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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禁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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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箱运车平稳的驾驶在黑色的泊油路上,驾驶司机紧握方向盘,眼睛目视前方。在司机另一侧的驾驶座上放着一本黑色的档案薄,上面用红印章盖着「危险运输」四个字。
  而档案薄的运输者写着华纳·诺恩。车内的小物件并不多,用绳子缠裹的“幸运石”、开口的香烟盒子、蓝色的小风扇、大水杯和夹在车窗缝隙的一张帅气全身照:那是一个戴着鸭舌帽、身着背带裤和灰色T恤、手持高尔夫球杆的中年男人。肤色偏黑,脸上留着胡茬,嘴巴叼着香烟,一幅冠军相。
  照片的正面还有白色记号笔写着“祝贺我自己!一杆进洞!”。司机将与照片相同的黑色香烟叼在嘴边,一边用打火机点燃,一边打开车内的电台。
  电台播放的是属于他那个年代的歌曲,18世纪的南丁格流行的Jazz音乐,从洛诺斯南方随着艾执流入到南丁格。自此开始,车载电台永远都不会少了Jazz这种即兴舒缓的音乐作为节目的压轴。
  平常的运输他都可以找个机会和车里同乘的人说两句闲话,如今他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经常能看到货箱内弥漫着暗红色的烟雾,还有若隐若现的人影。但诺恩每次检查都发现货箱是密不透风的,在这种像是恐怖小说中才能看到的氛围让他心里发毛,未知感促使他踩紧了油门向目的地驶去。
  目的地原本是要直接送到特克姆拉兰治,这里是艾执的首都,也是世界古建筑:特克姆拉王宫的所在地。运输过程中被检查岗的士兵拦下来,将原先的档案薄取走又递给他一个新的。
  新的档案薄上面没有红印章,内容也比较简单,目的地换成了阿拉奥斯。在经过数十个小时的运输从泊油路转变成坑坑洼洼的土路,又在阿拉奥斯边界被拦下来,档案薄就被换成了现在这个黑色带有红色警示字的。
  诺恩当时看到档案薄里面对于货运物品危险度的夸大,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士兵看他的反应竟然还说什么:这种工作如果一开始就让你知道,你还会去做吗?怕不是直接吓的跳车离开吧。
  想到这儿,他回过神看到有个影子正在要撞在车上,诺恩吓得脸煞白,本能的踩死了刹车,轮胎的摩擦声持续数秒后停下。诺恩擦了擦脸上的汗,目光扫了一眼车前,看到车前好像有东西便将头露出窗外骂道:“你瞎啊!没看到有车来了吗!”
  诺恩借势从车上下来,狠狠的将车门摔上。嘴里念叨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话,想着待会下来一定要骂一骂这个不看路的坏东西。顺便下来喘口气松松筋骨,在车上坐太久,肩膀都变的酸胀难忍。
  在箱运车前面是一位老人,老人的背有一些弯曲,衣物打扮也比较古朴,有点像是十六世纪的做工农民。穿着粗布衫和系绳裤,脚上是灰黄色的大靴子。左手握鞭,右手持绳。如果在让他握一把草叉,他就可以到附近的农场去叉草了。
  然而诺恩觉得老人如果像是小说中预言家的那种打扮,穿着带有兜帽的那种略微破损的斗篷,手上拿着一本让人看不懂的典籍,一定很有味道。而这个味道来源于老人的眼睛,他的眼眶深邃,皱纹和老人斑堆积在眼角部位,脸上脏兮兮的眼睛却清澈无秽,放佛能够看穿一切。老人望着诺恩,用沙哑的声音回复着:“你把我的牛给吓跑了。”
  也许是下了车,没有那种被盯到发毛的感觉。诺恩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览无遗的平原上驶行。左侧是尚未开发的平原,右侧是绿荫和河流。远处是山与云雾。诺恩凝视河岸边发现有一只背着行囊的,十分惊慌的野牛。
  “你可得帮帮我,它平时不这样的。”老人说道。
