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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微型的核弹简直引发了一场小型地震,200km外的刚果首都都能够感受到明显的震感,周遭的雨林被摧枯拉朽地破坏,居民的窗户被冲击波遥遥震碎,隔了上百公里也能够看见雨林中腾起的火舌。美国人的卫星拍到了那一朵冉冉升起的小蘑菇云,美国国家安全局第一时间发出外交声明,谴责刚果秘密进行核试验。刚果政府正不明就里时,中国复旦大学生命研究院公布了刚果考察团队长徐世昌的视频,那只狂暴的巨兽第一次出现在了人类的视线里,那狂暴的破坏力与不死不灭的身躯深深地震撼的所有人。人类将他命名为塔罗斯----希腊神话中的青铜巨人。
从那一天开始,越来越多的变异生物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的族裔各不相同,有长出翅膀和利齿的鱼,六条手臂的巨蟒,三个脑袋的尼罗鳄等等等等。但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对人类温热的血肉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望,这渴望甚至能让他们不惜生命。
从他们降临之日起,他们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就是吃与被吃的关系,这也注定了双方的战斗————不死不休。
科学家们解剖了获得的变异样本,惊讶地发现这些猛兽的肌体强度大大提升,骨骼突出体表形成外骨骼,部分的神经系统进化,拥有了敏锐的视力,听力,嗅觉或反应能力;但也有部分的神经系统退化,导致他们对于疼痛几乎无感。更可怕的是,他们只有在杀人食人的时候,身体里才会形成多巴胺。换句话说,他们只有在吃人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快感,吸食毒品一样的快感。只要他们尝试过一次人血,就会变成疯狂的杀戮者。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令人惊骇莫名的是,这些猛兽中的佼佼者甚至能改变自然规则:有的可以掀起飓风,有的在海中发动海啸,有的暴怒时周边卷起沙与火,还有的,像巨猿塔罗斯,以青铜的伟力加身则刀枪不入。他们能够以个体有限的力量,催动世界的怒火。这是人类科学完全解释不了的事,但他们就是真实地存在着,宛如神迹。
如果是在和平时期,这本该是世界同庆的好事,是划时代的大发现。在和平时期,这个发现可以让人类的科技进步200年,甚至有可能与人类现有的科学体系结合后令人类真正掌握这个世界最底层的规则,进而控制世界的本源,令人类的文明进入下一个时代。
但战争令人猝不及防,人类还没有探寻世界规则的机会,就不得不在战场上面对他们超自然的伟力,和借助他们的呼唤而降下的世界怒火。
经过短暂的研究之后,科学家们将这样不同种类但都疯狂渴望人血的野兽,划出了一个单独的生物学名词————妖魔。而那些已经被妖魔占据的深山旷野便成为了人类的禁区,学者们习惯将那里称之为黑暗世界,另一个名字也叫深渊。
和大多数人想象的不同,在妖魔和超自然力量的面前,人类千百年来积累出的先进科技成果并没能够取得决定性的优势。正相反,在大多数战场上,人类节节败退,最终只能集中全部的经济力量和军事力量防守一二线城市,而将大片大片的领地拱手让给了妖魔,化作了黑暗世界的一部分。
由于在战争开始的白刃战阶段,各国的士兵伤亡惨重,所以各国不得不紧急征兵补充兵员,同时从普通士兵中选拔训练特种兵,而吴言抓住了这次机会,成为了特种兵中的佼佼者,最终跟随华东军区司令员许晋爵镇守华东,晋级中尉。
可还没等吴言好好享受一下中尉的特权,就被许晋爵一路带到了青岛,遥遥地和海魔隔海相望。
脸上泪两行啊!
面对长官的殷切期望,自己能说自己最初的期望就是当一个混日子的小兵,在部队上胡乱混两年就转业吗?
那不用别人,自己的长官许晋爵中将第一个就会打死自己啊!
更别说自己还给许晋爵签过卖身契一样的东西,简直丧权辱国!
