还是酒言,但酒言这小子死活就是不开窍,23岁的人了也不担心和自己一样娶不到老婆。
他不由得叹气,心想,看来酒言还是有野心的人。
斯哥德虽然只照看过酒言一两年,但酒言那些花花肠子都是他教出来的,怎么不知道酒言的想法。
虽然现在的酒言籍籍无名甚至可以说是职业者中的废物,但他回来的时候斯哥德可是亲眼在场见到过。
当时的酒言几人身受重伤,但他们爆发出的业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颤抖,那感觉是绝对的完全碾压。
能让他被压制到如此地步的,酒言众人当时肯定突破了40级以上,因为斯哥德当时就是38级巅峰,即将突破到39级。
在雷泽跪地恳求城主和雷擎时,斯哥德也认出了酒言。
只是他消失了这么多年相貌完全变了。
酒言伤势严重,斯哥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掺和了几句,这才让城主撤回禁令放几人进城。
清醒后的酒言虽然实力大减,最起码还肯承认自己是流浪者公会的一份子。
其实当时的酒言也只是为了找座靠山,虽然记忆中有流浪者公会这个名字,但已经很模糊。
当时的自己刚穿越,还在适应这片大陆的环境,一没实力,二没计划。所以也就顺着脑子里模糊的记忆点了头,成功的回归到流浪者公会,成为了流浪者公会成员之一。
不过斯哥德对他的确不错,在平时都颇有照顾,这三年里两个人交往很深,算得上是能够相互信任的人。不过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儿酒言可谁都不敢告诉。
“你倒是倒酒啊,发什么呆?”,看着斯哥德一脸笑意的捏着酒瓶,酒言有些着急的催促。
自己本来没酒瘾,跟斯哥德呆久了也就自然粘上。
自从来到了诺尔城跟着雷泽去了几次酒馆,酒瘾就有了。不得不说诺尔城的酒水产业足够好。
斯哥德看着迫不及待的酒言,心里一笑,手拿着酒瓶微微倾斜,一条幽黑的线顺着瓶口流入杯中。
幽黑的线没能维持太久就断了。
酒言看到自己杯中的液体只有很浅的一层,极为不满的怪叫:“小气,这才多一点!”
他压着斯哥德的手想要再倒入一些。
别看斯哥德已经50岁,但他的力气却在酒言之上,稳稳的拿着酒瓶,瓶口都没有半点倾斜,一滴酒水都没掉落。
“你......”
酒言急了,这老头欺负人啊,凭借着高等级碾压自己。
看着酒言一副气恼的样子,斯哥德笑呵呵道:“行,再给你加两滴。”
听到这话酒言的面色才缓和许多,偏过头去闭着眼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他的眼却是微微裂开一道缝偷偷看着。
斯哥德手腕微微斜了一下,酒言眼睁睁的看到两滴幽黑透明的酒水顺着瓶口滴落在自己酒杯中。
酒水滴落荡起一缕肉眼可见的白雾散发着阵阵酒香。
“说两滴就两滴啊,你打发乞丐呢!”,酒言瞪着眼对视斯哥德,很是不爽。
斯哥德这老家伙还真是抠门到家了,说两滴就真的只滴了两滴。那可怜的酒液滴在杯中连点酒花都没溅起来。
酒言伸出手要去抢夺斯哥德手中的酒瓶,但就感觉手腕略微刺痛,一道棕黄色光芒直接把他手给捆绑,像是麻绳一般死死绑住酒言的手腕。
等双手被捆绑酒言看清,那是一根一米多长的绳子,绳子呈现为棕黄色,韧性十分强,酒言根本挣脱不开捆绑。
现在那绳子将自己的双手捆了个严严实实,无论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挣脱,反而那绳子越捆越紧,扎的酒言的手腕红肿。
这是斯哥德的职业,B级职业,绳师,木属性。
斯哥德这职业可不一般,虽然奇葩但实用性很强,他这绳子不知道活活勒死多少魔种。
斯哥德瞥了一眼被捆绑的酒言,将酒瓶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哼声道:“敢从老人家我手中抢东西,小家伙你活腻了。”
“老东西,放开我。”
酒言无论怎么挣脱,那绳子依旧捆在他手腕上,越挣扎捆的越紧,甚至连业力都感觉被死死的压制。
“服不服?”
“不服,打死都不服!”
酒言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虽然手腕一阵疼痛,但面子不能过不去,就是不认栽。
斯哥德牵着绳子的一头,业力释放一丝,那木属性业力居然催动着绳子变粗,像是藤蔓一般,还有不少尖刺凸出。
被尖刺扎一下很疼,有中麻痹的感觉,但又清晰的感受到疼痛。经过酒言这一会的折腾,那绳子上的毛刺更长了,也就更多的刺进酒言的皮肤里。
“啊啊,疼疼疼......”
酒言被疼的哇哇乱叫,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喊到:“服,我服!”
“什么?我听不见,你没吃饭吗?”
