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朋友

　　“谣，谣传是真的?”胖子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有外星人…”
　　姜元敲了敲桌子，一只手竖在唇边，示意胖子不要再说了，脸色阴沉的可怕。陈默也一样，他根本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赶紧拉了一把胖子，让他不要多问。
　　“儿子你现在真是…有出息了…”胖子讪讪的坐直了身体，不敢再多问，只是闷着头一瓶一瓶喝着啤酒。
　　气氛有些尴尬。
　　但很快，短暂的尴尬就被打破了，因为胖子聊起了他的新任女友，秋彤。
　　当胖子说起这个，陈默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在胖子漫长的情史中，这姑娘是非常特殊的一位。一般来说，胖子的女友在热恋的时候，都非常粘人。但这个秋彤不一样，虽然也对胖子一心一意，但每逢节假日绝对不黏着胖子，而是完全献给了自己的偶像，去赶场参加各种演唱会。秋彤的偶像不是当红小鲜肉，而是个成名十几年的歌手，经常在各种晚会中出现。陈默有时候也听他的歌，觉得这个歌手自己作词作曲，非常有才华。但对于胖子来讲，这个看不见的敌人却是他毕生的对手。
　　因此，这个秋彤也是胖子恋爱时间最久的一个人，最起码现在胖子一直在哭诉，秋彤完全不给自己时间，完全献给了另外一个人。
　　就在胖子叫苦的时候，姜元时不时的低头看表，频率高到连胖子也发现了。
　　“博士，你要是有急事就先走吧，咱们见面有的是时间，不在这一时半会。”胖子好意提醒着。
　　“没事，时间还早，还有1个小时，我就是怕晚了所以注意着点。”姜元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我上个厕所，回来接着聊。”
　　姜元刚推门出去，胖子猛地站了起来，满脸贱笑的对着陈默说道。
　　“赶紧的，上俩硬菜。”
　　胖子鬼鬼祟祟的走到门边，招呼着服务员进来，小声问道。
　　“你家鲍鱼海参什么的，新鲜吗?”
　　“都活的，都给您网一些看看。”服务员的脸上笑开了花。
　　“不用看，速度快点就行。”胖子迅速在菜单上指了几下。
　　点完菜，胖子一脸满足的坐在陈默身边，脸上是一种发泄完的舒爽。
　　“这么干…不合适吧。”陈默小声，心虚的问着胖子。
　　“有啥不合适，这孙子能让校官当司机，能在乎这点小钱。”胖子大手一挥，满脸的坚定。
　　饭店的服务效率很高，十几分钟后，海参汤和清蒸三头鲍就上了饭桌，胖子不客气的先开动了，陈默也尝了一口，别说，还真挺好吃。
　　两人吃完后，胖子还细心的把空了的碗和盘子，偷偷摸摸的扔到了大厅的桌子上。
　　然后两个人就在包厢里，安静的等着博士。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后，胖子有些坐不住了，他把服务员招呼了进来。
　　“你家厕所是不是门坏了，我朋友去了好久都没出来。”
　　“你说姜先生啊。”服务员满脸疑惑的望着胖子。“他早就走了，留下300块押金，说剩下的你们AA。”
　　胖子的脸直接僵住了，他声音颤抖的问道。
　　“这顿饭，多少钱。”
　　“2876。”服务员低头按着计算器，给出了准确的金额。“零头抹去，给2800就行。”
　　胖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绝望的看着陈默。
　　就在同时，陈默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打开聊天软件，是个红包，刚好是2500块，还有姜元的留言。
　　“这是我半个月工资，别那么快结账，至少让死胖子叫你十声爸爸。”
　　陈默不动声色的收起了手机，对着胖子叹了口气。
　　“别看我，我也没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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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溪市一条僻静的公路上，一辆黑色奥迪在飞驰。
　　姜元放下手机，脸上还挂着笑容。他伸了个懒腰，向着窗外看去。
　　昏黄的路灯下，树木一闪而过。姜元向天空看去，那里依然是一片漆黑，星星在天空闪耀着，像是一双双微微张开的眼睛，在冷漠的俯瞰着大地。
　　看的久了，姜元像是有了错觉，黑色的天幕正缓慢的压了下来，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树木，路灯，还有他自己。
　　姜元下意识的抬起了手，像是要挡住什么。
　　他很快就把手放下了，慢慢收敛了笑容，身体渐渐坐直。
　　“李叔，我刚才和同学见面，透露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我已经全程做了录音，等回到京市后，我会上报并等待组织处理。”
　　听到姜元的话，李想愣了一下，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坐在后排的姜元。
　　他笔直的坐在那里，整个人像一把剑，是标准的军人坐姿，虽然姜元是文职，没受过太多的训练，但一般的老兵也没有姜元的坐姿标准。
　　就凭这一点，李想就很喜欢这个孩子。
　　刚接手这个任务的时候，李想根本看不起这个黄毛小子，但上级却一再强调，这是军工所的高材生，20岁就得到了博士的学位，以后前途无量。
　　李想是从大头兵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一向不喜欢那些文质彬彬的书呆子。
　　但十几天相处下来，他对姜元有了改观，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言行举止，姜元都不像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反而稳重的像个中年人。
　　他很难理解，一向稳重冷静的姜元，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犯了低级错误。
　　“为什么?”沉默了半天，李想终于开口问道。
　　“我不想骗他们。”姜元很自然的回答着。“我跟他们的感情，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
　　李想点了点头，甚至有些同意姜元的话，李想对战友们的感情也是一样的。
　　“到了。”李想踩了一脚刹车，回过头望着姜元。“我们先接郑教授，你的事情等回京市再说。”
　　姜元点了点头，跟着李想下了车，在下车的同时，姜元拨通了郑教授的电话。
　　郑教授的家在五楼，是老式的居民楼，没有电梯，姜元跟着李想向上走着，但脸色却变得不自然起来。
　　郑教授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到了五层，姜元停下了脚步，他贴着铁门听了一阵，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用口型对着李想说道。
　　“手机声音，开门。”
　　李想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一根造型奇怪的铁丝，快速的插进入钥匙孔中。
　　很快，一声锁头转动的声音，门打开了。
　　李想走在姜元的前面，弯着腰摸进了客厅。
　　客厅里很黑，但左边卧室的门开着，开着一盏小台灯。
　　一个穿着睡衣的老人趴在书桌上，纸张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