这下可好了,浴血奋战在战斗的第一线,说不定哪天就葬身在海魔的肚子里了。
三个月前,日本东部海域,伴随着太平洋东海岸的大潮,数以千万记的海魔涌进了日本近海。
那时从东京的高楼上眺望,东京湾上暗流汹涌,水波中无数的肢体摆动,闪着铁青色的光。可惜那并不是给渔户们带来丰收和喜悦的鱼群,而是无数灾厄的妖魔。
这其中有最普通的水鬼,亡游这样不入流的低等妖魔,他们被驱策着,悍不畏死地扑上前来。深渊中的等级森严,水鬼亡游之流最多算个炮灰。
也有较高级的骑鲸者,食骨者,巫支祁,葬溪墓灵等深渊大魔。
甚至据幸存者说,在海渊深处甚至有堕落游吟,塞壬歌者,深海祭祀这样深渊中的高格位存在浮现过。那是在深渊中都赫赫一方的领袖,如今天地大变的时候尽然联袂莅临。在这样的存在面前,十个吴言绑在一起也不够它杀的。
道家的理论或许真地有道理吧,三元九运,天人五衰。这天地末法的时代终于来了,整个世界就像一碗被煮烂了的大杂烩,混乱肮脏还发出刺鼻的味道。
吴言站立起来,看向下方正在修建的海床—深海-海-陆-空-太空联合防御作战基地。同样的基地在青岛周围的海面上建立了十五个,一旦启用就能够将青岛防御地固若金汤。此时这些基地的海中,陆地上以及近空的部分都已经修建好,建设人员正在加班加点地进行校准和调试工作,今晚这些基地就将和太空中的同步卫星进行对接,届时将真正为青岛撑起无解的防御,无惧一切海魔。
可吴言就是担心,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担忧和恐惧感就像无形的烟雾缠绕在吴言的心头上:那毕竟是超自然的力量,是人类无法理解的东西,人类真的能用科学的力量去阻挡它吗?
吴言不知道。
也正是处于这样的忧虑之下,他才和青岛崂山派最后的小道士顾彦清相处地这么好。佛教有佛法,道教有道术,都是超自然的力量,在吴言看来,唯有超自然的力量才能抵抗超自然的力量。
可惜小道士顾彦清让他失望了,两人好一点说是惺惺相惜,坏一点说是臭味相投。可是经过几个月的相处,除了大量的道家思想理论以及堪称丰富但是不着边际的上古怪力乱神之事外,小道士并没有表现出半分的道家本领。
您是假冒伪劣的道士吗?连个道术什么的都不会!
吴言所期待的以超自然力量对抗超自然力量的想法,在与顾彦清喝酒吃肉了几个月后,灰飞烟灭。
希望与曙光已经散去,遗留的只有沉重的铅一般的压抑和绝望。
“你不会....是在怕死吧?”孙仁的脸上一半是难以置信的犹疑,一半是不可思议的无奈。
“我不怕死,但我不希望我们的死亡毫无意义。”,吴言低着头,情绪低落地说。
他们打的是一场没有胜利可能的战争,战争的结局在开始时就已经注定,就像北欧神话里诸神的黄昏,结局木已成舟,连命运都无法篡改。
如果在一场战争中自己的结局是注定的失败和死亡,又有多少人愿意拔出刀咆哮着冲向战场?
大概只有北欧英灵殿里无畏的瓦尔基里和英雄灵魂吧。
“哈哈哈当然有意义啦,如果我们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左右都是死,那当然要在自己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越多越好!”孙仁哈哈大笑,右手呈拳,在胸膛上锤击地砰砰作响,“何况你也太悲观了,说不定明天红汞核弹一投,激光制导武器一射,‘嘭’地一声”,他做出气球爆炸的手势,“世界和平了!”
吴言简直想无奈地捂脸,自己是大脑宕机了吧,居然会和孙仁讨论自己内心的惶恐与无奈?
孙仁这个家伙从来都是个不怕死的锋将啊,他就是那种被妖魔撕扯到奄奄一息也会大声喊酸爽的疯子啊,他在东海军区的外号可是“咆哮的狂战者”啊?
你和这样一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阿米巴原虫讨论生命与死亡的意义?那只能说明你也距离阿米巴原虫不远了!
“你们两个当兵的当然要戍守边疆,寸土不让,而我就不一样了”,于虞城贱兮兮地笑了起来,“我是科研人员,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对象。在战局失利的时候,你们可能正在战场上力挽狂澜,可如果你们抬起头看看天,或许就能够看到我撤离的飞机啦!”他笑地要多贱有多贱,“即使是没有胜利可能的战争,我也一定是最后一批死的,万一在那之前战争结束了,我还可以到烈士陵园里,给你们两个的墓碑前放一束花的。”
“你知道你这种人在从前欧洲的议会国会里被称作什么吗?”孙仁瞪着眼睛指着于虞城,“叫败北主义者!”
“你就不要吵了,成天脑子里只有打打打杀杀杀,我们好多年以前就已经纠正过激进的错误,你这个没改造好的坏分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到一分钟,两个人又麻利地吵了起来。
吴言缩起身子,微笑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