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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穿过大街小巷，在一栋老旧的建筑面前停下。
隔着此处一公里，便是繁华的商业区。
若不是站在此处，谁也想不到甬州城的公安局总部会坐落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
不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建筑虽然老旧，但内里却大有乾坤。
正是这栋楼里日夜坚守的人，保证了这座城市几百万人口的生命财产安全。
相比之下，李陵这个正儿八经的甬州土地，实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别提庇佑一方风调雨顺了，他现在能勉强自保就不错了。
王大龙指挥李陵将车辆绕过停车场，将车辆直接驶到了公安局后门。
岗哨核对了二人的工作证，将他们放了进去。
王大龙打了个电话，一个年轻的警察在二楼窗户探出头来，对着二人招手：“直接上来吧。”
李陵停好车，大步走进了建筑内。
刚迈入一步，他内心深处的土地神位就开始颤动，一股浩然正气凭空涌现，像极了金灿灿的天道功德。
浩然正气，护卫天地正道者，天地共佑之。
不过这种力量对于李陵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二者不是一个体系的。
土地是福德正神，只有积德行善，内敛道行才能不断进阶，核心乃是天道功德；
而浩然正气更适合一些练气士或如特殊的神兽，譬如獬豸之类的……
“在这儿。”
年轻的警察站在楼梯口，领着二人走到了一个办公室前。
【刑事科学技术科】
办公室的门牌上挂着铭牌，代表了此地的用途。
刑事科学技术科简称刑侦科，除了法医之外，还有负责化验、痕迹、影像等数个小组。
里面聚集了不少人，除了一部分穿警服的，也有身着白大褂和防护服的。每个人脸上都神情疲惫，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程老师，殡仪馆的人到了。”
年轻警察走到内屋，敲了敲门。
“我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
年轻警察打开大门，王大龙便向内走去。
内屋并不大，格局布置十分紧凑，但各个功能区却泾渭分明，井井有条。
解剖台、档案柜、化验台、小型停尸间、更衣室……
虽然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去的尸臭味，但地面和墙壁却清洁的干干净净。
李陵仔细打量了一番室内的布置，可以看得出来，这间法医室的主人必定是个严谨认真的人。
“辛苦了，我出去一趟。”
说话间，更衣室里走出一位身着机车夹克的女子，怀里抱着头盔，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刚脱下来的白大褂。
她短发刚刚过耳，虽然没有化妆，但看起来十分飒爽，气质也是十足的御姐。
“你怎么也来了。”
第一句话是对着年轻警察说的，而第二句话则是对着二人所说。
李陵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的女子，那么她口中的“你”指的自然就是一旁的王大龙。
“我听说你这里很忙，想着能帮你做点事情。”
王大龙露出憨厚的笑容，李陵还真不知道这个平日里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有这么朴实的一面。
“算了，来的正好，我跟你们一起走。”
“不用不用，你要是忙完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我们自己把受害者尸体拉回单位就行了。”
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特地推了推一旁的李陵：“灵灵你放心，我还专门带了个同事过来，我们自己能搞定。”
【好家伙，原来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李陵看了一脸无辜的王大龙，心里吐槽道。
被称为程灵灵的女子便是甬州公安刑侦科的法医，虽然不清楚她与王大龙的关系，但二人显然是熟识的。
“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这些遗体……”程灵灵眼神闪烁了一番，但没有往下说。
“我来吧，你好好休息下。”
“闭嘴，听我的。”
王大龙呵呵笑道，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似乎二人平时就是这么相处的。
反倒是程灵灵习惯性地怼完之后，这才注意到了一旁还站在对方的同事，神色缓和了很多。
“你是小李，我听大龙说起过你，叫我程姐吧。”
李陵微笑着点点致意。
程灵灵拿出钥匙，打开了法医室内的停尸间，一股寒气瞬间弥漫。
闻到这股气味，李陵的眉头蹙了一下。
“怎么，在殡仪馆工作好几年了，还怕尸体？”程灵灵开了个小玩笑。
王大龙打了个哈哈，发声先答：“哪能呢，你别看他长得斯文，这小子平时胆子可大了，馆里忙的时候，他一个人值夜班都不怕。”
李陵也陪着笑了一下，但他的心里却警觉了起来。
他之前所感应到的，并不是冰柜的寒气，更不是福尔马林的味道，而是在其最隐蔽，最深处，最难察觉的一股熟悉的……煞气！
尽管十分微弱，但李陵可以确信，自己绝对不是感应错。
更确切地说，不到十个小时前，他还在和类似的僵尸王拼命来着。
这里的受害者尸体……也变异了？
与殡仪馆的阴气森森刚好相反，公安局蕴含了无数的浩然正气，按理说可以完美压制一切邪祟，应该不具备尸变的条件。
即便是成功变异，僵尸们也会被这种环境压得无法动弹。
不过这些都是土地神位带给他模模糊糊的感应，李陵毕竟刚刚晋升，还缺少很多经验，也猜不准事情的经过。
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他心里也没有底。
停尸间内，九具深黑的裹尸袋静静躺在其中，显然已经打包好准备火化。
“这些……这些都是……”王大龙有些目瞪口呆，虽然提前知道是连环杀人案，但他还真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的受害者。
程灵灵摇摇头，说道：“你们看见的只是一部分。”
“这个杀手最先出现的地方并不是甬州，而是隔壁的海天市。”她介绍到：“大约两个月前，海天市发现了第一位受害者，她浑身赤裸倒在河边，头发带着头皮被巨力扯出，手脚有骨折的迹象。”
“我们只能判断河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却没有找到转移尸体留下的痕迹。”
“随后的一个半月里，海天市一共发现了五位受害者，死状各异。”
“通过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我们得知所有受害者生前都有从事风俗行业的经历，且受害时全部浑身赤裸，基本可以判定这是一起恶性的，针对站街女的连环凶杀案。”
“等等。”李陵听到此处，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的意思是，那位连环杀手已经到了甬州，并在近半个月内，杀害了这九个受害者。”
程灵灵严肃地点点头：“凶手的犯案速度越来越快，我们必须尽快抓住他，不然肯定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