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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之后,四周的景色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本碎石瓦砾与游鱼虾蟹渐渐被一种透明的鱼类取代,鱼类像是一种晶莹剔透的萤火虫,时而趴在墙壁上,时而飘散与水中,艳丽如花,轻盈如絮。
再往里走,墙壁上的透明鱼类被贝壳螺蛳取代,御石痕迹已经看不出,墙壁漆黑如炉灰,偶尔有奇特鱼类从窗外游进游出,顾行歌挥了挥手,将他们全部驱赶了出去,鱼和人一样,做事从不该犹豫,而这里并不适合他们。
面前露出一个楼梯入口,那里通往顶层,楼梯上留下一具布满伤痕的尸体,只是上面并无任何声响,他拐过转台,声音从楼梯前响起
“阁下终究还是来了。”
顾行歌抬头看去,那个叫沈陌都的年轻人正站在楼梯口,腿上放置着一把银色长剑,剑身犹如一条细蛇,沈陌都脸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血渍,旁边放置着一颗人头已经一个石盒。
顾行歌凝望了那颗头颅一眼,只觉得眼熟,似乎之前在人群中见过。
“难道不欢迎我?”顾行歌微笑。
“不是不欢迎,是它已经有了主人,阁下同样为它而来,那么我们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朋友,”沈陌都平静的说着,“先前阁下似乎对于做陌都的朋友并没有多大兴趣,那么陌都是否可以认为我们是敌人了?”
“那是什么?”顾行歌问。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盟主只说去有样东西被留在浊海中了,我来到这里时,其他人都在抢它,那么便是它了,”沈陌都敲了敲石盒上的头颅,“至于这个,这是沈氏族长的亲信。”
“和你不是一起的?”
“怎么说呢?”沈陌都难得的迟疑,他想了想说,“我们同属一族,既非血亲,也无冤无仇,但很可惜我需要这个东西交给盟主,而他需要这个东西交给族长。”
“沈氏不是要投靠尘塔么?两者似乎区别不大,”顾行歌说。
“正相反,”沈陌都摇头,“盟主并非尘塔之主,尘塔塔主虽与陆氏交好,但终究有所顾忌,当然这一切都不重要,我跟随的是盟主,并非尘塔陆氏。”
“什么盟?”
“辞,”沈陌都说。
“辞?”
“辞梦者,”沈陌都抬头看着顾行歌,“上面是什么?”
“上面?”顾行歌一愣,“墙壁?”
“不,是清空。”沈陌都说,“皇都之上是清空,皇都之下是浊海,天神将清浊分离,清空浊海便是我们所处的幻梦,既是梦,为何不打破这个梦?辞别旧梦便是组织的目标,高悬于皇都上空的苍穹之泪中包裹着人类所有的美好,倘若将美好释放,浊海或许会带来些许改变。”
“释放美好……”顾行歌抬起头遥望皇都方向,他并不能看到苍穹之泪,但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抹除。
“所以你们来搜寻神能武器,准备击穿苍穹之泪?”顾行歌问。
“这是盟主的计划,”沈陌都说,他并不想过多讨论这个话题。
“驱使四肢的是心,驱使行为的是欲望,”顾行歌转头看着沈陌都,“目的呢?”
“阁下不觉得这个世界太过悲惨了么?”沈陌都说。
“倘若你生活的不如意倒可以理解,毕竟世家贵族掌控皇都,难免处处受辖,可陆序寒可不同,她贵为龙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要做这些?”顾行歌问。
“探寻天极。”沈陌都说。
“天极?听起来倒像是邪教,”顾行歌微笑,“我听说陆序寒喜欢以灼塔后裔自居,以此换的其他灼塔出身的人好感,所谓辞别旧梦,在我看来也不过是笼络像你这种郁郁不得志的人。”
沈陌都腿上的长剑猛的张开一只魔眼,这是意识波动的表现,人们有一魔眼,行为心眼,开启之后,可以增强精神力,但同时魔眼也会受情绪影响。
“阁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口传心声,既然是我说的,我肯定知道,”顾行歌顿了顿,“以前在做海盗时去到一座岛,岛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村民为了抵御海盗自发募捐购买了一柄魔能武器,给了村子的一个年轻人,希望年轻人保护他们,可结果是海盗未再出现,那个年轻人却借着魔能武器鱼肉乡里,村民无法对抗拥有魔能武器的年轻人,只得备受欺凌。”
“什么意思?”
“当一个足够扭转整个局面的武器被某人控制时,那人便成了神,我不知道击破苍穹之泪的方法,但倘若真的存在,那么陆序寒一旦掌握,她便可以要挟各族拥戴她为帝,否则那群贵族失去的将会更多,”顾行歌顿了顿,“我们将其称作控心者。”
“看起来阁下对盟主有很大成见啊,”沈陌都低声说。
“原本还好,但后来就不好了,”顾行歌说。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沈陌都握着长剑起身,手臂一甩,剑刃上魔眼瞬间开启,青色电光布满剑身。
沈陌都剑刃一震,青光激出一条条游蛇扑出。顾行歌反手抽出尽渊同时后跳,巨剑横挡,一剑击碎了游蛇,隐藏在游蛇后的沈陌都在游蛇消失的瞬间袭来,银色长剑与尽渊狠狠碰撞在一起,两声巨兽的低吼从魔能武器中响起,顾行歌只觉得手臂像是被毒蛇咬主一样,他手臂猛的一震,剑刃由横变竖劈砍而出,两柄剑刃摩擦出一道红色火光,尽渊势不可挡的冲向沈陌都,沈陌都一个侧身躲过,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剑,剑的铭文已经变得模糊。
“苍炎岸梧……”他低声笑了笑,“看起来阁下才是灼塔后裔?”
顾行歌只是摆好姿势,又一次攻出,沈陌都凌厉剑势变得缓和了起来,每一次都仿佛一团云阻挡尽渊的攻击,他信手挥着,
“苍炎岸梧是焰氏秘技,阁下竟然也会,而且看起来十分熟练,”沈陌都低声说着,“侥幸躲过一劫的人?怪不得这么敌视盟主,看起来秋氏曾经叶被你所鄙夷,你到底是谁?”
“去问陆序寒,她知道的!”顾行歌狠狠劈出一剑。
沈陌都剑刃陡然一晃,银剑分成两缕,贴着尽渊剑刃从两侧刺出,顾行歌手臂瞬间被贯穿,沈陌都随手一甩,尽渊被甩到一侧墙壁上,他微震剑刃,低声说,“步伐紊乱,剑法无章,连心眼也无法凝聚了,看起来我猜对了。”
顾行歌手臂无力的垂下,他冷冷笑着,“那又如何?”
“不如何,”沈陌都抬起长剑,对准顾行歌喉咙,“你死在这里就好了。”
“那可不一定,”顾行歌左手朝墙壁伸手,身上魔化瞬间开启,沈陌都挺身刺出,剑刃却被一个巨锤压下,如熊般的巨影挡在顾行歌身前,一拳轰在沈陌都胸膛之上,包裹周身的魔骨瞬间碎裂缩回,沈陌都踉跄的后退,捂着胸口看着来人,
“真有趣,”他剑刃一挥,墙壁碎裂,他拎起头颅和石盒跃出。
“谢谢,”顾行歌走到墙边拔出了尽渊。
“原本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江娥举起战锤放回背后,“之前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单独作战。”
“喜欢是喜欢,但有人来帮忙,我通常不会拒绝,”顾行歌微笑。
“希望下次你也会说这样说,”江娥转身朝下走。
“没有下一次了,”顾行歌用着细不可闻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