  “那你也不能——”诺恩刚想说两句,想着自己还有那箱怪东西要送。“算了算了,我帮你把牛拉回来。”
  诺恩一路小跑到野牛身旁,双手握住牛角,往老人的方向拖。野牛最开始有些抵触,牛角上下乱晃试图摆脱。但诺恩的胳膊肌肉隆起,撑起整个上衣,硬生生的将野牛拖行。直到诺恩将野牛拖到老人身边,野牛的反抗才有所缓解。
  “下次走这条路的时候注意点,那些货车视线很高,如果出了车祸就不好了。”诺恩准备走回车上的时候,老人拉住了他。
  “怎么了?”诺恩扭过头来询问。
  “你开的那辆车里面,有一股令人畏惧的力量。”老人将绳子牵在牛的身上,用右手轻轻拍打牛的背部。“它平时很温顺的,看到这辆车就变的恐慌暴躁。”
  诺恩愣住了,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随后挣脱开老人的手走进车内,按喇叭示意让老人牵着牛让开。在前方的泊油路以无遮挡的时候探出头对着老人说:“令人畏惧的是我的运输逾期。”说完,一脚踩油门离开。
  诺恩他不是没有认真琢磨老人说的话,而是他大脑思维速度与过去相比提高了不止一倍。他自己的反常表现从他在检查站附近休息,在半梦半醒中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后,就开始出现这些变化。
  然而当他对这方面开始思考的时候就会陷入幻觉。诺恩坐在车上,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捏着被刺的脖颈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运完这批货物我得找个医生,天知道我被什么蚊虫咬了一口。”
  箱运车在泊油路上飞驰了几个小时后,诺恩准时到达了目的地:阿拉奥斯高新区。这里建筑林立,布局规整,没有工业区的污染和首都的喧闹。诺恩谨慎的将车停在了一栋白色实验室的门口,见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大门也紧闭。诺恩有些不耐烦的按了车喇叭。
  这一按不要紧,一下子按出了一大堆的人。从正门、后方、街道出现了大量士兵和吉普车,阵势相当惊人。他们封锁了整条街道,却不使用警笛或者是枪声吸引注意力。
  也许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阵仗,诺恩显得有点紧张,紧张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如果这箱货是什么违禁品的话,他脸上的汗珠无疑是一个罪犯面对包围对正常的表现。诺恩打开车内风扇,汗珠就像是黏在在诺恩的脸上一样,凉风吹在脸上没有丝毫缓解。
  “你好?”一个试探性的声音响起,在诺恩驾驶位旁边多出来一个人,他用温柔的语气继续询问着:“你出了很多汗,没问题吗?”诺恩从流汗和幻觉的循环中走出,大脑判断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不需要大呼小叫。诺恩用衣袖擦了擦汗之后,望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这是一个与他年龄相近的男士,他的脸上并没有乱糟糟的胡子,但却有整齐短密的胡茬。他的鼻子大而挺,正好可以架住他的白色眼镜框。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人的左眼被纱布包裹着。诺恩还从他衣服上的牌子得知了他的名字:新科学研究所副所长弗恩·伯纳尔。
  “啊...我没事,只是长途跋涉,又在某个地方差点撞上一个老人。有点心神不宁,没事的。”
  “没事就好。”伯纳尔握着档案薄对诺恩说:“能够准时把货物送到这里,一路上辛苦你了。”
  “嗯,长官们可以把货物卸下来了,这个任务也算是我圆满完成了。”诺恩一边思考伯纳尔是怎样无声无息的进入车内,一边按下货门按钮。在自己伸展筋骨倚在驾驶椅的几个简短的动作,就把脑子里想的东西一扫而净。
