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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长赐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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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眼部的光波数据流,潘潘给安安输入以后,就拉着他继续快步向港口走去。没走多远就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警车呼啸声,眼前又有两辆警车从他们面前疾驰而过,他们知道那是装满绑匪的车子被发现了。
  安安问:“警察会发现我们吗?警察会追来吗?”
  潘潘拉着他快速行走,回答:“除了那些没有知觉的人,他们不会发现我们,但是我们也要快,趁天黑之前,看看长赐轮周围的情况。”
  安安:“刚才在车里你说了人的血肉,人的生与死,你不吃不喝,长生不老,这个概念对你不适用了。”
  潘潘:“当然适用,我也是一样。不管我是金属还是橡胶,也一样是宇宙大爆炸所产生的物质元素,这个意义上讲,我跟你们人类一样,你们最后是碳,我也是,除非到了反物质世界。”
  他们经过一个商区,露天的街边有咖啡室,饭店,茶馆,一些悠闲的马来人坐着聊天,吃食。安安看到感觉自己又饿了,吧唧吧唧嘴巴,潘潘拉着他说:“快走,先去港口侦查一下,然后再找地方给你吃东西。”
  他们在这里招了一辆出租车又回到了港口,集装箱码头是不能随便进的,他们就雇佣了一个快艇到货轮装卸区侦查。他们绕着巨无霸400多米长的长赐轮转了好几圈,开船的是一个黑黝黝的马来小伙,他用马来语向他们介绍了长赐轮的情况,潘潘则用马来语回答。安安对于潘潘的语言系统表示惊奇。
  “四百多米长,四十米宽,总吨位22万吨,满载集装箱2万个,吃水16米。日本制造,台湾一家公司租用,注册在巴拿马。基本上每个月都来我们国家卸货。一般来说,这艘船会在今晚9点启航,他们说是去欧洲。”马来小伙语带骄傲地介绍着。
  “怎么才能到上边去看看呢?”潘潘问。
  “顺着锚链爬啦!我们小时候经常到港口爬着玩,当然不是爬这个船。后来出了事情,起锚的时候有人被锚链绞死了,后来水警封锁了装卸区域就没人敢再来了。”
  呜呜的汽笛声传来,高音喇叭的声音:“你们进入管制区域,请你们立刻离开!”
  大家一看,原来是一艘水警向他们开来并喊话。
  马来小伙加速驶离长赐轮。
  安安在一个饭店里狼吞虎咽地吃着,眼前的蔬菜,羊肉已经被吃的精光,芭蕉叶上的烤鱼只剩下了鱼刺鱼骨。潘潘一旁看着他吃,又开始感慨了:“我查看了全世界各地的图书馆,比较后发现,自然界里只有人类舌头上的味蕾是最丰富的,正是这样的一个天赋,人类好吃的天性表现出来,遭殃的是那些被当成食物的动物,植物。因为味蕾的作用,各个国家,各个族群的烹饪方法层出不穷,各种饭店,各种口味堂而皇之,招摇迎客,丝毫不去在意被夺去生命的动物,植物,没人关心他们的感受。人类肉体的能量来源一定是这种对其他物种的牺牲和掠夺吗?人工智能在未来一定会改变这一切。”
  安安只顾大口咀嚼,没有意识到人工智能已经开始研判人类的习性。
  他吃了一阵,看看窗外天色已晚,就问潘潘:“你不要告诉我是要爬锚链吧?你确认我爸爸还在船上吗?”
  “他在船上,我确信。也确信我们在天黑之后去爬锚链,其他的方法都没有这个方法直接!”潘潘回答他。
  入夜,港口的装卸区已经渐渐少了繁忙,长赐轮的泊位上的数个巨型龙门吊已经停止了作业。码头和船体连接的廊桥已经撤掉,船已经做好了出航的准备。海水拍打着船体和码头哗哗作响。一艘小艇悄悄驶来,潘潘和安安还是穿着他们的套头衫,安安背着背包。这次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们外罩了一件轻薄的雨衣。他们来到锚链处,浪打船体,回落的浪花像倾盆大雨一样洒落在他们身上,幸好穿了雨衣。
  他们弃船攀爬。安安刚开始还有些紧张,爬上去之后才发现比想象中的容易:粗大的钢圈组成的链条孔洞巨大,正适合双脚踩踏。风不大,钢链自重也使其自身就很稳定,不像软绳软梯那样晃悠。
  潘潘在前,安安在后,一路攀爬很顺利,潘潘时不时低头鼓励下面的安安:“抓紧,专注手脚,不要向下边看,也不要看上边,上边也看不到什么,飞檐遮蔽。”
  快要爬到锚口,突然锚链震动,随即一声巨响,锚链开始向上滑动。潘潘大喊:“起锚啦!快点!”
  安安有些慌乱,潘潘停下来等他。锚链越滑越快,带动他们两个人向上滑动。他们身后一声巨响再次传来,安安低头一看是巨大的船锚被拉出水面,激起反弹的漩涡,海水飞溅又击打到凌空的他们。安安大惊失色,大喊:“怎么办?不行啦!不行啦!”
  锚链的转动已经是飞速了,他们没办法再伸手踏脚,只能随着链体向上飞进。随着卷扬机嘎嘎声音的越来越近,潘潘喊道:“抓紧,不要动了,紧紧抓住,不要放手!”
  安安双手紧紧抓住钢环,双脚踏住,不敢再做动作。锚飞快而至,潘潘向前一跃不见了踪影,安安有些害怕,眼看着锚口越来越近,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孔,大到可以装进一辆卡车。如果到达锚口他没有离开锚链的话,他就会被挤压成肉酱。
  安安紧张得不知道如何了,更不知道何时放手,开始恐惧性的大喊,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耳听到咔咔声就到眼前,他觉得后背猛得一紧,他被潘潘从后边给抓了起来,他的力量竟然超出了安安自己紧握钢环的力量。他睁眼一看,两人倒在一个巨大的卷扬机的机械室内,他身后的锚口已经被从海里拉回的钢锚紧紧贴住了,卷扬机已经停止转动。
  好悬,真是千钧一发。安安躺在地上看看潘潘,潘潘若无其事,四周打量着,对他说:“我们快走,不要让人发现了。”
  安安爬起来,跟着潘潘走过锚室,推开一扇铁门,进入船舱。安安往前一看,巨大的船舱一眼望不到边,整齐地堆满了无数的集装箱。右边的梯道正在走来两个工人,他们边走边说话。
  潘潘拉起安安向左边的梯道跑去,三拐五拐来到前甲板。前甲板上许多工人正在做离港的作业。两人又退了回来,重新选择梯道沿着船边向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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