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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墙角,从上午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晚上,始终就一个人。直到太阳落山,一个老人推车而来,放下两套桌椅,摆上两盏油灯,摊开案板,煮好开水,备好鸡汤,醒好面后,支起一处深夜面摊。
陆一鸣中午饭没吃,到晚上,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他是重生者,十八岁强壮的身体,四十岁成熟的灵魂。
他深知坚持的可贵。
年轻人在乎结果,知道必然失败,不如不做,既节省时间,又落得清闲。但40岁的灵魂告诉他,过程更重要,没有开始绝不会有结果,没有失败怎会成功。
“小伙子,要不要吃鸡汤面,给你便宜点。”
“小伙子,要不要吃鸡汤面,给你半价。”
“小伙子,要不要吃鸡汤面,你有多少钱。”
面对老板的第三次问话,陆一鸣沉默。
用老板不能理解的坚持,坐在墙角,看着远处的道路,期盼深夜中,那神秘老人的步法,将身后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像一座高不见顶的大山。
“小伙子,要不要鸡汤面,我这面可不多,最多还能做4份。”
陆一鸣仍是沉默,不是不饿,而是倔强与甘心,不甘心夜晚就这么过去,不甘老人,真的不来。
面摊深夜的客人本就不多,断断续续,真的已到深夜,当第三个客人,吃完面后,哗啦哗啦把鸡汤喝得一滴不剩。
陆一鸣已饿的前心贴后背,艰难伸腿,蹬地,挺腰,向上,将皱巴巴的身子,重新展开一米八的个子。
“把最后一份面给我。”
沮丧、不甘、愤慨。
陆一鸣的声音不大,面摊老板听得真切,这句话他等很久。
老板没有和陆一鸣要价,因为这碗面,他决定免费。他喜欢这少年,看少年性子倔强,自己每晚出面摊,不~也凭着这股倔强。
倔强想证明,这两套桌子的深夜面摊,也能让一家老小,衣食无忧,不比那朝九晚五的工人大哥活得差。
98年的坤鸣虽是省会,但路灯仍是不多,漆黑的路上被两道光点亮,它缓慢从公路一端射向另一端,随着车辆转弯,那道光转向街角。
一辆考斯特小巴,缓慢驶来。
深夜面摊桌上的油灯,显得微弱很多。
直到那考斯特小巴停稳,关车灯,那飘忽不定的油灯,才稍微亮些。
陆一鸣坐在椅子上,已饿得说不出话,但仍是看向黑夜中的考斯特小巴。
他记忆深处,这丰田的考斯特小巴,在2000年才实现国产,之前全部进口。这车的优点就是动力强劲,乘坐舒适、安全,在2000年前,绝对是高档豪华客车的代名词。
随着考斯特车门打开,一个老人下车,单手抚摸着额头,向深夜中的面摊走来。
没有说话,更没有笑脸,而是直接霸道坐在陆一鸣身边。
“老板~来~碗~面”
老人的语气缓慢,带着疲惫,但字里行间的霸气,却毫不减弱。
无奈的老板,握着手里最后一小块面,正准备把它,摊开、拉长、反复延展,最后丝丝细长下到锅里,煮熟入碗,浇上鸡汤,端给倔强的少年。
面对老人眸子里柔和,但威严十足的霸气,面摊老板顶住说道:“没~没面啦,要收摊啦”。他手里握着小块面,握得很紧。
“老板~中午还没吃饭,想想办法”不知何时出现的眼镜青年,站在老人身后。
面摊老板不知如何是好,他头有些微低,但仍倔强说“没~”
“没事”面摊老板的话被老人打断,虽威严、霸道,但老人是讲道理的。既然老板说已没面,又何来面,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深夜的面摊。
“我们坐一会就走,你先整理炊具,不会耽误你收摊。”
老人的脸转向陆一鸣,昏暗的油灯下,眸子深邃的像一口古井,让人望不到底,更猜不透结果。
“事情问了”
陆一鸣的心情开始激动,不管如何,问了总是好的。
“把面下锅,给这老人。”
陆一鸣的话响亮,在场所有人听的真切,面摊老板也无所谓,既然已给予,如何处置,又与自己何干。
老板问心无愧的展开手,将一小块面细细展开,反复拉长,让这不大的一块面,更加筋斗,更加美味。
老人的余光扫了眼面摊老板,眸子回到陆一鸣脸上,他嘴角一翘道:“陆奋斗不是坏人。”
然后开始一件件、一桩桩,例数陆奋斗的事迹,听得陆一鸣似真似幻,有一半事,陆一鸣第一次听,但他确信是父亲所为,因为那符合陆奋斗的为人处世。
老人话,陆一鸣听得认真,一碗鸡汤面,放在两人中间。那面摊老板退到炉火旁,开始缓慢整理炊具。
“你中午没吃饭?”
“你中午没吃饭。”
老人用询问的语气,问着陆一鸣,陆一鸣用肯定的语气,反问着老人。
老人一笑取过筷子,开始霸道的吃面,如风卷残云般,不大的一碗鸡汤面,快速减少。
吃完面的老人,看着陆一鸣,霸道渐弱,怜惜渐浓。
“但他终归有错,相应邓公号召,先富起来,也造福政府和一方百姓,可他为什么要集资,金融是国之利器,怎能随便触动。”
说话的老人伸手向后,那黑框眼镜青年,从包中取出份报纸递上。
“错就要认,认才能改,人饿就要吃饭,天黑就要回家。”说话的老人起身,看着陆一鸣。
“回家吧~孩子。”把一份报纸放在桌上。
【任务;下周一,见到坤鸣市内最大的领导,诉说陆奋斗的情况,并得到大领导回复完成。奖励待定人物卡牌一张】
脑中的电脑音证明,路一鸣的坚持是正确的,但~~~这就是大领导的回复吗?
陆一鸣痴痴看着老人起身,走向考斯特小巴车,老人如有深意的看向眼镜青年。
他立刻从公文包中拿出笔,在本子上写了什么,撕下纸折成一个桃心,交到陆一鸣手里道:“有事打这电话,但只能打一次,首长说你父亲对改革有功,但功不抵过。”
说完话眼镜青年紧跟老人而去,黑暗街角中,走出不知何时隐藏的壮硕青年。
他们一文一武,跟在老人身后,向着小巴车走去。
老人说了很多,但又像什么也没有说。老人如约而至,但又消失在黑夜中。
陆一鸣拿着纸条,还有手里的报纸,在头版头条看到,抬会集资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