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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隐藏在城市之下的暗流，秦悟无从得知，这也不是深红眼瞳能看到的东西。
前锋军团特别批准的行动，往往无法考虑惯用计划。无论是调查未知的黑雾踪迹，还是像今天这样，到达一处已经完全不知道危险程度的领域，事情都会有些难办。
为了当地健康居民的安全，第六节点城颁布了禁止出门的公示令，仅保留部分店铺的经营权。一切都从零开始的情况下，秦悟只能搬出那套老法子了。
“咱们得去实地打听，尤其是一些现在还能开放的商铺，老板大多是万事通，掌控的消息会比勘测来得更全面。”他如实说道：“这是个碰运气的过程。”
莲见夕纪点点头，按照她先前的想法，既然黑雾已经在城内暴动，那他们就用最快的方式从城外准备齐全，看看探测器最远能勘测到什么地方，直接向目标点进发。
但二人在路上就已经发现，第六节点城上空乌云密布，黑雾数量的庞大，或许根本不是探测器能解决的事情。
于是穿好防护服，直接进去。
一切按秦悟说的进行，莲见给手枪上膛，腰间挎刀，准备往城内走。
“通讯信号怎么样，今天能用吗？”她边收拾装备边问。
“还行，不过在城里，随时都有可能断联。”秦悟将面罩和制服收拾妥当，打开通讯器，“联络员，你能看到城内的监控探头吗？”
童映微疑惑问道：“可以，但17号，你不打算使用黑雾探测器吗？”
“嗯，我给你标一条路线。”秦悟低头操作手环，在楼房间划出了一条路线，“你看着地图上行动的位置，盯一下监控，我们发现异常，会直接原路撤退。”
莲见轻蔑地哼了一声，“这么专业？”
“用探测器......”秦悟抬头看了看天，“我怕死。”
想来秦悟这样的人，猎杀黑雾经验丰富，又是在贫民窟摸爬滚打出来的人，肯定是有过反侦察经验的。说不定他之前还是个经验老到的小偷，知道所有地段的摄像头死角，在街道间穿梭，完美隐藏自身位置。
装备很快制备齐全，二人开始向城内更深处走。
从南城门向北走，便是一座已经塌陷的高楼，建筑坍塌后形成深坑，绕过去，才是他们要找的区域。
莲见选择从这边进入，的确是很冒险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雾暴动过的缘故，道路出现了一些很多滑坡和巨坑，远远看去，满是崩坏颓败的景象。
“这种地方绝对不能乱走，底下的地形太过复杂，一不留神，可能就滑进地下去。”秦悟用鞋跟笃了笃地面，“黑雾的侵蚀方式不规律，副队走的时候注意脚下。”
“我知道。”
情况特殊，经验丰富的莲见夕纪也在调查上提不出意见，她也没有对付大规模黑雾的办法，所以只能选择最保守的方案。
有秦悟在，最大的方便之处就是天然的相当能力，再加上县城的建议装备，不至于束手无策。
对于当地的城民而言，应该是很高兴看到有人员进城调查的。
尤其是一些仍然在营业的店铺，店主远远看见有人走来，激动地直搓手。
秦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情报获取是相互的。
“咱们去买点东西，你有钱吗？我是说，要是没批任务经费，那副队长您先垫上......”
说这话时，秦悟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莲见夕纪的反应，他只是态度诚恳的，向自己的上司神情。
“你干嘛去？”莲见掐着腰，瞪他。
“......买情报，正常开销。”
“多少钱搞定？”
没等秦悟回答他，店主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陪着笑脸问：“您二位需要买点什么？”
秦悟冲他轻轻点头，“我们头准备买点装备，就你家还开着，你们这儿有防护装置吗？”
那店主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道：“防护装置有，这几种是今天新进的，你们是调查小组还是黑雾猎手？猎手打八折。”
“拿十套。”
莲见立刻愣在那里，你特么在开玩笑吗？可这新兵的样子看起来却很认真。
“好嘞！”
看着那店主忙前忙后，收拾了一大袋东西摆在二人面前，话赶着话补充道：“二位，这些总共算您一千币，您买得多，给您打八折，给八百就行。”
“不行。”莲见悻悻地道：“一百币。”
“什么......？”那店主面色一僵，“小姑娘，你开什么玩笑？”
莲见夕纪斜眼看了看秦悟，下一瞬，拔枪。
“一百币。”
店主整张脸都吓白了，明显是轻易见不到手枪的，人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好好好......您有话好商量，一百币就一百币。”
“这些，也是新货？多少钱？”
“也......也是一百币......每个。”
“三十。”
枪抵在太阳穴上了。
“好好好！三十！三十！”
“那些防风服呢，一件多少钱？”
“三......三十一件，行吗？”
“呵，你敢糊弄我是吧。”莲见夕纪冷哼一声，“我是在跟你商量吗？十个币。”
秦悟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这就是暴力拆迁大队长的风范吗？这简直就是土匪啊......不怕女土匪坐地起价，就怕女土匪乱砍价啊。
她脸上的表情，甚至也很认真。
“17号，快制止莲副队，问消息要紧，不要耽误最佳调查时间。”
莲见夕纪不理，又用枪口指着那店主的脑门：“打听点事，你最好老实交代......说吧。”
看来暴力手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秦悟自然不介意说得稍微笃定一些。
“这座城里，有人在卖治雾鬼病的药，对吧。”
看着那店主眼神里绽开的惊愕表情，秦悟心里跟着更加笃定了一些。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属实，而且这老板准是知道些什么。
“问你话呢！”
莲见的狠厉神色，外加那冰凉的枪管，还真就让他们问出了一些端倪。那老板哆哆嗦嗦，将他知道的事全交代了一个遍。
这座城市还是有秩序的，属于他们自己，残酷之下特有的秩序。
靠枪管子换来的情报，还真让二人听出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