  把事情忙完就赶紧离开就好,什么怪东西坏东西都与我无关。诺恩心里是这样想的。连续数日的运输让他疲惫不堪,原本安静无声的街道成为了诺恩最好的催眠曲,几分钟后,诺恩进入了梦乡。
  伯纳尔拿着档案薄走下了车,示意最近的几个士兵出来搬运。艾执的士兵是第一种尝试“复古”的军队。为了能够应对随时到来的战争,他们一直在改良过去铠甲铁具的制作工艺,并将其轻量化。
  很可惜在防具方面他们才刚刚起步,做不到热兵器那种井喷式的提高,所以这些士兵大多穿的跟铁桶一样,不过为了搬运货物就必须要把这些大铁片拆下来。士兵接了指示走到货车门口,左右手各持有一把钥匙,在伯纳尔的指示下打开了厚重的金属门。
  金属门内部存放的什么东西尚不可知,但两把钥匙像是解开了封印一样,冰冷的金属门缝隙流出可见的殷红色的气雾,气雾像干冰一样在地面快速扩散着。漫过了开门的士兵的靴子,漫过了箱运车的轮胎。
  气雾变成了粘稠的番茄汤,在地面上沸腾着。有明显感触的两个士兵想要离开原地却发现这些粘腻的红色液体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气雾逐渐拉起一道墙,将这个区域彻底封闭了起来。伯纳尔被这样恐怖的场景所镇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气雾墙壁变成了流动的液体,伯纳尔看着这些液体奔腾着,像是海岸线的海啸,带着夺取生者性命的大浪扑面而来。然而任何人脑海中的常理都会觉得是幻觉,直到猩红的液体将吉普车像玩具一样掀飞,并与士兵一同被大浪吞没不见其踪才知道这并不是幻觉。
  大浪离箱运车越来越近,伯纳尔的脚放佛失去了控制力,僵在了原地。他眼睁睁的看着大浪把自己吞噬,他甚至在大浪中看到无数只手,无数个脸,无数的....就像当时火烧图书馆一样,那些被烧死的,哀嚎的人的脸。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像伯纳尔冲去,那些残缺的面孔撞在了伯纳尔的衣物上便如砂砾般消散。
  幻觉,终究是幻觉。金属门被彻底打开,一尊石像稳坐车内。石像扶着一个金属边框玻璃内胆的六边形长器皿,器皿长八十五厘米,宽五十八厘米,透明的玻璃内胆装满了不纯的红色液体。
  如果要解释这种液体的不纯性,就需要拿一个瓶子到一条最肮脏的河流去灌脏水,在将这瓶脏水弄成红颜色,当瓶内的杂质堆满到瓶口就与这液体无异了。石像旁边摆着巨量的红蜡烛,蜡烛将左右侧摆得满满当当的却没有燃烧,一定是密不通风的环境让这些蜡烛在运输过程中熄灭了。
  伯纳尔刚从幻境中走出,脸上写满了恐惧。他半蹲着,用手扶着脸,努力的抑制着这种情绪。半晌后缓缓站起,表情平和,他缓缓的走进箱运车,并对车内正坐的石像双手合十,深鞠一躬。
  这位大将正坐箱中,左手握陌刀,右手高举器皿,面容不怒自威。当伯纳尔弯腰低头用双手将存放红色液体的器皿取下的时候,两边的蜡烛被重新点燃,吓得伯纳尔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只见石像眼睛散发出光芒,一种浑厚的声音传到了伯纳尔的耳中。
  “其势难测,汝定用乎?”
  “我知道你是在吓唬我...”伯纳尔低头说道,他习惯了这种超自然的现象,毕竟他自己就曾经将这种力量的图库摧毁殆尽。“但我不远万里奉此物到此地,就是为了取得其中力量的奥秘,我愿意打破禁忌,也愿意承担后果”。
  “如此,也好,愿君勿要食言”
  石像金光一闪,左右两侧的蜡烛熄灭,伯纳尔手中的液体从浑浊变的清澈;或者说是变的更像是一种物质而并非流体:十一条血红色的线条漂浮在瓶内,而线条周围布满了大量的红色菌斑。伯纳尔拜谢石像后缓缓走出。
  “这就是,15世纪在奥图鲁夫肆虐的尸妖血素,也是我们力量计划的一部分。”伯纳尔将瓶子递给左侧的士兵说着:“可以送到实验室内进行检测了,车内石像小心搬出,几周后送去曼隆神宫供奉。”
  “是!”士兵鞠躬接过瓶子,大步迈进实验室,伯纳尔跟在后面。其他士兵在伯纳尔进入实验室后将石像搬出,并吩咐司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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