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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墨别宿终于醒了,他木讷的接受着叶望的喂饭,不发一言。
等他把一碗肉汤都吃掉之后,叶望把碗随手放在旁边,看着他道:
“降临者,请问你怎么称呼?我要与你好好谈谈。”
‘墨别宿’听了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有什么好谈的?我是降临者,不是原住民,我们之间有着天然的矛盾。”
叶望点了点头,回:
“是,我知道,但我有事想拜托你,并且我觉得这事对你也有利。”
“哼。”
墨别宿短促的从鼻孔出气,看了看自己不能动的双手,然后道:
“那你就说呗,我也没法听不到。”
“嗯……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假扮墨别宿,继续过他曾经的生活。”
墨别宿鄙夷的瞥了叶望一眼,嗤笑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说会对我有利,利在哪里?”
“利就在于你还能保有自由。”
叶望的脸完全掩盖在了帐篷里的黑暗下,只有一对眼睛在迸射着眸光,显得分外锐利。
“你现在已经败了,在你能自己下床之前,你的一切都随我处置。”
“我可以没收你身上的降临物与虚空皮肤,再将你的腿打断让你三个月下不来床,而我在此期间可以四处收集降临物,等我再把你放出来的时候,你已经逃不脱我的手掌心。”
墨别宿听后心中一冷,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反问道:
“哦,这不是计划的很周翔嘛,那就这么做啊,何必再来找我谈?”
“因为做这种事本不是我的性格,我也不想让墨别宿的家人伤心,还想着要给你个机会。”
“你难道就这么自信我答应了就不会变卦?”
“当然不是,为了让你遵守诺言,我会给你一份报酬或一个机会。”
墨别宿来了几分兴趣,抬抬眉道:
“哦?什么是报酬,什么又是机会?”
只见叶望把打野刀缓缓的抽了出来,然后道:
“报酬很简单,能够打动你们这些降临者的,肯定是降临物对吧?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做墨别宿,每个月我都可以给你一件降临物。”
墨别宿眯了眯眼睛,他没有质疑这件事的真假,因为这件事的主动权完全在他。
墨别宿不说话,叶望就接着说:
“而你还可以选择不要报酬,换成一次挑战我的机会,只要你赢了,我就交出我身上的所有降临物,你也可以自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墨别宿突然大笑出声,好像听见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
“我如果打的赢你,我就随时可以至你于死地,等你死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还用遵守你那什么狗屁规则吗?”
叶望则面色不变,点点头认同道:
“的确,只要能赢,别管怎么赢的,胜者都理应通吃。”
“但你不要只看到赢的好处,而忘记了输的后果。你如果偷袭我输了,那么规则也就作废,我不得不执行之前那套计划,打断你的腿,没收你的东西,让我成为通吃的一方。”
“你现在有自信打赢我吗?你现在敢承受失败的后果吗?”
墨别宿遭此两问,默然不语,但他心里清晰的知道,他都不能。
而叶望还在继续讲:
“所以哪怕是为了你成功杀掉我的那一天,你也需要这种机会。这种赢了你通吃,输了你无事的机会。”
“知己知彼,总没错吧。”
墨别宿垂下眼眸,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面前这个人。作为一个原住民,一个在月余之前还是普通大学生的男青年,他对情况变化的适应之快速,简直超出他的想象。
这种对敌方狠,对自己也狠的谈判条件,从这样一个人的口中提出,难道不显得很不正常吗?
他有些,太过成熟了。
这一点引发了墨别宿的好奇心,因此他主动问道:
“不得不说,你的条件的确打动了我,但这真的是你想出来的吗?你坚持做这种事的动力又是什么?”
“毕竟这,与你而言,毫无益处。”
叶望突然笑了,他挠了挠头,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初涉世事的青年,但他所说出的话却又并非如此:
“除了我还能有谁?谁能帮我作出这种决定?要我说你这两个问题,我都能用一句话回答。”
“这是我的责任,而只要有责任,我就必须去做,而不是考虑有没有能力去做。”
墨别宿再次嗤笑出声:
“责任吗?这种看似无私的东西,多半都是某些自私家伙研究出来的洗脑命题,你终有一天会被这种东西害死,看看那时你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叶望对墨别宿的话没有否认,而是点点头道:
“也许吧,但是在我没被它害死之前,它让我成为了我。”
墨别宿面色一沉,随即扭过头去,冷声骂了一句:
“哼,恶心。”
叶望站起身,拿起碗,准备要出去,便走便说道:
“所以你,答应了规则是吧。”
“对。”
“嗯,那就好,能问一下你的真名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正在往出走的叶望突然脚步顿下,随即转过头,眼神坚定的与他对视道:
“的确没什么关系,但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一起相处,我虽然希望你能够假扮墨别宿,但也希望能够认识真正的你。”
听了这话的他,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眉头猛地皱禁,厌恶之色易于脸上,呛声道:
“你做这种虚伪且多余的事,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那也没办法了……毕竟我就这样嘛。”
叶望耸耸肩,也不多说,掀开帐篷帘子迈步出去。一束橘红的光随之照射进来,看起来格外的温暖,又不刺人眼眸。
而随着那帘子落下,帐篷中又重归了黑暗与寂静,仿佛没有一丝生气。
“四十七林……”
不知怎么,他突然说出了自己的真名,也许是觉得叶望听不到,又也许是惧怕了这帐篷中的黑暗与寂静。
良久,他认为自己已经在黑暗中被遗忘了,但突然黑暗被撕开了一角,橘红色的暖光再次流了进来。
而青年平静的声音也再一次轻柔的扫走了寂静:
“嗯,我知道了,四十七林,出来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