斯哥德故作听不见,手放在耳朵上,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恨的酒言牙根痒痒。
他凑到斯哥德耳边大喊:“我错了!服了!快放开我!”
“哎呦,我的耳朵。”
被酒言这么大声喊着,斯哥德感觉耳朵一阵一阵嗡鸣,他揉揉耳朵笑道:“行,认输就行。”
斯哥德一边给酒言松绑,一边嘲讽道:“年轻人,啧,还是太年轻了。”
当酒言被放开时,他看到自己手腕已经被扎了好多小洞,已经有血溢出来。但伤痕很浅,不一会就能恢复。
他揉揉手腕将血从自己身上擦掉,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道:“本来就抠门,给那么点酒都不够一口的!”
“这都嫌少,你当我这些酒都是大风刮来到啊。”
“这黑夜玫瑰的制作方法早就失传了,喝一滴少一滴,你还嫌少,不喝拉到我自己喝。”
斯哥德直接端着酒瓶和杯子走开,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端着酒言的酒杯就要往自己酒杯里倒。
眼看就要倒入杯中,酒言眼疾手快猛的夺了过去。
“喝,谁说不喝的。”
他连忙与斯哥德保持距离,生怕杯中酒被夺了去。
斯哥德眯着眼嘿嘿一笑,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僵硬了,急忙起大喊:“小子你干什么,离我的宝贝酒柜远点!”
不错,酒言事先就做好计划假装保持距离,转身靠近酒柜,准确无误的在几百种酒中抽出自己想要的那一支。
“别那么抠,不就一瓶酒吗?”
酒言拿出的这瓶酒比其他酒的年份都要久,而且也更有名气,在这酒柜也算排的上名的高级酒了。
一层厚厚的干泥土包裹在纯净的酒瓶上,那瓶子经过时间的推演都变得有些发绿。酒塞上的雕刻物倒是很有意思,一张王座上坐着一个长发飘逸的男人,他身边有着数位赤身裸体的少女个个都是绝色。
酒瓶整体很是光滑,尤其是那酒塞上的雕刻物,居然是秘银所制。
秘银在诺尔城算得上是高等矿石了,价格很贵都是用来制作武器,居然会有人闲的用秘银做酒瓶装饰品,在酒言眼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老头你干嘛,我告诉你冷静点啊,把你那破绳子收起来!否则我就一口吞了你这一瓶酒。”
这可不是开玩笑,以酒言的酒量直接喝下这一瓶酒不是什么问题,但酒后的酒精会造成什么样的效果就不知道了。
酒言慌乱的打开酒瓶,瓶子打开的瞬间竟冒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他强忍着耀眼的光将酒倒入杯中。
看着酒言这样糟蹋他的酒一阵肉疼,斯哥德都要气炸了,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全都像是鸟窝一样爆起。
他拿着绳子追着酒言到处跑。
酒言无奈只好躲避,左手拿着酒杯,嘴里叼着酒塞,右手高举酒瓶,那酒瓶中还冒着金光很是耀眼。
“小子,你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斯哥德一副气愤的模样拿着金绳怒视酒言,那样子哪里像五十岁的模样,分明就是老顽童。
“鬼才信你...”,酒言嘴里叼着酒塞含糊不清道。
自己肯定不能让他抓到,被抓到肯定没好果子吃,只能奋力的逃跑,但逃跑的过程中,他手中端的酒竟一滴都没有撒出。
酒言一脚踹开房间门,直奔上来的楼梯而去,顺着楼梯双腿撑开向一楼滑下去。
他身后就是气的面色发红,手中拿着绳子的斯哥德。
酒言见状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会长要虐待我。”
当酒言双脚落地时,整个公会成员的目光都直勾勾盯着二人,还有酒言手中的酒。
这酒实在太香了,它的香气瞬间覆盖了其他酒的味道。
而公会大部分成员都是经常喝酒的人,其中不少还有多年的酒鬼,这样的酒他们肯定是想尝尝。
一时间,吞口水的声音在公会一楼响起。
斯哥德看场景要控制不住了,连忙喝道:“你们干什么?!该接任务的接任务,该吃的吃,别想沾那一滴酒!”
这话一出,整个公会安静下来,只有酒言喝斯哥德的声音。
众人就这样看着一跑一追。
酒言围绕着好几张桌子来回跑,斯哥德也不好动手抓他,毕竟规定是不允许公会内斗殴。
他这个会长可得以身作则不能坏了规矩。
斯哥德只能围着这些桌子追着酒言跑。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站住?不可能!
自己好不容易拿了瓶好酒,怎么可能说一滴未沾就送回去?
酒言从一张桌子上跳下来,直奔门口想要冲出去,但被一道亮眼的银甲身影挡住。
“哎呦!”
酒言看到门口出现的那身战甲直接停住了,但脚下的惯性还是没能完全静止,一头撞在那人胸甲上,碰的一阵头晕目眩。
当酒言抬头看着那人,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